《皇兄，你倦了吗？》悲*停

17、唐渊归来

　　“诶，听说了吗，这次皇上大婚边关的骠骑大将军要回京，听说是一表人才，英武逼人！”
　　“当然听说了，听说将军还是皇家七皇子！”
　　“真的？今日他回京，我定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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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圣上大婚，个封地的王都要回京，庆贺这盛典。
　　老百姓们彼此在茶楼中窃窃私语，小声地交谈着，交谈的内容无非是两件事，一件自然是皇上大婚的对象和感想，另一方面则是关于边疆保家卫国，无往而不胜的年轻将军。
　　莫珩带着宫人站在京城的城门口等待着，他向前望着，不知唐渊如今变了模样没有。
　　当初发烧退了之后莫珩才从自家皇兄口里得知唐渊自愿秘密地前往了边疆，去历练自身。
　　想起前世唐渊也是这般去了边疆然后回来，莫珩这才知道判官口中的扳正命运是怎么回事。也许这是唐渊注定要走的路，只是不知道唐渊在前世后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才让命运产生了更改。
　　想到唐渊刚走那段自己浑噩的日子，莫珩有些失笑。
　　唐渊不过在自己身边陪伴了数月，一离开自己便开始不适应。他还真是在心里占了很重的位置。
　　许是因为大皇兄注定高高在上，始终有了距离感，而这身边也没有再能相信的人，所以唐渊就显得格外重。

　　如今距离唐渊离开已经过了十年，莫珩如今已经长成身姿修长，温润如玉的青年。容貌和以前倒是没什么大的更改，依旧是一张耐看的面容。
　　父皇在第五年的时候便去了，正是前世莫珩去了之后的第二年。
　　大皇兄握着父皇的遗诏登上了皇位，明里暗里借着各种名义将庄妃一家给打压下去，借着父皇殉葬一事将庄妃赐了三丈红。庄妃一族算是完蛋了。只是还有些旧部流落在外，他们藏得太深，唐桓后来被政事所扰便不得不先将那些人放到一旁。
　　莫珩原本看重的风峮如今也是一方大县的县令，官拜正二品，手段和能力都是个了不得人物。
　　唐渊在边关借着一身功夫闯出了自己的天地，从一个不起眼的士兵爬到了中将的位置，后来又因在击退鞑虏的获了大功，一路直升，最后坐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
　　唐渊走后，莫珩虽是担心的，但也相信他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唐渊没有辜负莫珩的期望。
　　虽然他一封信都没有传回来过，但莫珩的情报网已经在这几年慢慢地建立，势力也蔓延到了边关，唐渊的动作他在京城也能知道。
　　在边关的唐渊虽然声望极高，但是人十分冷漠，有战事的时候就冷静地下着指挥，英勇善战，浴着血，宛若天神下凡般将所有的鞑虏都抵御在城门之外。
　　连着打了好几次，有几次差点打到了鞑虏的总部，只打得鞑虏示弱不已，向贞元王朝递上了降书，愿意作为贞元王朝的附属。
　　本来大张旗鼓而来的鞑虏如今是连唐渊所在的那座城都不愿意靠近。
　　唐渊的威名刹那间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之间声望无双。
　　许是有莫珩牵制着唐渊，唐桓对唐渊没有任何偏颇，表面上的气氛倒也和乐融融。
　　唐渊在边疆，没有战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呆在营帐擦着自己的长剑，一句话也不说。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莫珩在摸了摸胸口挂着的唐渊离开时赠与的玉佩，向着前面眺望着。
　　不知唐渊如今是什么模样？
　　虽然知道可能是前世自己看过的模样，但莫珩还是忍不住期待。
　　想知道当年那么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有没有改变。
　　嗒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远处视野的尽头扬起了灰尘，一众马匹朝着此处疾奔而来。领头的是一匹纯黑色的马，马背上的人是一身轻甲的青年。青年眉目俊朗，五官深邃，脸庞的轮廓线也极深，整张面容显得十分立体。他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全部盘在脑后，用一根青蓝色的发带束着，显得十分清爽。
　　唐渊驾着马在距离莫珩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猛然勒马，然后翻身下马。
　　唐渊下了马莫珩才发现，如今的唐渊已经比他高了不少，足足高了半个头。
　　唐渊应该没有想到莫珩会到城门来迎接他，想到以前自己送回来的信从来没有得到莫珩的回信，还以为被皇兄讨厌了。
　　看着皇兄的面容，唐渊沉寂许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脏传来的悸动，上前两步，眼神温柔地垂眼看着自家皇兄。
　　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话：“皇兄，我回来了。”
　　莫珩抬眼，望着垂眼看自己的唐渊，虽是年岁已经不同了，但这双看着自己的眼竟是和十年前一样，澄澈见底，一点都没变。
　　唐渊还是以前的唐渊。
　　想到这一点，莫珩多少觉得有些欣慰。
　　他点头道：“回来就好。”
　　说着拉着唐渊往城门内走。
　　很久没被自家皇兄这般牵着走，觉得怀念的同时，心脏也在诉说着喜悦。这喜悦仿佛要淹没心脏一般，猛烈得让唐渊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本身就长得十分俊美，平日里太过冷漠看着难免有些生人勿进，而如今微微翘起了唇角，倒是显得整个面容都柔和了不少，整个人俊美的面容也凸显出，前来夹道欢迎的百姓中不少女子都捂着脸，不敢看唐渊，又忍不住看向唐渊。
　　这年头谁都有个英雄情结什么的，谁不希望自家相公英武无双。自然唐渊就成了不少人的梦中情人。
　　然而道路两旁的百姓有什么表情，唐渊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他如今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自家皇兄，听他说这些年发生的事。
　　“我走后皇兄还做噩梦吗？”唐渊忽然开口问道。
　　莫珩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唐渊走后莫珩带着唐渊留下的玉佩，夜里竟然可以睡去，并不被梦魇所扰。想来应该是玉的作用。
　　从城门到宫门并不远，走不到几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莫珩一边和唐渊聊着一边走进了宫门，守门的羽林军是认识莫珩的，而唐渊虽然不认识但是从他身上的气质和大半看来，再联系这几日城内传得热闹的话，便想到了唐渊的身份。崇敬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唐渊。
　　唐渊虽出身皇家，但他英武的事迹是每一个士兵的梦想，连带着畚斗也成了士兵的崇拜对象。
　　在羽林军的列队欢迎下唐渊被莫珩拉着走入了皇宫。
　　这地方他有十年没有回来，对比起边疆的风霜，这些繁花似锦，美好得不可思议。可惜对比边疆单纯的气氛，这里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莫珩和唐渊一路走到了侧点，等待唐桓。
　　如今的唐桓已经是威严庄重的模样，浑身都散发着为王的气势。
　　他似乎变了些，又似乎没有改变，莫珩总在他身上感觉到怪怪的气氛，可是仔细一感受又消失无踪。
　　莫珩也说不出来自家皇兄身上有什么不对。
　　莫珩如今已经二十三，十八那一年被封宁王的称号，已经搬离了皇宫，在皇宫不远处的宁王府内住。虽是搬出了皇宫，但自家皇兄时常下诏招自己入宫，挽留自己夜宿，自己真正留在宁王的府内的时间少得可怜。
　　唐桓还有政事要处理，所以莫珩和唐渊坐着等。
　　莫珩仔细地看着唐渊，以前那个老成的少年如今已经是翩翩的青年，俊朗无双。
　　莫珩不由地感叹，岁月不饶人。
　　“皇兄一点都未变。”
　　莫珩打量着唐渊的时候，唐渊同时也在大量着莫珩，他凝视莫珩许久，轻声道。
　　莫珩一愣，转而想到自己这张脸皮似乎一直停在了十三岁，自己也有些没辙。
　　当初唐渊离开，莫珩伤了身子，如今只能温养着，天天服用雪莲来滋养，许是雪莲的药效，从服药的那刻起，莫珩的容貌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
　　莫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张面皮太嫩，就连有时候唐桓也会这么看着他，眼神幽深。
　　莫珩回道：“倒是唐渊，你变了不少。”
　　唐渊薄唇动了动，菱形轮廓深邃的眼垂了垂，却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不该告诉莫珩。
　　“不论唐渊如何变，皇兄始终是唐渊的皇兄。”
　　这句话莫珩自然是知道的。
　　没想到过了十年，唐渊待自己还是如此心诚。
　　唐渊看着望着自己面露温柔的莫珩，忍不住开口问道：“皇兄，可曾收到我传回的信笺？”
　　这事不得不在意，皇兄既然还是如此在乎自己，为何没有一点讯息传来？
　　倒是莫珩被问懵了，信笺？
　　他从来没看到我。
　　“未曾……”
　　话还没说完，殿门前就传来了一声轻笑：“你们二人倒是谈得甚欢。”
　　莫珩和唐渊立刻起身给唐桓行礼，唐桓挥挥手要他们不要多礼，自己走到上座坐下，让两人也坐下。
　　莫珩的话虽没说完，但唐渊已经隐隐猜到了莫珩话的意思。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应该猜到的，当初那人让自己离开，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和皇兄通信。
　　想着这些年的信笺都为送到莫珩手中，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唐桓如今威严的模样，已经是个很有威信的皇帝。
　　他的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和唐渊有几分相似，这几分相似遗传自已经驾崩的老皇帝。
　　他问候了几句唐渊在边疆的事，然后随意问了几句鞑虏的事，便因为要忙其他事，先行一步离开了。
　　莫珩跟唐渊离开了侧殿，今日唐桓没有留莫珩住下，莫珩便带着唐渊回了自己的宁王府。
　　由于唐渊很长时间都不回来，唐桓赐下的将军府形同虚设，唐渊一时之间没有住的地方。莫珩便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宁王府，暂时住下。
　　莫珩的领地很富庶，但是由于唐桓的命令至今莫珩都住在京城。
　　莫珩觉得许是自家大皇兄觉得自己走远了危险，非要把自己带在身边才放心。
　　莫珩心里忍不住摇摇头，他现在可不是以前十三岁的弱小少年，这十年间，他不仅发展了自己的势力，还做了不少功课。
　　有些东西就是唐桓也不知道。
　　不是莫珩故意隐瞒不说，只是这些小事，不该让唐桓操心。

作者有话说

　　唐渊：皇兄，你想我吗？
莫珩：其实你也就离开了一章的时间。
唐渊：……分明是十年。
莫珩：……有分别？
唐渊：有，如今我已十九，可以与皇兄你行周公之礼。
莫珩：……你关注的重点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