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怪盗x怪盗》紫飞鹜

35、黎明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初来这世界时身处的危险环境让我马上警觉地转动眼珠，环视四周，却在瞬间被窗边倚立的身影震慑住。
　　那是个陌生的少年，平凡的容貌，深棕的头发，但夕阳火红的余晖透过窗沿洒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眉眼染成赤金色。
　　头痛欲裂的我轻哼出声，将那少年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见我醒了，咧嘴一笑，手插在裤兜里朝我懒洋洋地走过来。也许是他没有刻意掩饰，也许是还处在怪盗状态的他太过耀眼，太过倨傲，即使没了那印象中的华丽白礼服，我的脑海中仍旧清晰地浮现出几个字：
　　怪盗基德！
　　恍惚间，他已走近，随性地在床边站着，俯身看我，
　　“头还疼？没事，医生说昏迷久了都这样。”
　　我沉默片刻，想撑坐起身，却发现双肩无力，转着眼珠一瞧，发现肩部被包扎固定，一股慌乱从心头涌出，脑中闪过那晚的惊险，和那少主疯狂的脸。
　　“你刚动过手术，麻药药效未散，最好还是躺着休息。你现在乱动，一会儿药效过了就有你好看的了。”基德嘴上虽这样说着，见我仍固执地起身，便轻笑一声，抱住我的上身，将我托了起来，靠在靠垫上。
　　“你饿了吧？”他将移动桌板拉过来，上面放着些粥食，我用没怎么受伤的那边手去取勺子，却被基德按住，他也顺势斜坐在床边，用另一只手握勺。
　　“我喂你。”
　　我心中丝丝温暖荡起，没有继续逞强。
　　他眸中划过笑意，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盛了口粥，放到嘴边轻吹，确认温度适中，才递到我嘴边。
　　我一张口，全吞了下去。
　　他又开始重复同样的动作。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我只觉得此时我们之间的气氛，温馨和谐。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像个乖宝宝似的，被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照顾。可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风波过后，再坚强的女人，也希望能停泊在避风的港湾，休养生息，这个时候的人心，是最容易被攻破的。
　　等一碗粥下肚，他又替我擦了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
　　“我又不是残废。”
　　“可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我收回所有对基德的好感….
　　也许是为争那一口气，我怪里怪气地又道，
　　“敢问基德大人每次拯救了个傻瓜后都是这么无微不至地对待吗？”
　　我那明显讽刺的口吻却让他一笑，下一秒，嗖地一声，食指竖在我眼前几厘米处，晃了晃，也惹得我成了对眼。
　　“错！”他一脸烂泥湖不上墙的遗憾样，“我不是基德，我叫本田，你是我妹妹，做哥哥的当然要照顾妹妹了。”
　　我喷，我还尼桑呢。
　　“那请问我叫什么名字？”
　　“夏子。”
　　我哭，真是丰富的想象力。
　　基德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用你的真名登记是不能的，我不想让警察或是，”他凝视着我苍白的脸，“那些人，找到你。”
　　停滞片刻，他又缓缓低吟，目光移至我的肩胛骨，“我不能再让你受伤。所以，我不可以冒险。”最后一句话，轻而坚定，好像是他在对自己的承诺。
　　第一次，这个自傲的少年，为了我，选择去躲避他最不屑的警察，我不能不为之感动。
　　“那些人，”我迟疑着，试探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他勾唇，站起身，年轻的面庞转向窗外即将被夜幕淹没的浴火残阳。
　　“自己的恩怨只能自己背负，”他的声音很平静，“这是你的坚持，不是吗？”
　　我愣了半晌，抿唇。
　　“你很了解我。”
　　他侧首含笑。
　　“我总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我哑然。
　　怪盗基德，你对我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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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天黑后，基德轻巧一跳，人已站在窗台上，傍晚的凉风袭来，吹乱了他的额发。
　　“明天我再来看你。”他朝我咧嘴，接着潇洒地纵跃。
　　“等等！”我还未喊住他，只听窗户下树丛一阵簌簌作响。
　　“哎哟！忘了这是二楼！”
　　我扑哧笑出声，仿佛可以想象得到少年狼狈的呲牙咧嘴样。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入睡，这一晚，很庆幸没有做任何噩梦。但那抹银白月色下的身影，却不时入梦，让我求得片刻安心。

　　第二天，得知自己要住院三个星期，我虽然表示强烈抗议，但医生大叔坚定地全部驳回，任何当我拿出最后的绝招，美人计时，他也毫不上钩。
　　“回床上躺着去，现在的小孩子一天到晚连休息都不好好休息。”
　　我哭，不是说日本猥琐大叔很多吗？
　　不过，不满的同时，心里的一角却有些窃喜。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总觉得对那三个星期抱着小小的期待。

　　另一个小道消息，是近来打扫的清洁员大妈告诉我的，说是昨晚医院巡夜保安，差点逮到个小偷，灰头土脸地，满身黏得都是树丛碎叶，一看就不像好人，不过那家伙跑得倒是很快，绝对是职业选手。
　　大妈又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今天医院又派了好几名保安守在这栋楼下，准备守株待兔。
　　我听后无语问苍天。
　　后来基德倒是又很准时地出现了，不过这次他是老老实实地走正门的。而且也没有再穿昨天那套衣服。

　　基德特意给我带了DVD机作为消遣。不过我看着他拿来的那几个DVD，清一色的魔术节目，什么柯波菲尔，兰顿，立刻倒尽胃口，将他踢进卫生间反省。
　　“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啊！”他装摸做样地哭丧着脸。
　　“不知道你不会问？笨！”
　　他眨眨眼，又靠了过来，死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看得浑身不舒服。
　　“你，你看什么啊？”
　　“哎？你看不出来，我在读心啊。”
　　“…心….？”
　　“对啊，”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在读你到底喜欢什么？”
　　我默。
　　突然，他揪住我的衣袖，往上拉。我慌道，“你干什么！”
　　“看看你那袖子里藏了什么？”
　　“神经病，我袖子里怎么会藏东西？”
　　“怎么不会？那你让我摸摸看！”他手勾住袖口，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往外一提，握在手间的，竟是一枝清雅的秋兰。
　　“这….”我有些吓到。
　　“你瞧，人赃并获！”他得意地笑，“唉？还有？”
　　说完，又不由分说地去掏袖子，每掏一次，就掏出一枝秋兰，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直到掏出的兰花堆积成捧。
　　基德将那捧兰花置于我臂弯，执起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上去。
　　“Je vous souhaite un prompt rétablissement, madmosielle. ”（法语：祝您早日康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