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路二三

4、禁足

　　刚刚翻身入院，我还没站稳，就撞上一人，抬头刚要骂人，就见二哥站的笔挺，越过他身体，我看到父亲阴沉着脸正看着我们。
　　事发突然，我和二哥还没对好词，就碰上父亲。
　　“我刚带子衿去护城河边赏月，今晚的月色可真美，让人忘了时间，回来晚了。”
　　倒是二哥反应快，父亲瞪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去。
　　“子淇禁足十日，子衿禁足一月！”
　　天哪！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是那个白色翩翩而至的身影，一会是那个淡淡檀香的怀抱。利落的身手，颀长的身影……
　　迷迷糊糊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翻身，下床，冲去二哥房间。
　　二哥不在，小厮说二哥在后院练功。
　　刚到后院就看到二哥的身影轻捷如飞凫，飘忽游移无定，剑花翻飞，森芒闪动。
　　不由的大叫一声：“好身手！”二哥的造诣又升一步呀。
　　闻听我声，二哥顿时收势，抹了一把鬓边的汗珠，笑着问我：“可曾睡好。”
　　“怎么可能睡好，二哥教我武艺吧。要不是我技不如人，昨夜也不至于…”
　　二哥轻叹一口，摸了摸我的头，“学艺如此不精，都敢跟人动手，如果再教你，你岂不敢给我惹出天大的乱子。不可。”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周子淇，要不是你和父亲，都不曾好好教我，昨夜我能受此欺侮。若不是那个沈翊救我，昨晚我就…”
　　“好啦，容我再想想。”二哥一脸宠溺的看着我。
　　刚想再缠他，突然想起昨夜的种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两个是什么人哪？绿餮又是什么？”
　　“绿餮是西域最厉害的杀手组织，绿餮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并且都是死士。”
　　“绿餮要杀沈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要杀的应该是景王。”
　　“景王？为何要杀景王？”
　　“夺嫡。”
　　“景王又不是太子，何有夺嫡一说。”
　　“皇上宠爱景王哪，再说太子未立，东宫之主正是众人垂涎之位呀。”
　　“那谁要杀景王啊？”
　　“想当太子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呀。”
　　“那景王呢，可曾被刺？”
　　“有沈翊在，哪那么容易。”
　　“这么说，昨晚绿餮的人准备刺杀景王，刺杀不成，沈翊带兵追赶，刺客逃出赤林王府，被我们碰上？然后被你们拿下。”
　　“然。”

　　二哥禁足的这十日，我整天围着他，让他教我功夫。二哥起初不应，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开始慢慢指点我。这次，我也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练功，倒也颇有所成。
　　后来二哥解禁了，天天出门，我只好自己练功，碰有疑惑，也见不到二哥的人。今天等了溜溜一天也不见二哥的影子，心烦无比，偷偷溜入他房中，也没掌灯，想吓他一跳。
　　等了很久，久到我都快睡着了，看看天色，差不多子时了，二哥还未回来。难不成想彻夜不归，正打算走，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闪身进来一人。
　　嘿嘿，周子淇，吃我一掌。
　　我抬手就劈，使劲全力，因为我知道凭我的身手，即使偷袭，也伤不到二哥一丝一毫。
　　来人微微一愣，狼狈的避开我，我立刻飞身，又是一掌。三招过后，我突然发现，来人并不是二哥，此人身材比二哥略矮，体型略瘦，而且身手在我之下。几个照面过后，被我一脚横扫，摔在地上，我刚要上前，只见来人突然腾起，猫身破窗而出。我紧随他跨出窗台，来人已然上墙，三晃两晃，踪影不见。
　　好妙的轻功。
　　我大喊一声，“来人。”
　　已有小厮应声而来，回屋点上灯。房内一片狼藉，刚才那人摔倒的地方，遗下一块牌子。
　　冰冷的牌子上正幽幽泛着光，正面刻着一只独角神兽，背面，我微微一愣，竟然刻着一个“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