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一次肌肤接触不同的温热透过衣服传达给我,让我浑身战栗起来。
伍海熙上了孟明明的身!
这只阴魂不散的鬼还在纠缠着我!
“清语……清语……”他紧紧地抱着我,好像要把我塞入他的体内。
我的双手徒劳地摁在他的胸前,推不开他的禁锢。
“我不想离开你……不想再离开你了。”
他借着孟明明的身体这样对我说,他用着孟明明的声音。
那一刻我觉得他很可悲,他已经死了,没办法再去真正地去拥抱了。他只能寻找一个或许已经淡忘他的人。
我躲避着他热烈而冰冷的亲吻。他僵硬着身体,没有继续,没有看我,沉默着,直到将头埋入我的颈窝,发出了悲痛的哽咽。
“与我相伴的只有绝望……我受不了每一天,看不到你。”
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热了一会儿,就冷却了。
我说:“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周清宇。”
他没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死了。”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环抱我的手臂慢慢缩紧。
四周的喧嚣仿佛被禁声,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一人一鬼的呼吸,和贴近的心跳。
说的够明白了,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能跟他说这个。我恐惧死亡,我好奇死亡后的世界,我怜惜每一个死去的生命。
我可怜这个彷徨的灵魂。
良久,他说:“啊。”
我气恼他的不清醒,说:“你知道你死了吗?你为什么要纠缠我?我不是你的周清宇!”
孟明明柔软的头发摩擦着我的脸颊,刚刚的话我也气得心痛。
“是的,我死了。”他说,带着方才哭泣时的些许哽咽。
“那你就该到你应该到的地方去……”
“可是,”又一波眼泪堕落下,他强硬地说,“我不愿意……离开你。”
“极乐世界还是天堂你都可以去,还是说你要下地狱?”我喊道。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孟明明的声音被替代了,他说:“没有你的地方就是地狱,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我恨他的固执。
“我不愿走,我爱你,至死不渝。”他说,放开了我的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
孟明明的白眼一翻,整个人软趴趴地瘫下去,我急忙扯住。
头顶的灯明明灭灭,我知道,伍海熙在旁边看着我。
用他那悲哀和炽热的眼神。
他死了,再也无法用自己的身体去触碰周清宇,和一个被他认为是周清宇的苏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