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同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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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天盖地的金属条罗网般朝空中的鸟类觉醒者袭去，夏尔特的觉醒体是个类似于多脚爬虫的可怖存在。身周的金属条状物如同藤蔓般伸缩自如，中间则是类似于人形的模样，双脚着地，轮廓分明的五官外沿却嵌着层金属色泽的灰银。
夏尔特低笑起来：“不要这样嘛，光是躲有什么意思。”
拉维左翼竖起，翅膀上的尖刺纷纷扬扬朝夏尔特的‘藤蔓’而去，夏尔特冷笑一声，‘藤蔓’已在周身包裹出一个不透空隙的圆。尖刺扎在最外沿便无法更近一步，前前任No.5的觉醒者边像拂去什么小虫子似的将尖刺掸下，边对拉维说：“就这么点实力？”
拉维抿唇：“我不想和你战斗，夏尔特，这根本毫无意义。”
“哈！”夏尔特周遭的‘藤蔓’颤了颤，“毫无意义？别开玩笑了，哈哈哈，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战斗、不断战斗，你居然说战斗毫无意义？！”
拉维横在半空，喀秋莎敏锐地感觉到夏尔特的妖力又开始不断攀升，还未等她说什么，巨大的金属箭携风声而来，将夏尔特死死钉在了雪地里。
不远处，白银之王保持着半觉醒的姿态款步而至：“夏尔特。”
夏尔特浑不在意地将箭从身上拔出，紫色血液四溅而下，烙出一地斑驳痕迹。
“伊斯力大人。”接过喀秋莎扔过来的披风披上，夏尔特吊儿郎当地将右手横在胸前朝伊斯力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幸不辱命，大人。我正在和老朋友叙旧。”他别有意味地看了看犹自停在半空中的拉维。
伊斯力说：“喀秋莎，把里卡尔多他们都叫来，我有事要交代。”
被突然点名的喀秋莎愣了愣，习惯先于理智地道：“是。”
重云蔽日，天色逐渐晦暗下来。
……
在与喀秋莎分开后，伊斯力去找了依旧坐在廊下的卢修尔。
青年的背影被日头拉得几许寂寥，他没有回头：“伊斯力。”
银发的王者站在廊柱边：“我打算离开北边一阵子。”
卢修尔骤然回头，略显阴暗的室内将青年俊美的面庞映得看不分明。蓝眸眯起，此时的伊斯力脑海里却回荡着刚才先知吉拉说的话。
提前出现的深渊吞噬者，本不会觉醒的觉醒者，以及不该来到自己身边的先知。一切都像既定的剧本上出现的变数，撕扯着摩伊拉的纺线。
“既然组织已经开始动作，我们没有必要坐以待毙。”伊斯力说。
“组织，究竟是什么。”卢修尔站起身，逆光的面上绿眸锋锐如刀尖。他仿佛没有看伊斯力，而是在看极遥远的某个地方，那里有约瑟夫、谢丽尔、罗德、爱尔兰达，还有无数在黄昏夕晖下墓碑般望不到尽头的大剑。
“或许这次旅途，会让我们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伊斯力唇角勾出抹弧度，他大概明白吉拉的未尽之言：无怪乎此时组织初立，如果真的要寻找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关于‘真相’的蛛丝马迹。龟缩在北地守株待兔，可不是他的本性。
卢修尔垂眸：“嗯。”
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面上垂下一圈黛色，他将目光停驻在近在咫尺的石阶上，像是突然被某个遥远的回忆攫住了般想起那个不可触碰的夜晚。
门后的世界，是地狱。
但此刻推开门的话，迎接他的，会是更深一层的地狱吗？
……
伊斯力在先前与里卡尔多及喀秋莎几人说明深渊吞噬者的厅内站定。旁边依次立着喀秋莎、里卡尔多、卢修尔、拉维以及夏尔特。
“我打算离开北方一阵子。”伊斯力开门见山道。
喀秋莎蹙眉：“伊斯力大人……”
“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短时间内组织应该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动作。”伊斯力说。
“您怎么肯定？又是先知说的？”夏尔特挑高眉梢，异色双瞳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银之王。
伊斯力点头：“对。先知说，再过不久组织现任No.1莉芙露将觉醒。这也会是个新生的‘深渊者’。”嘴角勾出抹高深莫测的弧纹，他看着众人道。
夏尔特吹了声口哨：“又一个‘深渊者’啊，有意思。不知道伊斯力大人和那位小姐比起来，谁更厉害呢？”
“夏尔特！”喀秋莎瞪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能耐简直登峰造极，如果吉拉有幸在旁边目睹一切还听到了这位女性觉醒者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忍不住给她点32个赞并在吐槽中迅速迸发出属于女孩子的革命友谊。
“打一场不就知道了。”接话的是从来充当背景板的狮子王。一说不打紧，话音方落他便成功吸引到了夏尔特的注意，面对这位实力仅次于白银之王的前前任No.2，他一直都想真刀实枪地跟对方打一场，不过……舔了舔嘴角，现在更有意思的还是……他看向一侧比里卡尔多还显得安静的娃娃脸青年，忍不住眨眨眼。
拉维状似未觉：“伊斯力大人的意思是，趁此机会离开北方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大人打算一个人去？”喀秋莎睁大眼，只差在脑门上刻一句求捎带了。
“卢修尔会与我同去。”
“不行。”里卡尔多和喀秋莎异口同声道。
“……”室内陷入短暂的岑寂，打破岑寂的依旧是丢凉腔技能点满的夏尔特，“其实从刚才我就想问，为什么这个觉醒者和伊斯力大人气息这么像。”他左右打量一番，到确信二人从长相上并无半分雷同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噢，忘了，夏尔特不知道。”喀秋莎哂笑。
旁边里卡尔多毫无接话欲望，倒是卢修尔主动解释：“我是‘深渊吞噬者’。”
“咦……”
“夏尔特。”拉维冷不防启唇，“他是组织前任No.25，卢修尔。”
刻意说出的排位让夏尔特眼中翻滚的兴味去了泰半，他委委屈屈地看着拉维：“好吧，我知道了，不要这么凶嘛，小拉维，你以前多可爱，不过还是现在比较可口。”
“……”拉维不再理他。
“‘深渊吞噬者’，是组织研究出来的力图消灭‘深渊者’的存在。”
“那不是比‘深渊者’还要强大？”夏尔特眼前一亮。
喀秋莎以看笨蛋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只没有把笨蛋二字宣诸于口：“据说这是集体行动的家伙，只要不砍掉头颅就可以不断再生，卢修尔只是个不完全的实验品。”
夏尔特肩膀垮了下来：“这样啊。”
“伊斯力大人，那天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您……”
“喀秋莎和里卡尔多说的对。”卢修尔说，“我不能与你单独上路。”
“那么我也去。”拉维说。
夏尔特睁大眼：“小拉维你也要去吗？”
拉维盯着伊斯力，一字一顿地说：“请让我与您同去，伊斯力大人。”
他并不担心作为‘深渊吞噬者’的卢修尔会对伊斯力造成什么伤害，他担心的却是变数颇多的现在以及那些无可触摸的未知。
连先知也无法触摸到偏离了的命运轨迹。
“小拉维去的话我也去。”
喀秋莎皱紧眉头：“你才刚从外面回来！”
“这里太无聊了，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整天待在这里的对不对，喀秋莎小妹妹。”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小妹妹。”喀秋莎跺了跺脚，如果不是顾念着自己淑女的形象，她真想现在就半觉醒把这个当初因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愚蠢决定而被收入北方阵营的战斗疯子踢出去。
“我和喀秋莎留守。”里卡尔多说。
“喂，怎么连你也……”喀秋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银眼狮子王，“这样剩下的高位战士觉醒者可不多了，万一组织那边想动点什么手脚……”
“你、我，克洛诺斯，拉兹，足够了。”
“……”
“对啊。”夏尔特幸灾乐祸，“不是还有克洛诺斯吗，他的排位可是在我之前。”
“那么。”伊斯力目光扫过几人，“喀秋莎和里卡尔多留守，剩下的人都与我同去。”
“谨遵您的命令，伊斯力大人。”夏尔特冲拉维挑挑眉，笑得没心没肺。
等到难得的会谈结束，外间的天色已经全暗了。四临的暮色宛若密封的圆柱体，从周遭覆压而来，于是衬得缀着几许星辰的穹宇更显寥落。
卢修尔独自往居所走去，星光映在面上，衬得那张脸如同精心雕刻过般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这种俊美并非是夏尔特那样的近乎妖冶，也不是伊斯力那种雅致的清俊，更不像里卡尔多的英气十足，那是种仿佛冰雪作成般，固执己见地带着股不谙世事的清透。
这种清透让不速之客的吉拉惊呆了。
“你是……先知？”卢修尔看向立在自己门口的娇小人类少女，启唇。
吉拉咽了口唾沫：“啊……晚上好，卢修尔。”
“晚上好。”
“这个……其实……”吉拉低下头，第一次觉得有些窘迫，她试图维持自己平日的高冷模式，却不想早在那天的哭泣中高冷模式已经自动崩坏，如今只剩下普通少女模式而已。
卢修尔也不催她，只拿双祖母绿的眸子静静凝视她。
总算在羞恼中豁出一切，吉拉咬牙道：“我知道你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在此之前，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
——“呃，听说是个挺不错的人。特别爱笑，很多人把他和里卡尔多对比，得出的结论就是冰火两重天，一个冷面狮子王，还有一个总是笑嘻嘻不端架子。”
“……这个……”
“你可以告诉我，以前……拉维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
星罗天幕，皎月初露。
门前，一片死寂。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同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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