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等璟来》星光之羽

13、爱的真定义，共同去找寻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
　　我爱着，只我心里知觉。
　　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
　　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 ——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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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璟一连收到好几封情书，一整个礼拜她都趴在窗前思考该怎么回信。文飞在最后一封信里，还找她要了一张照片。
　　言璟坐立不安，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林暄。

　　【哥哥：
　　我最近遇到一件很难启齿的事情，我紧张害怕，不知所措。我只能对你讲了，我连写的时候都在害怕，会有其他人知道，我的心情。我好像是喜欢上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了，每一次看到他我就很害羞，我觉得他很好看很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人。知道他在附近，我就害怕他看出我对他的心情不一样，但是止不住想要去看他。看不到他，我又会在人群里找他。
　　我似乎连话都不敢说，觉得他那么好。他的成绩也很优秀，老师说保持下去可以进我们高中部的零班。他运动很棒，跑步很快，看到他在单杆上做动作，我心总是跳得很厉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可是，大概一年前，我读五年级时的班长，他在街上叫住我，他说他喜欢我，我挺开心的，我觉得我也是喜欢他的。我有些搞不懂了。现在，我很为难，因为那个同学他给我写了很多封情书。哥哥，你是不是也收到过很多，你是怎么处理的呢？
　　小璟】
　　林暄收到信时，正好在上晚课，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想起那小丫头，脸都亮了。但是，开了信一看完，整个人就暗了下来，手捏得紧紧的。那个他一直守护的小女孩，那个他一路牵手不敢放开的小女孩，她就要学会，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了。煎熬地撑过三节课，就匆匆忙忙出了学校，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给那孩子打电话。电话响了，林暄先开了口，说：“喂。”
　　接电话的正好是言璟：“是哥哥吗？”
　　“我是。你爸爸妈妈在家吗？”
　　“妈妈今天值夜班去了，说是有手术。爸爸出差还没有回家。”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啊？什么？”
　　“你开学三个月了，跟他做了三个月的同桌。你说你觉得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我知道你读高三，很忙。我不想打搅你。”
　　林暄对言璟一点办法都没有，叹了口气，说：“好，算了。你以后要记住，你不是别人。你想打电话，想写信，想告诉我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那现在说你那件事。我不会像大人那样给你说教，说你还小，你还不懂感情。但是，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照实回答。”
　　言璟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说：“嗯，你问吧。”
　　林暄努力克制着焦躁的情绪，开口问道：“你说那个男孩给你写了情书，说他喜欢你。但是，你又说，你连话都没敢跟他说。他凭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漂亮？但是，他又看过多少的女孩子？你能保证，他下一次看见别的漂亮女孩子，不会也觉得喜欢她？”
　　言璟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只好答道：“我不知道。我觉得他那么好的男孩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变吧。”
　　林暄声音压了又压：“应该？你自己都不确定，只是抱了个希望。还有，你觉得他好在哪里？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性格还没有定型。你对我说他很好看，很优秀。那你还没有见过很多的男孩子，不知道最好的总是值得等待的。我想呢，你们肯定觉得这个年纪喜欢的人，是最简单、最纯粹的，也没有想到未来，对吧？”
　　“嗯，我有点不确定了。我是不是很花心，你说我以前那个班长也很好啊。”言璟郁闷地说。
　　“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你看到第一个不错的男孩，他说喜欢你，你觉得开心，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也不错，是值得被人喜欢的，所以你只是对自己很自信，有些骄傲而已。那并不是喜欢，也不是花心。你遇到第二个男孩，他具备了让你喜欢的条件，长得好看，书读得好，也许还会字写的好看，琴弹的好听。他所有的外在条件摆在你面前，你觉得你心动了。但是，我问你，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啊，哥哥最帅最帅了。”言璟说到此，语气不自觉地上扬。
　　“那你既然觉得我好看，你说我成绩好吗，算优秀吗？”林暄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厚脸皮过。
　　“我知道哥哥成绩很好啊，也很优秀。哥哥，你是不记得了哦。姑姑家对面那个姐姐，总是有事没事过来敲门说要来问问题。每次她的眼睛都往你身上看，哪里有仔细听？！”言璟愤愤然。
　　“啊……是吗？我没注意到啊，可能是太专心看题目了。小璟，你既然觉得我很好看，也很优秀，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是我哥哥。”
　　“不，我说的是，女生对男生的那种。”
　　“啊…… 如果我跟那个男孩站在一起，你想象一下，我和他一起打篮球，一起赛跑，我和他表现的一样好。你会觉得他比我好吗？”
　　言璟听到这里愣了很久，久到林暄快要以为电话断了，那边有个声音传来过：“哥哥是最好的，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有那么多那么多。”边说，边做手势在面前画了个大圈，却忘了对面那人根本看不见。
　　“因为你们才认识不久，你对他了解不深，你才看到他所有的发光点。时间越长，他就会冒出越来越多的缺点。到那时，如果你还觉得他很好，甚至认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那才是真正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包容他所有的缺点，别人觉得难以忍受的地方，你也觉得可爱。所以，不用急，慢慢看，你就会明白了。但是，我想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对吗？”林暄听到那孩子说喜欢他，心情蓦地静了下来。
　　“明白了，哥哥。你还在外面吧，早点回家。”
　　“嗯，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太担心了。晚安。”
　　“Good night.”
　　言璟挂了电话后，写了一封回信，上面写着：“我们的未来太远，希望可以用知己的心情，一起努力进步，最终走到我们的目的地——大学。”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言璟给林暄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言璟紧张地开了口：“哥哥，我委婉地拒绝了他。他当时没有说什么，每天还是照样做他的功课，来来去去也没有跟我说过话。我觉得，他肯定不是真心喜欢我。而且，我发现他上课看书时，头低得越来越下诶。头发那么长了还不剪，一点也不清爽。我想他肯定从小就学习习惯不好，估计很快就要戴上眼镜了。还有，我们前几天开冬运会，他居然跑了决赛的最后一名。原来他也不是很厉害啊，他没有哥哥你高，腿不长，跑不了那么快。哎，真忧伤。看来，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怎么看到他这么多缺点？”一句句说下来，完全忘记了最开始的紧张，也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一个星期前，自己还是那么纠结，以为那就是喜欢。
　　林暄在电话里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的洗脑效果特别明显，假装咳嗽了几声，说道：“你一下子说那么多，我都快反应不过来了，也不要喘口气。”
　　言璟干笑两声，接着说：“你知道吗？最可气的是，他前天跟好几个男同学说他喜欢我。然后，下午放学时，我的朋友都知道了，回去的时候就问我了。
　　你说，那么喜欢一个人的话，拒绝了他都没什么反应，反而告诉别人，他是觉得这种事情很值得炫耀吗？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会很紧张、很害羞，觉得那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呢。因为担心自己喜欢的人会不喜欢自己，知道了以后会躲开，就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你’，只要能看见他就很开心了。我觉得，那样的才叫喜欢。”
　　电话那头的林暄，觉得那些话就是在说他。爱的那孩子，才刚刚懂得喜欢的涵义。害怕她知道自己喜欢她，会吓到她。害怕会让她觉得难堪、不安，然后会躲开自己。所以，从来不敢告诉她“我喜欢你”。但是，只要知道她很好，看见她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这才一个礼拜，就长大了啊。说得那么好，怎么忽然就开了窍呢？”林暄用玩笑掩了情绪。
　　“呵呵，我不说了。我还是赶紧去做作业了，我妈回来发现我又打电话给你，我就完了。你现在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高考生。哈哈。白白。”
　　“好，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