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爱之蓝色妖姬》碧落水寒

13、口舌忽悠

　　斜风扬站在最里圈，本来看的津津有味，不过钟灵一来，目光便直接跟过去了。慢慢的走向钟灵。
　　“大叔腿脚挺利索，来的蛮快嘛。”
　　钟灵嘴角一抽，白眼一翻，“多亏你啊，不然我能跑这么快？”
　　“哦？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大叔就对我思之如狂了？”斜风扬扬起嘴角，一阵阴笑。
　　钟灵腰身一紧，大事不妙。
　　“你做什么？”
　　“搂你啊。”斜风扬笑意不绝。在钟灵看来，简直就是江潮海水，绵延不断啊。
　　“我问你搂我做什么？”
　　“小狐狸不在，搂你充数。反正腰上有肉，手感差不多，勉强凑合了。”
　　“靠！这么喜欢搂，自己生崽搂去啊，看你年轻力壮，正值春秋，只要努力耕耘，以后一天一个崽的搂，搂到寿终正寝也轮不完啊。”钟灵白眼猛翻。
　　放在钟灵腰上的手一紧，耳边便吹来一股热气，窜进耳道，痒的钟灵抓心挠肺。
　　“大叔是在暗示我？要不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回敬药轩继续？”
　　夕颜，救我啊；夕颜，有色狼啊；夕颜，送瘟神啊。钟灵内心狂喊。
　　高空两人身影打的不可开交，一阵狂风大扫，落叶漫天飞舞。
　　夕颜两指拈叶，凝气一掷，花唔水见势，扬袖一挥，叶片便飞向钟灵。
　　斜风扬眯眼，双手一推，钟灵瞬间弹开出去。
　　斜风扬轻笑，看似无意却有意，夕颜这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也想来趟浑水？
　　斜风扬目光扫过钟灵，满含深意，难道夕颜想用这种方式？不过只要封司陌还活着，你真的能成功？
　　刺啦。
　　刀剑碰撞的声音颤抖，钻进耳朵，一阵头疼。花唔水身影四处闪现，速度极快，犹若脱兔。夕颜提剑格挡，见招拆招，毫无裂缝。
　　突然，夕颜聚气发招，一掌推出，花唔水弹开数十米。
　　轰。
　　掌力拨开，房屋顷刻坍塌。
　　两人身影慢慢落下，林立于废墟断瓦之上。
　　静默片刻，花唔水开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夕颜不语，看向钟灵。
　　钟灵眨了眨眼，众目睽睽之下，慢吞吞的朝着夕颜蠕动过去。
　　“你想让我过来拎你？”夕颜不悦。
　　钟灵狂奔。
　　站到夕颜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花唔水看向钟灵。“还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钟灵脑子乱转，又开始胡诌乱扯。
　　“呃……和庄主一样的人。”
　　“和我一样？”庄主微惑，并不心急，毕竟好戏要慢慢看。
　　“男人。”
　　夕颜偏头，看钟灵。
　　钟灵怯懦，小声道。“我这不是看你被欺负，帮你调侃调侃他么？”
　　“我被欺负？”夕颜皱眉。
　　“呃……没有？难道我看错形势了？”
　　花唔水目光回抽，再次落在夕颜身上。
　　“沧海一舟？招式天衣无缝，功力炉火纯青。我虽退隐多年，但江湖俊杰倒也耳闻不少，可从没听说过自从百年前金顺衣之后还有人习得这门功夫。我很好奇，你来栖霞山庄所谓何事？我实在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我毫无所图。”夕颜神色自若。
　　“哦？那你为何出现于此？”
　　“不是你带我进来的吗？”夕颜打哈哈。
　　“呵！倒是本庄主故意强人所难了？”花唔水转头，看向风帘，脸色微变。
　　风帘微微一笑，神色波澜不惊。
　　“栖霞山庄对外敞开友好之门，广迎天下音律俊才，但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绝不强取豪夺。既然公子无意于我，那便请公子离开。”花唔水言语间周全有礼，可却磅礴大气。
　　钟灵一听，内心焦急不已。离开？那怎么行？我还没回医圣谷呢？怎么能离开？
　　“不……我们是自愿的。”钟灵双手拽住夕颜的衣袖，朝着他一阵挤眉弄眼，生怕他反驳。
　　“可四公子明显不是这个意思。”花唔水若有所思，这到底是哪一出？
　　“他……他没睡醒，在梦游呢。呵呵，你看他面无表情，神色恍惚，眉宇不展，不就是在梦游嘛。”钟灵干笑，现在怎么办？怎么混过去啊？
　　“没睡醒？梦游？那我等他醒过来再侍榻如何？”花唔水不骄不躁，很有耐心。
　　“不如何。他……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怎么能耽误庄主休息这么大的事情呢？”
　　“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钟灵一急，口不择言。
　　“你介意什么？”花唔水表情一顿，当然表情一顿的就不止是花唔水了。
　　“我……我……我是说，我等着侍候庄主呢，我，我等不急了。”钟灵捶胸，这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啊？
　　“你……？”纵使老成有道的花唔水也被惊吓不小，疑问的语调整整拉长了好几个拍子。
　　既然事已如此，那就只能就坡下驴往下编下去了。钟灵心下一横，长吸一口气。
　　“嗯，我仰慕庄主已久，更是瞻仰庄主画像上的英姿长大。小时候只恨没生成女儿身，对庄主以身相许；长大后，得知庄主并不嫌弃男儿，于是心内大喜，誓死要一睹庄主真容，以偿夙愿。后来我便周游四海，拜师学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公子琴技超群，我便拜之为师……”
　　“现在才知道这丫头很能编啊。”斜风扬低笑，静看好戏。
　　“老师本来叫我学成再进山庄，但是我对庄主思之若渴，片刻不能容忍，更是如坐针毡，日思夜想，积郁成疾，憔悴消瘦，若比黄花……”
　　“于是我五次三番，软磨硬泡，上房揭瓦，又哭又闹，恩威并施，上蹿下跳，最后才被老师允许进庄……”
　　“老师担心我独自一人进庄，举目无亲，手无缚鸡之力，出不能自保，进不能打扫，是个马夫都敢扬鞭子抽我，是个骑驴的都敢套绳子赶我……”
　　“停！”花唔水怒喝。
　　钟灵一怔，飞速转动的脑子本还在纠结下一句说什么，突然就被迫停止了。回神过来，看了看花唔水的脸色，嗯，很不好看，便小心翼翼的试探：
　　“庄……庄主？”
　　“庄主，虽然四公子不愿意，可是我愿意啊。我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尺都为庄主而生，亦为庄主而死，庄主若是让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庄主让我侍榻，我绝对不……”
　　“滚。”
　　花唔水扯了扯衣领，咬牙，爆青筋。
　　钟灵再一怔，眨眼，继续，“庄主，人家对你的心，可鉴天地，可昭日月……”
　　风帘闭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见好就收。”
　　钟灵闭嘴。
　　风帘走过钟灵两人，来到花唔水身边，微微偏头，对着花唔水一阵低语。
　　花唔水静默，然后渐渐地平复，眼神瞟过钟灵，顿了片刻，再瞟到夕颜，然后转身离开。
　　钟灵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声对着风帘说，
　　“你对庄主说了什么？”靠！你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害的我刚才跟那儿唱了半天戏！
　　“我说你有淋病。”
　　“淋……淋病？”钟灵语调一提，大惊失色。
　　“你怎么不说他有淋病？”钟灵指向夕颜。
　　风帘瞟了一眼夕颜，回头望钟灵，“那他有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
　　“呃……好像是……”钟灵若有所思，好像哪里不太对，哪里呢？
　　“不，不对，那不就是我有？”钟灵抬头大喊，风帘却不知所踪。
　　钟灵一脸绯红，淋病？风帘你个小贱人，又玩我！
　　钟灵抬头，却猛然发现似海人潮突然扩布成了一个圈，方圆十米之内人烟散尽。钟灵朝右走，右边人散开，钟灵朝左走，左边人散开。
　　钟灵满脸黑线。
　　顷刻，院落里便只剩下斜风扬和夕颜了。
　　“大叔，看来你生活很滋润啊，连淋病都有了。不过不用怕，要不回敬药轩，我帮你看看？”斜风扬阴笑不止。
　　夕颜抬眸，“清晨晒的书收了吗？”
　　“书？”钟灵眨眼，什么书？收书？不过钟灵很快就反应过来。
　　“哦，哦，对了，院子里晒的书还没收呢，我现在就去，立马就去。”说完，钟灵急冲冲就往外跑。
　　斜风扬眯眼，踮脚飞腾而起，身影掠向钟灵，速度极快，快到钟灵毫无感觉。
　　不过更快的是夕颜。
　　钟灵眼前一花，腰间多出一只有力的手，腾空旋转三百六十度，裙裾顺风飘飞，发丝四处飘扬，一股熟悉的清香窜入鼻腔，然后才轻飘飘落在院落之外。
　　钟灵眨眼，“夕，夕颜？”
　　夕颜毫不理会，搂着钟灵便朝着厢房走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斜风扬打个响指，一身雪白的狐狸从院子角落里蹿出来，跳到他怀里。一手搂着狐狸，一手顺着毛发，斜风扬隐隐觉得，似乎这场戏的角色又被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