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经病友帐》游泳无能的土龟

2、轮回病

　　章二

　　捂着红肿的脸，柳生万分委屈地半蹲在地上。

　　“你这个人！直接说时间在八月九日这天轮回不就好了！”二见一生愤怒地叉着腰，“不是你装神弄鬼，我早就在村子里喝上热汤了！”

　　不等柳生组织好解释的说辞，二见便振振有词地数落起他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种不停重复时间的桥段，从《土拨鼠日》开始被各种小说电影用过无数次！早就烂大街了！”
　　二见鼓着腮帮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主角的生活太无聊上帝开了个玩笑，就是谁家的原子超级加速器开动时出了故障。”

　　望着二见一生数落个不停的架势，半边脸顶着通红掌印的柳生噗地笑出声来。

　　“见到二见小姐如此气势，我就放心了。”
　　抬腕看了看时间，柳生换上了严肃的面孔，注视着她，“趁着还有些时间，我先说明下，这个村庄相当不太平。作为外来人的我们，接下来将会遭遇一些不可预测的境况。”
　　他善意地微笑，“你一个女孩子，躲在山里安全的地方等我送食物来也可以的。如果决意同我一齐进入村庄，请做好心理准备。”

　　“切，我二见一生可不是吓大的！”少女精神十足，“快把已知信息都共享给我！”

　　柳生微笑着推了推眼镜，在树桩上盘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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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除了我和前辈，这个村子的村民们并不知道自己正重复过着八月九号这一天。”
　　听完介绍，二见眉飞色舞道，“那么，我和前辈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根据这类电影的一贯套路推算，想要终结这不断的轮回，必须达成必要的结局。”

　　困于这里的几天间，柳生一直徘徊在那片小树丛，试图找出可以穿回去的途径。倒是没想起要用电影里的逻辑来解释这个奇怪的空间。
　　他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

　　“既然村子里一直发生事故。什么瓦罐突然破裂差点炸伤人，村口的钟莫名坠下压伤村民。那么，我们作为主角的任务，一定就是找出操纵这一切的幕后真凶，从而解开时间轮回的真相。”

　　“哦，侦探游戏吗？”柳生推了推眼镜，声音不自觉地兴奋起来，“不才一向爱好阅读推理小说。对解谜倒是相当自信。”
　　“这个故事场景果然是为前辈准备的！”二见一生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我堂堂二见一生居然是配角。”
　　“二见小姐。”柳生沉着地搭上对方肩膀，“相信未来定会有专为你一人的故事设置。”

　　正在两人深深自我感动，热泪盈眶的当口，一抹黑影疾速破空而来，从两人之间堪堪穿过。
　　惊魂未定之余，二见定睛看去，居然是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块。
　　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手持弹弓躲在村中广场的大树后，气鼓鼓地瞪着两人。

　　“喂，这么大的石块，破相了怎么办！能换个小点的吗？”
　　二见嚷起来。
　　记起“村中不太平”这设定，她敏锐地转向经验丰富的柳生，询问这“男孩砸人”是否属于定番剧情。
　　柳生颔首肯定，同时安慰她，“别担心，他每次都砸不中。”

　　二见正要松口气，却见柳生义无反顾地向她身前一拦，从容道，“然后，他会过来踢我。”
　　话音未落，就见柳生的小腿结结实实地挨了小男孩一脚。
　　忍痛扶着被熊孩子攻击的小腿，柳生以一种剧情相关重要人士的莫名自豪感，顽强地向少女解说着当下剧情，“接下来，他会跑去——”

　　下一个瞬间，二见少女违反剧情直接提起小男孩后衣领的举动冻结了他的舌头。

　　“小弟弟，这么做是不对的！”
　　少女盯着拼命挣扎的小家伙，“虽然你可能记不住，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记住，下次见面，再这么干，姐姐我就不客气了哦。”

　　“根据规则，他不可能记住。”柳生提醒道，“小孩子而已，不用计较了吧。”

　　“那可不行。”二见一个霸气地挥手，“我们既然是主角，一定要主动控制剧情发展。”
　　说着，她将那孩子放开，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打量着身形娇小的少女，柳生预估了一下对方战力，好意提醒，“虽然我们是主角，我想，该跑路是还是要果断跑路。”

　　“诶？”

　　不等柳生说出完整的下集预告，四面八方便涌出许多拿着锄头犁耙的村人。
　　“快跑！”大声提醒的同时，经验丰富的柳生立刻拔腿逃去村口。

　　“各位，抱歉打扰了！我们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只是在山里迷路的无辜名校高中生。”
　　二见一生试图抬出“名校学生”的身份同村民交涉，巨大的扫帚却无理地直冲她脑门劈下。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少女立刻在强大的武力差距前缩了脚。

　　“哥哥呀！”下意识闭上眼睛，她惨烈地哀号起来。
　　想象中的重击却未如约而至。
　　睁眼看时，柳生不知何时返回来，挡住了扫帚的痛击。

　　“前辈！”二见感动不已，“太高尚了！今后挨打的情节都交给你了。”
　　柳生顿时哭笑不得，“二见小姐，原本没有这种情节。”——如果不是你呆在原地不动的话。

　　鸡飞狗跳间，有沉稳的嗓音响起，“看清楚了，他们还是孩子。你们这些胆小没用的东西，只会欺负小孩子。”
　　一位着齐整和服的婆婆走来，挡在两人和村民之间，“有时间捉真凶去，欺负迷路的小孩子算什么。”

　　或是惮于婆婆年长持重，手握农具的村民们狐疑地互相看了看，低声商量了一阵子，作鸟兽散去。

　　“切，真粗暴。”二见小小声地抱怨着，“怪不得前辈你不肯带我半夜进村庄呢。”
　　“是啊，这样的深山里，我这种本就可疑的外来人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更易引起敌意。”
　　良苦用心终获理解，柳生正要赞许少女善解人意，却见二见不等他指示接下来的剧情，谄媚地望着出手相救的婆婆，自发地一声呼唤，“我饿了！”

　　“可怜见的。”
　　婆婆慈祥地看着两人，“吓坏了吧，到婆婆家歇歇。”

　　计划通！
　　二见向柳生使了个眼色，却见对方眼神怪异并无赞赏之意。
　　“不是这家人。”柳生附在她耳边低声解释，“前两天出来维护我，让我投宿的，是旁边那家的叔叔。”

　　搞砸了的二见，惴惴不安地偷瞄着柳生的脸色。
　　柳生好心拍肩安慰，“别担心，这定是好兆头。”

　　二见立刻咧嘴一笑，“那是当然的！我可是二见一生呀！”
　　她那重新燃起的嚣张气焰，似乎比之前更旺盛。柳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在婆婆家吃早餐花的时间意外得漫长。体型娇小的二见一生，食量却丝毫不逊发育期男生。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掉一整盘饺子，柳生几乎怀疑起她身体内有个黑洞，专门存储食物。
　　当二见第六次将手伸向厚照烧时，柳生终于按耐不住，伸手将她扯了起来。

　　“你也适可而止吧！还有正事要做呢！”

　　二见这才恋恋不舍地同食物们告别，跟在柳生身后走进村庄里。
　　熟知情况的柳生当仁不让地主导起了调查工作。

　　村中发生的所有奇怪事故中，如今还来得及查证的，只有最近发生的两件，一起是八日傍晚村口大钟坠落砸伤了村长的腿，一起则是发生在即将到来的九日中午的陶罐爆炸事件。

　　在现场被收拾掉之前，柳生带着二见溜到村口。
　　俯身拈起悬挂古钟的草绳细细观察后，柳生发现，拴着古钟的草绳断口处确是磨断痕迹，而非锐器切断。

　　“也就是说，古钟落下不是人为操作喽。”少女眨巴着眼睛。
　　柳生遗憾地端详着手中这截断绳，突然心中一动。
　　这绳索的断裂面未免太新鲜了，决不是长年累月磨损的结果。

　　绳索被人动过手脚！

　　“难道是犯人切断草绳后重返现场，用石头磨断草绳销毁切口。”他脱口而出。
　　“哇，前辈果然熟读推理小说。”二见恍然大悟，顿时仰慕不已，“竟看穿了犯人的诡计呢！神探柳兵卫！”

　　“喂，不要随便替人改姓啊！”
　　柳生摇着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想，“磨断这么粗的绳索至少要三小时。村里有巡夜人，昨晚出事后更是加强了巡逻。冒险返回村口磨断绳索极易被抓到。三流的推理小说都不会这么写。”

　　但这绳索上究竟被动了怎样的手脚。
　　难道将绳索磨到快要断掉的程度，然后放任它随机掉下吗？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村长的受伤仅仅是个意外。犯人针对的原本就是不特定的对象。
　　柳生恍然，“或许犯人的本意，恐怕只是在村中制造恐慌。”
　　“喔，可制造恐慌有什么好处呢。”二见双手捧着脸心，“有钱拿吗？”

　　是啊，这么做的犯人，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呢？柳生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仅剩下罐子那条线索。
　　临近中午时，村民神山寺家中的罐子会突然炸裂，提前去查看是否被人动了手脚，或许能找到犯人的蛛丝马迹。

　　想到这点，柳生动摇起来。那家的主人，正是早上拿着扫帚向二见当头劈下的凶恶男人，想要去他家中拜访恐怕难于登天。
　　二见却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不欢迎无妨嘛。这种旧式木屋，从院子里就能潜进去了吧。”

　　闻言，一向谨慎守礼的好绅士柳生比吕士不由陷入深深沉思。

　　“二见小姐，潜入他人家中的是你，我只是为保护你而来。”
　　“前辈，请不要推卸责任。”
　　卧室储藏柜的空间狭小，封闭的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陈腐气息。
　　浑身上下都不舒坦的二见，不满地拱了下身旁占地面积过大的柳生。

　　“这关系到我做人的格调。”即使蜷在储藏柜里，柳生依然不失格调地扶着自己的眼镜，“这种藏在他人卧室柜子里的行为，是不对的！”
　　“前辈，心有变态，才会成为变态。纯洁如我，即使藏在卧室的床底，也不会成为偷看他人裸体的变态！”
　　“哦。”柳生点点头，片刻后，突然觉察到不对劲的他转眼瞪着身旁的二见，“等等，二见小姐，你刚刚在暗示我才是变态吗？”
　　“前辈，不要纠结无用的话题。你有好好检查罐子吗？”
　　“当然。”柳生骄傲地推了推眼镜。

　　方才潜入时，柳生已将那陶罐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异样。
　　如今蹲守在这里，绝对能够抓到那个装神弄鬼的犯人！他自信满满地等待着命运一刻的到来。

　　＊＊＊＊＊＊

　　前厅的门口终于传来人的脚步声，透过橱柜缝隙，可见一对正走来的男女。
　　走在前面的男人，便是这家主人神山寺。后面那穿着和服的女人……

　　“那不是秋元婆婆吗？”二见压低声音，疑惑地问道，“她怎么到打我们的坏人家里来？”
　　柳生莫名地有些不好的预感。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来。
　　“秋元婆婆心肠倒是好，随随便便让陌生人在家住下。”神山寺袖着手不满地冷哼。
　　“不过是两个小孩子，一群大男人怕成这样，婆婆我看呵，倒象是心虚。”
　　“哼，出了那么多事，不得不提防。别忘了，你家阿堂也死的不明不白。”
　　神山寺不耐烦地向前走了几步，在摆放陶罐的桌前停住，“说吧，今天又有什么事，借钱的话就免了，我最近打牌输了，手头紧着呢。”

　　“婆婆家死人了？”二见低声疑惑，柳生耸肩表示他也一无所知。

　　正当此时，伴随一声巨响，桌上的陶罐骤然炸裂，飞溅的陶片堪堪从桌前的男人脸边擦过，神山寺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目光无意瞥过紧闭的壁橱。

　　“谁！”他怒吼起来，“谁在壁橱里。”

　　被发现了！当男人冲到壁橱前，柳生果断猛推橱门，将男人双腿撞得一个趔趄。
　　趁此间隙，他拎起身边的二见，飞快地向门口跑去。

　　“啊！早上的两个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眼见神山寺扶地站起，即将追上来。柳生随手将鱼缸里的鹅卵石抓起，向他脸上砸去。
　　在一旁秋元婆婆震惊的目光中，柳生拉着二见夺门而逃。

　　不愧是邻里关系紧密的旧式村庄，异动之下，各家的村民们很快便拿着各式农具聚集起来，气势汹汹地追赶起两个可疑的“小混蛋”。

　　看村民们如此义愤填膺的状态，被逮住肯定是打个半残。
　　被柳生抓小鸡一般拎着跑的二见，此时一句抱怨都不敢冒出，拼命迈动双腿跟上他的节奏。
　　柳生脚下一刻不停，拖着二见飞快地往山谷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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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是不是太罗嗦了，都没有人想看的样子，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