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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染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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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主人对阿花说了好多话之后,阿花就觉得她越来越介入主人的生活了。
主人几乎是在哪里都带着阿花。直到现在已经不止是单纯的睡觉了,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也会抱着阿花,甚至于吃饭的时候主人会挨个的给阿花介绍菜品,馋得阿花泥土都软了却还是只能干巴巴地吞着养料。
几乎是除了上茅房主人从来不把阿花离身。
偶尔去府外的时候也是如同至宝的把阿花放在怀里。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颜兄啊”一个略带些女子气息的声音传来,主人似乎是转身了,但是并没有做声。
“颜兄还真是空,竟然还有时间出去闲逛,哪像怜儿啊,每日被娘子折腾的精疲力尽的”那人的声音有些惰懒,一字一句的说,尤其是把后面的话咬的深沉。
主人的身子一震,转而又恢复平静。阿花则是在心里作呕,还以为是个女人来搭讪,哪知道是个男的,这种声音……还真是让人发麻,受不了啊受不了。
“颜兄这还带着这花盆呢?这里面不会就是那个不能开花的种子吧。”男人声音中明显的讽刺。
“你若无事,恕我失礼”主人似乎是生气了,转身就走,我感觉着那根软软的东西一下又一下的抚弄着我头顶的土,心里估计着这是主人在安慰我吧。
阿花朝着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吐了吐舌头,但她的确看不见他到底在哪的,只能在心中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但在阿花潜意识里觉得那个男人在说起她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不会是看她不爽吧?她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呀!
“阿花,莫要在意,怜弟不过是说说罢”
听着主人略带安慰的口气,阿花心中暖暖的。
自从那日之后主人越发爱惜阿花,虽然说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但她能明显的察觉的出来,就例如每次吃饭的时候不再是佣人伺候她了,而是主人亲自喂阿花的。
但让阿花有够郁闷的是,每次吃过饭还没过一会儿主人就细心地问她,“可否够用?”。虽然阿花给予了强大的心声和拼命点的头,但是奈何主人听不到也看不到,总是喂她好多的养料,虽然她一再表明自己吃不下了但是却制止不了主人的手。最近这几天主人越来越反常,喂她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这几日的吃饭已经成为了阿花的噩梦,就是因为主人不要命似的喂她养料,她却不增凡减了不少,而且越来越懒散的不想开花了,总之就是没动力。
这天,依旧是用饭的时候,当阿花胆战心惊的迎来第一波养料攻击的时候,她死命的吞下,然后闭上眼等待第二波养料来袭的时候,却听见主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身边传来瓷器放下的声音,阿花估计这那就是用来喂她的专属器具,虽然看不见主人的表情但以她对主人的了解主人现在肯定是满面愁云。
“阿花,真想看看你开花的样子……一定很美”主人说完便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让阿花感觉着奇怪万分。但还没等想到什么就被头顶的养料给埋没了。
“公子!公子!”从庭院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阿花一听便知道这是主人院子里的俾女芝若的声音,之前就是她一直照顾阿花的。
“叮当”一声脆响,似是银勺落地的声音,主人弯腰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埋着阿花的花盆,一声落地响之后,阿花知道自己悲催了。
“公子,公子”芝若刚进门就看到自家公子正在把一堆堆的泥土拢到自己胸前,正在慌忙地找着什么。
主人看到她的时候,便又转头看了看阿花,手指紧掐着,对着芝若示意去房外,然后便转身出了房门。阿花则是由侍女挑出洗净的。
看到那张陌生的脸的时候阿花在心中叹了口气,对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她深感遗憾。但不知为何,自那日后主人便再次不见了踪影,主人没说什么,侍女也不敢擅自把她放到泥土里,害得她险些晒干了。
直到第六天的夜晚,她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却意外的发现身边竟然不见了一个人,就连侍女和小厮也没有。大火在她身边燃烧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就要被火舌给吞没了,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影,虽然是第一次见,却比任何一次都清晰。
虽然模糊,但阿花一眼认了出来,那一定就是她的主人!
主人在四周焦急地找些什么,阿花知道他一定是在找她,她很想告诉他她在哪里,却明白了一颗种子的渺小。
在昏迷的时候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手掌捏着,正当阿花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却看见头顶的一根木棍砸了下来,然后是一声闷哼,慢慢的,她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黑漆漆的夜,衣料与草丛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声响,更让阿花欣喜的是,包裹着她的依旧是那个温暖的手掌,只不过她能明显感觉出主人仓促的步屡。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靠近,阿花才发现那竟是一群士兵,第一次见到人,还是这么多,阿花唯免有些吓呆了。
主人的步调越来越杂乱无章,直到后来似是被什么给刺到了,箭穿过□□的撕裂声夹杂着主人的闷哼,主人立刻摔倒在地上。
明火越来越近,几乎就到身边了,杂七杂八的脚步声,马鸣声想起,主人悲凉的笑了,展开手指看着掌心的阿花。
阿花也借着光第一次看到主人,但却已经不知用什么心情了,她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也无从知道。
主人望着掌心的阿花,唇角微微勾起,反手把阿花轻轻放在土地上,用最后的力气吧啦着泥土放在阿花的身上。
“阿花……我……一直……好想看你……开花……现在……等……”
主人正说着,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了。阿花耳边最后盘旋的也只有这一句未完成的话,她呆愣着,一动不动,任由身体分裂,头顶上,似乎有什么温润而粘稠的东西洒在阿花的身上,渐渐包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