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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   “依柳一回一春醒,伴柳一春一回缘。”

      太夫人默默念道一回,又细细思索了一会,但她还是不解其意,她只得巴巴地望着无缘大师以求解惑。

      “施主,您的孙儿可是已取了名,上了族谱?”无缘大师仿佛看不到太夫人的急切,他仍是一派祥和,静坐于室。

      “是的,老身离府前就仔细嘱咐了府内,到了事先算好的吉时就按原计划给宝哥儿开宗祠上族谱。想来这时辰,族谱上已经添上了宝哥儿的大名了。”太夫人不明白这里面可有什么缘由,但她还是按捺住心中急切向无缘大师道个仔细。

      然后,她又转念一想,不禁心下有些忐忑:难道是在取名上出了差错?可这宝哥儿是在入族谱之前就发病昏厥了的。这两者之间还能有什么联系不成?

      “取的什么名?”这道温和的声音立马打断了太夫人的纷乱臆测。

      “啊!是了,是取的‘柳春昂’这个名。府里规矩,他这辈是按了春字辈,末字日旁取的名。这还是我们侯爷临出门前亲自给宝哥儿拟定的好名字。

      ——无缘大师,难道真是这名字有碍了宝哥儿的运道?可我们是给人测过八字后才取的,给测字的那人还说了,用这名字配宝哥儿,更能旺他的前程。

      那人与我们府里是老交情了,于测字算命一道颇有些本事,我们府里孩儿的名字都是让他帮着取的,还从没出过事过。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是那人也不知道的,否则怎会让宝哥儿出了这些差错?

      ——无缘大师,求求您快快与老身说说,我的宝哥儿究竟如何了?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能不能好全……您快救救我的宝哥儿吧!救救他!”

      越是诉说,太夫人越是把心中的惊疑和忧虑全道了出来,在对面这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前,她又不复镇定。

      “施主勿躁,您的宝哥儿会安好无事。”

      无缘大师知道自己这双眼睛既能安抚人心亦能动乱人心,它能引出并放大他们心中的情感来向他倾诉求助。

      所以这会儿,他便移开了目光,又给了对方吃了一颗安心丸。

      果然,这位老夫人一听他的话后就安静了下来。

      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对面前之人细细说明了。

      “施主敏锐,‘柳春昂’这个名字是合了这个生辰八字,但的确是不合你们府里的这个……”

      “大师何解,缘何如此焉?”太夫人面上是镇定了许多,可心下仍是急切,此时更是急急追问上了。

      被打断了话语的无缘大师又移过了目光看了太夫人一眼,顿时这禅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稍后,只听得一股带有佛禅意味的话语在室内轻忽飘荡,又齐齐钻入了太夫人耳里。

      “天下之大,这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婴儿大多不止一个,所以跟您的宝哥儿同一生辰八字出生的婴儿怕是不少。

      其中若有同姓之人,而家世运道一般的或是一般以下的,他们犬柳春昂’这个名字倒都是可以旺运聚福气,但您的宝哥儿却是不行。

      世人测命常看八字却不细究家世运道,这是一个严重的误区。

      这人是以家为根,我们把家族比作树根,那这家族里的每个人就是长在树根上的每一条分枝,这些分枝都要顺着树根长,这整棵树才能长得完好,才能合旁人眼缘。

      所以人要合家运,才能旺自身,也旺齐家。这里的‘合’字,是我们佛家讲究的是‘平和’之意。

      而你们锦北侯府已是极贵,这宝哥儿的生辰八字也是极贵,再加上‘柳春昂’这个名字寓意极好,这些好统统放在了宝哥儿身上便是好到了极致,他这人生就得在其他地方多些磨难。

      要想您的孙儿无事,你们还是赶紧给他改个名字,压下他的本命福运,以求稳妥吧。”

      “无缘大师,宝哥儿昏厥一事还真与这名字有关啊!可是不对啊,他是在取名之前就出事了啊!”太夫人仍是惊疑不定,这其中的命理道道,她还是听不大懂,这能好到了极致为何又不好了?

      但这个时间不是她追究细问的时候,太夫人不等无缘大师解这一惑,就赶紧向无缘大师祈求道:“无缘大师,劳您费心了,就求您给改个名吧!我这宝哥儿该取何名才好?”

      “施主勿忧,您看这一句话。”

      无缘大师顺手拿起一旁的笔墨,在另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上下两行紧凑的字,其字迹如同他身后挂着的那副字联一样缥缈轻盈,蕴含佛理。

      “依柳一回一春醒,
      伴柳一春一回缘。”

      太夫人乍一看下,就知道了这是无缘大师刚才测出来而她不甚明了的那句话。

      而这时,她的脑海里非常奇妙地又无比清晰地依次呈现出了“依伴”、“柳回春”、“柳春回”、“醒缘”这些字样来。

      “施主,可是看清了?”无缘大师一声喝问唤醒了太夫人的神智,让她从一种玄妙之态中醒了过来。

      “大师,这些字作何解?这‘柳春回’三字很贴近府里小辈们的名字,难道?”心中犹疑的太夫人,这回算是长了见识了,今日所遇之事统统不能以常理来论,可见佛法之广大,让她决定回府后更要虔心向佛才是。

      “您那宝哥儿就取名为‘柳春回’吧,这是他的天命之名。我们佛家讲因果,因福多而难多,因难多而福多,最终讲究一个‘平和’之势。因为天道之下,生有公平。

      前头你们取的那个‘昂’字,有气盛的意思,可加持福运,现今怕是高过了一个度才给您的宝哥儿惹来了祸患。

      而这一个‘回’字却能降下了他的八字福运,若福运过高可以回缓,以作平和,这样一来能少引磨难。

      说来,这名字放在宝哥儿身上是极为合适的了。等您回去后给他改了这名后,他那怪病一定能不药而愈,会快速好转起来的。

      而且‘日分两口,两口一回’,这末字刚好合了你家的排字,这样看来这孩儿合该是生于你们府上的。”

      无缘大师这么一说,立刻肯定了太夫人的想法,让这名字顺顺当当地落在了宝哥儿头上。

      而太夫人听后,仔细想了一想,还当真是这么回事。

      这‘回’字在字解上可通‘日’字,让宝哥儿叫‘柳春回’这名字真是好极了。再说,这还是无缘大师算出来的,给宝哥儿的命定名字,这福运后报一定是错不了的。

      “那其他几个字有何含义在?这‘柳回春’也像是一个人名,这依伴的是谁,这醒的又是什么缘?这些都是与宝哥儿有关的?还请无缘大师与我细细分明。”

      解决了心头大事,太夫人便想知道整句话的含义,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弥陀佛,这贫僧也不明晓。看天意如此,我们凡人岂能全部窥视。您还是赶紧回去改了这名吧,好让您的孙儿少受些苦痛!阿弥陀佛。”说完,无缘大师便合上了双眼,坐禅起来。

      一见无缘大师的模样,太夫人便忍下了刚要出口的疑惑。

      她拜别后刚要起身回去,又一时想起了一事,她便顺势跪了下来,看向双目已合的无缘大师,恭敬拜道:“无缘大师,老身求您告知宝哥儿的真正命格?”

      “护柳为任,天道佑之。大功于世,命享皇尊。”这十六字猛然响在了太夫人的脑海里,一时惊得她惶恐不已。

      “皇尊”二字岂是一介臣子能当得起的,她想过宝哥儿命格极贵,但从没想到过他的贵能及得上皇尊之位。难道宝哥儿将来为了保护柳氏一族而行了谋逆之事?这大功,难道就是指这个?

      天哪!这十六字要是被泄露了出去,可是大逆不道、满门抄斩之罪。

      这么一想,太夫人便惊恐万分地看着无缘大师,她就这么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盯着前方那个身影。

      她想,作为今任护国大师的他可会?——不,他没说出口!是的,他没开过口。

      这十六字是直接印在了她的脑海里,除了大师,没人能知道!是的,没人能知道!

      而无缘大师是方外之人,他是不会参与俗世之争的。

      一时想明白后,太夫人马上镇定了下来,她从容地收回了呆滞的目光,对着无缘大师郑重叩拜道:“多谢大师能拨冗接见老身,老身在此叩谢。”

      起身后,她不再多说一字,就苍白着脸,步履有些踉跄地出去了。

      而无缘大师在太夫人出门前,睁开了双目,在她身后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看上去好似浮现了一抹令人惊讶的笑容。

      因为他在心中呵笑。

      施主,您想多了。

      这“柳”不是指你们“柳府”,是指您孙子所依伴的“柳”,是他所要醒悟的情缘啊!而他要享的也不是这世间皇尊。

      您啊,真的是想多了!这可要不得,非常要不得!

      可您一想多,您就得开始提心吊胆地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吧!

      那么,前世的柳回春,今生的柳春回少年,你就等着贫僧来向你收取报酬吧!

      呵呵,呵呵——

      无缘大师的这些心声怕是无人知晓了。这老家伙所说的话也不知道有哪个是真,有哪个是假,但他忽悠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而这世间被他忽悠的也不止太夫人一人。

      因为若有深明佛理的人在,他就该明白“人命天定,无关八字名字还有运道之类。”

      改一个名字并不能治疗人的病痛,再神奇的处方也没有这样神乎的。

      可无缘大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是因为他要给宝哥儿的病因找个合理的缘由。

      无缘大师明白宝哥儿昏厥的真正缘由,加上他细算过宝哥儿醒来的时辰。

      那么由他拖上一段时间后,再让宝哥儿恰巧地在改了名之后好了,这位太夫人也就不会再认真细想这段前因后果,也就无人再去细究宝哥儿的真实病因,也就不会再引来其他修佛者的注意。

      那么这枚硕果,他无缘要独享才好。终究是一百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要等不及了。

      禅房外,琼玉在静静等候。

      这会儿只听得一声门响,她就看见自家太夫人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这让她唬了一跳,她想:里面的无缘大师可是对太夫人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她也不敢细想,忙上前扶住了太夫人,便匆忙提醒道:“太夫人,奴婢扶您在太阳底下晒晒吧,瞧您的手都是冷的。”

      稳住了身形的太夫人,一时目光非常凌厉地射向琼玉。

      随后,她紧靠在琼玉的身旁,低声呵问:“你在外面可见到了什么人?或听到了什么声音?”

      从没见过太夫人这等目光的琼玉,一时被吓住了,她哆嗦着回道:“没……没有,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间禅房外,真的没有其他人在?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太夫人相信琼玉是没听到什么,但她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是,是的,奴婢发誓,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这间禅房外也没见其他人路过。”琼玉见太夫人收回了那可怕的目光,她才比较冷静地保证道。

      这一会儿下来,两个人都出了一层细汗。太夫人拾掇了一下,这面色才好看了许多。她们这才匆匆出了禅院,往山下走去。

      一时间,大道上又扬起一片灰尘,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带着温暖扑向大地。

      自太夫人出门后,锦北侯府就紧闭大门,谢绝了门外一切访客。

      锦北侯府外,别人只瞧见了,京城内许多有名的大夫被陆续请进了一间小门,又被陆续请出了这间小门。他们想来,这宝哥儿的福气怕是真的不够,他这病情有风险了。

      太阳偏西,当日头不再热辣的时候,太夫人在距离侯府一条路远的道路旁下了马车,她看上去就是个大户人家里出来的有些体面的老嬷嬷。

      这会儿,太夫人一人当先地穿过马路,从一个隐蔽的后门回了侯府。

      余下的两个大丫鬟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偷偷回了府。其他人倒是能留在外面,先回了家,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从府外调集来的。

      “太夫人回来了!”后门内,有丫鬟眼尖地看到了太夫人,她就马上低声传起话来。

      一时间,本是等在后门不远处的老爷太太们全过来迎接太夫人,只除了大夫人没在这里头,这会儿不用人细想就该知道,大夫人还在自个儿院子里照顾宝哥儿呢。

      太夫人见了这些主子们都聚在后门真是太不像话了,但她却不发一言责备,只皱着一双愁眉,带着他们急匆匆地往西北角的祠堂而去。

      祠堂前,柏树森森,“柳氏宗祠”四个黑金大字挂在堂前,显出了一族底蕴的厚重之感。

      这里面供奉着柳氏本家嫡系一脉的先祖,他们的丰功伟绩时刻鞭笞着柳氏一族的后辈子孙,让后人不忘前人栽树之恩,让他们时时以子孙计为子孙谋,把柳氏一族的光辉荣耀传承下去。

      “母亲,祠堂已经关闭了。我们还来这里干什么?”看大家都默然不语,作为嫡子的三老爷只得出面问了一句,因为在阴森森的祠堂外站久了怕是要过了寒气。

      自到了这里后,太夫人就目光定定地望着紧闭的祠堂大门,她的心里还在想着,要不要开祠堂呢,她的宝哥儿还等不等得了呢?

      “宝哥儿如何了?”太夫人收回了目光,转身望向了不远处的三夫人问道。

      “母亲,宝哥儿自昏睡后就没醒来过,但听丫鬟们传话来,说是看着好了许多,不再痉挛出汗,神情上安稳了许多,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接触太夫人的目光,三夫人忙把一刻钟前得到的消息报了出来。

      “哦?”太夫人又默然静立了一会儿,才下了决心吩咐道,“我们开祠堂吧!”

      “母亲不可,这祠堂不是随便就能开的,若是让其他族人知道了,还当我们不敬祖先。若因此让母亲受了族规处置,可怎么办好?”一听要开祠堂,几位老爷连忙出来反对,而他们心中一路上过来的担忧也是成了真了。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等以后让侯爷补一封信回来,就说是以他族长的名义开的祠堂。这样就算让其他族人知道了,也是没有问题的,他们还责罚不到我这个超品诰命身上。”

      太夫人最终下定了决心,打算立马开了祠堂给宝哥儿改名字,她还是舍不得让她的宝哥儿继续昏迷下去。

      “母亲要开祠堂是为的什么?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大伙儿给母亲参详参详。”三老爷想了想后,觉得这主意还行,他也就放下了对母亲的劝诫之心,这会儿只想让太夫人说出目的,之后他才好算算这主意究竟有没有实行的必要。

      他总归心疼自己的母亲多些,虽然他有些猜测到这是关于宝哥儿的事。

      其他儿子媳妇一听三老爷这话,细想后也觉得有理,他们都等着太夫人给他们说个究竟。

      太夫人了扫视了一圈,她这才快速地道出了缘由:“无缘大师说了,只要把宝哥儿的名字改成‘柳春回’后,宝哥儿的病就能不药而愈。我想我们还是赶紧开了祠堂,给宝哥儿改了名字才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总不能看着宝哥儿继续昏迷下去。”

      “原来开祠堂是为了给宝哥儿治病啊!那儿子是一定得支持母亲的。”四老爷率先做出了声明,他的妻子也是跟着站到他的一边。

      二老爷和二夫人极为默契地互相瞧了一眼,随后他们也支持太夫人开祠堂。

      这两口子的算盘暗地里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因为开祠堂是一定要买祭品的,这里面就又有油水可捞了,谁让他们家二老爷是管着府里的庶务呢!

      三老爷和三夫人更是不可能反对了,既然这么简单就能治好侯爷的宝贝疙瘩,他们也不能枉做了小人,去阻止这样一件事。

      于是,这个下午,锦北侯府里又暗暗地准备了起来。

      他们没有卜算吉时,只自家一户开了祠堂,由三老爷执笔在族谱上划去‘柳春昂’一名,再在旁边写上了‘柳春回’三个大字。

      果然不出一会儿,在他们收拾好祠堂,关了大门,出了祠堂院子后,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低声惊呼。

      他们也是欢喜了起来,急忙往主院而去,因为他们母亲的心头宝终于醒来了!

      此时景荣院,宝哥儿房里,原先沉寂的气氛不见了,人人喜上眉毛,又都是一副欢喜极了的模样,仿佛周岁的喜庆从没有被打断过一样。

      “宝哥儿,我的宝哥儿,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让祖母好生心疼。”不能进祠堂的太夫人一早就等在了宝哥儿的床前,这会儿看到了宝哥儿睁开了眼睛,她便马上抱起了宝哥儿,一个劲地对他亲亲摸摸,让她不禁喜极而泣起来。

      被挤到一旁的大夫人也是失了平时的稳重,看她一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停冒出来的泪珠,一边摸着宝哥儿的小手,不住地欢喜道:“宝哥儿,娘的宝贝,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醒来了就好,就好。”说着便又红了眼眶。

      “大嫂,安心了吧。您可得打起精神来,往后您还得仔细照顾宝哥儿呢,要把宝哥儿的身子补好全了。瞧这一折腾,我们的宝哥儿可是受苦了,那小脸蛋儿都瘦了好多。”四夫人这会儿可机灵了,见缝插针地挤到了大夫人身旁,又是安慰,又是怜惜地说了一番话。

      这话倒是有用,让大夫人心里记得了她的好。大夫人心想:她可不得仔细了身子,她还要照顾宝哥儿呢!可别累了自个儿的身子,让别人又夺了管家权去。

      而被迷糊住了的宝哥儿睁开眼睛后,就被一屋子的人吓了一跳,大大小小的挤满了一堂,大家都一脸欢喜地盯着他看。

      这都是怎么啦?都看着他做什么?祖母,母亲,我这是怎么啦?

      宝哥儿想问,但精神不济的他仍是问不出口。

      这会儿,宝哥儿又开始闭上了眼睛,因为他好累好累,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棵很特别很特别的柳树,他好想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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