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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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
张昪惊讶的叫道，他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似的。
我笑笑，他身边站着梁若若，一脸平静的样子。
张昪惊喜的上前搭住我的肩，你这小子，这段时间跑去哪里了，突然间就消失了，害我一顿好找。
我向前走去，没什么，就是在家里呆着。
张昪侧过头来看我，他气色非常好，黝黑的脸上神采飞扬，仿若初见时那般。他说，你是回来高考的对吧，我听梁若若说了，你去广州美院考试的事，怎么样？很有信心吧。
我不答话，问，你还在那个小宿舍里住吗？
他摇头，一个人住没意思，老师帮我弄到别班混合宿舍去了。
我低下头。是吗？这样也好。
张昪手臂紧了紧，大笑，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怕一个人了。走，我们到外面喝酒去。他转头问梁若若，你去不去？
梁若若走近前，淡淡的说，好啊，我正好好久没喝酒了。
张昪啧啧嘴，你这是女人吗……
我慢慢的在张昪不断的话语中沉默下来。
张昪喝了许多酒，三个人只有他醉了，梁若若也喝了不少，她的眼光灼灼。
快到学校熄灯的时间了，梁若若问，把他扶到你宿舍去？
我看着她，问，你怕我会对他怎样？
梁若若忽然大笑，素来平静的面容有些扭曲，她一字一顿的问，你不会？
我沉下脸，扶起张昪，他已经昏睡过去。我说，我也希望我会。
张昪高大的身躯有些卷曲的睡在狭小的学生床上，我在黑暗中看着他。
他近在我身边，他的右手就在我的左手边。
我左手颤抖着慢慢的伸过去。
他蠕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声音。
我右手横过去用力地抓住左手。咬着唇，感觉到咸腥的味道。
张昪，你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无法拥抱你。因为我不确定我的爱会不会变成你的痛苦。
张昪……
莫老师把我叫到画室，问我为什么在广州回来后没有给他电话。
我淡淡的说，我对那场考试并没有很大信心。
莫老师无奈地说，以你的资质，考上广州美院并不难，我本来以为你去之前至少会给我一个迅息的。因为你之前执意要休学，本来我要保你直升学校也不允许。
他停顿一下，说，我帮你查过成绩了，你没有被录取。梁若若她考上了。
我转头看窗外带着春意的梧桐树，不作一言。
莫老师又问，你要不要再念一年？
我摇头。
张昪，现在我已经不能再画其它的了。
考了试，在宿舍收拾东西时，心里沉沉的，虽然早预料考不上美院，只是结果出来后，还是难受。
就像那个晚上，他在身边，我却不敢拥抱他一样。
你在喔，张昪推门进来。坐到我身边，靠得很近，我已经感觉到他的鼻息在我脖子处轻轻搔动。
我挪动身体，问你不用收拾东西吗？
张昪又移近我，甚至把头靠到我的肩上，说，有什么好收拾的，都没用了的。该丢的就丢。
该丢的就丢，我重复着这几个字。
张昪坐直身子，长臂一伸，把我手里的衣服推开，拉住我住后睡倒。我挣扎着问，你干嘛？
他用力的搂住我，下巴放在我的肩窝处，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想……
他嘴巴里呵出的热气使我缩了一下身子，浑身力气都没有了，胸腔沉重的起伏着。
我暗中调整呼吸，说，你放开我。
张昪大笑，紧贴住我后背的胸膛震动着，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而有力。
张昪笑着说，小样，你还以为我要干什么？非礼你？还是□□你？喔，对了，你是不是有亲过我了？
我身体僵硬。咬着唇说，嗯。我亲过你。
张昪把我扳转身子面对他，我们的额头几乎碰到，我呼吸着他的气息。他严肃的说，我是不是也要亲你一下报仇？
我的心沉下去。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说，那你报仇吧。
张昪又笑，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笑，是第一次。我无法形容那种笑容怎样的美丽。他说，我才不要，让人知道一定以为我有毛病。
他放开手，枕着脑袋说，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聊天了。
那一个下午，他告诉我梁若若在我消失的时间里，如何的替他补习，而他又是如何的喜欢上那个女生，如何地去追求她。
最后他说，我希望我跟她能一直在一起，因为她让我有幸福的感觉。
他说的时候一直在笑。
该丢的就丢。最后我只拿了几件衣服，那些曾经辛苦作的画全部都扔了。
离开学校时，张昪送我。
我们叫了一辆三轮摩托。他的右手就在我的左手边。小指稍微触碰到，他的体温很高，让我不禁蠕动着手靠近，更靠近。
终究不敢牵住。
对了，你还没有把电话跟地址告诉我？张昪忽然转头问。
我把头转到一边。装作没听到。
他也沉默。
车子到半路，我叫停车。
张昪看我一眼。因为他背着街灯而站，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如何。他只是定在那里看我几秒。然后我叫开车。
没有再见。谁也没有说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