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夜风晨露

44、猎人证在哪里？

　　当吉格睡在双层床的上铺位玩新手机之时，完全没料到还会遇到警察找上门这种奇事——在揍敌客，警察从来不会傻到登门拜访，他们默认离杀手之家越远越好。
　　就算有状况非要和警察打交道，也有管家去处理去斡旋，无需劳烦主人理会，因此他觉得挺新鲜的。

　　“找谁？找我？”吉格笑嘻嘻，其实毫不在乎。

　　“今天在市中心家具城发生了伤害事件，监控摄像头和被害者都指认了你，请你和我们回警察局做一下调查。”警察已经知道狄安娜在猎人协会工作，但是没查到吉格的身份，考虑到监控摄像里这位的狠辣，他们很礼貌。
　　来到这里的警察都是没家累的单身汉，他们做好了疑犯大开杀戒的心理准备。

　　“咦？
　　我是职业猎人，可以不去吗？”吉格搞不清现在职业猎人的福利有啥，“对了，牢里提供的炸猪排饭好吃吗？好吃我就去。”
　　他看了一集刑侦剧，对警察审问中提供的炸猪排饭很有兴趣。

　　职业猎人？全世界总共也就六百多位的其中之一？
　　“能请您把猎人证拿出来看一下吗？”对职业猎人，警察的态度更好了，简直比见到直属上司还亲切。
　　大部分职业猎人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少部分……据说他们动手能杀人于无形，所以很多时候，被职业猎人杀掉也是白死，只有依靠同样是职业猎人的好手（赏金猎人），才能通过暴力把凶嫌逮捕，才能展示法律的公理和正义。
　　普普通通的警察和普普通通的罪犯交战就好了，才不想惹职业猎人呢。他们不想在送死上表现自己的勇敢无畏。

　　“我的猎人证在哪里呢？”吉格嘟囔，他从坟墓爬起来，欣喜于找到金主的幸福生活（还有什么命运能比这更好？别人赚钱养家他只负责去花），没关心自己的猎人证啊。他想了又想，过去七十来年，对猎人协会他已经是个死人，会保留他遗物的只有家人了，多半猎人证就在家里。“狄安娜，你帮我找家里要猎人证，或者找协会补办一张，我去警察局吃猪排饭。”

　　警察们十分高兴对方懂道理，没有拒捕闹事，想吃猪排饭很简单啊，再加一份蛋包饭也没问题。

　　麻烦留给了狄安娜。
　　第一步，狄安娜想联系揍敌客要吉格的猎人证，虽然揍敌客家联系方式很容易查找，却不容易和揍敌客家族中人直接联系，接电话的是一位管家。

　　“这里是揍敌客的管家室。”接电话的男性声音阴沉，“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狄安娜·鲁鲁卡。”她知道杀手家族的模式：他们对目标没有怨没有仇，只是做生意。对揍敌客，杀一个人就和她处理一份档案一样，只是例行公事。

　　“请问您需要哪一类型的业务呢？”那个声音继续，很漠然和公式化。

　　“我可以和揍敌客的家主直接说吗？”狄安娜不认为一个普通管家会知道吉格的猎人证的下落。
　　真想建议他们雇佣一位声音甜美的接待小姐，揍敌客家接线员的声线太冷硬。

　　“很抱歉，不方便转接。
　　我可以先给您报一下价格。”他的语气好似一块硬石头。

　　“我不是要杀人，而是有私事。
　　请帮我转过去吧。”狄安娜用的是不卑不亢的声音，她有预感，大概是没法和揍敌客家主讲上一句话的。
　　这家人的下人不懂得“通融”和“灵活应变”。

　　“请问您之前和老爷有预约吗？”

　　“没有。”

　　“你有介绍人吗？”揍敌客很少接到恶作剧电话，但是依然要防患于未然，一般没有介绍人，是不可能直接联系到家主的。

　　“也没有。
　　是这样的，有一位揍敌客先生现在因为伤害罪在警察局被拘留，他非常需要他的猎人证，我想和家主谈一下，看看能否把那张猎人证找出来。”狄安娜面色凝重几分，一字一顿，“我很着急。”

　　“请不要开这种无稽的玩笑。”梧桐管家对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很瞧不上，他们家就算最小的柯特少爷或者最弱的糜稽少爷都不可能被警察抓到的，“我无法帮你转接。”

　　“至少你给家主传个口信……”狄安娜退而求其次。

　　梧桐立刻挂断了电话。

　　狄安娜决定不在这条路浪费时间了，她考虑方法二：补办猎人证。
　　结果呢？
　　不允许补办！

　　“呃，如果连自己的猎人证都无法持有，那这个猎人当的可真够呛。”绮多对着电话话筒说道，“每年都有新人猎人丢失猎人证，或者被抢走猎人证，它是专用的，其实别人拿走也用不了大部分功能，不过是收藏家太喜爱收藏了。
　　数据统计，五名猎人里就有一个会在第一年就因为某些原因失去执照。
　　目前一张猎人证通常在收藏市场售价四亿，依然一证难求，如果是特殊年份，例如该年份只有这一位合格，那么价格自然更高。”

　　把猎人证丢给凯特不当回事的金究竟算什么啊！然后凯特还把那张二星猎人证交给了杰那孩子，也不知道杰是否了解一张猎人证的重要性……
　　“绮多，那五分之一失去牌照的，有很大原因是没有学好念吧。”狄安娜叹了声气，觉得纠结这个没用，猎人十条里第三条就是【拥有猎人执照之人，无论任何理由执照均不会作废，同时无论任何理由执照亦不会再度发行】，和这白纸黑字的条款对抗很不明智。“绮多，虽然时间比较晚了，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保释一个人，我没处理过，不晓得流程。
　　他是职业猎人，但是身边没有猎人证，情况非常特殊。”狄安娜不能让吉格在牢狱过夜啊。

　　三星猎人出马，效率极高，而且绮多还通过米才伊史多姆向他工作的警备公司试压，于是那位警备公司社长要为他女儿的行为买单——伤者的医疗费营养费都是他的。

　　狄安娜在单人囚室见到了吉格，考虑到他很合作，而且录口供时候他签的那个名字——吉格·揍敌客，揍敌客这个姓氏太吓人了，有位老警官从这个姓氏联想到很多不吉利的传说，因此后来警方越发客客气气，送他到最好的囚室，甚至没有收走他的手机，任由他玩手机游戏，他提出借一个手机充电器，警方立刻想法设法给他找一个——现在，他玩“连连看”玩的不亦乐乎。

　　他瞥到了狄安娜，乐呵呵主动迎上来，刹那，胳膊粗的栅栏和防弹玻璃就不见了，两人之间毫无阻隔。

　　“我很想让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关于这个，能跟我解释一下吗？”他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和她四目相对，眼睛一眨不眨。

　　“我念能力的影响？”狄安娜并不能确认，她使用的术法集合众家之长，前所未有，估计就算再次做也不会有同样效果，所以她也不知道后效有多大多深远，“你不舒服吗？”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反正你就在我眼前，没关系啦。”吉格意味深长地道，“日子还长着呢。”
　　要杀要剐随便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