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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成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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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白雪,凌冽的寒风,刺骨的冰冷,却被阻在了屋外。
殇儿穿着白色大裘,头发却是全部束起,说是夫人发式,却也不像,额前的水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殇儿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朱藻斜斜的倚在房间中唯一一张大床上,全然没有师傅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藻才张开他那薄薄的嘴唇:“既然心愿未了,干嘛不下山去,你父母那里有我。”这丫头自来这就没有一次是不发呆的。
殇儿低着头,却不接话,久久才说道:“那时候,我任性,讨厌,甚至没有羞耻,和楚大哥肆意调笑,遇见无花,却不顾他是出家人,我,,,到头来却害死了他。”
在朱藻眼中殇儿就是一个被大人惯坏的小孩,这丫头似乎有所反省啊:“你仗着楚留香,做事全无分寸。与那些刁蛮的千金小姐又和区别。”
殇儿低着头,默然不语,但朱藻的话却是越来越犀利:“你的心思比谁都重,却装着一副天真善良的模样,他人一看便能看出来,这样只会让人生厌。”
殇儿小肩膀一抖一抖,早已抽泣起来,朱藻于心不忍,但却不能不告诫:“你当真喜欢无花吗?你喜欢的只是和无花在一起的荣耀,你当真不喜欢楚留香吗?你让暧昧围着你们俩,难道不是想要别人知道楚留香是你的裙下之臣,殇儿,你的虚荣心,太重了。”
泪珠跌进茶杯,惊起一圈圈涟漪,却始终不愿意放声大哭。
许久后,殇儿压着嗓子,才说道:“师傅,我错了,这次我一定改。”
第二卷
“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要说这楚留香,楚香帅,那可当真是一奇人,,,,,,,,,,,”。
显然说书的老人家没有听书的女郎吸引人的目光,殇儿将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朱唇微启,津津有味的听着楚留香大战无花,险胜石观音,与水母阴姬斗智斗勇的故事。
“香帅为了三个红颜知己,与那花蝴蝶,胡大侠一起在沙漠可谓是九死一生,若说这份痴情,当真是无人能及。
“不知姑娘哪里人士,闺名为何,芳龄多少,可有婚配,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登徒子,惨了惨了,自己不会武功,师傅啊,你可害惨我了。
“公子,那个我爹爹快要回来了”。
“姑娘开玩笑吧,你在这坐了三天,我可真不知道你还有个爹爹”。
“是啊,我是没爹爹,但却有哥哥”。殇儿脆生生的喝到,却是毫无杀伤力。
“哥哥,这就叫上了,来,再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这哥哥叫的怕不是在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殇儿俏皮的抬起头,看来楚留香的消息果然灵通啊,自己三天守株待兔没有白费啊:“楚大哥”。
记忆中殇儿一直是一身白衣,虽清新靓丽却显得不好接近,此番,米黄色百褶裙俏皮天真,裙摆处盛开的荷花,随风而动,更添了几分可爱。姑娘家常见的发髻,两朵衣服同色的蝴蝶结绑在发后,当真是比以前还要耀眼。
只见那“登徒子”伸手便要触碰殇儿,当然,人们只能听到杀猪般的嚎叫,“登徒子”可怜的摸着自己的胳膊,颤颤发抖:“姑娘,你等的人都来了,快给我家那口子解释吧,要不然今晚我又得睡大街了”。
殇儿抱歉的想要查看“登徒子”的伤口,谁知“登徒子”看见殇儿的手就蹦到三米开外:“好,好,我等下就去解释”。
“现在”谁知那“登徒子”竟是一口坚决。
殇儿瞪大眼,死死地瞪着“登徒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登徒子”看到殇儿双眼,在看看殇儿身边不知何时出手将自己左臂扭断的男人,瞬间蔫了下来,口中却是一点都不让步:“现在,就现在”。
殇儿自知理亏,刚才也不过是被“登徒子”一吼的条件性反射:“我现在就去解释好了吧”。殇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留香的鞋子:“那个,楚大哥,我先去办一件事,你在这里等我,乖乖等我”。
温润俊朗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陪你去”。
殇儿瞬间羞红了脸:“呃,不要了,还是不要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边说边拉着“登徒子”跑了,空气中之剩下“登徒子”杀猪般的嚎叫。
楚留香当然知道殇儿去干什么,从那人飞鸽传书开始,自己便一直在这里等候,没想到小丫头还是挺聪明的,知道临江的事自己没有不知道的,知道临江若是出了美酒,美人,自己定是不会错过的,知道利用“登徒子”白世晓来将消息散出去,也知道白世晓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楚留香自打殇儿一露面便就盯上了,保守相思之苦的楚香帅原本想直接将某个殇儿绑回家,但似乎看着某个殇儿为引出自己煞费苦心更为有趣,当然楚留香不会承认自己也想要殇儿尝尝想见不能见的痛苦。
香帅悠闲地跟着殇儿一天到晚的乱晃,只是那些男人贪婪的目光让楚香帅极其的不舒服,楚留香看着殇儿对白世晓威逼利诱,看着白世晓不为所动时殇儿恨恨的表情,就连楚留香都没有想到殇儿会有胆量直接去找白世晓的老婆,白世晓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妻管严,妻子的凶悍可是前所未闻的,楚留香自己找白世晓那次不是避开母老虎的。
果然,楚留香看着母老虎在殇儿神色并茂的表演下将白世晓丢出了家,呃,那一丢,白世晓怕是断了好几根肋骨,楚留香看着白世晓哭丧着脸为殇儿跑腿,竟不道义的笑了。
果然白世晓的本事不是盖的,临江很快就有了,美酒美人的传言,也不知道这几天楚留香那久未翘起的的嘴角扬起了多少次。只是这丫头怕是戏文听多了,竟然要求白世晓扮色狼,楚留香都不忍心看白世晓铁青的脸色。
既然美人想玩楚留香当然配合,毕竟英雄救美这件事谁都乐意干。
出了茶楼,殇儿乖乖的跟在楚留香身后,楚留香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和殇儿的相处方式好像,真的,有点,父女的感觉,意识到这一点,楚留香立马将身后的某人提到身边。
看着殇儿疑惑的大眼睛,楚留香干咳一声,不自然的撇开眼神。楚留香流连花丛,何时这样不自在过。也许一个人只有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那些风度,宽容,全然会消失吧。
殇儿好像想到了什么,也极其不自在的偏过了头。一时间竟寂静的连夜晚的蝉叫都听得一清二楚。
月光下楚留香的笑容柔和风雅,好帅啊,殇儿虽不花痴,但欣赏美男子的功能还是有的,想着想着竟说了出来。
好帅啊,看着殇儿的表情,楚留香果断的将帅=俊朗,对于容貌楚留香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那殇儿喜欢吗?”
呃,殇儿好像都能看到自己头顶落下的三条黑线。殇儿的表情让楚留香仍俊不禁,伸手便要揉那个小脑袋,又想到两个人“特别”的相处方式,又无奈的放下了手。
“三个月了,三个月不见,殇儿还是那么漂亮,楚大哥却老了”殇儿看着某人自哀自怜,真想晕倒,时间老人可真偏心,三个月过去了,楚留香却是越发俊朗了,真像小白脸,但小白脸却没有楚留香的沉稳,那是时间磨练出来的男人味。
殇儿挥挥手将脑海中关于楚留香的想法赶出去,为什么现在见到楚留香和三个月前的感觉不一样呢,难道自己真的将楚留香没有再当做“父亲”,而是一个男人:“楚大哥,为什么我想要打你”。
楚留香将殇儿空中挥舞的拳头握在手心,放在自己的心房位置:“你打我我也是甘愿的”。
殇儿想要将手抽回,奈何实在是以卵击石:“楚大哥,我不想想那么多的事”。
楚留香眼前一亮,殇儿说得是不想想,而不是不想要,楚留香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殇儿不想要楚留香的那番言论啊,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殇儿,不管你想不想面对,楚留香对你的这份心意,永远都不会变”。
面对着楚留香这份深情,就连殇儿自己都迷茫了:“我不喜欢和别人共事一夫”。殇儿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拒绝楚留香了。
楚留香却是笑了:“这三个月你可听过我身边有过其他女子,既然我娶了你,自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殇儿只得帅赖皮:“那次成亲根本就不算,还有,这三个月我根本就没有听到你的任何消息,有没有红颜知己我就不知道了”。
楚留香深知女人耍赖的时候男人最好顺着女人:“好好,好,你说的都好”。
对于一个由着自己耍赖的男人,殇儿也提不起耍赖的兴趣了:“楚大哥,,,”。
楚留香微微上翘的嘴角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三个月了,你终于舍得来看看我”。
说起来由殇儿的脸瞬间塌下:“我惹师傅生气了,他不但把我丢下山,还告诉我,哪一天我的轻功能够超过楚大哥,才会接我回去”。殇儿停顿了片刻:“可是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师傅生气了”。
楚留香错愕着一张脸,也只有那人能够理直气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过,这件莫名其妙的事真是做到楚留香心坎里了,楚留香一脸温柔的安慰:“令师也许只是一时气急”,心中却是少有的幸灾乐祸。
即使知道师傅不可能会在附近,殇儿还是十分“警惕”的左右侦查了:“师傅那里是一时气急,根本是整我,好不容易二十四孝爹爹回家了,师傅却把我扔出来了,我的幸福生活啊,深深就断送在师傅手里了”。
楚留香侧目注视着殇儿:“那我做你的二十四孝哥哥可好”。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突然传来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说话,殇儿心中腹诽,果然有楚留香的地方就会有麻烦,师傅啊,你这不是害我吗?在楚留香身边三个月,我就被掳了两回,受了两次伤,“成亲”了一次,天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徒弟啊。
两人找到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在哭泣,小女孩的头发比草还要乱,黝黑的脸上被泪水冲刷下一道道印记,露出来的皮肤青青紫紫,竟没有一处可以看得地方,一双大大的眼睛害怕的盯着两人,小小的身子还在颤巍巍的发抖。
楚留香蹲下身子,嘴角扬起温暖的弧度:“你为什么哭”。
小女孩却在楚留香的注视下一点点向后移。楚留香只得求助于殇儿,但是,可是,那个,,,,,
殇儿一脸尴尬的看着楚留香:“那个,楚大哥,我对小孩没办法”。
楚留香倒真的被愣住了,楚留香还真没见过害怕小孩的女人,难道以后要让自己带孩子,呃,那个画面太美,不得不说楚留香的想象是丰富的(楚大侠想到了什么自己脑补),楚留香摸摸自己的鼻子,心中叹息一声:“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楚留香看到三丈开外的殇儿笑容更深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可以告诉我吗?”
楚留香的笑总是能让人放下戒备,小女孩虽然没有回话却也没有在后退,楚留香接着问道:“你若是”。殇儿根本就没有看到小女孩出手,楚留香就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动了。
死了,死了,楚留香都中招了,小女孩天真的歪着脖子看着殇儿:“你为什么不跑”。
一个连楚留香都能点住的人,跑,跑有用吗:“因为我的朋友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