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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秘的麻衣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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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将猝不及防的殇儿抱在怀里,温柔的好似冰雪都要化了:“殇儿不喜和其它人共用一只杯子,若是有人动了这只杯子,殇儿怕是不会再要了,我可不想做下堂夫”。
石观音没想到楚留香竟是这样的回答:“从古至今女人都该从一而终,洛姑娘想法倒也大胆”。
殇儿此刻真恨不得将楚留香生吞活剥了,大哥,你就不能让我隐形一下吗:“我们女人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却将心分成好几半,那个一半,这个一半,对我们公平吗?若是男人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为什么女人不可以”。
“好,好,好”,殇儿现在总算知道石观音是多么钟爱这个“好”字了。
此刻石观音对殇儿的眼神充满了欣赏,石观音本就是一个没有世俗伦理观念的人,有过多少男人更是数也数不清,素来我行我素,如今听到殇儿的想法,心中倒生了几分共鸣。可惜殇儿与石观音却不是同一种人,石观音的话也不会因为一点共鸣而改变。
殇儿看着眼前的凤冠霞帔颇为无奈,没想到自己穿上嫁衣的一天竟是被迫的,还是嫁给一个书里的人,还是二女嫁一夫的戏码。
一身红衣的长孙红满脸不屑的看着镜中的殇儿:“赶紧多看几眼,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
殇儿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名唤长孙红的女子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
旁边一个紫色衣衫的少女咯咯的笑道:“她是无花少爷的妻子”。
听到紫衣少女的话,殇儿的心还是疼了,固然自己喜欢的无花早已不在了,心还是难受。
长孙红挑衅的看向殇儿:“无论你和他有过怎样的过往,始终是要我陪他走完这一生的”。
殇儿淡淡的笑了:“过往,倒也不是,我喜欢的是那个宽容,优雅,出尘的无花,而不是如今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在少林寺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他放下”。
长孙红一脸鄙夷道:“作为一个不想要和其他女人共用一只杯子的女人,你的确够绝情”。
殇儿不想再和长孙红理论,和一个女人想要说清一个男人的事,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一夫二妻,一左一右,就连楚留香自己都没有想到如今的局面,胡铁花,姬冰雁坐在高堂的位置上,倒也十分自在。
殇儿看到楚留香的暗红色绣着罂粟花的衣摆,心下却没有嫁人的欣喜。
胡铁花大笑道:“没想到老臭虫也有娶亲的一天啊”。
看道楚留香无奈的表情,就连姬冰雁也仍不住笑了:“这亲娶得当真妙极”。
楚留香道:“莫不是你们也想要娶了,我不介意将华山派高女侠找来”。
这一声倒是真叫两人住了嘴。因着三人的打趣,殇儿也放松了片刻。
盖着盖头殇儿虽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却能感觉到暗潮涌动。微微晃动的红绸让殇儿放下心来,害怕什么,不是有楚留香吗?
楚留香坐在桌子旁边,把玩着琉璃杯,如果可以,殇儿倒真的希望楚留香不要揭盖头,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随着眼前豁然一亮,两块盖头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石桌上,两个新娘,晃得楚留香都快要挣不开眼,石观音的美楚留香早就做好准备,但殇儿此刻的明艳照人却是石观音没有的,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和一个纯真干净的女孩男人自是喜欢干净的。
平日见惯了楚留香一身白衣儒雅,没想到一身红衣的楚留香却多了几分邪魅,若不是情况是在特殊,殇儿倒不介意欣赏美男的。
石观音轻轻地开口:“相公,合卺酒”。
楚留香摸摸鼻子,从桌上端来酒杯,将倒满酒的酒杯递给二人,殇儿接过酒杯,猝不及防的被石观音泼了一脸,殇儿本能的一掌推过去,自然是被石观音捉住了,石观音的手腕却也被楚留香握住。
石观音笑着摇摇头,示意楚留香看向殇儿,一滴,一滴,殇儿都能感到酒在自己脸上向下滑,在楚留香眼中却是充满情趣的挑逗,不是吧,殇儿全身恶寒,感觉到脸上的温热,殇儿止不住的颤抖,被楚留香亲了就算了,好歹楚留香也是男人,被石观音这样,殇儿却是万万也想不到的。
楚留香将殇儿抱在怀里,苍白的脸色让楚留香心下怜惜,对于楚留香的动作石观音也不恼:“相公,再不喝,酒可就没了”。
楚留香长长叹息一声,却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举动。
石观音却是恼了:“相公,你若是不动,妾身便要”。
“你便要怎样”。
“师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来到这个世界后听得最多的声音,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或喜或怒,此刻听来,却是天籁之音。
殇儿果断的挣开楚留香的怀抱,奔向来人,被扑了满怀,来人也不恼,殇儿却是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向父亲撒娇,哭了半天殇儿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果断的,果断的,再次果断的躲在了来人身后。
石观音站起身,温柔的笑了:“你终于来了”。
来人道:“我来又如何,不来又当如何”。
石观音笑道:“你来自然是要死的,你不来,你的儿子怕是就要娶了你的女儿了”。
来人摇着头,楚留香却抢着道:“这夫人怕是误会了”。
殇儿终于明白了,让自己和楚留香成亲不过是想要逼出师傅,这石观音倒也有法子,师傅远在千里,石观音竟能将消息送到师傅手中,只是,石观音为何会认为自己和楚留香都是师傅的孩子,好像这其中还有故事。
石观音视线在三人之间转动,突然嫣然一笑:“误会又如何,你终究是来了”。
楚留香失望的摇摇头:“看来夫人要嫁的不是我”。
石观音却整个缠在楚留香身上,娇笑道:“他,我固然喜欢,你,我也不想放过”。
殇儿瞪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此刻场合不对殇儿真想给石观音竖起大拇指。
那人放声大笑:“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倒是个妙人”。
殇儿彻底无语了,石观音趴在楚留香身上娇喘起来,就连手也探向楚留香的胸口,殇儿顿时面红耳赤,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
顷刻间石观音的衣物脱离自己的玉体,殇儿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殇儿见过最美的一张身体,若是比起来,现代那些av女郎算什么,就连殇儿的呼吸都仍不住加粗,更别说两个正常的男人了。
楚留香虽然保持着平常的微笑,但上下晃动的喉结早已出卖了自己,那人额头也渗出一滴滴晶莹。
石观音笑着,温柔魅惑的笑着,她的手划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轻轻地缓缓地,将自己胸前的美好变化成各种模样:“你们还等什么,我好需要”。
殇儿此刻实在不愿意去看另外两人,就连自己那样厚的嫁衣都被湿透了,更被说其他两个人了。
楚留香叹道:“原本我对你倒有几分欣赏,可如今却是全然没了”。
石观音道骚动的双手停下来,问道:“为什么”。
那人淡淡的开口:“你没脱衣服的时候尚且算个美人,但这衣服一脱,却成了人尽可夫的□□了,男人,当然不喜欢别人用过的,更何况”那人好似没有看到石观音恶狠狠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更何况,还是一个老女人”。
楚留香接着话头道:“一个又老又恶心的女人,自然让人厌恶”。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容忍这样恶毒的语言,更何况还是一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老女人,殇儿甚至都没有看清石观音是怎样出的手,显然石观音的目标是两个将她贬的一文不值的男人,果然女人是不能惹的,尤其是愤怒中又老又漂亮的女人。
就算不会武功,殇儿也看的出楚留香和那人渐渐落了下风,这个女人到底还算女人吗?
殇儿甚至怀疑刚才激怒石观音是为三人找了生路还是死路,怕是三人就要丧生在此了。
也许人之将死,脑子也转的快了,胆子也大了:“石观音,你这个老女人,怪不得美人师父和楚哥哥不喜欢你,你就算脱光了,却抵不上我的一句话”。
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疏忽,石观音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是石观音却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在她转向攻击殇儿的那刻就注定了她的失败。
一幕幕,一滴滴,往事重现,
“无花,你笑起来真好看”。
“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
“无花大师,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洛姑娘,总爱戏耍贫僧”。
“无花想离开少林寺吗?”
“少林寺就是我的家,如果可能我宁愿永远都不要离开”
“不管无花要不要离开,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忠诚的支持者,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不得胡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无花,无花,无话,救命救命”。
“蛇已经走了”。
“你先下来”。
“不要”。
“洛姑娘,当真没有蛇了”。
“不要”。
“不要,不要,无花,无花”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殇儿的脸上身上满是无花的血,无花无力的倒在殇儿的怀里,殇儿的视线早已模糊,脑子中皆是两人的过往,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一如当时初见的模样,无花温和的笑了,手在触及殇儿的那刻永远的垂了下去,无花笑的恬静安详,愧疚爱恋,曾经的一切被慢慢的吞噬,慢慢的消失。
无花死了,石观音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楚留香将殇儿抱在怀里:“也许这对于他来说是个解脱”。
的确,无花的死的确是一个解脱,但这个解脱却是对无花而言,殇儿却是陷在对无花无边的愧疚中无法挣脱,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一个自己曾经崇拜爱恋过的人死在自己怀里,自己除了哭却是无可奈何,再次相见自己除了害怕还是害怕,这几日只要殇儿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无花失望,受伤的眼神。
如果,如果,再见时自己能够对无花好一点,好一点点,就不会,就不会,狠狠的打在楚留香的身上,哪有什么如果,是自己,是自己吝啬于一点点温暖,是自己是自己让无花走的绝望。
狠狠的咬下去,楚留香白色的衣衫瞬间渗出血来,楚留香仍是轻轻地抚摸着殇儿的头发,毫不在意自己渗血的左肩。此刻的殇儿就像迷失方向的小孩,急需人为她指明一条道。
“现在这幅样子做给谁看,无花,他已经死了,楚留香,哦,他倒是见不得女人哭的,你还真像石观音,想握住这个,又不想放弃那个,不,你还没有石观音的本事”。
“人死就罢了,你还要活人陪着你一起受罪,当真是自私”。
“姬冰雁”。楚留香仍不住喝住姬冰雁,在楚留香看来一个女人在经历过这一切后有权利哭,有权利闹,身边的人只要陪着就好。但在姬冰雁看来一个女人的眼泪不过是换取别人的同情时的一种工具,一个女人,一个该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应该是坚强容忍,绝不会添乱的女人,姬冰雁不会对殇儿有好感,也许是初见时殇儿和楚留香的亲昵,也许是见不得好友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也许是,没有也许,姬冰雁讨厌殇儿怕是一个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殇儿停止了抽泣,也看到了被自己咬伤的肩,逝者已矣,自己又何苦让生者陪着自己难受。
“对,,,不,,,起”也许是刚刚停止了哭泣,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楚留香心疼与殇儿哭哑的嗓子:“我很高兴,你有用着我的地方”。
那人的麻衣遂风起舞,虽是麻衣,却有说不出的风流潇洒:“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各位请回吧”。
殇儿也顺着风喊道:“楚大哥,胡大哥,你们快回吧”。
楚留香看着渐渐消失在沙漠中的二人心中苦涩,胡铁花却是比楚留香还要急:“你为什么不让殇儿留下”。
楚留香道:“此刻殇儿定是不愿意谈论感情之事,更何况此时我也不想,,,,,”。
听到楚留香的话,胡铁花却是放声大笑:“老臭虫,我就知道你不会只在一棵树上吊死,果然啊,果然,哈哈哈哈,,,,,,,,,,,,,,”。
楚留香无语的瞪了一眼胡铁花:“我是不想逼殇儿”。
胡铁花彻底被楚留香的回答吓到了,颤颤巴巴的指着楚留香:“老臭虫,你当真,不是吧”。
楚留香却只是点点头,胡铁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是吧,你看上谁不好,看上那人的徒弟,你是还没有被整够啊”。
楚留香露出狡黠的神情:“以前他能收拾了我,现在怕是不能了”。
胡铁花道:“我们正当壮年,他却是老了,只是他看起来倒是比我还要年轻上许多”。
楚留香笑道:“虎毒尚不食子”。
胡铁花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找殇儿”。
楚留香却是神秘的一笑:“我等她来找我”。
胡铁花被楚留香的话弄着莫名其妙,想要问清楚,楚留香却早已不见了。
认真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