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同人]川逝[谢阮]》十九山

7、云上九霄寒

　　九天之上，浩瀚的宇宙中星光点点如海，巍峨而又空旷的雨师殿中，一个双眸异色的少年静静伫立，他的神情永远那样平静而又淡然，远远的望着神秘莫测的星空。

　　直到一缕风吹过，他平静的神色中终于产生了一丝异样，忽然说道，“雨华，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身后随他伫立的侍女有些惊讶他的开口，却还是敛容回答道，“对于仙神来说，凡人不过是区区蝼蚁罢了。”

　　商羊不置可否，微笑道，“那伏羲又为什么要寻来一个凡人去研究白塔的秘密？”

　　侍女雨华沉默了下来。百年之前，神帝伏羲从命盘之中带回了一个凡人的命运，将他留在天界的白塔。

　　白塔是久远之前上神司幽所建，封印着天地间第一团劫火的火种，传说那是一种能将一切完全摧毁的武器，足以令六界战栗。只是千千万万年以来，穷尽所有仙神之力，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参透劫火的奥秘，更不知如何使用。那团劫火，便一直被封印在那由极寒之地的玄石所建筑成的高塔之中。

　　只是，为什么神帝，会认为一个凡人能够参透仙神也无法明解的奥秘？即使冒着搅动天地秩序的风险，也要改变那个凡人的命运轨迹？

　　而且更令人好奇的是，神帝为什么冒着这样的风险，也想要掌握那足以摧毁一切的武器……

　　商羊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也许只有伏羲自己知晓了。”

　　似乎对这些不欲多谈，他转而道，“只是除了智慧,人的身上也许有更多仙神也没有的东西，比如……情感。”

　　忽然的，雨华的话音在偌大的雨师殿中响起，“上神又如何知道，仙神一定没有情感呢？”

　　商羊缓缓转过身来，虽然双眸无法视物，却还是面向着雨华，似乎在思考她的话语，微笑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我虽然能够窥见天地间的奥秘，有些事却终究不能知晓。”

　　说罢，他缓缓的向着雨师殿外走去，走出殿外，落在她的眼中，浩渺宇宙星空下，似乎只有那一人。

　　雨华慢慢跟在他的身后，认出他正在走向建木天梯的方向，问道，“上神要去天梯观星么？”

　　商羊悠悠道，“去了解一样，我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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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过无尽的天梯，双脚终于落在了柔软的云中，穿过云层，看到了那浩瀚的宇宙夜空，以及那巍峨遥远的云顶天宫。

　　这……就是九霄之上的云顶天宫啊。

　　一阵风过，却吹来那森然的寒冷。九霄之上的温度，与人间和地府，竟也是绝不相同。

　　那团载着我的风影，也渐渐的缩成原本的小小一团，回到了我的掌心之上。阎罗大人曾经说过，它叫“风之痕迹”。

　　我轻轻抚摸那团不断吹动的风，感受着掌心中的灵动，不禁感叹，多么神奇的一道“风之痕迹”……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听到一个少年的清冽的低声，我抬起头来，却看见前方缓缓走来一个那样奇异的少年。他双眸拥有不一样的颜色，神圣而又玄秘，见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他温和的说道，“那是乌衡的一缕发丝。”

　　我奇道，“乌衡？”

　　他幽幽道，“能留住风的，只有乌衡的头发。”

　　我没有听懂，却也莫名的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看向手中这一团风影，又将它轻轻捧到天梯的入口，“虽然不知道她还在不在，又是在哪里……但是……去寻找你的主人吧。”

　　那团风影轻轻飞起，转瞬便消失在人间的天际。

　　我转过身来，向着那个少年，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阿阮。”

　　他也微笑道，“我叫商羊。”

　　我没有忘记此来的目的，接着问道，“你是云顶天宫的人么？请问，请问…你认识谢衣哥哥么？”

　　商羊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刹那亮了起来，“那，那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商羊道，“我知道。只是你真的要去找他么？”

　　我重重的点点头。

　　商羊缓缓的道，“来到了云顶天宫，拥有了长久的生命，便是已被神帝渡为仙身，既是如此，便早已摒弃俗念，尘世的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你纵然找到他，也恐是容貌似故，人不如初……

　　我听得似懂非懂，却不由自主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道，“阿阮只是想再看看他…”

　　商羊道，“即使看见了，又能如何？”

　　即使看见了，又能如何？

　　如潮水般的回忆和思念涌上心头，我轻轻道，“他曾经说过，人都是很固执的……最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那就是自己的道。”

　　“而阿阮，最想见到谢衣哥哥。”

　　少年悠悠而道，“这，就是‘情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