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院里风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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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贺住的这间屋子原本是闲置的，她们来了才临时添置了两张被子进去。时值三月①气温较低，沙贺同阿云长期生活在西南方，怕冷，因此屋里又添了台不知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精致炭炉。再加上，先前她从萨摩藩开始一直乘坐的红底金丝绸缎镶裹沉香木制的轿子并没有损坏，里面有简单的吃穿用度所需、防寒物品，这两日倒也过得去。
清晨醒来，沙贺拉开门，带起了一缕风、寒气扑面袭来。她打了一个哆嗦。
“小姐，赶紧回来！太冷了！”侍女阿云惊叫。
“阿云，你看。”沙贺拉了拉身上那套绣着金丝锦葵小振袖②的领口处，抬眼看去，外面竟是一片银白。一夜间，院子里满是积雪。“下雪了。”她的声音依旧轻柔，语气中却透露出了惊喜和小小的兴奋。
阿云也丢下了手里的活计，从榻榻米上爬起，她抵着门边，伸出脑袋看去。
“真的呢！比起我们萨摩要厚多了！”阿云的眼睛落在了那根孤零零的木桩上，它的上面的落雪，将近两寸厚。
“公主殿下，起得很早啊。”山南敬助腰间别着一柄绑着紫色纹绳的长刀，他的步伐沉稳，姿势优雅地走了过来。山南站定在了沙贺的门前，笑道。
“我说过了，叫我沙贺就好。”她的小脸蛋被风吹得微微发红，一双眼睛通透明亮，就那样看着他。沙贺接着说道：“这并不是正式场合，对暂时寄住在贵宅的我们，山南先生不必讲究这些。”
“好吧。”山南的视线落在了面前少女的身上。
“昨日，芹泽先生没有吓到小姐吧。”他想起芹泽先生在见到她时，口中发出的骇人笑声和眼里的不怀好意，心里就觉得有些担心。所以，在出门巡逻前山南来了这里。
沙贺一愣，她对于叫做“芹泽鸭”的那样一位人物，并没有任何惧意。所以，山南敬助的话令她小小吃惊了下。不过，为了避免让山南担心，沙贺还是轻笑了笑，说了句没关系来。
山南见少女精神气十足，也就放心地走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几个人经过她的门前，穿过一连串的走廊后向街上而去。最后一位过来的是近藤勇。从初次见面开始至今，沙贺对近藤的印象都只有一个：温和敦厚。
看着笑得亲切的那张普通的脸，她猜测他是来关心她们的生活情况的。事实上，沙贺的想法没错。
近藤问了沙贺起居食饭等是否习惯，并且一直在道歉，说什么照顾不周，让公主殿下受委屈了之类的话。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沙贺或许会也跟着对方去道歉。但是经过这两日的交谈接触以及从山南先生口中听到的一些关于他们的闲聊，她知晓近藤勇是一个异常执着的人。一旦他认定了某件事、某个人，他会一路到底，去坚持。
所以沙贺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微笑，认真听近藤把话说完。不知过了几时，近藤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耽搁了太久，他又是一声抱歉。
没办法，沙贺只能开口道：“没关系。近藤先生的好意，沙贺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近藤不知是因何，竟红了脸。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逃跑似地走开了。
阿云见这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了，才敢打起了哈欠。她嘀咕道：“近藤先生还真是个话唠。”直到自家小姐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才闭嘴。
又是好几日、雪越积越厚，因为是女子，而不方便出门的沙贺和侍女阿云见这小院子里无人，也实在是无聊，干脆放下了平时的优雅，分别穿上了红青两种不同色彩的最简便的衣饰，拾起地上的洁白的雪揉成了一个个团子，相互击打攻袭。你推攘，我砸向你，来来回回的，倒也高兴。
“啊！我砸中小姐了！”阿云和沙贺自小亲近，再加上此时是游戏，她便也暂时忘了那些个规规矩矩的。
“我要报仇！”沙贺摔倒在了柔软的雪地上，一脸都是笑意。她准备爬起来去砸对面的那个青布小袄的身影，却又被对方的一把雪甩在了鼻子上——
“疼！”捂住鼻子，沙贺喊痛。她一收手，指缝间竟然有血！
“别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色和服的青年站在院子的入口处冲她喊。她只知鼻子下面似乎有两道热流通过，甚至是越过红唇进了嘴里。她此时仰着头，心头一慌，只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那个身影迅速走近，她才看清他的脸——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唇角平平，却皱着眉头。
“小姐！”阿云才反应过来，赶紧扔掉手里的雪团，奔了过来。
“土方先生……”沙贺的视线中就是他。
“你是千金之躯，也学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跑来雪地里。”土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拿着一张白色的帕子替她擦拭掉鼻下的血迹。他将帕子递到了那只被雪水冰得发红的纤细玉指间，道：“把嘴擦干净。”
“小姐我帮你！”刚才被土方的动作给惊到的侍女阿云这才回神，她要拿过自家小姐手里的帕子。
“不用了。”沙贺已经将那带着清香的、沾染了血色的白帕子放在了嘴唇上，轻轻摩挲，擦拭。
土方的眼睛在接触到面前少女的这一动作时，眉间又是一皱，他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专心擦去口唇污血的沙贺错过了这个冷淡的男人脸上的那种不自然来。
土方岁三见她的鼻子不再流血，不声不响地走开了。
当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白瓷瓶，他将它放在了那间已经关上了的屋子门口。耳边流进屋内少女那撒娇一样的闷哼声。
土方转身脚步很轻、向不远处自己的房间而去。被他遗留在身后的白瓷瓶子上贴着一张写有“家传秘方：石田散药”等两行字的纸张，下面一行字是：和进烫热的清酒服用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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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散药④
专门治疗跌打损伤、刀伤、接骨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院里风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