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习卉

6、人生大事

　　一回家晚饭都没心思吃了，反正我也不饿，躺在床上我开始想啊，“上辈子”我虽然是个腐女，但腐女也是女啊，就算我的真命天子到我“死”了也没出现，但我从来认为自己肯定还是要嫁人当妈的呀！我从来都是喜欢男人的啊！可现在呢？我嫁不了人也当不了妈了，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我现在到底是应该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呢？让我去喜欢女人什么的也太恐怖了！难道老天爷是故意的？让我没事不好好学习就整天研究两个男人怎么相爱，怎么幸福！还是说这是老天爷成全我，让我变身男人去搅基？这也太大尺度了点吧！我虽然也幻想过如果我是个男的怎么怎么的，但如果的事不都是不能变成现实的吗？而且我也就是想想啊！真成了现实我可如何是好啊？我以前就想过，为什么那么多腐女喜欢看两个男人谈恋爱呢？我个人认为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终极幻想！有一个好男人还不够，还得再加上一个好男人，这幸福指数不就上去了吗？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拥有那份幸福呢？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女汉子”了，但我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呢？······
　　第二天小梅看见我的两只熊猫眼，关切的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有苦说不出，也就什么都没说。简单的吃了早饭我就奔二哥的院子那边去了。二哥已经上朝去了，秦天正在书房看书，见我进来，盯着我俩黑眼圈就乐了，道：“哟，这是怎么啦？”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不是一伙的吗？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还管不管我死活了？”我一脸怨气。
　　“哟，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除了这俩黑眼圈，哈哈哈哈”他倒是笑得欢了，我可笑不出来。
　　“你笑够了没啊！”我怒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行吗？”秦天放下书，认真道“你不是从前的钱小辉了，你也装不了他，但从目前来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反正我是装不了原来的钱小辉的，就当我失忆治不好就行了”我接话道，哎，不对啊，我不是来跟他聊这个，“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有很重要事要问你。”
　　“哦，什么事？”
　　“嗯，首先第一个问题，”虽然我现在是个男人了，但这个问题还是觉得有点羞于启齿，但现在不问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问了，脱口道“男人早上不都应该会晨勃吗？那我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为什么没有呢？”
　　“噗！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了，哈哈哈”秦天笑得前俯后仰。
　　我的脸立马烧得能煎鸡蛋，等他笑完了，我很平静的道：“你笑完了吗？”
　　“哈哈，不好意思，但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
　　“行了，别笑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难道不重要吗？如果你不举，你笑得出来吗？”
　　此话一出，秦天立刻不笑了，“嗯嗯，那什么，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吧。”
　　“啊！”我一惊，难道他要检查我的“小弟弟”？虽然有些时候我脸皮很厚，但这种时候的脸总是比纸还薄的。
　　“手伸出来。”秦天好笑的看着我。我也只能乖乖的把手伸出去。我一直觉得把脉是一件很神奇的的事儿，你说他怎么就能摸出毛病来呢？我正崇拜着呢，没想到秦天来了句：“没事儿，你就是身体太差了，等你身体恢复了，就好了。”我心想：你不会是庸医吧！就这样？！我将信将疑，但也只能信了，因为这事儿也不能找别人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盯着秦天，认真道“你和我二哥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关系？”秦天嘴角上扬，像是认定我不会说似的。
　　“恋人！”像是没想到我会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似的，秦天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对于我这一内心腐女的女汉子来说，算什么啊！
　　“咳嗯··咳嗯··那什么，你怎么知道？”秦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这有什么啊，我可是耽美狼啊！再说，难道他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明显的吗？还是说真的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我想问的是，这个世界对这种事是怎么看的？”我问道。
　　“你···？”秦天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你先别管我怎么样，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急道。
　　“这要怎么说呢？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相爱是男人是女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如果你想问的是世人对这种事的看法，在东落国倒是挺宽容的。上一代皇帝就纳过男妃，由于其过人的才干还深得人心呢！”
　　“是吗？你说在东落国人们对这个宽容，是有哪个国不宽容吗？”我追问道。
　　秦天若有所思，道：“我还没问你到底是哪里人呢？”
　　反正我想知道的大概也都有答案了，那就当是让他开开“眼”界好了“我来自21世纪的中国，相比于东落国，那里就先进得多了，吃的东西五花八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吃的都上了餐桌；穿的也是千奇百怪的，穿什么样的都有，但我觉得最大的特点就是精简化了，没有这里这么繁杂；住的话，因为人口太多，大部分的人住进了楼房，我觉得‘经济房’这名字取得挺贴切的，由于贫富差距太大，漂亮的豪宅也比比皆是；行这一点是最先进的，我们那已经能够登月了，就是人可以上月亮上去了，而不是传说中的嫦娥了哦，而我们平常的出行就俩字“方便”，还有就是通信，手机什么的真的很让人怀念啊！···”等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之后，我发现秦天听得是一头雾水，那满头问号的样子还真是有趣，正等着他提问呢，没想到他来了句“嫦娥是谁？”
　　不是吧！大哥，那么多新鲜词儿你就抓着个“嫦娥”？等等，“你不知道嫦娥？”
　　秦天一撇嘴，表示没听过。我顿时觉得一记惊雷在我脑袋里炸响，难道我不是穿回到古代了吗？！如果我不是穿回古代了，那这东落国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到底是掉到什么样的世界了啊？
　　“你说的中国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国名呢？”我还没反应过来，秦天继续问道。
　　我也不回答他，直接问道：“你告诉我这儿除了东落国，还有什么国家？”
　　“哦，这里的大国只有三个，东落国、晨渊国和巫贤国，三国相邻，周边还有一些小国。”
　　没有一个是我听过的，我有点慌，除了三国时期出现了明显的三足鼎立形式，其他朝代没有啊，但这明显不是啊难道···我不死心，问道：“那东落国之前都是些什么朝代？”
　　“嗯··这个我想想······”结果秦天说了一大堆名字，我一个也不知道，我就彻底懵了，本以为是穿回古代了，我自以为历史学得还不算太差，总能有点用的，现在好了，完全是个陌生的世界，但明明跟中国古代的建筑啊，服装啊，发饰啊都很像啊！到底什么情况啊？难道··难道是···平行时空？
　　等我再次睡醒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既来之则安之”了，管它什么世界，又不是外星人！我怕什么啊！我照样能活得好好的！但关于我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的问题我还得好好想想，估计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几天的时间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毕竟事关重大嘛。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个小倩，我估计钱小辉应该是个直男，那现在我成了钱小辉，会不会受生理方面的影响也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子呢？那我可怎么办呢？我可是女汉子啊！正纠结着，看见小梅进来就忍不住打量起她来：小梅长得也还是挺漂亮的，五官端正，特别是俩眼睛又大又圆，虽然身材娇小，但看平时也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恐怕钱小辉在这方面也有一定贡献。我也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子，如果真要说女孩子的话，我还是喜欢有个性有魄力有才干的，小梅的话还是适合做姐妹的。说起娇滴滴的话，恐怕小菊还真有点，在二哥那见到的时候我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比小梅稍微丰满一点，脸上有点婴儿肥，也挺可爱，但除了狗以外我对其他可爱的事物向来不感冒。在大哥那见到钱府的大丫头小兰的时候，只觉得这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型儿，女强人啊，这种女人我一直是用来膜拜的，因为我一直都想当女强人来着，只是现在没机会了。看完钱府四大丫头的其中三个，对于神秘的小竹就更好奇了，小梅说小竹是我母亲带回来的，所以小竹自我母亲走后就主动申请去祠堂侍奉了。可我就想啊，这十八九岁的姑娘怎么能这么清心寡欲呢？所以在小梅的“引荐”下，我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小竹，但人家居然以“感染风寒”为由给我来了个“犹抱琵琶半遮面”，但这样只能引起我更大的好奇不是吗？但我也不能硬摘了人家的面纱，但小竹眼角带媚，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种冷眼的感觉，最后也只能惺惺而归了。四大丫头看完了，可以说各有千秋，小兰精明能干，小菊可爱伶俐，小梅善解人意，小竹应该是个冰山美人。比身材的话小菊前凸后翘倒是更胜一筹，但要和我以前比的话，单看的话，胸没我大没我挺，屁股也没我翘，也就是腰比我细···哎，我这都干什么呢？搞得跟选美似的！但坐在花园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经过的丫头，难道我真的就喜欢女人了吗？我是女汉子啊？我可怎么办啊？
　　过了两天，我依旧无精打采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没事继续看丫头“选美”，大哥却向我这边走了过来，这个时间大哥怎么回来了？大哥好像走得有些急，坐下后有点轻喘。我心想，我最近都乖乖在家呆着，没惹事儿啊？应该没事的吧···
　　“小辉，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大哥问道。
　　？？？这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觉得回答这个问题有风险呢？“嗯，挺好的，大哥，您有什么事儿吗？”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哥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对你的关心也不够，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跟大哥说。”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我是小孩吗？我到底要说什么啊？我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样看着他。
　　“哦，我是说不管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跟大哥说，大哥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大哥再次说明道。
　　嗯，我那事儿也不能说啊，就算说你也解决不了啊。看我眼神闪躲，就像立马明白了似的，大哥一拍我肩膀，语重心长到：“小辉啊，大哥听说最近你都在注意府里的丫头，是不是看上谁了？”
　　“啊！！！”我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这小兰也太明察秋毫了点吧，我抬头瞥一眼小兰，小兰一眼的刚正不阿。我也就多看了几眼，不至于吧！“没有！绝对没有！”我赶紧否定。
　　大哥却以为我不好意思，补充道：“没关系，小辉你要是喜欢谁就告诉大哥。”
　　我真是不得不叫他一句“大哥”了，“大哥，我真谁也没看上，你相信我！”在我无比真诚的眼神证明下，大哥道“如果府里没有你喜欢的，就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有喜欢的就跟大哥说，别瞒着大哥。因为你昏迷了两年，我就老是还把你当十六岁，总觉得你还小，可你确实是十八了，是男人了，也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大哥这边也会帮你留意的，你放心吧，有大哥呢！”
　　！！！我的天！这就给留意了，是真要开始选美了啊！那我怎么办啊？我还没决定喜欢女人呢？这怎么还赶鸭子上架了呢？我把这事儿告诉秦天的时候，他笑得那叫一个惨烈！指望他帮我估计也指望不上了。所以我还是出去“走动走动”吧！说不定真能碰上个神仙姐姐呢！
　　“小梅，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我以前总以为人太多我就有一种想晕倒而不能的感觉，但现在看见这么多人我一点也不晕，因为我今天就是专门出来看人的。
　　“公子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流灯会啊！”
　　“流灯会，是干什么的？”我追问，说起来这不就是我被拐带了的所谓流灯会吗？
　　“哦，流灯会可是咱们东落国一大传统，大家在流灯会的时候就会人手拿一只灯笼，在自己的灯笼里写上自己的秘密，然后将灯笼放到弱水里去，那时候的弱水可漂亮了！”
　　“把灯笼放到水里不就沉了吗？”
　　“不会不会，那边有专门的放灯笼的小船，可以飘很远的。”小梅解释。
　　“那大家都在灯笼里写些什么啊？”我觉得这个有点像放河灯的感觉。
　　“这个嘛··有人把自己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写下来放到弱水里就等于向神灵倾述；有人表达自己的爱意就写上自己名字和住所，如果他喜欢的收到，就可以喜结良缘了；也有人写自己的愿望，希望神灵可以看到，然后愿望就会成真······还有，流灯会的时候皇上也会来。”
　　原来如此，好像也还蛮有趣的，“那灯是自己做吗？”
　　“可以自己做，也可以买，灯笼铺这几天生意可好了。”
　　是啊，看这街上热闹的！就跟我们那过年似的。一想起过年我就有点伤感了，脑海里想起那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句话放到这里还真是贴切啊！看着跟前小摊上的手绢挺好看，顺手就拿了起来。但巧的是，顺手的还不止我一个。当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女孩子，这些东西已经离我远去的时候才发现和我共执一绢也是个“男人”，至少穿的是男装。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其实也是个女汉子，但两个“男人”抢一张手绢的情景落在老板娘的眼里还是很诡异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我瞧那“假小子”的穿着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为了掩人耳目偷溜出来的，一时兴起，决定逗她一下。
　　“公子也看上这块手绢了？”我向她一挑眉，故作轻佻。
　　“怎么？你有意见？”自以为装扮得天衣无缝的人压低了嗓音反问道。
　　“这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你怎么会喜欢呢？”我在心里偷笑。
　　“你难道不是男人吗？”这姑娘也不傻，一脸得意。
　　“呵呵，我是打算买来送给心上人的！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不等那位“公子”反应过来，我已经付钱走人了。此时突然心情大好，心里那些个伤感一扫而空。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耍流氓”，这感觉真不错。
　　而这一幕恰好落在韩禺的眼中，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等那位“公子”反应过来，正准备发怒却被韩禺拉住了。一腔怒火瞬间没了，想开溜也已经来不及了。
　　“哼哼，二皇···二哥！”韩涵笑得勉强。
　　“臭丫头，又偷溜出来鬼混了？”韩禺皮笑肉不笑。
　　“嘿嘿，二哥！我哪有？都怪皇··大哥不让我出来，外面这么热闹，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你别跟大哥说哦···”穿着男装撒娇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轻敲了她的脑袋，“好了，下不为例！跟紧我，今天人多，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于是乎这丫头就开心的四处乱窜了。
　　冤家往往路窄，在河边看流灯的我再次与韩涵相遇了！突然就有一种耍完流氓被抓的感觉，眼神一对上，我就准备开溜，反正这流灯也看得差不多了。但那丫头眼明手快一把就把我抓住了，看她眼里那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我突然就有点害怕了。但这样是不对啊！我现在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子汉，她也就是一小丫头片子，我怕她？被抓住的手臂传来痛楚，我才明白，现在完全是一廋鸡对黄鼠狼，力量悬殊太大，硬拼我没有胜算所以决定智取。谁知这丫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拉着我就朝人少的地方去。难道要打我一顿？那我哪能束手就擒？于是就开始挣扎，而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有一次的掉进了水里，可悲的是我依然不会游泳！三月的河水还有些刺骨，我有一次尝到被死神抚摸的滋味。求生的本能促使我不停的扑腾，但每一次的挣扎都会受到死神的嘲讽，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好像有人拉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