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圣子曰搭桥牵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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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pter 17
付念是知道那桩旧事的。
斯科特这一代的家主雅戈.斯科特是个风流人物，且分寸拿捏得极好，在民间颇受赞誉，有“雅爵”的美称。
十二年前，雅爵的嫡亲弟弟在与魔族密谋时，被兄长和做客的各贵族当场撞破。原本前任家主是瞩意其继任的，出了这事，继任绝无可能。甚至后来其代表的那一支族在一夜之间被屠，传言是魔族所为，因手段之残忍更添可信度。
与魔族勾结等同叛国悖神，那个连名字都成为忌讳的人以死终局，付念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那血腥灭门，说是魔族性诡无信，未免违和，而当时新即位的现任国王，几乎是以默许的态度任由流言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那次出现了高阶魔族，事情根本无法平静地收场，以至于当年的事被流传了十二年，否则那时还没出生的付念现在也不会因为贝丝说出斯科特此姓而震动。
同一光明阵营里无国界之分，教皇巴顿参与了围杀魔族的战斗，付念曾问起，却被巧妙地转移话题。想来，高层掌权者或许对真相已经心照不宣，而最有话语权的国王，选择了让时间掩埋历史。政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感情，许多污垢在黑暗里，许多天真在黑暗里，无论逐流抑或挣扎，局里的人视若无睹。
付念隐隐约约是猜到了的，真相，或者贝丝未曾宣之于口的复仇。他知道，贝丝的抗争希望渺茫，可是依然决定扶着她，不免自嘲想法过于天真。如果巴顿在此，必然要反对他的一时热血，因为对于贝丝而言最重要的那一点，是不可能实现的——她父亲勾结魔族，绝不能翻案；一旦翻了，有些事实就过于残忍。
贝丝拜访后的第二天，马修带着伊可来了。
虽然是阿尔的休息日，可他是以付念为中心的，佐博正无聊地打瞌睡时，救星伊可就出现了。两人年纪相仿，佐博又是个二货的德性，很快就跑到花园闹去了。
付念推推阿尔，示意他和两人一起。
自己养的孩子再怎么生疏也还是知道性子的，何况付念养得用心。他自然晓得阿尔不可能真与那两孩子玩起来，可毕竟与马修的交谈不是儿戏他觉得没必要让阿尔知道。
出乎意料，付念原以为要哄一哄才肯去的阿尔，倒是乖乖地走了，临了还把楼上做药剂的奥克斯汀叫了下来，这做法引得马修哭笑不得：“这孩子是怕我欺负你怎的？”
付念老怀欣慰，瞥一眼门外折腾的伊可，说：“我家阿尔一直很贴心。”看你家孙子多不省心。
“……”马修当没听见。
撇开了圣子和家主的身份，即便内容一样紧要，两人交流起来还是相对随意不少。
“付念来王城，是为了阿尔吧。”
“他身体异状，想必你看出来了。”付念坦诚地说，“奥克斯汀看不出原因，只能等科迪。”
马修点头，看看一旁站着的奥克斯汀：“方便吗？”
付念微笑道：“没关系。”他不打算把自己的决定瞒着巴顿，早些知道也能有所准备不是？“马修来找我，我也有事找马修。”
“约瑟国王已经知道我在王城了吧？”他问，语气却是笃定。
“陛下只知付念在王城。”马修说。
上道。付念心里评价，面上笑意不减：“那么，马修忠于国王，或忠于翡南图？”
马修不答，面色深沉。
付念没想过能立刻得到回应，那么做的就不是老泥鳅了，他不过一笑，继续道：“据说斯科特的年轻一辈有几个十分出色，我听闻雅爵美名，有意拜访。马修认为如何？”
斯科特与翡南图，是利第尔的两大巨头，彼此势均力敌，上流社会的都知道那是死对头，虽说互相没少下过绊子，但面子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不过，局势恐怕马上要变了。
翡南图人丁不旺，马修唯一的儿子早年去世，现在就只有伊可一个孙子，年纪小而心性不足以堪当大任；再看斯科特，恰恰相反，雅爵正在黄金时期不提，几个儿子与旁支年轻后辈，都是可造之材。一个家族的延绵盛兴，归根结底还是在血脉上，别看此时两家分庭抗礼，再过十几年就必然一家独大了。
这种情况，处心积虑把局势稳定在金三角的约瑟国王，也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正因如此，付念才有那么一点野心，不破不立，决定扶持贝丝。
付念想到的，马修怎么会没想过，只怕比付念想的更早也更多。家族的继承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只是他找不到契机来挽回未来注定的败局。
听到付念的话，他觉得这个关键的转折点，他在找的那个契机，算是被圣子送来了，当下眯起眼睛，说：“我与雅爵不和，付念不会不知。请说吧，若你能助我翡南图，马修我人老，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必不忘今日提点。”
“我有一朋友，如果马修能够加以援手，来日斯科特虽不能倾颓，但翡南图亦可不败。”付念说，“只是此事牵扯重大，我虽身在其中，却不过沿岸涉水，只许你们一臂扶持。”
马修拧眉沉默片刻，开口：“一臂扶持已经足够，马修先谢过。”
付念知道他还需要仔细思考过才能定论，压在马修肩上的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兴亡，不得不慎重。他也没催，对奥克斯汀招招手：“马修若想好了，便和奥克斯汀联系，他会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马修颔首，起身告辞。
花园里的伊可还乐不思蜀，拉着佐博不知在嚷嚷什么，笑容灿烂得很，马修板着脸走过去，眼神却是极为宠爱的，和一个普通的老爷爷教训顽皮的孙子没什么两样。
付念坐在长椅上望着他们，外面阳光明媚，屋里阴凉清冷，仿佛是两个世界。他忽然觉得有点寂寞，忍不住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么文艺可不适合他。
“哥哥。”身边突然多了一团温热，阿尔抱着他的腰蹭上来，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里，贴着耳朵唤道。
付念的心就那么暖洋洋起来，柔软得不行，侧头亲了那软软的小脸一下，笑道：“乖。”他还有阿尔在呢，哪里寂寞了。
阿尔一呆，付念从他炼骨之后就没再亲过他，他知道原来也不过是因为看着年幼的缘故，才有那许多的亲昵。
这次……他伸手摸摸被亲过的地方，心情愉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很喜欢就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圣子曰搭桥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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