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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冷暖自知 ...


  •   第八章冷暖自知

      崔斯特是个浪漫而冷酷的人。

      他会邀请你在月夜漫步,然后用温柔的声音告诉你每颗星星的传说,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会轻抚你的头发,他那如暗夜般低沉的声音会贴着你的耳畔响起,还有他的眼睛,充满着令任何一个女人都沉沦的蛊惑之光。

      多少次奈德里曾想,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但却不是爱人。

      所以。

      奈德里看着崔斯特身边变幻的女孩,只是冷笑不已。

      不知是叫玛丽还是琴的女孩挽着崔斯特的手臂,有些挑衅地看了一眼奈德里后便耀武扬威地走了。奈德里拍了拍身边格雷福斯的肩膀,然后说:“哥们儿,其实她挑衅看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哈?”格雷福斯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毕竟你和崔斯特,”奈德里意味深长地露出个男人都懂的微笑,“你不用解释,我懂的……”

      格雷福斯瞬间炸毛,咆哮:“你懂个头啊!给老子滚蛋!”

      对于日常只留下卖腐这件事奈德里还是有些理解的,毕竟作者真的不会日常,但为毛卖的是男主和男配的腐啊!这让她这个女主情何以堪……囧rz。

      被崔斯特捡回家已经一个月有余,这月基本都被学习语言这件事所占用了,所幸的是因为各种原因——可能是穿越的福利,也可能是身为英雄脑子比较好(?),总之她学得很快,基本已经能和人正常沟通了。除了一些常用词外,她还出奇的学会了一些生僻词,因为格雷福斯常常用那些“生僻词”满嘴跑火车以及各种爆粗。

      她不知道崔斯特是报以怎样的态度来收留她的,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是个好老师的事实,因为崔斯特确实在把握人心方面很出色,洞察力极强的他能够轻易明白奈德里心中的想法,当然这是在奈德里不做掩饰的情况下。

      她知道自己对崔斯特究竟是什么想法。

      崔斯特事实上算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而且是第一个对如此无助的她伸出援助之手的人。那种感觉称得上雏鸟情节也不为过,再加上崔斯特本身的魅力,似乎两人真的会发生什么故事或者事故——但毕竟她已是一个有自己成熟世界观的人,所以倒也可以克制自己的想法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至于为什么要克制,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崔斯特。

      在看到崔斯特以薄情的态度甩掉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后,奈德里就有了如此的觉悟。

      你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温暖,你可以和他暧昧和他浪漫和他上床,你什么都可以和他做唯独一件事不可以,而且是绝对不可以。

      那件事是,爱上他。

      这个男人是个完美的情人,但却是一个糟糕不过的爱人。

      他是风。当你想握住他的时候握住的只有指间肆意的凉意。

      他永远不会是属于某个女人的。

      浪荡不羁,不受任何束缚。

      卡牌大师,崔斯特。

      至于男枪。

      这一个月中她和男枪顺利成为闺蜜,常常在崔斯特和某个女人外出的夜晚,她和男枪在灯下共话少女粉红色的心事,就像这样——

      “你问老子怎么和崔斯特那个家伙认识的啊,那是老子在【哗——】的时候,一个【哗——】他娘的突然出现,在【哗——】把老子给【哗——】了。然后老子不服气又和他丫的【哗——】了一次,才发现他娘的居然在作弊!”

      听着各种被消音的和谐话语,加上自己的脑补奈德里表示自己的猥琐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注:消音代表奈德里听不懂的单词。

      奈德里想了想这一个月以来的事情,不禁失笑,然后随手拿起格雷福斯身前的酒杯,将里面澄澈的液体一饮而尽。

      看着奈德里豪迈地喝着他的酒,格雷福斯不禁有一丢丢无语,“崔斯特那家伙一离开你就立刻本性暴露了啊。”

      “哪有。”奈德里喷着酒气说道:“老娘我明明是纯洁可爱的软妹子。”

      “你他娘的别恶心老子了!”格雷福斯骂了一句,“你也就是只能在崔斯特面前装一装了。”

      奈德里笑了笑,问道,“你觉得崔斯特知道我在他面前伪装吗?”

      格雷福斯浓眉大眼都皱在了一起,“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什么样子的他其实根本就不在意吧,我真正是怎样的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奈德里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没什么意思。”

      “崔斯特那个家伙向来就是一副混蛋样,你特么这么较真干什么?自虐啊?”格雷福斯显然是很不以为然,所以语气恶劣了些。

      “啊,说的也是。”奈德里弯了弯唇角,勾出一抹释然的笑。

      格雷福斯却继续追问了下去,“那你为什么会在他面前伪装?”

      奈德里看了一眼格雷福斯,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出惊人的话语:“我不信任他。”

      这种话委实过于惊人了些,即使她本质上不信任,但对着卡牌最好的朋友说这种话,真有几分自寻死路的味道。

      格雷福斯幽深的黑色眼睛中的的确确也闪过了杀气,然后杀气慢慢沉淀下去,他幽深的黑瞳里呈现出复杂的神色。

      奈德里有些不忍,想到卡牌以后会做的事,提醒了句:“你差不多也该学会怀疑别人了吧。你应该不是那种温室里出来的吧。”

      格雷福斯摇了摇头,说道:“崔斯特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兄弟。”

      奈德里不忍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而回到原先啊的话语上:“但对于我而言他就是别人。”

      “哪怕他教给你再多的东西?”格雷福斯问道。

      奈德里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知崔斯特在这夜色中又会迷惑哪些女子。然后她缓缓说道,“怀疑,正是他教给我的。”

      两人陷入一片安静的氛围中。

      油灯在黑暗中缓缓燃烧摇曳着,四周的影子忽闪忽闪。

      格雷福斯打破沉默,“那为什么在我面前,你?”

      “因为你不同,”奈德里摇了摇头说道,“格雷,你和崔斯特不同,在你面前我不用伪装?”

      “为什么不同?”

      “这么多问题,磨磨唧唧得烦死了,像个娘们儿一样。”

      “老子就像娘们儿了怎么着,你特么的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噗,好吧,因为你比他白痴,所以……”

      “……”

      “好吧好吧别抄枪,因为他那样的人看似很好相处其实很难相处的,但格雷却相反,某种意义上你很单纯,说白了不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其实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尽管你不是帅哥……

      “你特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老子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后,奈德里有些奇怪地看到格雷福斯立刻站起身来,像是在逃避什么似得匆匆忙忙离开了。

      想不通格雷福斯奇怪的表现,不过奈德里也没做过多思考。她觉得能理解一个二货的只有另一个二货,而显然她现在理解不了格雷福斯的思想活动。嗯。就是这样。

      灯火阑珊处,奈德里一人自酌自饮,眉宇间带了清浅的笑意,低眉细酌间尽是一片淡然之意。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在卡牌和男枪身边,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奈德里和瑞雯是不同的,瑞雯总是在追逐着远方,而奈德里看到的更多是现在在她身边的幸福。

      是的,她将现在称之为幸福。

      每天这样和男枪各种讽刺,然后和崔斯特眉来眼去(?),随着他们游历四方,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杀人越货……这样肆无忌惮的生活真的很好。

      尽管有的时候因为价值观的不同会有些不快产生,但无论是崔斯特还是男枪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而对此奈德里也便淡淡一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轻描淡写过去的不仅是他们之间的不愉快,还有他们共同相处的时间。

      如果说瑞雯的生活是浓墨重彩的话,奈德里的生活则更如同中国的水墨画一般,淡淡的,却意蕴深远。

      这里也能看出她们俩性格的完全不同,如果是瑞雯的话对于价值观冲撞的反应会非常大,铁血冷酷的恪守是诺克萨斯的特征也是瑞雯自己本身的特征,这倒也并不是说奈德丽是个无节操(豹女:喂……)的人,相比之下,奈德丽更加的安于现状,她会尽最大努力去维持现在的一个状态,与未知的未来相比,她更相信现在。而瑞雯这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未来,哪怕未来光明与否,哪怕这道路带来的是再也洗不去的满身血腥。

      作者表示一说起瑞雯就收不住笔了,呵呵呵……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奈德丽也不知道自己更看重他们当中的哪一个,不过好在现在他们是一体的,她只需要跟着他们就够了。而至于不知什么时候的背叛,奈德丽闭上眼,唇畔逸出一声悠远的叹息。

      从酒馆里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萤火虫装饰了无星的夜晚,阴云的夜空中只有月亮模糊成一片氤氲的朦胧光芒,苍白的风走过寂寞的长街,长街尽头的月光下,站着一个吉普赛装束的英俊男子。

      那一刻,奈德丽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带着微微的疼意。

      他一直在看着奈德丽,直到奈德丽走到他面前,他低沉的声音才伴随着夜风娓娓道来:“美丽的小姐,需要我为您占卜么?”

      看到对方指尖翻转的塔罗牌,奈德丽不由地笑了,“当然可以了,我的先生。”顿了下,她又说道:“需要有什么仪式么?”

      “在里面抽一张牌就可以。”崔斯特说这些话的时候迷人的冷灰色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奈德丽,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带着不知名的意味:“我的小姐。”

      “这样简陋真的可以吗——”奈德丽眨了眨眼笑了,虽然这样问着但她还是抽了其中的一张牌,但她正要翻转看看她抽中的是什么牌的时候,崔斯特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却有力。

      “嘘——别出声,也别翻过来,让我用心去看你。”崔斯特的声音如同暗夜里低沉微哑的大提琴,轻缓奏鸣的旋律令人沉醉。

      “Great .It's The High Priestess。(棒极了,是女祭司。)”崔斯特轻轻地笑了,他的笑容很轻,但奈德丽看了后有着莫名的愉悦,“静默和坚持。”

      奈德丽想起前世自己所看的塔罗牌资料,于是她也笑了,“牌意为‘消极不动’的吧。真符合我呢。”

      “静默会带来觉察和智慧。”崔斯特放开奈德丽的手,拿走她手中的塔罗牌,轻轻一吻后翻转过来展示在奈德丽的眼前,在祭台上望着远处大海的女祭司,白色的长袍拖曳在地上,一弯冷月将月光洒在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洁白的大理石柱上停着一只猫头鹰,它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之外的人。

      “这是我最喜欢的女性的牌。”崔斯特这样说着,然后松开了手,“送给你,我美丽的小姐。”

      “呃,谢谢。”奈德丽有些意外地接住了崔斯特指间滑落的塔罗牌,将它收起后感觉有点冷场,正想着找个什么话题说一下,崔斯特又开口了,“我等你很久了。”

      “啊?你在等我吗?”奈德丽有些白痴地问了句,然后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没有艺术含量了,果断岔开话题,“如果不困的话,四处走走吧。”

      “好啊,”崔斯特笑了,笑得很真心,“我正想找你陪我散步呢。”

      “真好。”那种带着点甜蜜感的疼痛再次充盈了奈德丽的内心,她这样由衷地说了一句。

      “真好。”崔斯特也笑着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景色不错,一起去吧。”

      “嗯。好的。”奈德丽颔首。

      对,就像这样就好。

      这样的距离,其中的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那晚奈德丽记得崔斯特那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他拈起她头发轻嗅上面的芬芳还有他的一句话:

      “生活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同时它又让我认识到这没多大意思。不过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彼时他的目光里带着苍茫的风一般的惆怅。

      “所以我只能不断的追逐下去,不断地背叛着自己和过去。”

      奈德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崔斯特的内心。她不知道崔斯特为什么对她说这些,也许只是一时兴趣,她唯一确定的是崔斯特并没有把她放到多重要的位置上,尽管他挺在意她的。

      “很晚了,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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