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梦》天楼的菜

15、第十五章

　　回到花满楼，便将那些事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忙起了娇娘的婚事，把应付上门的客人的事全推给了凤儿。
　　【玉姑娘。】趁着天气不错，玉娘溜到了周颜夕的房里，那本书盖在脸上昏昏欲睡。
　　【怎么了。】把书从脸上拿下来，毫不在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像足了那傲慢的波斯猫。
　　【呵呵。】正巧瞧见了那模样的周颜夕扑哧一笑。
　　听到笑声玉娘歪了歪头，瞧了眼周颜夕才又继续摊在贵妃榻上，【你这地不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周颜夕摇摇头端着茶走到榻前，【既然醒了就喝口茶醒醒神，不然凤儿杀过来我可不帮忙。】
　　【她杀过来好几次我也没见你帮过什么忙啊。】说是这样说，玉娘仍是起身把茶端过来一饮而尽。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吧，我要出去了。】周颜夕拨弄拨弄头上的珠钗，自从玉娘找她说明情况之后，周颜夕便在花满楼做起了清倌，只陪客人弹曲弄唱，再加上花满楼为他做的宣传，不过几日便有人知道花满楼有一个新来的姑娘能弹一手好琵琶。
　　【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玉娘挥挥手。
　　等周颜夕出去了，玉娘也跟着出门了，不过她是去了娇娘的住处。
　　【怎么，都要成亲了还这么闹脾气。】一进门就看见欧阳复双手背在背后，娇娘坐在椅子上暗自垂泪。
　　【没什么，请坐，六安，上茶。】欧阳复看到玉娘，脸色稍好一点。
　　【怎么回事，再过几天就是你们俩大喜的日子，这就抄上了？】玉娘好奇地问。【欧阳公子，我们家娇娘怎么了，哭成这样。】
　　【姑姑，不管相公的事。】娇娘急忙辩解道，【是我今天想给相公做饭，不想地上有水，差点摔了，相公这才生气了。】
　　【是么，】玉娘点点头，对俩人说，【你们婚礼那天可是有贵客到，可得要好好表现啊。】不等欧阳复问话，玉娘又叫起来，【六安，你们厨房里还有饭么？我快饿死了，一整天都没吃饭。】
　　【有，奴才这就去端过来。】六安朝厨房跑过去。
　　【别问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和朝里当官的都有些关联，可能会对你考试有些帮助。】
　　知道欧阳复会问，玉娘就先说了。
　　等六安把饭菜端上来，玉娘便埋头苦吃，吃完便走人了，顺便嘱咐了他们一句：【明日喜服会送过来，你们俩试一试，不合身就赶紧改。还有啊，娇娘现在有身孕呢，你们连节制一点。】
　　看着娇娘瞬间羞红的脸，玉娘赶紧出门了。
　　一出门，玉娘竟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想了想，对马夫说了声，【去杏花村。】
　　没有要雅间，此时杏花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连小二也在偷懒打盹，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就上了二楼，在临窗的位子坐下，马夫丫鬟也被她打发到旁桌去了。
　　【不介意我坐这吧。】一个人站在玉娘身旁开口。
　　抬头望去竟是个熟识的。
　　【叶公子。】玉娘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请便，小二拿酒来，在那副碗筷。】
　　猛然惊醒，小二跑进厨房又拿了一壶酒一副碗筷。
　　【请。】打起精神，玉娘给叶公子倒了一杯酒，【说起来我们不过才一面之缘，公子却能将妾身记住，。】
　　【姑娘不也记住在下么。】叶公子把玩着杯盏。
　　【哪能不记住啊，】玉娘一笑，【做我们这生意的，就是要牢牢记住每一位进来的客人，不然会闹笑话的。】
　　【对了，】玉娘直起身，【与公子说了这么久，妾身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呢？】
　　【叶川。】
　　【恩。】玉娘玩着酒杯，看着不远处百花街的入口，那可还是灯火通明，【我这一生被两个男人负过，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只幼许诺，却不想，他却另娶他人，更可笑的是，他还给我送了一封书信，让我祝福他，还说他有多爱对方，对方又如何温柔贤惠，待人接物皆是一等一的好。】
　　不等叶枫发问，玉娘又开口：【后来，我也在我爹的安排下嫁人了，他是我爹的学生，我爹一向对他是赞不绝口，他向我爹爹求亲，我爹很快就答应了，半个月之后我就嫁过去了。】说到这，玉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望着却不喝下，【成亲三年，我都无法怀上孩子，知道他进京赶考那年我才怀上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却领着个千金小姐进门，要把我休掉，借口就是，无后！】
　　【那你不是已经怀孕了么？】叶川皱眉。
　　【孩子打掉不就是无后了么。】玉娘整个人缩进椅子里，双手环抱，浑身发抖，【好浓的一碗汤，他们好狠的心，只不过是想把我的孩子给弄没了就行了，可是他们，硬生生的让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力啊！直到现在，我都能感到那红花在我喉间的感觉，让我想吐！】
　　泪水从玉娘的脸上滑过，叶川叹了口气，【那你又为何出现在花满楼，难道是他们？】
　　【是也不是。】玉娘擦掉泪水，【我父亲被他们活活气死了，你说，我该不该给我父亲报仇呢。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想要接近朝中官员，这有着一条路可以走，我也因此知道了，那家人是多么得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娘笑出来却比哭还难受，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为什么，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凭什么。】
　　一块手巾放在了玉娘跟前，是叶川。
　　【谢谢。】玉娘接过来，擦掉泪水，再抬头已是一片清明。
　　【多谢公子愿意在这听妾身的胡言乱语，妾身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站起来，玉娘靠在丫鬟身上，【要是有空就多来我们花满楼来坐坐吧，告辞了。】
　　说完，整个人靠着丫鬟慢慢地走下楼，上了马车。
　　【如何，有问题么？】一个人走到方才玉娘做的位子上。
　　【没问题，什么问题也没有，】叶川站起来对来人拱拱手，【只是想不到和周家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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