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梦》天楼的菜

14、第十四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选秀的日子也接近了。玉娘又抽空去另外一趟府里将要进宫的人悄悄地送出了京中，除了指明了的三人，玉娘又将自己楼里一直养着的一位姑娘通过石传悄悄地作为秀女送进了宫中。
　　【石大哥这会不会让你为难？】玉娘看了跪在下首，将要被她送进宫的女子。
　　【放心吧，也不过就点小事，有我在宫里看着，在教她些规矩估摸着就没什么问题了。】石传看着坐在对面的玉娘感慨，【我倒没想到杨侍中竟是这般人物，原先我倒还觉得他是一个正直清廉之人，想不到他竟干出这等事，你放心我定帮你。想当初若没有方老先生的帮忙我或许早就饿死街头了。】说到这石传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想向大哥你打听一个人。】玉娘犹豫了一下，【大哥你可知道刘曾这个人？】
　　【刘曾？哦，他是服侍先皇的人先皇早逝，他又是有着与先皇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宫里的人都敬他三分，连皇上也是。】石传笑了笑，【如今他就负则起了这后宫娘娘小主的事，连太后都爱经常找他唠唠家常，说说先皇的事，跟别提太皇太后了，因为是和先皇一起长大的缘故，所以我听长寿宫里的人说，私下里他管太皇太后叫义母。】
　　【这样啊。】玉娘点点头没有说话。
　　【芷兰，一会你随着石公公一起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都有教过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是。】芷兰跪在下面恭恭敬敬地说。
　　【那大哥我就不拦着你了，你出宫办事那我就不留你了。】玉娘站起身挡住别人的目光，把一个颇有分量的包袱塞到石传手中。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一摸到便知里面是什么的石传说什么也不肯接。
　　【大哥，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破费，但妹妹我让你做这事便是让你冒险了，我又找不到别的，只有用这了，大哥你就别推了收下吧，下次我保证不送了。】见玉娘言辞恳切，石传便不再推脱，把它收下了。
　　【还有一个月便是大选，我定会好好教导的。】石传出了门，把东西交给跟出来的小太监对玉娘说，【过两天就要到你那里去，你刻的准备好。】
　　【哥哥放心吧，我晓得的。】至于说的是什么，不消说玉娘也是明白的。
　　送走了芷兰，玉娘才去处理萱萱几人。
　　【他们就是住在这家客栈么？】玉娘带着凤儿来到一家名为同心的客栈。
　　【恩，昨天才按吩咐进来的。】凤儿小声的说，【也按照吩咐，萱萱与悯雪是喜洲商人之女，熙然是江南织坊寡妇的女儿，都是由家人陪着来的，她们之前从未见过面，如今是一见如故。可是姑娘，要是有人查起他们的户籍怎么办？】
　　【这些刘公公自有安排，你我只需好好的教导人、她们便可。】玉娘下了马车走进客栈。
　　【两位客官里面请，是吃饭还是打尖。】小二甩甩搭肩。
　　【吃饭，有劳小二哥找一个清静的包房。】凤儿一笑，赏了小二一块碎银。
　　【是，里边请！包房两位！】
　　让人上了几样菜，趁小二还没下去，凤儿拉住了他。【小二哥我问你件事？】
　　【姑娘请问，只要是小人知道的，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笑嘻嘻地说。
　　【我问你你这住店的都是秀女么？】风儿好奇地问。
　　【是啊，都是秀女和他们的家人呢，您看马上就是大选了，我们掌柜的还请了一位教养嬷嬷，虽说价钱高了点，但那些秀女们天天都在跟着练呢，赏钱可不少。】小二回答。
　　【那你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刘熙然的姑娘？】玉娘突然开口、
　　【有，这位刘姑娘是这些人中学的最好的，就连嬷嬷也是赞不绝口。】小二笑得更欢了。
　　【小二哥，要是你把那位刘姑娘请来了，这锭银子便是你的了。】凤儿摸出一锭银放在桌上。
　　【得 ，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那小二一见便不作他想跑出去找人了。
　　【姑姑。】一进门熙然便向玉娘行礼。
　　【下去吧。】凤儿把银子赏给了小二让他出去了。
　　【这也是姑姑，叫凤姑姑吧。】见熙然看着凤儿，玉娘便给他介绍。
　　【凤姑姑安好。】熙然又向凤儿行礼。
　　【恩，快坐。】风儿笑着扶她起来，【我早听你与姑姑说你是个漂亮聪明贤惠知书达理的姑娘，原还不信，心想这世上哪来这样的人啊，如今一见果然是一位好姑娘呢。】
　　【谢姑姑夸奖。】熙然坐下。
　　【你凤姑姑没说错，我是这么夸你的，你也经得起这么夸。】玉娘掀起茶盖，喝了口茶。
　　熙然坐在下首，与凤儿说话，玉娘便在窗前看院子里那些秀女重复着单一而烦闷的动作。
　　【还习惯么？】玉娘开口。
　　【恩，哥哥一路上都很照顾我。】熙然乖乖的回答。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选上来么。】见熙然摇头，便接着说，【我第一次见到你门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眼中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光芒，这也是我一直暗中培养你的原因。】
　　【熙然知道。】熙然坐着点着头回了一句，【可是，刘公公不是说会帮我们的么？】
　　【傻丫头，】玉娘一笑，【你以为这入宫真这么简单？我问你，那日萱萱突发重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看这熙然瑟缩了一下，躲避的眼神，心叹这孩子终究太稚嫩了。
　　【那日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我给你的东西，那香料整个府中只有你有，别和我说你不知情。】玉娘慢条斯理地说。
　　【姑姑，熙然错了，熙然再也不敢了。】熙然一下跪到了地上。
　　【干什么，快起来，小心伤了身子那才是错。】凤儿把她扶起来，责备道。
　　【你没有错，】玉娘站起身走到熙然身边，【你跟我来。】
　　他带着熙然来到窗边，【你看，那些姑娘是多么的紧张，一刻也不得闲的在训练，就是为了在入宫时能留个好印象，做个娘娘小主。可是宫中有多么险恶又有几人知晓呢，尔虞我诈，真心人又难的有，就像刘公公说的，切莫付出真心。】
　　【熙然明白了。】
　　【不仅如此，你还要学会审时度势，未雨绸缪。才能站得住脚，这个道理在哪都合适玉娘关上窗子，回到桌前，【吃饭吧，一会你就回去休息，告诉萱萱她们，不要太耀眼，会招致祸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