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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和风煦煦(一) ...

  •   上午,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办公室,冷气敬业地运行着。办公室里非常安静,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
      行政部主管好好先生拿着几张纸走到李羡怡跟前,吩咐道:“羡怡啊!嘉言不在,你把这份信息表整理一下,我急用。”
      “好的。”李羡怡接过信息表。
      李羡怡正埋头整理信息表时,曾诺款款走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李羡怡抬眼看她,沉着脸说:“你一定要这样和人打招呼吗?”
      自从曾诺和李慕康确定关系以后,李羡怡对曾诺的态度急转直下,以前是不冷不热,而现在根本就是冰冻三尺。
      李羡怡声音有点高,附近的几位同事纷纷看过来,曾诺因为尴尬脸颊绯红,她轻咳了几声说:“嘉言为什么没来上班?”
      “病了。”李羡怡继续低头工作,冷冷地说。
      “很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曾诺追问了一句。
      “和同”口气依旧冰冷。
      曾诺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李羡怡冲着她的背影撇撇嘴。

      何嘉言一个人在医院简真是无聊至极,本来她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是申叔贤坚持让她住院观察两天。
      下午,汤小雅和周然双双来看望她,周然干脆痛快地承认了她的冲动之举,虽然不是很情愿,可终究还是开口道了歉,何嘉言没有多说,但是一个微笑已经代表了原谅。
      汤小雅真诚地看着何嘉言说:“嘉言姐,对不起。”
      何嘉言笑着摇摇头,在她选择隐瞒的时候就代表着选择了原谅和成全。
      她们临走之前,何嘉言喊住汤小雅,认真地说:“小雅,辰骁爱你,你要好好珍惜。”
      汤小雅愣了一下,随即回以一个会心的微笑。
      汤小雅和周然走后,何嘉言站在窗前看着微风吹动窗前的垂柳,柳枝随风飞舞,傍晚的阳光和煦柔软,天空蔚蓝澄净,一切都那么敞亮,如同她此时的心情,豁然开朗。
      何嘉言闭上眼睛仰起脸,阳光轻轻洒上眼角眉梢,她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她真诚地感谢命运恩赐的一切。
      “嘉言”
      何嘉言闻声回头,嘴角的笑容一丝一丝的消失。
      李慕康站在那,微笑着看着她。
      “慕——慕康。”她惊讶地看着他,期期艾艾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对视过彼此了,熟悉的面孔,陌生的感觉。
      其实,她心底是害怕见到他的,因为愧疚而害怕,害怕到那次在公司晚会上只是模糊不清地瞥了他一眼就仓皇逃跑了。
      “嘉言,你还好吗?”李慕康看着愣愣发呆的何嘉言疑惑地问。
      “哦,没事。”何嘉言回过神来立刻避开了他的眼睛。
      “我听曾诺……”他一提到曾诺的名字立刻顿了一下,敏感地看了何嘉言一眼,他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他和曾诺的关系,于是接着说:“我跟曾诺……”
      “你和曾诺?你是羡怡的哥哥?”何嘉言打断他的话。
      “嗯,我听曾诺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哦,谢谢你。”何嘉言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
      找不到继续下去的话题,尴尬的沉默。
      沉默过后,李慕康忽然开口说:“克东的事,对不起。”
      何嘉言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克东都和我说了,你不是意外落海。”李慕康肯定的语气,消除了何嘉言的疑虑。
      何嘉言呼呼地喘着粗气,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虽然她战胜了心里的阴影,可是绝不会无动于衷。
      “苏克东是我表弟。”李慕康缓缓说道:“他上学那会就是个问题少年,我舅舅管不了他,因为他一直认为我舅妈的死是我舅舅的责任,我舅妈哮喘病发作的时候,我舅舅因为酒醉未归,耽误了治疗。
      “为此他还改了姓名来向我舅舅宣战,他应该叫尹翔,我舅妈死了以后,他就改名叫苏克东,苏是我舅妈的姓,之所以叫克东是因为我舅舅叫尹景东,很幼稚的把戏,对吧!
      “他虽然憎恨我舅舅,却和我关系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无论他闯了什么祸都会告诉我,有时是为了找个倾诉的对象,有时也是想我帮忙解决问题,这次也不例外。”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慕康紧忙说,他想何嘉言一定是误以为他是来和解的了。
      何嘉言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李慕康回头一看,发现申叔贤正站在门口,而李羡怡站在他身后。
      “哥”李羡怡走进来疑惑问:“你怎么会来这?”
      “嗯——”李慕康看看她又回头看看何嘉言,何嘉言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我们是大学校友,刚好来看个朋友,顺便看看嘉言。”李慕康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顺便,这个词真好,它已经将他和她的关系尽可能的普通化,何嘉言稍稍心安。
      “哈!”李羡怡笑呵呵地说:“看来缘分这个东西是天定的,搅也搅不散的,我之前还说……”
      “羡怡”何嘉言用恳求似的语气打断了李羡怡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
      李羡怡看看何嘉言,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申叔贤,心领神会似的叹口气,无奈地说:“算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她走到李慕康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哥,你错过了一个好姑娘。”
      何嘉言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滚烫通红。
      李氏兄妹走后,申叔贤把刚刚买的饭菜一一取出,何嘉言坐在床边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出神。
      “吃饭吧!”申叔贤把手轻轻地搭在何嘉言的肩膀上。
      何嘉言抬起头看着申叔贤,两个人对视一笑。何嘉言忽然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拥抱着他,把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
      “怎么了?”申叔贤柔声问,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亲昵地揉挲着她的头发。
      “叔贤,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何嘉言松开手,低声说。
      “关于你落海的事情你并没有告诉我全部的内容,对吧?”申叔贤目光坚毅地盯着何嘉言。
      何嘉言猛地抬头,眼里闪现一抹惊讶然后迅速弥漫整个眼眸,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紧咬着嘴唇慢慢地低下头去。
      “嘉言,告诉我。”申叔贤用力握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向她传递力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其实,我很坏。”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何嘉言仰起脸,眼睛里透露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我是个背叛者。”她干脆地说。
      “女人心海底针”何嘉言以前总觉得这句话带有很强的贬义色彩,它让人觉得女人都是城府极深、工于心计的毒物。
      但是经历的多了她忽然发现这句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每个女人的心里都藏着无数的秘密,你所看到的永远都只是一个侧面。
      在温柔亲和的表面下有可能裹藏着一张野蛮冷漠的脸。而冷酷无情的面孔下也有可能是一颗赤诚善良的心。
      当然,你不能说哪一面是假面,只能说是多面中的一面。
      为什么会选择以温柔亲和示人,而隐藏野蛮冷漠呢?这很简单,谁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呢?
      “我现在就把真实的何嘉言告诉你,你准备好了吗?”何嘉言目光诚恳且坚定。
      “只要你在说,我就会听着。”申叔贤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何嘉言笑了笑,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下决心一般,然后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娓娓道来。
      何嘉言慢慢地睁开酸涩胀痛的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于是下意识地想揉一揉眼睛或是掐自己一下,以此来证实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她挣扎了一下,很显然她办不到,因为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一股发霉的酸臭气味横冲直撞地钻进她的鼻子。
      现在她已经清醒了,可是麻醉剂的残留成分依旧让她四肢绵软无力,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身后是一堆破木头,旁边还堆着一堆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散发着因潮湿发霉而产生的怪味。
      她仰起头,透过因年久失修和风雨侵蚀而形成的缝隙看见了一弯弦月如钩。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怎么会在这呢?她和辰骁在海边话别,然后她先离开,到此为止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然后……她试图将凌乱破碎的记忆碎片拼凑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她陡然一惊,她记起来了,她刚一离开海边就碰上了苏克东,那个阴魂不散的噩梦,自从那个雪夜撞到他,她就如同撞到瘟神一样,恶疾缠身。
      上次在郁林居打架,她以为他们两个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找上她?难道她当初的选择就这么难以饶恕吗?让他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办法释怀。
      理清头绪以后何嘉言开始在潮湿的地上摸索着、找寻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把绳子划断。
      “啊!”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刚才划到手的东西。那是一块玻璃,她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握着它,那是帮助她逃出深渊的藤索。
      她一点一点地割着绳子,四周静极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纤维被割断的声音,那是逃离死亡获得重生的福音。
      此时,除了激动还有恐惧,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汗,手里的玻璃有些滑,她紧紧地捏着玻璃,像是捏着通向重生之门的钥匙。
      人们一直都说光亮代表着希望,可是此时的光亮对于她来说却意味着所有自救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的心猛烈地跳着,颤抖着身体向后挪了挪,恐惧地盯着他,同时把手里的玻璃片放在木头下,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试图逃跑。
      苏克东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已经无路可退。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看着她,抬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她疯狂地摇着头以示反抗。
      他大声笑了起来,“何嘉言,你说这究竟是缘还是孽呢?”
      “苏克东,你真幼稚!”何嘉言鼓起勇气大声说。
      “幼稚?”苏克东冷笑了两声“你才可笑,死到临头了还来嘲笑我幼稚。”
      “这难道不是幼稚吗?你幼稚地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何嘉言压抑着恐惧大声说。
      “你都死了还管得着我吗?”苏克东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奸笑。
      “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你?哼!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人之托?受谁的托?他吗?”
      “哈哈——”苏克东朗声大笑“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他到今天还对你念念不忘吗?真是可笑。”
      “那是谁?”
      “何嘉言,我当初就说过你不是什么好人,记得吧!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不仅是喜新厌旧还喜欢到处勾搭。”
      何嘉言死死地盯着他,羞辱、愤怒让她全身乱颤,“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喜欢辰骁对吧!而他已经结婚了没错吧!”
      何嘉言紧咬着下唇怒目而视。
      “怎么样?没话好说了吧!”
      “是汤小雅让你来的?”
      苏克东笑了笑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阿春、阿鹏”苏克东站起来冲门外喊了两声,随后进来两个男人,何嘉言的恐惧顿时骤增了好几分。
      那个叫阿春的人走过来,捏住何嘉言的下巴端详着,猥琐地笑着说:“长得还行。”
      “呸!”何嘉言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阿春登时气红了脸,抄起一根木头狠狠地打在了何嘉言的头上,苏克东听到沉闷的一声响,转身一看何嘉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的鲜血不断地汩汩地流出。
      三个人顿时呆住,半晌,阿春颤栗着走过去,用手在她鼻尖一试,吓得缩了回来。
      “死了?”身后一个声音问。
      阿春结结巴巴地“嗯”了两声。
      顿时,三个人惊慌失措起来,像是炸了群的马,惶恐不安。
      苏克东耳边嗡嗡乱响,惊慌恐惧让他陷入一片混乱当中,脑子里就像是糊满了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过了半晌,阿春稍稍恢复了意识,颤抖着声音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扔到海里去吧!那边问起来就说警告了一下就放了,她是死是活和咱们没关系。”
      “人死了,你脱得了干系吗?警察最先找的就是咱们。”阿鹏说。
      “那你说怎么办呀?”
      “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干什么冒这个险?”阿鹏无比懊悔地说。
      “谁叫你见钱眼开了呢?”
      “你不也两眼放光了吗?”
      “够了”苏克东大喊一声“别吵了。”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静静地等待着苏克东发话。
      “就按阿春说的办,把人扔到海里,反正咱们没动她一根手指头,那边问起来就说只是吓唬了一下。阿鹏你去找一个目击证人就说看见是她自己投得海。”苏克东镇静地说。
      何嘉言此时已经稍稍恢复了意识,他们的对话虽然模糊,但她还是清楚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要毁尸灭迹。
      可是现在她不能动,如果让他们发现她没死,那她可能要遭受比死亡恐怖一百倍的事情,所以她尽力屏住呼吸,不露出任何马脚。
      可能是因为恐惧,他们的手脚没那么麻利,过了好久何嘉言才隐约听见海浪的声音,那声音就如同天籁般悦耳动听。
      他们悄声分配着任务,苏克东留在车上,阿鹏把风,阿春负责把她扔进海里。
      阿春将她手腕上的麻绳解开,恐惧慌乱间他可能根本没有留意到已经割裂的麻绳。
      何嘉言强忍着呼吸,心里期盼着他们的计划快点进行。终于,在她落水的那一刻,重获新生。
      阿春扔下她头也不回,汲汲皇皇地跑掉,何嘉言用力地踩着海水浮出海面,慢慢游到岩石旁边藏好,等到他们开车走后,她才从海里爬上岸。
      这场劫后余生听得申叔贤惊心动魄,他紧紧握着何嘉言的手,因为震动而全身颤抖。
      何嘉言却异常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她刚刚讲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其实我之所以隐瞒我落海的真相,除了怕你们担心以外,更大程度上是害怕东窗事发。”何嘉言低声说。
      “东窗事发?”申叔贤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会让何嘉言用这样一个字眼。
      “在辰骁以前我还有一个男朋友,就是李慕康,他是我们学校管理学院的。
      “在我决定和辰骁在一起以后,我和他分手了。或者说的更准确明了一点,我为了和辰骁在一起才和他分手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那个时候我喜欢辰骁多一点。
      “但是慕康当时不想分手,他一直在追问我分手的原因,可是我难以启齿,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躲他。我以为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不再追问了,但是我不知道逃避是一个最糟糕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那天晚上,我和辰骁从图书馆出来迎面碰上了他,我紧张地看着他,他却格外平静地看看我又看看辰骁然后对我说:‘你过来,我找你有事。’我心里清楚我当时跟他走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就跟辰骁说:‘他是我同学,可能有什么事,你先回宿舍吧!’辰骁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走了。
      “你知道撒谎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吗?我当时感觉自己的耳朵根子都在燃烧。辰骁走后,李慕康笑着说,他说……”何嘉言说到这停了下来,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他说什么?”申叔贤问。
      何嘉言将头发别到耳后,申叔贤发现她早已经满脸泪水。“他说:‘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喜欢上了别人。’”何嘉言哽咽道:“这句话就像无数的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就那样落荒而逃。”
      其实,犯错误并不难,但是承认错误却很难。
      何嘉言说这些话的时候,申叔贤分明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煎熬,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我很坏吧!”何嘉言说:“那个时候慕康一定很恨我。”
      申叔贤摇摇头说:“我觉得李慕康那样说不是为了让你难受,而是因为喜欢你,喜欢到即使是你提出的分手,他都觉得错在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更是罪孽深重了。”何嘉言哀戚地说。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申叔贤问:“嘉言,你后悔过吗?后悔离开李慕康吗?”
      “如果我说我后悔,从慕康的角度来说可能会平衡一点。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辰骁。”
      “其实,这才是李慕康想听到的回答——你不后悔,这证明他的付出是有价值的,起码换来了你的幸福。”
      “是我太肤浅了,我看低了慕康。”何嘉言说。
      申叔贤叹了一口气,说:“那苏克东呢?苏克东是怎么回事?”
      “苏克东是慕康的表弟。”
      “所以,苏克东之所以不停地找你麻烦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李慕康?”申叔贤恍然大悟。
      何嘉言“嗯”了一声。
      “一直以来,你一个人背负这么多的事情,一定很累吧!”申叔贤话里透着怜惜。
      “这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只不过有时候我会感到很无助。”
      “从今以后,有我和你一起承担所有的事情,你就不会孤单,不会无助了。”申叔贤将何嘉言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深情地注视着何嘉言的眼眸。
      “这样的何嘉言,你还愿意和她在一起吗?”何嘉言不确定地问。
      “什么样的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申叔贤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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