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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花儿表白 ...

  •   张春和夏树回到桥上时云海洋早已没了踪影,两人等了二十多分钟打到一辆车。坐在车上张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没缓过来,总感觉胸口闷着一口气出不来,随即又想到夏树就那么直接冲进去不禁担心起来,虽然夏树看起来比他有精神得多。

      “你没事吧?”张春忍不住问。
      “怎么了?”夏树反问道。
      张春盯着夏树确定他确实没事,于是转换话题说:“云警官的侄子真的还活着?”
      “那孩子被放在一个通风口,有谁给他喂过水,还留着一口气。”夏树说话时微皱了皱眉。
      “里面难道还有人?”张春惊讶地问道。
      “不一定是人。”夏树淡然地回答。

      张春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如果是那个女鬼藏着孩子的话,又会是谁在照顾那孩子?如果是女鬼把孩子藏在那个通道里的,为什么又对里面如此恐惧?通道里即使是甲烷让人觉得窒息,但那股阴寒的怨气也假不了,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存在。

      “花儿。”夏树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春。
      张春本来想得头痛,却被夏树的表情惹笑了,夏树向来虽然严肃但不会这么煞有介事,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甲烷是毒吗?”夏树严肃地问道。

      甲烷是种可燃的有机气体,本身是无毒的,只是浓度过高时,会使空气中氧含量降低,使人窒息。张春想这么解释的,可夏树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想逗他一下,虽然夏树总是表现得无所不能,实际连生火的基本常识都没有。于是他轻笑着说:“甲烷就相当于是汽体的砒霜,烈着呢!轻则窒息而死,重则……”

      话说一半张春就感觉夏树的手掌突然落在他大腿上,捏得他一阵疼。转头看过去,夏树眼中尽是惊恐和关切,可下一刻又转变成笑意。张春的表情却从笑转成怒,他连开个玩笑都被夏树眨眼看透,他却永远不知道夏树的想法,这让他很不爽,虽然看到夏树为他担心的表情一瞬间他就后悔不该乱说。夏树的手在他腿上轻轻摩擦了两下表示安慰,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他眼中的怒火被夏树摸这两下弄得变了味。
      虽然夏树的手触感冰凉,落在张春脚上却像发热源,灼热的温度迅速窜遍张春全身,连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张春一路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情绪,心里反复地想他应该推开夏树的手还是直接握上去,最后终于坚持到下车,他急冲冲跑回去冲进卫生间给自己淋了个冷水澡。

      张春光围了条浴巾回到卧室,见夏树坐在他的电脑桌前转头盯着他。他径直走到夏树面前,突然想夏树给女鬼看的照片又好奇起来,“那张照片给我看看,是谁?”
      “扔了。”夏树直接回道。张春不信他的话,猛然扑到夏树身上手脚并用地往夏树的裤子口袋里摸。
      结果动作过大,浴巾被蹭掉下来,张春光着身子,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实在显得很豪迈,夏树怔怔地瞪着眼望着他腰下。他却趁夏树走神的空档成功摸到了夏树藏的半张照片,他拿起来一看就僵住不动。
      照片不规则撕掉了一圈,半掌的大小,赫然是张守宁,但看起来要比现在年轻十来岁。

      “这是什么?”张春冷冷地盯着夏树问。
      “张守宁的照片。”夏树淡然地回答。
      “什么意思?这跟安若有什么关系?”张春的怒气蹭蹭上涨。
      夏树的动作僵了一下,目光往下瞟,“花儿,你先穿好裤子。”
      “老子不穿!”张春说得也很豪迈。
      “别遭凉。”夏树俯身捡起浴由给张春披上。这一说张春确实觉得有点冷,可夏树的手碰到他的皮肤他又觉得一阵火热,回来时他就忍了一路。他连忙甩开夏树掀开被子钻进去,但还是觉得夏树肯定发现了他的反应,又气又兴奋地装睡,结果心猿意马磨到天快亮才真的睡着。

      第二天夏树叫张春起床时张春正做着美梦,强烈的起床气让他火气上升,但看到夏树的脸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回想起他做的梦不由耳根发烫,连忙推开夏树冲出去洗漱。最后出门时顶着一双熊猫眼,引来方锦一阵狂笑,口没遮拦地调侃他和夏树昨天是不是去打野战了。他猛地一窘一掌拍在方锦背上,骂了两句出门去学校。

      趁没课张春趴在办公桌上抓紧时间补眠,就算上课他昏昏沉沉讲错好几处,被学生笑了半天。到下午快放学时他收到一份快递,寄件人属名竟然是云海洋。他好奇又疑惑拆开快递,发现是一份关于河南大桥车祸的资料。
      张春不明白云海洋的意图,破案该是他们警方的事,把这种内部寄给他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他还是认真看起来,资料显然是经过专业整理的,按照时间顺序并将重点都列出来,其中还包括许多延展资料,结尾还批注了分析和推测。

      四十多年前,也就是60年代末,许家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家。小儿子许缙安一表人才,响应号召加入广大上山下乡的队伍,当起知青,也是因此迷上农村姑娘李容兰。过了几年许缙安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到城里,打算成家立业,却不料遭到家里强烈的反对。
      这原本只算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但能被传下来是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悬案。
      当时和许家算是门当户对的周家,有意把二女儿周琳许配给许缙安,两家长辈心里早就内定了两人的婚事。却不料许缙安下乡几年带回来个姑娘,许家自然是极力反对,结果许缙安不堪压力竟然决心带李容兰私奔。可是那一晚许缙安却没有去,去的是李容兰和周琳,结果李容兰失踪,周琳被刺数刀死在桥下。
      周琳死的地方正是老河南大桥的桥下,第一次有记录的车祸发生在周琳死后第15年,而出车祸的人恰好是许缙安一家三口。那一次车祸并没后来两次这么复杂,只是刹车不及撞上护杆,当时的河南大桥安全措施并不完善导致整辆车翻进河里。
      云海洋最终出的结论是周琳当年横死,因爱而不得心有不甘,化成怨鬼作祟,先是害死许缙安一家,仍不能平息怨气,继而每隔15年出来弄一场车祸。不过因为没有照片留下来,所以也并不能确定那个女鬼就是周琳。

      张春无法想象作为21世纪的执法者如何能得出这么怪力乱神的结论,不过云海洋的分析确实存在可能性。不过张春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车上的孩子会消失不见,从第一次许缙安的儿子无法打捞到尸体,到后面两次车上的孩子直接无故消失。如果真是周琳那也可能是因为求爱不成,看到许缙安一家三口心生妒忌所以对他们的孩子痛恨不已,有了执念才将孩子藏匿起来。
      但是张春总觉得那个女鬼不像为恶的鬼,她身上的怨气并不是太重,反倒是桥下那个通道里的东西让他更为在意。还有车祸发生时他看到的白影和安若,究竟两者间有没有联系?

      放下想不通的问题,张春又偷偷早退,反正快放暑假,他也没课可上。他离开学校直接去医院,安若已经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能吃东西,还能坐起来和他聊天。差不多天要黑的时候他起身回去,享受方锦打包回来的骨头汤。他没受伤时只要有空晚饭都会做,方锦吃人手短,主动的承担了打包晚饭的任务。

      张春每天重复同样的路线走了一周,安若已经没有大碍,也没再发生过精神失常的事。他觉得安若大概只是由于身体虚弱被医院里不知名的野魂沾了下身,现在恢复了也就没事了,不禁放心下来。而他也没有再梦到那个唱戏的女人,手臂上的石膏也能拆了,换成夹板再过个一星期左右就能扔掉这碍事的玩意。这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甚至觉得应该吃一顿庆祝一下,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给方锦,手机却先响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张春,小钰醒了!”
      张春觉得声音耳熟但一时没反应出到底是谁,于是问道:“你是?”
      “云海洋,不记得了?”
      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失望,张春干笑一声,完全不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敷衍地回道:“刚拆完石膏,还在医院里。”
      “你的手好了吧?”
      “嗯,快好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张春想着要挂电话时对方忽然说道:“小钰的事,多谢你,还有夏树。”
      张春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不自在,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是你侄子吉人天相。”
      “没有你们我肯定找不到小钰的,我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会感谢你们的。”云海洋满是诚肯。
      张春腹诽你要感谢就算了不用带上你姐,嘴里轻轻笑了两声。
      “有时间一起出来喝两杯,等我忙过这阵就去找你。”云海洋擅自做了决定,完全不容张春拒绝。
      “好。”张春随口答应,再闲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经这一岔他也不想再出去吃饭,直接坐车回去。夏树最近一直待在屋里,他每次开门都刚好站在门口迎接他。虽然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仍然觉得疑惑,夏树以前晚上时常都会出去,有时白天连也不在。可自从他受伤之后就变成了居家男人,而且变得很关心安若,他回来就会问安若怎么样,说了什么话。他实在看不明白夏树的心思,之前还说希望他不要和安若在一起,可转头又这么关心安若,难道夏树喜欢上安若了?

      我靠!

      张春在心里一声大骂,怒冲冲地冲到夏树面前,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手好些了吗?”夏树望着张春,“你怎么了?”
      张春愣了愣,突然缓下语气说:“夏树,你有喜欢的人吗?”夏树完全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继续说:“你觉得安若怎么样?”
      夏树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没有说话。张春突然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安若是好女孩,你别祸害他。”他祸害我就够了。
      他说着头脑发热,跨坐在夏树腿上。一直以来夏树对他的好他都接受得理所当然,他不是白痴,即使夏树不是人类,但能对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才不信是什么还债。他觉得夏树的心中一定有他,甚至在夏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所以他才能这么有恃无恐。

      夏树被张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僵轻声叫道:“花儿。”
      张春用没受伤的手抱住夏树的脖子,他知道不说是只有一只手能用,就是双手完好也他不能制住夏树,但是这个动作至少能让夏树在推开他时考虑到他是伤员下不了重手。
      果不其然夏树推开张春的动作,因为他夸张的龇牙咧嘴轻下来,他静静地盯着张春,严厉地喊道:“花儿,下来。”

      张春当作听不见他的话,轻笑着说:“夏树,这辈子我都没办法儿孙满堂了,因为男人生不出孩子。”夏树眼神复杂地对上他的视线,他接着说,“怎么办?”他说着收紧抱着夏树脖子的手,脸凑过去差一点就能新上。

      “花儿。”夏树的声音变得低沉。
      张春知道夏树是生气了,夏树从没对他生过气,不过他记得十年前夏树对待那些把他关在旧仓库里的人的怒气。但是他已经不想回头,就像心里有个恶魔在蛊惑他,趁夏树一时松懈,凑过去吻住夏树唇,轻咬着他的嘴唇,舔过唇瓣。虽然夏树紧咬着牙,他仍不放过地席卷夏树唇齿,直到夏树别开脸。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来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感觉,心脏狂跳像是随时可能跳出来似的,浑身升起一股难忍的燥热。

      “夏树!”张春的声音变得轻柔、颤抖,他将脸埋进夏树的脑侧,亲了亲夏树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夏树,从很久以前,我就,就想……”

      “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大新闻!”方锦兴冲冲地推开门打断了张春没有说完的话,他闪烁的眼神突然注意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反复揉了几次眼睛才确定确实是张春和夏树以一种极为色情的姿势抱在一起。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连忙往后退出两步,站在门外将门关上,努力平复好心绪,再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开门。确定里面的两人都正常的坐在沙发上他走进去,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有一个惊天的消息!”只是明显没了之前的气势。

      这绝对是张春人生中遇到最窘迫的事,斜眼看了看夏树,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对上他的视线却变得复杂。但他此刻担心的并不是夏树,而是要怎么面对方锦,他知道方锦不会因为他是同性恋就歧视他,但如实说出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方锦大喇喇地走进客厅,不等张春开口,他就像机关枪似的吼了一气。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河南大桥又发生车祸了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那个,你们继续我要去睡了。”方锦不换气地说完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顺带把门锁上,一整晚都再没出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花儿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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