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BOSS级墙头集》风垂客

21、进击的巨人篇二十

　　云雀恭弥瞄准时机，率先用立体机动飞起，朝女型巨人迎面冲上去，奥卢欧见状，紧随其后挥刀跟上，佩特拉押后。

　　飞到女型巨人眼前的云雀，在她猛然顿住脚步挥动手臂拍来之时，反应奇快地一脚蹬在巨人鼻尖上，往上连续几个翻身，刀光闪烁，瞬间划伤巨人双目，在跃到巨人头顶避开攻击的同时，云雀立足回身，甩了甩刀身血迹，蒸汽缓缓斜着飘过，模糊云雀的面容。

　　奥卢欧和佩特拉在后面正想配合云雀的攻势，却是慢了一步，虽然女型巨人视线一时受到阻碍，但是伤害不足以完全剥夺她的视力，而且她对这种攻击方式有了防备，在他们两人接近的时候，她侧身滑步上前，出肘往下压，肘尖堪堪就要勾住奥卢欧的钢索，佩特拉在空中情急大喊：“小心！”

　　云雀丝毫迟疑也没有，当即用力把超硬钢质刀刃捅进脚下站立的地方——女型巨人的脑袋。一股鲜血伴随大量蒸汽喷发，这情形恐怕是刺中要害了。没有意外的，女型巨人本能地收手捂住伤处，并且伸手过来就要来抓云雀，云雀的动作比她快零点几秒，从容地飞离，拉开距离落到旁边的建筑物上。

　　奥卢欧脱险，跟接应他的佩特拉一同落在建筑物上，与云雀相对。现在，他们三人跟女型巨人形成犄角之势。

　　“你们，太慢了呢，给我旁边安分呆着！”云雀迈开弓步，眼神落在女型巨人身上，身体蓄力待发，四周渐渐寂静无声，惊呼、哀嚎、失措的叫嚷通通退潮，现场一片萧索的静。

　　气氛越绷越紧，即将到达临界点。

　　自持战斗经验丰富，奥卢欧对云雀的狂言不服，但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云雀所说的他们速度跟不上他以外，他们的作战方式和习惯也大不相同，没有默契的配合，很难发挥他们这些人的全部实力，甚至互相削减作战威力，还不如把主攻交给云雀，他们见机行事，免得像刚才那样互相拖累。

　　奥卢欧能想到的，佩特拉自然也想得到，但强烈的憎恨情感涌动在心里，看到女型巨人，就想到死去的根塔、艾鲁多两人的脸，心里一个声音冷冰冰地说着冷静，另一个声音则疯狂大喊着杀死她！两把声音震动着耳膜，鼓鼓直跳，让她表情挣扎、目光凶戾。

　　现实情势变化万千，绷紧的临界点一触即发！女型巨人抓住他们分神的机会，视力刚恢复，腿脚立即发力，跨开大步往前奔逃。

　　“哼，你还能去哪里？”

　　随着云雀的一声冷笑，钢索凌空飞出，射进对面建筑物坚固墙体，高度刚好与女型巨人的脖子持平，她前奔的冲势也正好碰到钢索，钢索随即缠绕在她脖子上，云雀顺着离心力加速飞到她的颈后，连站都没站稳，上来就是一刀，快得让人不及闪避，女型巨人颈后登时溅血！

　　似乎是本体受到伤害，女型巨人浑身痉挛似的抽搐一下，奥卢欧和佩特拉立马上前补刀，两人在半空飞速滑过，刀尖所向，正是女型巨人两只手臂的肌腱——绝对不会让其有护住颈后的机会！
　　云雀没有去管他们两人的行动，一刀过后，他感觉位置偏离，正要再来一刀，却是铿锵一下将刀刃折断在某种坚硬的材质之上。刀片飞出，擦着他的脸边过去，掉到下面的宽阔大街。

　　云雀顿了一下，收势：“啧，真是顽强的怪物呢。”

　　攻击没有预想的成效，云雀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十分危险，立即收回钢索，准备飞离，女型巨人恢复神智，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是用嘴巴咬住了云雀的钢索——双臂暂时不能用，她判断情势如此迅速，居然想都不想就用嘴硬生生咬死钢索，阻断云雀逃生的步伐。

　　“云雀！”奥卢欧惊呼，他方才就看出云雀用这一招的高风险，现在果然出事，他焦躁万分，下意识地往女型巨人的嘴部扑去，想将钢索一刀两断，解除云雀的危险。

　　佩特拉见奥卢欧的移动方向就明了他的意图，出于多年的默契，她跟随而上为奥卢欧打掩护，就在他们接近目标的时候，云雀的怒吼便从他们身后传来：“后退，蠢货！”

　　在云雀急怒的喊退中，奥卢欧抬头瞧见女型巨人紧咬着云雀的钢索，猛地一甩头，钢索如同皮鞭甩起来，割破冰冷凝重的空气，朝他们两人鞭打而来。

　　中计了，必须撤退！

　　奥卢欧和佩特拉两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分开避让，钢索从他们之间的空隙飞过，然后失去动能而被重力牵引落下，顺着钢索尽头仔细一看，才发现云雀早已不见踪影，空荡荡的钢索尽头是砍断而造成的开叉痕迹。

　　云雀不见了，但，并不能阻止她。

　　她必须要离开这里，不能落到他们的手中，她的亲人还在等她回去，在这个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的情况下，父亲在等着她回去。

　　是啊，谁都是自己的敌人，只有自己才能为自己战斗。

　　她仰起头，面无表情地，一口咬住止不住下落趋势的奥卢欧。

　　尖叫声退却得很远很远，悲嚎早就封尘在内心角落，模糊得像是梦里轻微的呢喃。

　　蒙着鼓皮，隔着浓雾，她听不真切，看不真切，就这样算了吧，她对自己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回去……

　　回去哪里？

　　回去故乡……

　　“奥卢欧！！！！”佩特拉狂叫起来，扬起的脸上全是泪水，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抑或愤怒，激起的感情如万丈狂澜，她如离弦之箭飞向女型巨人，想要救出奥卢欧。

　　只见只有头肩露在外面的奥卢欧虚弱地说了句：“佩特拉，快走！”

　　“不要！”简单的拒绝支离破碎，泣不成声。

　　“佩特拉！”奥卢欧推开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却已经失去力气。

　　女型巨人残忍地合上下颚，鲜血四溅，佩特拉满身血腥，视线弥漫着晕染的血色，心再一次如坠冰窖。

　　“不要发呆！”冷冽的嗓音自远而近，最后几乎是从自己背后发出，佩特拉僵硬着身子回头一看，竟是云雀！

　　来不及反应，女型巨人再度发动攻势，云雀靠着一侧运转的立体机动，以极其巧妙的身法从她嘴下救走佩特拉。

　　刚在屋顶站稳脚跟，佩特拉看着跑走的女型巨人背影，失神而喃喃自语：“不，不会的……”神态渐渐歇斯底里，“我要杀了她！我要……”

　　“安静！”云雀的声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沉，夹杂着不易察觉的一丝愤怒。他用力按住佩特拉的肩头，以防这个女人作出冲动莽撞的行动，“他来了。”

　　“什么？”佩特拉茫然地望着他。

　　“艾伦，来了。”云雀冷眼看着远处的电闪雷鸣，然后从大量雾气中冲出的熟悉人影。艾伦追逐着女型巨人而去，巨人们互相追逐厮杀的震鸣声传遍全城。

　　足够的力量才能对抗强大的敌人，足够的谋略才能保证自己的东西不被夺走。

　　云雀沉下眉目，薄唇紧紧抿起，站在高处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巨人的激烈战斗，大量房屋的摧毁、平民的无辜受累，鲜血蔓延了一路，高处的风吹来夹带血气的腥味，他不禁联想到意大利或者是日本并盛的海风，只是前者比后者的气味难闻多了。

　　“云雀大人……您没事吧？”脑海深处那端谨小慎微的女声响起，像是洞悉他的心情似的来得及时，要不是没有实体在这里，他真想一脚将其踢开免得烦扰。

　　“其实不是云雀大人的错啦，”看不见的人依旧不知死活地自言自语，“云雀大人要是一个人战斗的话就算不能取胜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要您跟其他人合作，那就难了，您要不因为不能配合而失去团队合作的意义，要不因保护其他人而分心，结果更糟……”

　　句句都是实话，云雀眼尾一抽，喝道：“退下！”

　　那端的女声登时消失无踪。

　　佩特拉仿佛没听见云雀突如其来的抽风话语，也不管他在跟谁说话，她从建筑物屋顶下来，小跑到奥卢欧遗体旁边，跪坐在面前，低垂着头，泪水打湿她面前的地。

　　云雀恭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靠着商铺廊柱，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地面持续震动，代表战斗尚未停止，如果换做是平时，云雀会热切地参与到战斗当中，但是现在……

　　他默默地守着利威尔班仅存的最后一个成员，没有走开过一步。

　　利威尔，他又欠下那家伙的人情债了。云雀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战斗才停止。医疗班的人沿着巨人的足迹一路善后，来到他们这里，云雀强硬地拉走佩特拉，让人来收拾奥卢欧遗体。当白布盖上那残破的遗体时，云雀一直看到最后，那双永不瞑目的双眼，则深深刻印在他的心里。

　　“回去集合吧，那家伙……利威尔在等你回去。”云雀对仍不愿离开的佩特拉说道，仅此一句，就不再开口，等着她的回应。

　　佩特拉妥协了。

　　回到调查兵团的基地，佩特拉自行去找利威尔兵长报告战况，云雀则去换下战斗服和报废的立体机动装备。等他去领新装备、补充武器，从武器仓库出来时就遇到利威尔。

　　利威尔的神情很不好。

　　应该说，他向来都是这副很不好的神情，但今天尤甚。

　　云雀心里明白这副表情不是冲他来的，利威尔愤怒的对象不是他。但多少还是不爽。这意味着他的无能。

　　利威尔微微颔首致意：“多谢你。”

　　云雀：“哈？”

　　利威尔：“你救了佩特拉。”

　　云雀沉默了。

　　好半响，云雀才说话：“巨人之力，我记得关于巨人的秘密都藏在艾伦旧居的地下室对吧？”

　　“没错，我们迟早会找到那里的，揭开巨人的秘密。你会问起这个，想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研究人变成巨人的谜团，最重要的是，我要掌握巨人之力。”

　　利威尔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云雀一眼。

　　“哦，是吗？先不说这个，我想请你去参加我们的会议。”

　　“嗯？”

　　“我们发现了墙的秘密。”

　　利威尔眯起双眼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