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泠萸

90、part 90

　　路希用手机玩了会儿蹦蹦球，反应越来越慢，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再回到床边去看杜君浩，只见喝醉的人已经睡沉了。
　　路希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不确定喝成这样的人能否在酒吧打烊前睡醒，看他睡的那么沉，恐怕是不能。
　　要不然在这里将就一晚吧，路希这样打算着，帮杜君浩摘掉手表，脱掉鞋子，再倒一杯水放在床头，把他安顿好便要去找地方睡觉。
　　不想关灯反而惊醒了杜君浩，开口就是叮嘱，让路希别乱跑，好像门外都是虎视眈眈的贼人，会把他宝贝儿子偷走似的。
　　路希站在门边说：“你睡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包厢空出来。”
　　杜君浩：“别管那些，回来。”
　　路希：“我不是去帮忙打扫，我是找地方睡觉。”
　　杜君浩：“包厢能睡觉吗？快回来。”
　　路希拗不过喝醉了还不忘把他当低能儿紧紧看着的人，只能转身回来。
　　杜君浩往里侧挪了一点，让出一点位置，而后就耐不住酒困般重新闭上了眼睛。
　　路希没指望那张小单人床能睡下他们两人，直接去了办公桌后，想在办公椅上将就一晚。
　　“路希？”
　　“在这里。”正在调座椅的路希抬头应了一声。
　　“捣鼓什么呢？过来睡觉。”
　　“床太小了，挤着睡不好。”
　　“过来。”
　　“……哦。”
　　杜君浩侧过身，后背贴着墙壁，伸出一条胳膊给儿子当枕头。
　　这张小单人床实在小了些，路希也只能侧卧，背抵着杜君浩的胸膛，
　　喝醉的人体温高，路希有种贴在暖气片上的错觉。
　　路希蛄蛹蛄蛹的调整姿势，再蛄蛹蛄蛹的安放那他头不能被压到的长发，他一蛄蛹小单人床就跟着吱扭。
　　“生跳蚤了？”杜君浩把他揽紧，将他固定在怀里，不让他蛄蛹了。
　　“都说了两个人挤着睡不好，你非要我跟你挤。”路希小声嘀咕。
　　“睡吧。”杜君浩用手覆住他的眼睛，用嘴唇贴了贴自己的手背。
　　人在黑暗中的听觉和触觉异常敏锐，路希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心却不受控制的鼓噪起来。
　　他他他……他是不是亲了我一下？虽然没有碰到，但怎么感觉比碰到还暧昧？是因为我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吗？我不敢想啦！所以觉得这不是父子间的亲昵而是暧昧不是我的缘故吧？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吹送冷气的细微声响，路希剧烈的心跳声便有些无所遁形。
　　杜君浩彻底睡不着了，睁开眼睛看着心跳如擂鼓的儿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后，便能看清一些东西，那些反而是光亮下看不到的。
　　“爸……”过近的距离让父子俩的呼吸缠搅到了一起，路希的心脏都快喉咙里跳出来了，他不由自主的抵住杜君浩的胸口，想离他远一些。
　　如果路希是一只猫，大概已经应激般炸起了浑身的毛，从乖乖软软的一只炸成一团毛刺刺的猫球，杜君浩甫一松手，他就喵的一声弹开。“嗯？”杜君浩这样想着将他抱的更紧了些，免得他蹿到天花板上去。
　　“我不困了，我去玩电脑。”路希的声音充满了紧绷的欲盖弥彰。
　　“电脑里什么都没有。”杜君浩用鼻子蹭了蹭儿子秀气的鼻尖，“不困就和爸说说话吧。”
　　“说什么？”路希羞耻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反应了，他缩着身子向后挪了一点，生怕被揽着他的人发现。
　　“别乱动，当心掉下去。”
　　“快、快睡吧，你不是喝醉了吗？”路希的思绪已经全被可耻的生理反应掳走了，根本就没有心思想话题。
　　杜君浩笑了一声，酒后的嗓音低沉微哑，撩拨着人的耳膜：“没醉，清醒着呢，跟爸说说话。”
　　“你不是喝完酒不说话的吗？”
　　“你说，爸听着。”
　　“不知道说什么。”路希不想和他说话，他现在比较想逃跑，“爸你热不热？我去把空调开低一点。”
　　“不用，酒劲儿过了就不热了，别冻着你。”杜君浩说完静了几秒，低下声音问，“还喜欢爸吗？”
　　路希怔住，以为自己幻听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干笑着说：“爸，你喝醉了，快睡吧。”
　　杜君浩静静的看着儿子，虽然看不清楚，却能感觉到他的僵硬无措，他似乎吓到儿子了。
　　过了半晌，以为他睡着了的路希轻轻吐出一口气，僵硬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做事要持之以恒，不能虎头蛇尾，爸教过你吗？”
　　路希再次僵住，僵过之后有些毛了，抵着他的胸口往后推：“我知道，不要你教。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赶快睡觉吧！”
　　杜君浩抓住他的小胳膊，环在自己腰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睡吧，明天再说，免得你当爸在耍酒疯。”
　　你不是吗？都要被你吓死了！路希腹诽。
　　因为能喝的周展没报备，池洋是个能劝不能喝的，今晚的酒基本都被杜君浩和苏杭喝了，苏二少是被来接他的司机架走的，杜君浩也有些难耐洋酒的后劲儿，把路希吓唬老实了，他就再度睡着了。
　　路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哪怕是耍酒疯说醉话，只要是杜君浩说的，对他的影响也很大。可怜他跟这活爹挤在一张小床上，心乱如麻却连辗转反侧都不能。
　　被杜君浩抱在怀里动弹不得的路希咬着他的衣领，心里都忍不住有点怪他了。
　　以前酒品挺好的，喝完酒回家就睡，睡不着也闭眼眯着，让你说话你都不言声，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啊？你反常也就算了，还说那种话，不知道会让人多想吗？
　　杜君浩被儿子遭人惦记的事搅扰的昨晚又没睡好，今晚借着酒劲好好补了一觉，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杜君浩有些昏沉的坐起身，发现他宝贝儿子坐在办公桌前瞪他，对上他投去的视线，小东西立马不瞪了。
　　“没睡好？”杜君浩扒了两下头发，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竟然一觉睡到这个点，看来昨晚确实喝多了。
　　路希“嗯”了一声，心下腹诽：被你闹的根本就没睡好吗？
　　酒后干渴的厉害，杜君浩一口气喝光儿子放在床头的水，蹬上鞋子，从床下拿出个放着牙杯香皂的脸盆，又从抽屉里找出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顺手捏了捏路希的后颈：“走，爸带你去洗脸。”
　　我又不是低能儿！路希偷偷的翻了个白眼，随杜君浩去了二楼盥洗室。
　　酒吧的上午非常安静，因为设计不需要考虑采光，所以室内有些昏暗。
　　杜君浩打开盥洗室的灯，父子俩站在洗手台前洗漱，杜君浩很快就洗漱完了，路希还在慢腾腾的整理头发。
　　“带梳子了吗？”杜君浩拨了下儿子的头发。
　　“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会随身带着梳子？”路希透过镜子看着神清气爽的杜君浩，心里越发怨念，声音里也带了点小情绪，影响别人睡眠自己却睡的安安稳稳的人是可耻的！
　　“没事，爸当养小姑娘，给你带着呢。”杜君浩说着话真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白色的小梳子，看包装是和那套一次性洗漱用品一套的。
　　路希伸手去接，杜君浩却绕到他背后，把他的头发抄在一只大手里，帮他梳起了头发。
　　路希没了脾气，任他像给小女儿梳头似的给自己梳头发，小情绪没了，一夜无眠的困倦便欺了上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杜君浩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家小孩儿一举一动都顺他的心，打个哈欠他都觉得可爱。
　　路希摘下手腕上的发圈，想自己把头发扎起来，杜君浩也接了过去，帮他扎了个不松不紧的低马尾。
　　路希晃了晃头，对着镜子左右照照，感觉扎的还挺正，便没再调整，低头把用完的牙刷毛巾往盆子里放。
　　杜君浩伸手把灯关了，盥洗室瞬时暗了下来，只余一点从走廊投进来的光线映在镜子上，但还不足矣视物。
　　路希回身喊了声爸，想说我没放好，却被来在他身后的杜君浩圈在了怀里。
　　路希迷惑的抬起头，想问杜君浩做什么，杜君浩顺势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路希一下就被亲傻了，这是干什么呀？没醒酒还是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