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泠萸

37、 part 37

　　池洋送完机又去给路希买了些甜点零食，再回到杜家已经快十点了。停车时看到杜家的窗户黑着灯，估计爷俩睡了，池洋就自己开的门。
　　杜君浩听到屋外有动静，伸手开了灯，灯一亮路希就往杜君浩怀里缩，像只土拨鼠似的。
　　杜君浩又把台灯关了，起身下床，借着微弱的自然光线朝外走去。
　　“爸。”
　　杜君浩闻声又折了回来，把坐起身的路希用被子裹上，让他靠着自己，轻声问：“怎么起来了？不睡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所有的东西都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唔。”路希像是不很清醒，声音也是朦胧的，“你要去哪？”
　　“不去哪，接着睡吧。”
　　池洋还没吃晚饭，但他懒得弄，索性不吃了，洗漱完就去睡了，想等明天再问一问路希到底出什么事了。
　　转天路希没去学校，他昨天挨的那些拳脚全都变成淤青浮现出来了，身上的还能遮一遮，脸上的无从遮掩。
　　眼见他白净漂亮的一张小脸让人打的青青紫紫，池洋既心疼又搓火，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让人打成这样。
　　杜君浩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路希，但他不发病也像个半疯似的，被他知道路希遭遇的事，他敢纠集一群人打到医院去，把那两个半残的小畜生彻底打残。
　　池洋什么也没问出来就被杜君浩打发走了，但他肯定不是小孩打架那么简单，不然路希的情绪不会这么差，杜君浩也不会把他当玻璃娃娃那么守着。
　　杜君浩给路希请了一周假，自己也不去店里了，就在家陪着他。
　　路希在家修养了几天，身上的伤好了些，脸上的青紫也基本消退了，但情绪还是不太好。
　　杜君浩问他闷不闷，想不想出去走走。
　　路希给花卷儿梳毛的手顿了顿，抬起眼帘问：“爸，我能任性一点吗？”
　　杜君浩：“怎么个任性法？”
　　路希：“像小孩子那样，随心所欲一点，就今天和明天。”
　　他的病假只剩今明两天了，他想在回校前把情绪调整过来，别再惹人担心了。
　　杜君浩：“你本来就是孩子。”
　　路希心里苦笑，如果他是孩子，那他可以在发生那种事后无所顾忌的心惊后怕，情绪低迷，不必强迫自己调整情绪，可他少年的外壳里装的是成年人的灵魂，而且还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他不该太敏感，不该被那件事影响太多，毕竟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和惊吓，并没遭到实质性的侵害。
　　杜君浩把抽了一半的烟按在烟灰缸里，像抱小孩那样把路希抱了起来，道：“跟爸说说，你想怎么任性？”
　　路希愣了愣，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朝家长任性撒娇的孩子般道：“我不想去医院检查身体，我也不想忌口了，我想吃螃蟹。我还想要一块画板，但我画的画很难看。”
　　“还有吗？”
　　“暂时想不到了。”
　　“不想出去玩？电玩城？游乐场？或者去看电影？”
　　“看电影吧，好久没去电影院了。”
　　杜君浩把他抱进房间，放在衣柜前，揉了揉他的头：“换衣服，今天爸做你的许愿树。”
　　只想要一块画板的路希得到了全套画具，杜君浩还送了他一支新口琴，金色的琴身，镌刻着花体英文和一只展翅的蓝知更鸟，亦如路希床头那本《金色口琴》里描述的那样。
　　电影是路希选的，是杜君浩平时不会看的无厘头喜剧。路希的笑点很奇怪，别人笑的时候他在吃爆米花，别人看剧情的时候他发现了笑点，
　　为了不显得自己奇怪偷着笑。杜君浩没被剧情逗笑，被他儿子逗笑了。
　　电影结束刚好是午饭时间，但路希吃了一大桶奶油爆米花，暂时不饿，杜君浩就带他去公园喂鸽子了，路希溜了一圈就饿了，杜君浩问他想吃什么，他看着一个扯着母亲的衣摆哼哼唧唧要汉堡的小胖子，跟他家长点了份一样的。
　　午饭过后他们光顾了电玩城，杜君浩在服务台换了一堆游戏币，回身交给路希，道：“去输吧。”
　　路希不出意外的从头输到尾，放游戏币的小筐越来越轻，见底时路希下了游戏。
　　杜君浩：“怎么不玩了？”
　　路希讪讪道：“我太笨了，再玩还会输，这几个币留着做纪念。”
　　“做纪念一个就够了。”杜君浩拿走四个币，“走，爸带你去赢一局。”
　　射击游戏，一次就要四个游戏币，杜君浩把游戏币塞进机器里，端起枪开始闯关。
　　第一关的背景是别墅，第二关是机场，第三关是森林，第四关是莫斯科火车站，难度递增，越到后面恐怖FZ越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围观的人都觉得应接不暇，下意识的屏气凝神，操作的人全不受影响，眼、脑、手合一，反应迅速，预判能力还强，简直例无虚发。
　　四个币，一条命，安全通关，屏幕上跳出了大大的“You Win”，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了喝彩声，杜君浩把枪放回原位，回身就见他儿子满脸崇拜。
　　“帅！”
　　“爸带你去玩更帅的。”杜君浩揽着自家小孩儿走出人群。
　　经过服务台时父子俩被叫了，服务员把一个银灰色的泰迪熊公仔送给了路希，由衷欢迎两人下次光顾，因为杜君浩赢的漂亮，也因为路希输的够本，他输的那堆游戏币的总价格可以买一打公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