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养成就吃了》泠萸

142、part142

　　辰辰执拗的围着周展打转，不间断的骚扰他爸，总也得不到回应他还恼了，抱住他爸的小腿嗷呜就是一口。
　　周母忙将孙子抱了起来，一边给他擦嘴一边说：“咬他干嘛？多脏呀。”
　　周展一脸无语：“妈，您可真是亲奶奶。”
　　周母不理他，给啃了一嘴口水的辰辰擦干净嘴，给了他一块幼儿米饼磨牙。
　　辰辰接过来就给丢了，伸着小手朝周展喊：“呀呀~”
　　周展没拗过他儿子，到底还是放下笔将他接了下来，困惑道：“往常不见你找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辰辰在他怀里也不老实，跟拧麻花似的拧扯他那软软的小身子，小手朝外伸着，好似在够什么，嘴里呀呀叫。
　　亲奶奶反应了过来，对儿子说：“他多半是看到你回来没看到洋洋，想让你带他去找。”
　　周展看着伸着小手往外够的儿子，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母立即将孙子接了下来，丢给他一句：“自己哄，别拿孩子当幌子。”便出去了。
　　周展没辙，只能继续吭哧瘪肚的拽词儿，写他那五千字的长篇检讨。
　　转天早上，池洋还没起床，周展就带着检查来了，他写检查写到凌晨，写完又字迹工整的誊抄了一遍，完事儿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路希也还没起床，昨晚池洋喝了点酒，把无端受的那肚子窝囊气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与甘愿做树洞的路希抵足长谈到深夜，俩人就都赖床了。
　　周展把检查拿给杜君浩，让杜君浩帮他看一下能过关不，杜君浩没接，道：“你的检查都是硬拽词儿凑字数，没点实质内容。”
　　周展：“你看看呗，我凑的很用心，为了这篇检查昨儿一宿都没睡。”
　　杜君浩终于接了下来，花卷儿不乐意了，将叼在嘴里的牵引绳哐当一扔，撸撸着脸扒拉杜君浩的裤脚：走不走？我这还憋着一泡尿呢！
　　杜君浩看它一眼，对周展说：“我帮你看检查，你帮我去遛狗吧。”
　　周展不大情愿的给花卷儿扣上牵引绳，牵着也不大情愿让他陪着撒尿划地盘的花卷儿出了门。
　　一人一狗回来的时候，赖床的两人终于起来一个，路希睡眼惺忪的问了声早便要去洗漱，周展拦下他问：“洋洋起来了吗？”
　　路希：“没。”
　　周展：“他还生气吗？”
　　路希揉揉眼睛醒醒盹儿才回话：“你不在跟前他就不生气，看到你估计又要生气了。”
　　周展皱着浓眉嘬牙花：“这怎么整？我总不能一直不出现吧？”
　　路希：“你不是回家写检查了吗？写好了好好检讨呗。”
　　周展应着对对对，把杜君浩看完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检查拿给路希，让路希再帮他看一下。
　　路希刚起来，也憋着泡尿呢，便没接：“你让我爸帮你看吧，我还没醒透呢。”
　　周展：“你爸看过了，他说写挺好，就是废话占的篇幅有点大。”
　　路希：“……”
　　两人面面相觑须臾。
　　路希皱着小脸说：“展叔，你能先让开吗？我憋不住了。”
　　路希洗漱整齐从洗手间出来，杜君浩已经把早饭摆好了，池洋还没起，周展也不敢去叫他，池洋有起床气，没睡饱就给他叫醒，他是没心情听周展念那篇写挺好的检查的，只会让周展带着他的检查滚。
　　父子俩今天要出去拜年，收拾整齐便出门了，杜君浩临行前嘱咐了一句：“你可以用挨揍哄老婆，仔细着点我家的门，再把我家门拆了，我就把你拆了。”
　　周展：“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杜君浩做事雷厉风行，拜年也高效，爷俩一上午串了三家，来到高家时还不到十一点。
　　高彬成也是位老班长，转业回地方后在体制内干了两年，他觉得没什么前景，干到退休也就是个正科，然后就在妻子的支持下下海经商了。夫妻俩都有股子干劲，时运也好，乘着房市雄起的东风起了家。许是年轻时一门心思打拼创业亏了身体，高嫂先后怀了两胎都没能保住，过了四十五岁就不再奢求了。所幸夫妻俩都看的开，也没因为这个闹婚变，一起苦过来的两人亦能同富贵，感情比很多儿女双全的夫妻还要好些。
　　杜君浩为给路希办户籍求到他们头上时，满足收养条件的夫妻俩便做了路希的挂名监护人，虽然领养协议在路希成年后就解除了，但父子俩承了人家的情，一直念着人家的好。
　　高彬成是个老饕，父子俩准备的拜年礼品都是金华火腿、雪花牛肉、黄河口大闸蟹这类好食材，酒是整箱的茅台，另外还给高彬成的妻子买了一套高档护肤品。
　　夫妻俩留了父子俩吃饭，但高家的保姆会老家过年了，还没回来，高彬成便要订位子请他们出去吃。
　　杜君浩推辞说下午还有事，他们坐坐就走，不用麻烦了。
　　高彬成好玩笑，一边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往路希手里塞一边对杜君浩说：“你有事你走吧，我得留我大儿吃顿饭，我们爷俩快半年没见了。”
　　高嫂道：“有事也要吃饭啊，让你哥安排吧，咱们去凤府吃私房菜。”
　　高彬成笑说：“这他哥可办不了，凤府的位子至少提前一个月订。”
　　杜君浩：“我认识他们老板，我来订吧。”
　　哪有让来拜年的客人反过来请主家的？高嫂忙道不成。
　　高彬成：“我看成，你订位，哥做东。”
　　凤府和凤苑是一家，老板凤贤与池洋私交甚笃，不过凤贤是个甩手掌柜的，管事的叫庄琦。杜君浩和凤贤不熟，和庄琦倒是有些渊源，不过这渊源是在西南结下的，过程并不愉快，所以两人是故人却非朋友。
　　杜君浩不愿和庄琦打交道，便打给了不管事的凤贤，报上池洋的名字，凤贤这才卖了个面子给他。
　　四人来到凤府，杜君浩说烟抽完了，他去车里拿一盒，借此机会预付了两千餐费，免得买单时抢账单了。
　　高彬成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钱付过去了，笑说：“你呀，真是防不胜防。”
　　杜君浩道：“年前就想请请你和嫂子，你们年前忙，腾不出空儿，难得今天聚在一起，就让我来安排吧。”
　　水岸的房子是全款购入的，但杜君浩当时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就向高彬成拆借了些。高彬成也信得过他，十分爽快的把钱打给他了。好借自然要好还，手里捣腾开杜君浩就立即把钱还上了，还多还了些做利息。高彬成没收，只留下了本金，多出来的利息又给他转回去了。人家做事既有情面又有体面，杜君浩自然也要如此。
　　席间杜君浩喝了几杯，离开时便叫的代驾，父子俩一起坐在后排，就着席间的话题闲聊。
　　“爸，如果我真的去高伯伯的公司实习，他会要我吗？”
　　“要你你也别去，找实习别去熟人的公司，人家不好安排。”
　　“我也这么想。”路希说着不由叹了口气，“就我这形象，把我放在什么岗位合适啊？”
　　摄影师和潘达找实习的时候，路希也一起去了，可惜面试没通过。
　　杜君浩宽慰道：“找不到就不找了，爸给你投点钱开个小店，你不是喜欢软陶嘛，爸帮你打听过了，开那种店花不了几个钱。”
　　路希一脸茫然：“我喜欢软陶？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往家里带那些小玩意？”杜君浩指的电视柜上那排软陶工艺品。
　　“那是钱宁捏的，陶泥在他手里可听话了，怎么捏怎么是。他让我试一下，我就捏了个小房子，他说像个被人踹了几脚没踹倒的狗窝。”
　　杜君浩闷笑：“这么有天赋，不开店可惜了。”
　　路希烦闷的皱着小眉头：“怎么办啊？找实习身高卡我，五官端正也卡我，开店没生意头脑，手工也不行，我还能干点啥？”
　　杜君浩：“别愁，有爸给你兜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