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之 沉羽之海（多弗朗明哥BG同人）》黄泉比良坡

26、辗转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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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桥的脸都有些青了，伸手指着他的胸口，“你这里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是啊，好痛啊。”这么说完，多弗朗明哥就大笑了起来，伸手扯了扯自己的羽毛大衣，将左胸的伤口盖了起来。而后俯下身子，将手里的玻璃瓶子递给了她。他说，以前答应给你的东西。
　　赤桥没有立刻接过来。
　　她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玻璃罐子，里面晃荡着一点点的深红色液体。是龙的血。她那时候突然呆住了。几个月前，自己还坐在大宅子里不知黑白地等待，最后，终于等来了他。而他，也终于像一开始答应她的那样，给她取来了龙的血。这就好像一场梦。她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是因为这个受伤了么？最后她脑子剩下了这个问题。这样想着，脱口就问了出来。
　　多弗朗明哥并没有想要浪费时间和她解释自己恶魔果实的能力，他从没有和别人明确说过。在战场上，被对手知道自己的能力，就意味着劣势。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仁慈为以后埋下隐患。他只是伸手握住她抓着他衣服的手，略一用力让她放开了他的衬衫。赤桥的手那样的细瘦，蜷在他的掌心里，有些微微的凉。他将玻璃瓶子放在了她的手里。而后说，“回去吧。”
　　走了几步，见赤桥几乎跟不上他，他又转身回来，伸手将她拎了起来，放在了另一条手臂上。“走吧，该回去了。”
　　然后他说，鹰眼来找你了。
　　赤桥抱着瓶子，也没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点了点头，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身上带着一点点铁器的味道，当多弗朗明哥觉得并不难闻。他侧过脸看了看她，赤桥那时候趴在他肩膀上，捏了捏手里瓶子，她突然恍恍惚惚地想，她拿到了龙血，玉焚也被他拿回来了，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该走了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她微微颤了颤。有了龙血，她就能完成父亲的遗愿，重新铸造玉焚。但是，完成了玉焚以后呢？她去哪？做什么？
　　而玉焚呢？做完了玉焚，她把它给谁？谁来使用它？
　　赤桥想的头都疼了，她将脸埋进了多弗朗明哥绵软的羽毛大衣上，而后轻轻叹了口气，问他，“鹰眼来是要做什么？”
　　“来找你磨刀。”
　　赤桥想了想，说，“还是算了。”
　　多弗朗明哥停下了步子，“怎么算了？”
　　赤桥眨了眨眼睛，她想起来之前他把玉焚给她的时候，让她保证从今往后只给他磨刀。“咦？你忘了么？之前不是不许我帮别人磨刀了么？”
　　多弗朗明哥也只是假意问问，见她这么回答觉得很是满意。便大笑了起来，“是么？那我准你这次。”

　　鹰眼在厅里坐了六个时辰，一动未动。直到赤桥推门进来，他才微微抬了抬脸。
　　赤桥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她进了房间也没说话。性子也是一点没变。几人说起来意的时候，她就是点了点头。也没问什么。甚至没问，为什么要找她磨刀。
　　她从来不多问。
　　几人将刀递给她的时候，她一一看过了。鹰眼手里的刀她见过无数次了，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中的乱刃重花丁字刀。而拉塞费德手里的刀，她也见过，也是无上大快刀里的其中一工，名刀夜歌。再到久夜手里，只一把普普通通，做工低劣的直刀。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接着将目光落在了她腰间的另一把刀上。
　　只是这么不经意地一看，她就觉得喉咙口都塞住了，浑身都一个颤抖。
　　那是零毁。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问什么好。
　　零毁别在久夜的腰间，显得那样的安详。上次见到零毁的，它还没有剑鞘。刚完工的时候，就被父亲扔进的海里。如今却被收在她腰间，配上了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精致剑鞘，看得出有被人一直精心地护理。
　　零毁那时候对久夜说，面前这个少女的父亲，就是铸造了我的铸剑师，澈。
　　久夜那时候轻轻笑了起来，她对赤桥说，“就算你这样看，我也不会把零毁给你的哦。”
　　她见赤桥拿不动鹰眼的黑刀，便伸手帮她将三把刀一并拿在了手里。一路朝赤桥打磨刀剑的工作室走过去的时候，赤桥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回过神来，大声问久夜，“为什么你知道它叫零毁？”
　　久夜毫无隐瞒地说，“我吃过恶魔果实，能通过触碰别人的兵器知道对手所想。”她说，“十年前我碰到这把直刀的时候，我竟能听见它和我说话。很疯狂吧，但是我就是听见了。”
　　赤桥没有说话。
　　久夜继而说，“后来你父亲的师傅，五道来找我，说要用无上大快刀里的渊和玄换零毁。我也没有给。”最后她说，“我知道在我之前，零毁在数不清的人的手里周转来去，最后被丢弃又被捡起，都是嫌它不能杀生。但是我，此生断不会弃它。”
　　她说，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也好，大快刀二十一工也好，不就是死物么？而零毁却是活着的，那么这世上能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呢？

　　待零毁随着久夜在走廊越走越远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拐角的时候，赤桥仍旧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磨刀石前面。
　　她的目光落在一米开外的地上，并排放在一起的玉焚和装着龙血的玻璃瓶上。她一下子像是有点看不真切了。她恍恍惚惚地想起很久以前，和父亲一起在刀山上的宅子里，父亲说想要铸造出一把能够超过五道先生的手艺的剑。却在最后的最后，输在了零毁上。
　　那个耻辱的失败作。
　　她原以为零毁就会这样消失，即使没有石沉大海，也不会再来到她面前。她那时候想，世界可真的很小。零毁就这样辗转着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十一年。
　　一如她在那个宅子里等待着一样，她突然想。那么，当多弗朗明哥狂妄自大地踏上刀山，随手推开门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是怎么辗转着寻来的呢？
　　如果她完成了玉焚，离开了他的城堡，他们还会不会辗转着又相遇呢？就像零毁这样，莫名其妙地又来到了她面前。
　　她不敢去想。因为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