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曙光女神号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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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听见格瑞菲斯叫她的名字，这才推开门走进屋里，站在格瑞菲斯桌前听候命令。
格瑞菲斯微笑着说道，“妮可，请转告霍拉旭大叔，小雷伊尔正是求知欲旺盛的年纪，请对他耐心一些。”
雷伊尔忍不住嘴角抽搐，为什么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拜托别人照顾一个“七岁八岁问东问西狗都嫌”的熊孩子啊。
“遵命。”妮可单膝跪地，把左手放在额前。格瑞菲斯轻轻抬手，示意她站起来，“辛苦你了，这些琐事本来不必你来做的。”
雷伊尔也蹲下行礼告辞，他确信自己这次没有用错手。两人走出门，雷伊尔跟在妮可身后问，“霍拉旭先生是谁？”
问完这句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表现出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霍拉旭先生是……”妮可嘴唇翕动了几次，才勉强吐出几个拗口的音节，“主计长。”
她为了避免雷伊尔不理解或者理解错误，继续补充解释说，“船上的货物，买，卖……还有，大家的淡水，食物。”
雷伊尔点头表示明白。如果他的工作是担任主计长的助手，确实比出苦力的普通水手要轻松得多，会包含更多脑力与文书工作。
“那么霍拉旭先生是——？”雷伊尔欲言又止，今天早些时候，他认错莱瑞拉种族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
妮可微微侧头，半秒后她理解了雷伊尔的问题，“人族。”
雷伊尔抓了抓头。既是顶头上司，又属于高他一等的人族的话，那就只能指望对方的人品了，否则遇到欺凌打骂也无处申诉。但此时打听霍拉旭先生的事未免显得有些过于八卦，于是雷伊尔问了个听上去更像样的问题，“会有很多兽人同族被烧死吗？”
“很少。”妮可，“听话，有用，不会烧。”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不听话而且很没用才会被丢上火刑架的吗？这让雷伊尔越发好奇起来，这具身体的本尊究竟做了些什么？
两人来到甲板上，夕阳的余晖已经彻底熄灭，清凉湿润的夜风吹拂着脸颊。雷伊尔这才意识到刚才听故事的时间有多长，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对安静耐心地等在门外的妮可心生一丝歉意。
“抓紧时间。霍拉旭先生在跃马酒馆。”妮可毫无预兆地把雷伊尔拎起来，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雷伊尔本以为霍拉旭先生也在船上，谁知一眨眼的时间，就发现自己又到了半空中。夜幕笼罩了一切，港口里大大小小的船上悬挂着一盏盏黄色的小灯，摇摇晃晃，像一只只困倦疲乏不得休息的眼睛，而海边悬崖上的几座灯塔，正发出射线状的笔直光芒，徒劳地想要刺穿无尽的夜空。
很快，两人降落在夜幕笼罩的街道上。
刚一落地，就有五个穿着制服的士兵向他们走来，拔出剑拦住两人前行的方向。妮可掏出一块黄铜色的小牌子，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铜牌上立即有一道蓝光一闪而过，然后她又把牌子放到雷伊尔的额前，也立刻闪现出一道黑色的光芒。
士兵们收回手上的剑，放两人通过。雷伊尔瞬间有种走在街头被查身份证的荒诞感。
妮可压低声音告诫雷伊尔，“跟紧我，没有主人的兽人，会被抓走，卖到奴隶市场。”
雷伊尔紧紧地跟在妮可身后，他清楚现在的自己不可能立刻拥有那个小身份牌，不然为何一定要妮可带他来找人，这种跑腿杂活安排普通水手来做就足够了。
两人行走在街道上，雷伊尔听见妮可一直在喃喃自语，偶尔能听清几个不容忽视的关键字，还夹有雷伊尔的名字。雷伊尔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几遍，这才确定妮可是在背诵格瑞菲斯要她转达的那几句话。
妮可一字一句地背诵，念得很生硬也很认真，雷伊尔不想干扰她，便一言不发地跟着妮可在街道之间飞快地走着。街道上十分冷清，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也行色匆匆，等妮可带着他停在一块雕刻成马的形状的木头招牌下，街上已经见不到人了。
这时，夜空中传来悠扬的钟声。“宵禁开始了。”妮可说。
“宵禁？那夜里抵达港口的船怎么办？”
“留在港口，等天亮。”妮可推开红漆斑驳的木门，门里醉醺醺的叫嚷像潮水一样扑面而来，屋内的喧闹和街上的寂静形成了冰与火般鲜明悬殊的对比。
两人穿过摆放得歪歪扭扭的长条木桌，绕过一群群举杯痛饮的酒鬼，最后在靠着壁炉的一张木桌前停下来。桌前坐着一个棕色头发、大红鼻子的老头，他手里拿着玻璃的酒杯，对着妮可大笑，“妮可小丫头，你怎么来找我老头子啦？快快快，陪我喝一杯！”
妮可的嘴角轻轻弯了弯，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同时接过酒杯慢慢啜饮。
雷伊尔也在她旁边坐下来。他迅速地扫视着酒馆中的顾客，发现绝大多数都是兽人，他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不少跟“火刑”有关的关键词，看来今天的火刑场救人事件已经成了酒后的谈资。
这时霍拉旭还要给雷伊尔倒一杯酒，被妮可阻止了。她握住酒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霍拉旭努力睁大朦胧浑浊的眼睛，凑近了仔细看雷伊尔的脸，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全都喷洒在雷伊尔的脸上。“果然还是个小鬼！布兰卡，给我拿一杯酸乳酪！”
隔着几张桌子的吧台处，有一个高亢的女声远远地应了一声。霍拉旭问妮可，“妮可丫头，带这个小鬼来找我做什么？”
这时，穿着白色花边围裙的女侍者，端来了一个陶制的杯子，里面盛着半凝固的白色饮品，雷伊尔立刻闻见一股酸甜的奶香味。
霍拉旭听着妮可谨慎缓慢地转达完格瑞菲斯的话，从鼻子里喷了口气，“派了这么个小东西给我当助手，格瑞菲斯大人真的是觉得我老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曙光女神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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