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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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思思犹豫着如何处理波尔登太太的小饼乾时，波尔登太太的女儿艾妮沙回来了。波尔登太太和艾妮沙住在房子地下的房间，而二楼的空间基本上由唐思思和梁百自由使用。
在波尔登太太的热情招待下，唐思思和梁百蹭了房东的一顿晚饭。出乎意料地，波尔登太太做饭的手艺不像做小饼乾一样糟糕。
“爱丽丝，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波尔登太太看到唐思思上楼，特地提醒她。“晚安，祝你好梦。”
“谢谢。”唐思思回了波尔登太太一个微笑。“波尔登太太，艾妮沙，晚安。”
唐思思和梁百一起上了二楼，梁百已经忍不住打呵欠了，唐思思却因为还没适应时差，而完全不觉得困。
“皮皮多镇的治安很不好吗？”唐思思轻声问梁百。网上有关皮皮多镇的资料太少了，她对於这个镇的认知几乎全依赖梁百的讲述。
“皮皮多镇很安全啊。”梁百奇怪地看看了唐思思一眼，不太明白为什麽她会这样问。
“波尔登太太不是让我锁好房间门吗？”假如是治安不好，波尔登太太也应该叮咛她锁好窗户吧？
“哦，这个。”梁百伸了个懒腰。“睡觉前锁好房间门，这是波尔登太太家的习惯。有次我忘了锁门，第二天还被波尔登太太严厉地教训。”
“你去睡觉吧，有什麽事我们明天再聊。”唐思思把梁百推回她的房间，看着她马上趴到床上，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唐思思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忽然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麽。皮皮多镇的晚上非常宁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了熟悉的车声和广场舞的音乐声，唐思思反而觉得很不习惯。
她关上床头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但是十多个小时的时差令唐思思全无睡意。
这个时候，只有使出传统的办法了。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舟车劳顿的疲劳袭来，唐思思终於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她的心里突然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
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别的声音，但是唐思思就是觉得房间里还有别人。
“谁？”窗外透入了微弱的光线，让唐思思依稀看到床边有个人影。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里，唐思思的心里就闪过几个猜测。或许是波尔登太太来看她有没有锁上门，也有可能是梁百半夜睡不着过来，而最坏的打算就是有来者不善的陌生人。
听不到回应，唐思思有点担心，摸索床头灯的开关。“梁百？是你吗？”
房里一片安静。
安静得只听到枝叶摩擦的婆娑声和唐思思自己的呼吸声。
啪。
床头灯终於打开了，唐思思却发现床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环视着房间，没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
“难道是看错了？”唐思思研究了一会房间的摆设，没发现会投射成人影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自己回到房间时并没有锁上门，走到门边，发现房间门虚掩着，根本没有关紧。唐思思立刻把房间的门锁上，带着些许的不安把窗户也紧紧地关上。
唐思思躺回床上，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偶尔半夜醒来，发现房间有个晃动的影子，虽然不是常事，但总归也不是稀罕事。然而身在异乡，加上之前亦真亦假的恐怖经历，让她心有余悸。
她闭上眼睛，但是脑海却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很多鬼故事。
从校园十大传说到酒店的闹鬼事件，还有各种奇闻怪谈，缠绕着她。
……
“早安。”唐思思打着呵欠下楼。
“这个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吧？”梁百看到唐思思一脸疲乏，给她倒了杯热巧克力。“时差还没倒过来？”
“嗯。”唐思思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没睡上几个小时又醒了。“波尔登太太和艾妮沙呢？”
“她们出门了。”梁百看了看冰箱。“你要面包还是麦片？”
“面包吧。”唐思思喝了口热巧克力，感觉更困了。
“你今天有没有什麽安排？”梁百烤了下面包，连果酱递给了唐思思。
“今天准备在皮皮多镇逛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唐思思给面包抹上了蓝莓酱。“你有什麽提议？”
“你有黑色的衣服吗？”梁百不答反问。
“有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唐思思咬了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百难得没有带着唐思思在绕圈圈，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把唐思思带到了目的地。事後唐思思从波尔登太太口中得知，从家里到墓地，其实只用花半个小时，她才知道梁百的路痴指数根本没下降过。
唐思思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根着穿着一身黑衣的梁百，到了一个到处都是墓碑的地方。
这是一个墓园。
“我们来这干什麽？”唐思思看到墓地，不自觉地联想起昨晚的事，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会我再告诉你。”梁百左右看着。
在墓园里走了大概五分钟，她们来到了墓园的一个角落。
这个角落只建了几块墓碑，剩下大片空旷的地方。而在这片空地上，聚集了许多穿着黑衣服的皮皮多镇的人，唐思思在人群里面甚至看到了波尔多太太。所有人一脸悲伤的表情，围绕着地上的棺材和念着祈祷文的牧师。
“这是葬礼？”唐思思凑到梁百身边问。
“嗯，虽然带你出席葬礼似乎不太好，不过我不太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梁百向认识的人点头慰问。
“你们来了。”波尔多太太看到唐思思和梁百，向她们招手。
“波尔多太太，这次的葬礼是莫多家的？”梁百看到牧师身旁站着的人，有点难过。
“莫多家的男人。”波尔多太太叹了口气。
“不会是艾妮沙的男朋友吧？”梁百在牧师旁看到了艾妮沙的身影，她在安慰着一个妇女。
“是老莫多。”波尔多太太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皮皮多镇再也不会有像老莫多这麽出色的花匠了。”
“真遗憾。”梁百看上去也很难过。“前几天我看到老莫多，他明明还活力十足的。”
“命运总是如此。现在只有可怜的莫多太太担负起经济责任了。”波尔多太太想到了波尔多先生去世的时候。“我去和她说会话吧。”
“之前你似乎没说过有葬礼？”看到波尔多太太离去，唐思思用中文问梁百。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梁百也用中文回答。“皮皮多镇如果有人离世，教堂的钟声就会响起，然後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会在墓园举行葬礼。”
唐思思想起昨天下午听到的悠扬的钟声。
“只要当天有空，皮皮多镇的人都会出席，皮皮多镇的人感情都很好的。”梁百补充。
“我要做些什麽吗？”唐思思没参加过西式的葬礼，她知道的那套明显不适用在这个场合。
“等会跟着我去献花就好了。”梁百拉着唐思思走上前，顺着人群献花。
等唐思思走到前面时，发现葬礼的棺材不是玻璃棺，棺板早就钉死了。棺材半埋在泥土里，棺木的四周已经放满了小菊花。唐思思学着梁百给了一个伤心的妇人拥抱，然後把手上的白花放到众多的花堆里。
只是轻轻放手，白花就淹没其中，再也分不出哪朵是唐思思放下去的。
这时天空忽然下起毛毛雨，银丝落在黑色的衣服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唐思思在到了美国的第二天，参加了一场微冷的葬礼。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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