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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英雄救美 ...
经过几个时辰的打坐,云夙的伤势仿佛已然好全了,甚至还能耗费大量灵力打开界门,带着她回到酆都,让白无忆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层:恢复力和生命力旺盛,堪比某种深褐色长翅膀的硬壳类昆虫。
二人的回归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并不是那么受鬼城民众的欢迎,毕竟白无忆曾经带给他们的心灵上的伤害和工作上的妨碍委实不要太多,而酆里的魂魄们又对云夙有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惧怕感。
幸而前者是个天性淡漠的,后者又只爱粘着前者。
是以,在接下的三天里,地府居民的日常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如果阎王爷得知云夙受伤后大惊失色,隔三差五往他房里送千年火灵芝也不算的话。
从阎王爷的无事献殷勤到小鬼们的退避三舍,白无忆心里便有了想法,或许云夙不是普通的鬼差,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身份。
比如阎王爷的私生子,再比如青丘狐王的私生子,也有可能是天界玉帝的私生子。
眼看着云夙在吃下第九朵火灵芝,虚不受补地缓缓流下鼻血后,白无忆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疑惑,却成功地少年炸了毛:“你才私生子,你全家都私生子!”
到了第四日,白无忆走向酆都的最黑处,身后粘着死皮赖脸硬要跟来的云夙。
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是孕育了她八百年的母亲。一般的魂魄只需稍稍靠近便会因承受不住潭内冒出的森森寒气而烟消云散,却偏偏助她凝聚起了强大的灵力,不可不谓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云夙,你知道吗,八百年前我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无知无畏,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只有一个疑问像最具生命力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潭底沉睡了八百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醒了。遗世独立的孤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单的人没有过去可以回忆……”
白衣少女平静清冷的声音仿佛只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乌亮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悲伤,却让身边的红衣少年痛苦得心如刀绞:“无忆,人活着不是为了缅怀过去,而是为了追求的未来……”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淡淡的嗓音让云夙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的确,如果不是亲身体会,那么旁人的劝说都不过是苍白无力的安慰罢了。
嗒——细微的水珠入潭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随之而来的是略带甜味的血腥气。
“无忆!”云夙飞快地抓起白无忆的左手,葱白的中指指尖正不断冒出细小的血珠。
“看来,紫鸢阳寿将尽!”
地府一日人间一载,他们在酆都待了三天,对身处瑶光界的紫鸢而言便是经过了三年。
紫鸢在与白无忆签订契约之后居然还活了这许久,让她还是有些惊讶,问题倒不是出在契约上,走马灯的契约本身对双方身心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却是与云夙有关,确切的说是与云夙小弟的身份有关。
虽然长势喜人,风流妩媚,却仍改变不了鬼差的事实,一个勾魂的无常成天跟在你屁股后头瞎转悠,你说你还能活多久?
是以,当阎王爷提出要指派一名鬼差相助于她时,白无忆还是从他笑的紫涨的面皮上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一回白无忆在花满楼紫鸢的闺房内找到了她,依然用手刀劈晕了小丫鬟黄莺儿,熟练的手法云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修长又脆弱的脖子,依然耐心地等花魁悠悠醒转:“白姑娘,你终于来了,紫鸢等候多时了!”
“紫鸢姑娘,你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白无忆看她眼底涣散,知道大限已至,先时撑的一口气不过是为了等自己履行契约,心里到底有些不忍,便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
“没有了,白姑娘,这三年我过得很好,很好,不欠别人什么,别人也不欠我什么……”
在白无忆看来紫鸢仿佛很满足,面带微笑,跟一般寿终正寝的人没什么两样。然而细看眉间又好像少了什么,白无忆有些不解,只点了点头。
“白姑娘,我要谢谢你!”最后的几个字字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瘦削却依然姣好的面孔渐渐显出灰白之气。
“无忆,就是此刻!”见白无忆似被她话语里的百转千回怔住,云夙有些着急忙出声提醒道。
白无忆回过神,迅速撑起红漆纸伞,低低的咒语声中,五光十色的走马灯犹如一出出最真实而奇特的折子戏在殷红如血的伞面上飞掠上演,为白无忆解开心头的疑惑。
幸福总是相似,不幸却各不相同。
花魁紫鸢的不幸开始于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
作为一名社会地位严重低下的青楼女子,平日里的消遣除了弹弹琴,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陪陪客外,毕竟还是要有点精神依托,否则就会感到空虚寂寞冷。
一定意义上来说精神依托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平头百姓几乎都有,他们称之为信仰。
寄望于神佛便是其中最时髦流行的一种。紫鸢也不例外,每月十五是她去水月庵向女娲娘娘进香的日子,两年来从未间断。
然而这一日大概是女娲娘娘造人太累打了个瞌睡,或者是吃坏了肚子跑去了茅房,并没有瞧见她忠实信徒罹受的大难。
倒霉的紫鸢姑娘在下山的路上遇上了瓢泼大雨,很快阴沉下来的天色,让赶车的车夫在茫茫雨帘中几乎看不清路,行的无比艰难,猛然炸响的惊雷让拉着花车的马匹受了刺激,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
握不住缰绳的车夫很快被颠了下去,只剩下车内惊恐不已的主仆俩抱作一团。
有山则必有悬崖,看到悬崖就要及时勒马。
紫鸢姑娘饱读诗书,这个道理自然是明白的,然而明白归明白,这时候却是实实在在地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睁睁地看着就要冲到崖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青衣壮士从天而降,死死拽住勒马的缰绳,又滑行了数步,在离悬崖半尺的地方堪堪停下。
这名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壮士便是金陵府台苏大人家的二公子苏沐了。
如此常见狗血的桥段却让云夙生生看出些门道来:
英雄救美最讲究的原来是一个时机的把握,倘若苏沐早出现半刻钟将马拦下,那么对紫鸢而言不过是少受些惊吓罢了,就因为这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里面的意义便发生了质的变化:苏沐成了紫鸢的救命恩人。
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个最恶俗的写手。
英雄救了美人,美人若不以身相许便委实不是个知恩图报的。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黄莺儿将那手帕子递给苏沐时,苏二公子怕是完全没有想起来熟读圣贤书的自己何时与花满楼的当红花魁有了牵扯。
接下来的一段画面便与白无忆在现实中看到饿无甚差别,花满楼中的相逢,苏沐的淡漠,王玠的心意仿佛发生在昨日一般。
接着便是次日一早苏府台差了小厮来邀紫鸢入府表演采莲舞。
苏沐好似完全摒弃了对她身世的偏见,而把她当做一个德艺双馨的闺阁小姐一般尊重友善。
紫鸢感受到他态度的变化自然欣喜非常,便更加勤奋地练习舞蹈,虽然这采莲舞在她十二岁那年花满楼中就已无人能出其右,却还是想在他面前跳出一种极致。
月华满庭,皎洁地落在蔚蓝的鸢尾花海上,不断旋转的紫衣少女仿佛暗夜中最妖媚又最圣洁的精灵,夜风中轻扬的裙裾开出大朵的三醉芙蓉映衬着微红的小脸,美好又感伤。
白无忆虽无心无情,却依然觉得这大抵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旁人不知,那隐在夜幕里的青衣男子眼中不自觉流露的惊艳显然十分赞同她的审美。
少女练舞,男子旁观,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第四日便是王玠的洗尘宴。
十条案几整齐地摆放在大厅两边,后面坐着的是苏家老小和主角王玠,那日在后院见到的表妹李南霜也端庄淑仪地坐在苏沐身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蒙着面纱的紫鸢一身红衣孤零零地立在当中,被十双或挑剔或贪婪或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每个人都知道这是花满楼的花魁紫鸢,也都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婢,只要出得起足够的银两,眨眼之间就可以将她收入囊中。
白无忆想努力看清那层薄薄面纱下绝美容颜的悲哀,却只见到那双杏眸在掠过青衣男子时的温柔与羞涩。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白无忆都不能理解紫鸢此刻的心情,是以,也无法理解为何这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采莲舞明明动作没有丝毫变化,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练习都要美得更加触目惊心。
那是因为这里有苏沐,这是一种不畏世俗眼光只为心爱之人而舞的美丽。
紫鸢的表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但得了五百两白花花的赏银,还极大地愉悦了在场的男人们,苏沐也在其中。
府台大人特意挽留她在府内小住,指点苏家小姐们的舞技。在白无忆看来这是将可怜的花魁进一步推向了不幸的深渊。
很多人不去争取一样东西往往是因为对它的喜爱还未达到非要不可的地步,一旦认清了自己的势在必得,那么便不会再考虑这件东西的意愿,想方设法也要得到。
王玠便是这样一类人,如果说先时他对紫鸢的才貌还只是欣赏,在经过这次接风宴后便上升到了无比中意的高度。这一点显然落到了在座不少有心人的眼里。
自古以来男人追求女人,往往是送簪子,手镯,衣裳,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儿,抑或是呈上亲手所作表达对美人思慕之情的诗词。
而这些事情对自诩修养良好的世家公子而言最是有违圣人教诲,必不能身体力行,而是要嘱托他人转交到佳人手中。
王玠初到金陵也没什么相熟之人,思来想去,唯有苏沐与自己还算合得来,又对紫鸢无意,让他去做这个“红娘”最是合适不过。
马灯走到这里,让白无忆想起一句在三界流传已久的古训:恋爱中的的男人智商为零。
他难道没有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他难道不知道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大抵都抗拒绝美人的垂青吗?他难道没想过不是只有女闺蜜才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男闺蜜之间也存在这种可能吗?
当苏沐拿着王玠花了三个晚上吐了二两鲜血才作出的《美人赋》敲开紫鸢的房门时,花魁面上毫不掩饰的惊喜让苏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马上被不可动摇的坚毅所取代。
紫鸢看着素白信笺上隽永飘逸的字迹,心底有丝颤抖的甜蜜:“苏公子文采斐然,令奴心折!”
好吧,苏沐是个渣男,姑娘们不要因为他帅而手下留情,请用你们的收藏和评论狠狠地拍死他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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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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