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狂妄也需要资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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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阳好大……”
丸井从外套中伸出右手搭上额际，半眯起眼仰望天空。
天边的浮云半掩初春金光四射的暖阳，丸井第一次发现早春的阳光如此刺目。
唔，眼帘就快要合上了，突然有些犯困。
稍稍打了个呵欠将困倦赶跑，他继续观察游云飘动的轨迹，思考着是那朵很像去年海原祭上吃了一半的棉花糖的云朵先遮住张扬的阳光还是真田副部长先揪住偷懒的他甩上两巴掌。
懒洋洋地打个呵欠，缓缓闭眼，他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够无聊，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啊。
人生，就应当及时行乐。如此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副部长还真是反常，以往偷闲个5分钟不被抓包都实属不易，而今天……恩，掰指头算算，大约都过了10分钟有余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被副部长发现如此明目张胆地偷懒结果无疑是惨无人道的，所以，这种问题还是让它无解比较人道。
但是D区旋即传来的一阵骚动却立即宣布了问题的答案。
“该死的！我受够了！”切原使劲把网球向地上砸去。
黄绿色的小球在球场上留下印痕，然后弹跳几下滚落到真田脚边。
从一周前好不容易通过了班导那关获得入部申请书到四天前加入网球部，他一直都是对网球部怀揣期许的，他一直相信以他的水平必定能成为王者立海大的正选，同时也为此不断练习。
可是……从四天前入部开始他便发现他们一年级的部活单调而乏味，甚至是幼稚的可怕，打听之下才知道一年级基本是不可能打球的，充其量就是挂名网球部后备役的打杂后勤。
每天的活动按照绕C区D区跑20圈——在D区挥拍300次——继续在D区帮练习控球的二年级三年级前辈捡球——部活结束打扫球场这样的模式一成不变地进行着，甚至连练习地点都没有做过任何变更。
四天来，当初入部的激情几乎消失殆尽，每天都只是麻木地重复无意义的举动又或者被练习的前辈指手划脚地差使着来回捡球，四天前的雄心壮志一点点的消弭，如今能发出的只有一声不屑的冷哼和无处可发的一腔怒火。
又能怎样呢？一年级正选几乎是史无前例的，二年级才能参加校内排名赛无形中已成了大家默认的潜规则，就连现任的幸村部长和真田副部长也不曾例外——尽管他们在二年级校内排名赛时直接占据了部长和副部长的职位。
今天练习时，D区的两位前辈无意间聊起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举行的校内排名赛，内容很是平常，却恰恰成为了他爆发的导火线。
去他该死的潜规则。
如果史无前例，他切原赤也就要开此先例！
“……捡起来。”真田瞟了眼脚边的网球，又将目光转向切原。
依旧是双手抱胸的姿势，依旧是低沉而平缓的声调，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魄。
切原扯扯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不理会真田的命令，径自发下战贴：“来场比赛吧，输了我就退出网球部，赢了我要加入正选。”
倨傲地扬起下巴望向比他高上一头多的真田，切原等着他的回答。
周围一阵骚乱，四下传来细碎的惊呼声。
向帝王挑战？
是该称赞这位一年级的小学弟勇气可嘉还是该哀叹他的不自量力？
“哎？有意思……”听到骚动赶来的仁王斜倚在站得笔直的柳生身上，一手把玩着银辫的发梢，一手习惯性地摸上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仁王知道发生什么了吗？”闻声而来的丸井一边好奇地向仁王打听着，一边把目光移向骚动的中心。
他们身边的部员看到他们都自觉地让出了一块地盘，所以这时丸井可以清楚地看到场内的情景，但同样因此，丸井猛地吃了一惊。
丸井指向场内那个稍矮一头的中心人物，问着身后被自己一同拉来的柳莲二：“莲二，那个一年级的你清楚吗？”
柳莲二想了一下，回道：“切原赤也，一年B班，四天前加入网球部，为人嚣张，在部中人缘不佳，实力不明，待查。”
停顿一下又斟酌着补上一句：“英语奇差。”
丸井应了一声又继续询问仁王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场中那个还在等着回答的身影，他还是禁不住诧异。
原以为是认错了，毕竟现在场中人不可一世的神情与他印象中那个抢食后辈的神态相去甚远，但没想到还真是原主。
这下好了，省去了他再去一年级找他的功夫。
一会儿部活结束就去找他把钱拿回来，丸井这样计划着。
这样算算，今天放学又可以去吃草莓派了，真是幸福的人生啊。
真田用余光扫一圈周围，看到聚集的人愈见增多，不由皱眉，稍一思量便下达指令：“全部回去练习。”
围观的众部员立刻作鸟兽状散开，只剩D区练习控球的部员心不在焉地装腔作势，实际上却是在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
真田见状，又皱了皱眉，眼角督到场边恬然自适的仁王四人，提高了一点音量道：“D区部员全部转移到C区练习，柳负责监督。正选回去训练。”
柳莲二看了一眼场中真田和切原，叹息着带领D区的部员走向C区。
仁王稍稍放松身体，换了个姿势靠在柳生胸前，面上仍旧是饶有兴趣的笑。很显然，他是打定主意看戏看到底了。
柳生优雅地推了推眼镜，任由仁王把他当作移动靠垫，显然也没有离去的打算。
丸井见仁王和柳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也大胆地留下。反正现在就算死也有两只垫背的。
真田看了看没有移动脚步的三人，开口道：“下周训练加倍。”
如此默许了三人看戏的意愿。
安排妥当，真田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切原身上，定定地审视半刻，他用着低沉的嗓音重复着：“捡起来。”
切原挑高一边的眉，对着真田说：“怎么？不会是怕了吧？”语气狂妄。
“啧啧，开始挑衅了……有趣！”仁王凉凉地在一旁汇报着战况，一副兴意昂然的欠扁神态。
“捡起来。”真田重复着这一句。
“哼，难道说王者立海大堂堂网球部的副部长竟然是不敢应战的懦夫？！”切原继续着挑衅的行为。
“的确有趣，可惜激将法太过时了。而且……”对真田无效呢。
场中的真田扫来一眼，仁王立即安分地噤声。
“捡起来。最后一次。”
“你到底打不打？！”
真田看一眼依旧没有捡球意思的切原转身向场外走去：“切原赤也，明天不用再来，你被网球部开除了，通知书明天会由你的班导交给你。场边的三位正选，别忘了下周训练加倍，现在可以去练习了。”
“喂，你等等，为什么不和我比一场？！”火大的切原追上准备离开的真田，左手搭上他的右肩止住了他离开的步伐。
“放手！”真田扭头对切原喝道，见切原松开手才直视着他的双眼逐字吐出，“你，不配。”
切原呆愣，垂下的左手紧握成拳。
“混蛋！”切原全力向真田的右脸挥出一拳。
真田微一侧头闪过切原直面而来的拳，又在几乎同一瞬间面不改色地出手接住蕴含着巨大威力的直拳。
“差远了。”无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忍耐的气度都差远了。且不论这个一年级的网球实力如何，单说这心浮气躁的问题就先输了一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轻易地下定论！明明……明明就什么都没比过……”切原愤怒地嘶喉出声，声音在后半句逐渐低沉了下去，却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火绝对是与音量成反比的。
“……”真田不语，双手环胸，若无其事地看着切原，开始暗暗皱眉，“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之前就说过，和我打一场。不过变更一下赌注如何？我输了，我就承认技不如人，从此不再打网球，而如果你输了……”
切原停顿一下，扬起下巴笑得邪佞：“……我要你退出网球部！”
场边的仁王三人同时怔仲。
“仁王，我没听错吧？”丸井拧一下身旁的仁王，“疼吗？”
仁王痛呼出声：“哇！当然不是在做梦，你这家伙不要拿我做实验品！”
“那个……不好意思，可是捏自己会痛不是吗？”
“难道我就皮厚到拧不痛？”
“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丸井缩缩脑袋，一副不干他事的模样。
“看来你又皮痒了啊……”仁王揉揉拳头，作势要掐上丸井的脖子。
柳生上前止住了仁王的动作，丸井乘机躲到柳生的身后对着仁王做鬼脸。
“喂，比吕士，你要护着他？”仁王挑挑眉，斜眼看着柳生。
“不要闹了，看场上，那个切原……”柳生斟酌了一下用词，“不太对劲。”
仁王和丸井闻言同时向场中的切原望去。
切原逆光而立的身影诡佞而孤傲，嘴角倾斜的角度展现着漂亮的弧度，高扬的下巴散发着直傲之气，挺直的鼻梁有着嘲讽的意味，张狂的发丝彰显着鸷戾的个性，而那双眼角吊高的眼瞳中则闪烁着诡谲的猩红色。
他微扬嘴角绽开一抹笑，若撒旦再世。
剧毒使者、魔界之王，展开漆黑的六翼，悄然降世。
“红、红色的眼睛？！”丸井惊愕地开口。
“似乎，气势不一样了。”仁王观察着蹙眉。
“不是不同，而是更强。”柳生补充。
丸井问仁王：“真田副部长会应战吗？”
“谁知道呢，”仁王耸肩，“总之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丸井，通知柳清场，今天部活提前结束。仁王，清理B场地。柳生，负责网球部周围的情况，我希望5分钟后没有闲杂人等。至于切原……”真田深深地看了切原一眼，“比赛10分钟后在B场开始，请做好准备。”
血液在沸腾。
真田深切地感受到切原此时欲战的气势。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而对切原的实力更有兴趣。
有些时候没有进行对战练习了，就当作是为明天练习赛提前热身好了。
真田这样想着离开了D区，向着更衣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狂妄也需要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