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董贤》梅花五

10、交换角色

　　“还是家里舒服啊。”颜妍用过晚饭，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对着李帷感叹。
　　“太好了，明儿您就留在家里好好享受。”李帷兴奋得像在家里关了一天的狗见了主人一样，“我出去遭罪。”
　　“我说李帷啊，怎么弄的跟我骗你似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天怎么出生入死，惊心动魄的，那可是皇宫大院，不是你们家后院！”
　　李帷仍作不屑状：“是吗？那更好，我最喜欢冒险了。你以为我这一天天的好过啊，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的，快赶上古代……不，现在的千金小姐了。今天除了董贤的老婆，我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啊。你说要有个电脑玩玩也行呀，现在，整个一董府幽魂。哎，我给你说话呢，你怎么睡着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颜妍懒洋洋的掏出一个东西晃晃：“好好，我不是人。白给你记了那么多东西了，等会我就烧了，你也别指望我告诉你什么了。”
　　李帷立即满脸谄媚：“别呀，颜妍，妍妍，小妍，妍妹妹……”
　　颜妍痛苦不堪：“我招，我全招。你也不用这么折磨我吧。”
　　颜妍离开董贤的身体，李帷正式入住。
　　颜妍飘来飘去，乐滋滋地说：“其实我还真觉得这样比较好，平时就是再舒服时也没这么轻松的感觉呀。李帷，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只有活着去死的人，没有死了的人又活回来的，你想人那么聪明，要是死了不如活着好，怎么着还不得有跑回来的啊。”
　　李帷也在美滋滋地活动筋骨，甩来一句：“胡说八道。”
　　夜里，颜妍同情地望了一眼四肢僵直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的李帷，说：“李帷，你就放松点吧，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知道你不是柳下惠，我保证我绝对不看还不行吗？”
　　李帷不敢回话，僵硬地拉了一下被子，垫在绣君紧紧环绕过来的手臂上。
　　长夜漫漫，也不知多久才睡着的，天一亮，李帷顾不上给颜妍打招呼，就哈欠连天，顶着黑眼圈出了房间。
　　饭毕，小五凑过来：“大少，车还是没修好，您今天就搭老爷的车走吧。”；李帷一扭头：“为什么？不是有马吗？牵马过来。”小五愣在那里：“不是您昨天说再不骑了吗？”李帷道：“我改主意了，不行啊？”想到竟然可以骑马在路上驰骋，李帷精神大振，真不枉内蒙的舅舅培养了自己一个暑假，哈哈哈。
　　纵马出门，旭日初升，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清爽。颜妍那丫头也还真是心细，昨天一番谆谆教导使李帷今天颇有驾轻就熟，如鱼得水之感。
　　这就是颜妍所说的那个眼睛长到头顶的傅鲁生吧，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果然讨厌。李帷一向血气方刚，疾恶如仇，自然懒得理他，哼了一声也不说什么。傅鲁生傲气十足地离去，突然又回头面露讥讽：“杜大人这番平步青云，董议郎不知要怎样贺喜啊。”说完，也不等李帷回答，扬长而去。李帷想了半晌，茫然不懂，也不去管它，继续饶有兴致观察殿内设备。他一向爱好建筑，站在那里倒也不觉得无聊，一天下来，还发现大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实属古代杰出成就之一。
　　回家对李帷来说可就感觉不妙了，虽然可以看见颜妍，可两人也聊不了几句，更多的时候是面对绣君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李帷手足无措。要说陪女孩子聊天也是李帷的长项，何况还是个美女，可毕竟那是聊现代社会的事，再说如今身边还有颜妍盯着，纵使有话也说不出来了，还不如颜妍没有压力，曲意逢迎来的痛快。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这些天，两个人轮流上岗，轮流出外，倒也没出什么漏子，还渐渐将一切都熟悉了起来。不过最近相比而言倒是颜妍出去的少了，她发现书房里好书不少，因此，宁愿让李帷把木盒拿到书房，展开一条书简，让她舒舒服服地看一天，也不愿出去乏味地站岗工作了。李帷占据董贤身体的机会多了，但也越来越受不了绣君的眼神了，因此，一当完值，就跑去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赌钱，尽量晚些回家。只是这样一来，董父又不免担心，儿子立了几天的志又功亏一篑了。亏得轮到颜妍的时候，她引经据典、巧舌如簧地表白一番，勉强可以抚慰董父那望子成龙的心。
　　这一天，轮到颜妍附身的董贤出外，他一进房，就看见绣君眼泪汪汪地坐在那里，不禁吓了一跳：“卿卿，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绣君不答，只是揾泪。颜妍走过去，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在她肩上，柔声道：“到底怎么了，不要哭了。”绣君抬头，泪眼朦胧地直视着他：“夫君，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你若有事便跟我说，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何必如此……”颜妍诧异到：“什么我怎么了？”绣君道：“今天婆母还问我什么时候给她添个孙子，我自是什么也没得说，只有应承。可是你……近来又只顾出去饮酒作乐不说，对我……对我也十分的冷淡，难道你在外又有新欢？你只告诉我，我也不会怪你。”
　　颜妍不仅口吃：“哪……哪有的事！”其实她也不是傻瓜，自然知道绣君所为何来，无非是怪罪这些夜间一直冷落于她。可是男女床第之事，就算有所了解，也没有亲身实践过，何况自己连真正的恋爱都没谈过的，哪里就好意思！再说，自己毕竟是个女孩，虽然占据男子的身体，也实在不会对女子有任何感觉呀。跟李帷倒也提过一次此事，可他赌咒发誓说自己也是个处男，所有的经验不过来源于A片，一口回绝之后，也就未再谈起。
　　如今旧话重提，实在躲不过去，颜妍硬着头皮道：“卿卿说哪里话，你误会我了，我这一生心里只有一个你，怎么容得了别人。其实最近我一直想要改过自新，做出一番事业。这忙于交际也是无奈之举，回来后因为疲劳也冷落了你，正想着给你赔罪呢。”绣君哭道：“你也不用那甜言蜜语哄我，我也不是那想三想四的女子，只是婆母说我，我才……”颜妍强笑道：“哈哈，对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也该，也该了……卿卿，我去趟书房，等会回来再好好给你赔礼。”说完，一溜烟跑去书房找李帷了。
　　如今那木盒子已是放在书房居多了，一个人既可以看书，又可以不耽误另一个人的隐私，何乐而不为呢？
　　李帷正在愁眉苦脸对着一张竹简发呆，看见颜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忙问：“怎么了？穿帮了？”颜妍一掌拍在桌上：“不行了，李帷，今天晚上交给你了，你说什么也得陪绣君睡一觉了。我看她快疯了，我也快被逼疯了。”
　　李帷皱眉道：“怎么又这么说，若这样每天晚上生不如死地缩在那里，我还不如再也不去了呢。”
　　颜妍急道：“你干吗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说句不好听的，嫖妓还得花钱呢，让你和这么个大美人……那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帷板起脸：“你胡说什么啊？我又不是鸭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不去！”
　　颜妍苦苦相劝：“你不去不行啊，要是还想混下去的话。难不成你让我去啊，我倒是想来着，可别说我没干过这事，两个女的怎么弄啊！你怎么说也是个男的，不是说这种事对你们男的来说就是本能吗？很简单吧。”
　　李帷更加生气：“什么本能，你看我哪天做过什么了！”
　　颜妍继续劝道：“好了，知道你正人君子行了吧，可现在也是没办法啊。还不知道我们要呆到什么时候，总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做了也就完了，没法逃避的事还多着呢。就当，就当帮我的忙还不行吗？你又没什么损失。”
　　李帷气道：“我做不来！”
　　颜妍还不死心：“我看电视上说你们男的无爱也可以有性，你就冲动一回吧，我不相信你没这个功能啊。”
　　李帷的一下子站起来，瞪着颜妍：“谁说我们男的无爱也可以有性，我们又不是畜牲。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反正我不去。”
　　颜妍也来了气：“我怎么样了，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整天尽心竭力的还不是为了维护我们两个的生活，可以有一天找到回去的方法。你整天当甩手掌柜的还当出理来了。你不管我也不管了，看怎么样吧！”她一气之下，从董贤的身体里走了出去。
　　董贤的身体一下子滑落在地，斜斜地靠在一堆竹简边。颜妍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忍，可见李帷无动于衷的样子，也便背过头去不看。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绣君走了进来，惊道：“夫君，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