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與光同塵

27、第二十六章 (全)

　　因为冲泡了好几次，挂耳咖啡的味道开始变淡。也许是已经习惯的关系，已经觉得黑咖啡不怎么苦，而是醇香浓厚。茶水间太大，咖啡的味道一下子散开。当我从白色的柜子中取出一包的的挂耳咖啡，心不在焉地把杯子放在自动水机下，按下定量模式后，咖啡的飘香才刚飘来，忽然灯光一暗，热水灌进咖啡的声音已经停止，证明是停电了。

　　像宇佐见那样的大财阀，最不缺的是什么

　　当然是钱。

　　宇佐见集团总部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包括后备电力。为防止资料外泄，总部的资料库不可能轻易停电，其保安系数足以媲美核电厂好几重的停电措施。但是，要停恢复电力，起码要等三分钟。

　　按着脑中的记忆摸索着浅灰色亚麻质的沙发，当指尖触到那粗糙的表面，我马上坐下去，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两只手指不安份地轻敲着透明玻璃，节奏和正在走动的黑字白底的呆版时钟一致。

　　三分钟听起来好像是后短的时间，然而已经可以做到后多不同的事，例如假寐片刻。我终于受不了沙发床的引诱，向后一仰，整个人一字形地躺在沙发上。好像睡了好些时间，电力还没有恢复，迷糊之中，我好像听到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音，而已越来越响，证明高跟鞋的主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机械的运转声音由一声小小的“轰”到和停电前的声音无异也过是数秒的时间。我没有再呆在茶水间去想那个高跟鞋的主人，也许是某个意的员工忘记重要的文件要回来拿。茶水间和我的办公室只是几步之遥，精神不算太好的我手上拿着刚冲泡好的咖啡碰到在我办公室门前徘徊的细川小百合。

　　细川小百合是我的直属秘书，基本什么大小事我都依赖她，因为她呆在公司的时间比我长，在这种污浊的环境下还能单纯地生活着，小百合靠的就是不会害人的心和公司事无大小均巨细无遗均会告诉上司的情况下活到现在。做人还算公私分明，只是小百合的现任男友让我有点不太舒服。

　　小百合的现任男友就是和Vermouth一样将神秘主义奉行得彻底的Bourbon。除了和Vermouth来无影去无踪，也是敌视Rye的人之一，也有一点我有点印像，却又迷糊一点的事是关于Bourbon。从俄罗斯回来的庆功宴上，我喝到烂醉，模糊不堪的记忆有Vermouth的笑声，Gin的低吼和Bourbon的只字片语:Rye，赤井，活该，被宠坏，死，下一个是你。

　　真是有够恶心的一个人。

　　细川小百合是一个相当纤细的女人，不论是外貌还是神经，深啡色的大卷发，小小的脸上有一双亮亮的黑瞳，真人版的SD娃娃，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公司请童工，黑色职业套装穿上去感觉只是一个孩子为模仿成人穿上。她只比我矮一点点，可若穿上高跟鞋，则可以水平地看我了。此时小百合用那双黑亮的双眸看向我，水汽正在氤氲着。

　　“真的很抱歉理事(Director)，明天要开会的文件我忘记取了!真的很抱歉!”小百合向我鞠躬好几次，不停地道歉，快哭出来的表情，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快十二点你才记起来，挺晚的，小百合。”我故意拖长的了尾音，带有一点调笑的味道，像一个坏心眼的上司，故意刁难勤奋的下属。

　　“是，我下一次会注意一点的，理事。”小百合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

　　“跟我来吧。”我没再多癈话。

　　小百合跟我走到办公室里，我打开抽屉找到红色的电子锁匙向前丢去。

　　小百合我声音开始急了:“理事，我是要明会议的文件，你给我会议室的锁匙做什么。”

　　咖啡杯我重重放在桌上，清脆的碰撞声代表我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别再演戏了，你不是小百合，小偷先生，还是我称呼你基德比较好”我承我被堆积如山的文件给搞烦了。

　　“理事，我…….”“小百合”变得手足无措。

　　“小百合怀孕两个月了，今天下班前兴奋地告诉我这件事，同时信誓旦旦说孩子出生前都不会穿高跟鞋。”我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椅子拉向前再靠后:“在人前，小百合会叫我理事，没人后会没大没小叫我凛，也不会这么恭敬。”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基德一撕脱下伪装，整个动作华丽得如在正式舞台上表演，可惜现场的观众只有我。白色的西装，蓝色的衫和浅红的领带，单眼眼镜片下是一贯让人不爽的笑。“被你看穿我的伪装我并不意外，可没想到你连我的意图都知道了。”

　　“好歹我姓宇佐见。”

　　“那么，我有幸知道The Heart of the Ocean(海洋之心)的踪迹吗美丽的凛小姐”基德的声音低沉深厚。

　　“请叫我的姓，我们没有那么熟。我也不过是见过那宝石几次而已，至于在哪里真的不清楚。如果要探明现场就趁现在，趁我还没发火前。”

　　“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再去那里探险一次没问题。”一口白亮的牙实在让人很火大。

　　“我知道，但我如果我现在叫警卫起码对你成不少的麻烦。你还不离开我的视线的话，我就叫警卫了，我数三声，三……”没有数完，烟雾弹散开，基德消失不见。

　　耳根清静。

　　伪君子和真小人，我比较喜欢后者。伪君子一副道貌岸然，做事说事我为你好的模样，平白让人恶心。真小人反倒一副坦坦荡荡“想做坏事”就做坏事，起码让人有个心理准备。怪盗基德明显是前者。

　　怪盗午夜登门，因为提前收到海洋之心的消息，也是意料中事，再加上小百合的事，能猜出七八分也不足为怪。魔术是人，不是神，只会以掩眼法作为工具，却不会行使神迹。作为一个小偷能拥有如此多的粉丝是一件一直让世人费解的事，最在后只能归究这个看脸的世界，犯罪行为已经显得不太重要。

　　宇佐见集团将会开一次展览会将海洋之心向公众展出，顺道打一个广告，海洋之心其真品目前在美国宇佐见集团的总部，这次将会展出的地方正是我头顶上宇佐见集团总部最大的会议室。顶层风景相当不错，一览整个东京的繁荣，天花采用透光设计。接触过海洋之心的就会倒楣只是个谣传，像我就将海洋把玩过几次，还不是一样没事。至路易十四十五十六或者是其他海洋之心的曾经拥有者，是自己本来就倒楣。

　　我是负责海洋之心在日本展览的负责人，选址，活动，宣传，受邀人士和传媒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会有什么状况出现，必需要事先预料和安排。

　　给基德锁匙，也不代表什么。我也没有打算要他还锁匙或者去换锁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我认真地研究过基德以往盗取宝石的路线，方法及逃逸手段，发现再高的科技在他身上都徒劳。所有偷盗或及防偷盗技术都是相辅相乘，前者有发展，后者不久就会追上其步伐，前者又会不甘其后，没完没了的循环。我们已经堕入一个思考怪圈，只有科技才能做到防盗的效果，却忽略了怪盗基德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偷。

　　我给他锁匙，是出于好心，如果顶层死了人，我很难向董事会和基德的粉丝交待。

　　你说我很傲慢，瞧不起常常将警察耍得团团转的基德大人，只会自讨苦吃？

　　那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再自行判断我傲慢与否。在七年前，这个新大楼落成以后的一年间，这座大楼意外频生，不是因为地震令灯掉下来砸死人，就是天花渗水，员工在公司门前的马路遭交通意外死亡，而且是在人影都没有的凌晨时分，有几个高层在楼顶一跃而下，社会哗然，宇佐见集团的股价直线插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一个来自中国的客人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是不是风水不好，当时的社长打算碰碰运气，就马上请了一个风水大师来看，说问题出在这个总部的顶层会议室上，依他的方法摆点东西就行，其实也就几个玄武或者是朱雀的石像，再把顶层会议室封住不用，当时的社长也就半信半疑但觉得不行也没什么影响的情况下做了。玄乎的事来了，宇佐见集团总部没有再发生过什么意外，股价也开始稳步回升。知道这件事的人暂时就是几个比较老的人而已。

　　我将展览选址在尘封已久的会议室还有一层考虑，因为只有我和前任社1长知道，那位风水大师所摆是一款名为“八阵图”的阵法，若不熟识行走路线，强行走去，只会轻则落得晕倒在地，重则令人精神失常，风水大师曾叮咛过，不能让人轻易走进去。社长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去和我谈起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加上会议室已被封多时，再也没有人会进去，顶层的会议室也被新进的员工当作是闹鬼的原所以被封，毕竟当时有人顶层跳楼是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但社长说的行走路线我却记下来了。好奇心驱使下，我曾经放过一只白老鼠进去，白老鼠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第二天，我交白老鼠的尸体给组织的实验人员，证实白老鼠死于过度疲劳。

　　一声闷响传来，我早就已经在人应该会下堕的地方放了气垫。

　　你说我这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