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雪中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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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凉地吹在脸上，灵玉却仍觉得不真实。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将她和甘华罩住了，周围的喧嚣声全被隔得老远。灵玉抬头，看见一轮明亮的圆月正静静挂在头顶上，月光温柔地散在她和甘华的肩头，此时此刻，灵玉第一次感觉自己和甘华离得这样近，天地间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二人。甘华就走在自己面前，牵着自己，回家。
灵玉就这么被他牵着手走回了隐云殿，甘华一路无话，她自己却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一路都没敢开口。
现在已是三更，隐云殿的侍从们都歇下了，二人进门后一路畅通无阻，直接穿过前厅进到内院。
灵玉觉得一直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想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公、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先告退了啊。”
甘华却好像没听见，仍旧紧紧拉着她，脚步不停，带着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灵玉尝试挣脱他的手，可他的手劲太大，自己不敢冒犯他也不想搞出太大动静，扭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扭出来，心里想着也许甘华又有任务要交给自己，便也由着他拉着进了房间。
进门后，甘华松开手，转身去关上了房门。灵玉站在外间的桌子旁，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低下头看地板干搓着手。
灵玉正搓得起劲儿，忽然感觉有一个人的气息靠近，抬头一看，自己的鼻子已经顶在甘华的胸口了。
“你今天，真美。”头顶传来甘华慵懒的声音，嗓音低沉略带沙哑，这是灵玉从未听见过的。
“啊，啊？”灵玉第一次与人贴得这样近，这个人又是甘华，大脑一下子就空白了。她能感觉到甘华温热的鼻息正喷在自己的头顶，鼻头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甘华的心跳稳健有力。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灵玉的心跳乱如麻，她并不觉得这是小鹿乱撞，反而更像是有个疯子在自己肚子里敲鼓。
“公子，你、醉了。”灵玉努力抓紧最后一丝清明，可声音却如蚊子般，话一出口她都替自己害臊。
“嗯？我没醉，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甘华语声柔软，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摄人心脾的魔力。
灵玉耳朵已经嗡嗡作响，还没听清他说的是啥，甘华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绕道她脑后扶住，一张脸毫无预兆地就压了过来。
当两片清凉的唇覆盖上来时，灵玉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一瞬，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用力挣扎。可甘华的力气实在不小，牢牢固定住她的同时还不忘撬开她的齿关。
唇齿交缠，灵玉感觉自己的嘴里一瞬间充满了甘华的气息，这气息是世上唯一能让她沉醉的，不知不觉的，灵玉已经放弃了反抗，任由他在自己嘴中流连。
甘华的吻起先是隐忍克制的，仿佛每一次吮吸都带着深深痛苦。渐渐的，甘华越吻越深，变得强势而粗暴。灵玉在他的引导下，也渐渐有些回应，这更加勾起了甘华的欲望，他呼吸逐渐粗重，呼出的气都十分灼热，扑在灵玉脸上，也烧得她浑身燥热。
突然，甘华松开了固定她脑后的手，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里间床铺走去。灵玉大脑早已被烧得空白，只贪婪地享受此刻的火热，也由着他抱了过去。
整整一夜，甘华一反常态，近乎癫狂般汲取对方身体的温度。灵玉原是浑浑噩噩地沉溺其中，却在他长驱直入时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疼得她忍不住哭起来。甘华吻着她的泪，表情痛苦，动作却一刻不停。灵玉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尽管痛彻心扉，却仍贪恋这光和热，甘愿粉身碎骨，堕入地狱。
二人就这样“相互折磨”直到晨光熹微才沉沉睡下，一地衣衫凌乱，洁白的裙叠上殷红的衫，像雪，也像血。
也许是太累了，灵玉这一觉睡得极沉，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灵玉初醒时有些迷糊，抱着被子坐起来迷茫的看着四周，“咦？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她心中奇怪，刚要起身四处看看时，忽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灵玉慢慢低下头朝被子里一看，顿时惊得非同小可，抬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整齐的叠放在床边。她瞪大了眼睛，努力在脑中搜寻线索，昨晚的种种终于浮现了出来。
灵玉一边回忆，一边臊得浑身通红。这种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昨晚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疯狂的根本不像自己，现在回想不由得有些后悔。
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灵玉只羞涩了一会儿便也坦然接受了，她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衣服，混乱的心情中带着几许期待。灵玉听嬷嬷说过，只有成亲洞房了的男女才能睡在一张床上，那么现在自己跟甘华是什么关系呢？他会不会娶自己呢？
灵玉收拾完毕，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往外间走，还是应该先见见甘华吧，这是她此时脑中唯一清楚的念头。
刚走到外间，就见到甘华一人正坐在桌边，左手握拳，右手拿着一只小茶杯转动，眼睛盯着它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灵玉犹豫着开口，声音也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嗯？”甘华回过神，放下茶杯转身，看着灵玉仍旧是一袭白衣，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正站在屏风旁有些不知所措。他目光突然沉了一下，如剑般凉薄的嘴唇先紧抿了一下，后缓缓开口：“你醒了？身体可有不适？”语气平淡一如往常。
“没、没有……”灵玉说完脸又红了。
“那就好，”甘华嘴角扯出一丝笑，继续说：“昨晚我酒后失态，伤了你，是我不好……你，可要什么补偿？”
灵玉瞪大双眼，她曾想过甘华的无数种反应，也许他会柔声安慰自己，也许会郑重对自己许诺，甚至连抵死不认她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反应。就好像他之前一次意外失约，害自己在雨中等了六个时辰，之后他也是这般，问自己要什么补偿，那之后这件事便烟消云散了。
“……我，不用补偿。”灵玉的语气也是波澜不惊，眼神却随着这句话一瞬间暗淡下去。
灵玉的反应也出乎他的预料，甘华抬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突然两眼无神面色苍白，也有些于心不忍，却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这几天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在殿中休息吧。”说完便低头不再看她。
灵玉听完竟扯出了一个笑，也没行礼，就慢慢地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雪中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