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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   [扶风苑…扶风苑…啊,是这儿!!]
      慕燕抱着紫砂壶站在拱门下,一大清早就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想和刚见面的兄长增进一下感情。

      从碎石道上穿过,还没到前院,就远远看见燕亭阴和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相对坐在凉亭里谈天。那女子背对着她,只看到长长的云丝如瀑布般垂在身后,而对面的人则一脸闲适地支手托着脸颊,时而开口,时而轻笑出声。

      聊得挺开心嘛!

      慕燕眼睛微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亭阴哥!]
      糟糕!她的语气怎么像是抓到老婆偷汉子的男人?

      [柳……燕儿。]一时还不习惯这样称呼她。

      燕亭阴站起身,看着绿色的小身影一跳一跳地蹦向这里,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我找你喝茶来着,对了你…啊……]绕着桌子跑了半圈,本想问他这么大清早的坐在这儿说些什么,脸儿一转,与方才只看到背影的女子碰了个面对面,舌头霎时短了半截。

      好……好美艳的女人!!面若芙蓉发如云,一钗横穿螺髻,挑起鬓间两缕散发垂拂双颊,秀眉不画而黛,唇瓣不点而朱,半垂的水眸氤氲霭霭,更添慵懒风情,眉心一道鲜红的印记与象牙白玉的肤色相辉映,道不尽的妩媚妖异。

      虽然亭阴哥也很美,却是旦为行云,暮为行雨的飘逸轻灵。
      而眼前这女子,美得嚣张,艳得呛人,就算不动不言都风韵万千,但觉妖而不淫,媚而不荡,清傲绝俗犹胜花尊。

      实在是太美,太艳了!连同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慕燕圆圆的大眼鼓溜溜盯着面前美不胜收的脸猛看一通。
      咦?她眉心的红痕怎么那么熟悉?

      一段文字飞快掠至眼前
      ——[黑锦缎发珠玉钗,云鬓暗香花自衰,长红如剑断霜梦,一点明月尽销魂。]

      立为武林列传的有志之士在[绝魂录]中借此诗来描述媚仙百里明月的绝艳容姿。

      她以前只看过书没看过人,还道这描写太浮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啊…那张美脸好像越来越近了……哎?越来越近?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半边脸颊一紧。

      [这皮肤的弹性真好。]百里明月轻捏她的脸,一拽,[看,能扯这么长!]

      痛痛痛痛痛……

      慕燕还没来得及[哎哟]出声,便觉颊上一松,人已经被拉离桌边。

      [别闹她。]燕亭阴语带警告,侧跨一步挡在她身前。

      [哦。。。]百里明月坐直身子,不怀好意地瞥过去,难得!以前这小子总是满口敬语,虚伪地让人直打冷战,几时出现过这样的语气和行为。这女娃娃。。。。。。
      眼光调回慕燕身上,唇角牵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没想到这燕小子有此等嗜好,真是看不出来。

      [今日的棋局我定会替师傅应了,如果没要事,请先回吧。]

      哟哟,开始赶人了!她又不是妖魔鬼怪或居心叵测之辈,何必那么防着她呢?
      [在下只想与你燕好,又不会吃了她,别担心呀。]啧啧。。。那脸儿水嫩水嫩的,摸着煞是舒畅。只可惜味道涩得让人牙齿发酸,再过几年又是祸水一个。。。。。。。她还是先回去打理一下仪容好了,最近总是遇到让她压力倍增的女孩,真是后生可畏,不知自己还能在美人谱中列冠多长时间……唉…年轻真好。

      抛了个临行秋波,百里明月款步走下亭台,翩若轻鸿的体态融入一片琉璃的淡□□彩,如谪仙飘逝。

      慕燕看得有些痴了。

      [燕儿。]拍拍她的脸颊,轻笑,[收魂了。]

      慕燕回过神,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跳了两步,把紫砂壶放在石桌上,拿下挂在双耳柄把上的杯子,[来,喝茶,喝茶!]

      斟了两杯,一人一盏。

      燕亭阴捧杯,看里面一盘金波荡漾,飘进鼻间的是一股熟悉的药香。
      [这是凤尾草凉茶?]师傅经常不知从哪儿抱回来一桶一桶的,对弈时要他陪着一块儿喝。

      [没错,这茶可是我采新鲜的药草做的。]

      [你做的?]好生诧异,原来怪叟老儿捧回来的茶是她做的?

      想想也是自然,师傅和白山派几位当家交清匪浅,加上比邻而居,那老头没事就跑去人家的地盘白吃白喝,带回几桶茶有什么奇怪的。说来也是造化弄人,这六年来,他从没随师傅上过山,最初两年耗在寒冰洞里,后面则是天南海北地到处旅行,哪料要找的人就近在眼前……

      [亭阴哥,你喝呀,很好喝。]自己先啜饮一口,见他呆着,慕燕不禁出声催促。

      燕亭阴托杯浅尝,浓郁的药味和着凤尾草的清香在唇齿间漫溢开,还是一样浓醇凉爽。

      [叟爷爷最喜欢喝这种茶了,我是特意带来孝敬他老人家的,哪知他没和你一起来……唉,他太没口福了。]

      [燕儿,你为什么认为那老儿会与我一道?] 听她说得这么顺溜,像是早知道他与白发怪叟的关系。

      [嗯?他不是你师傅吗?]这话问得好奇怪。

      [你又怎知他是我师傅?]他记得昨天没对她多提一个字。

      [因为……怪叟爷爷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呀……]见他面色犹疑,又道,[其实不用他说,光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你和叟爷爷同样冰丝银眸,我曾听姑姑们讲过,会出现那种眉发眼色,是因为叟爷爷的独门血影神功太过阴毒逼至眉发褪色,所以亭阴哥的师傅是谁就一目了然咯!]

      [你知道的不少。]摸摸她的头,[白山的道姑们可是什么话都对你说。]

      [嗯嗯!]慕燕兴奋地点着头,一想起姑姑们,就止不住心花怒放。[她们待我像亲闺女儿般。]

      燕亭阴莞尔一笑,把她满脸的幸福表情收入眼底,心情轻快连喝茶也变得有滋有味。

      慕燕双手托腮,坐在凳上的小身子在桌沿摇啊蹭的,盯了他好一会儿,就是耐不住沉静的气氛。

      [亭阴哥,刚才你说要替什么棋局呀?]好奇一下。

      [你知道春柳苑吗?]他不答反问。

      慕燕偏头想了一会儿,[哎呀……好像有印像…是…嗯?想不起来了。]扬手敲了敲小脑袋,看能不能敲出一点东西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别敲。]那么用力,不怕把小脑瓜敲坏吗?[春柳苑是京城头号妓院,百里明月开的。]

      哦!想起来了!
      拳头敲掌心,蓦然清楚。
      ——她就说有印象嘛!在那本[绝魂录]里写的明明白白。

      百里明月那种容貌还真适合做青楼老板,不过——
      [妓院和下棋有关吗?]

      [春柳苑每季都会设次棋局,由客人与红牌姑娘洛挽泠轮番对阵,只有赢的客人才有幸得她一舞一琴。]

      哗,好大架子。
      [那红牌棋艺很好吗?]

      燕亭阴微一颔首,[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客人能赢过她,怪叟老儿是棋痴,一听闻此事,就急不可耐地去那里求对一局,双方战了几十回合仍输赢难定,最后仅以和棋收场。从此,两人经常相互挑战,至今还未分出胜负。本来今天这局该那老儿去赴约的……]

      [因为他不在,就叫你这做徒儿的顶吗?]太随便了吧!

      燕亭阴苦笑无语,那老头的烂摊子哪次不是要他收拾来着!?自从去年起,他就忙着谈情说爱,那有闲工夫下棋,所以只要有局,一概推自己出去应付,这不应付还好,一应付就落得个没完没了!

      慕燕观察他无奈为难的眼神,弯弯的眉毛轻拧了起来。
      [亭阴哥,我也要去!]

      [哎?]

      [我陪你去春柳苑,我也要看你下棋。]跑过去拽着宽大的衣袖摇来摇去,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燕亭阴失笑,[你太小了,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了!]刻意把[已经]两个字念得很大声。

      十六岁……
      不觉一愣,是呀,他怎么都忘了,眼前的女娃儿已经长大了……可是,光看那张稚嫩的脸,怎么也不像个妙龄少女。

      [亭阴哥——]一头扑倒在他怀里,抬起头,伸出小手去蒙他的眼睛,
      [我十六岁了!不许只看外表!]

      [我知道,我知道。]好笑地任她蒙住眼,哎…连那软绵绵的声音都和以前一样,稚气十足。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

      [这……]

      [我要去!我要去!]不依地叫着,小手蒙得更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蒙着你,缠着你,让你也去不成!]

      还说自己不小了,这种撒泼耍赖的行为明明就是小孩子才会做的。这丫头!

      [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好,好,好,我答应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就是拿她没办法。

      [真的?]

      [真的,不骗你。]找了这么多年才找到她,疼都来不及了,哪舍得让她失望,自是什么都依了。[燕儿,现在可以把手放开了吗?]

      [嗯。]达到目的,慕燕很干脆地收回双手,窝在他怀里笑得甜甜蜜蜜,[亭阴哥,以后不管你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啊!]

      [好。]说得她像只小狗一样。
      燕亭阴抚着她的头发,动作很是轻柔。

      慕燕不再说话,把脸贴在他的心口,凝目敛神,像是在细数他的心跳,许久,平展放在他胸前的手轻握起攥住掌间衣物,慢慢慢慢,半垂下眼眸,以长睫遮住微浮的氤氲水雾。

      ???

      瑶台笙歌竹乐,琴筝鸣响,舞妓频抛云袖,颠步间罗裙飞扬,纤腰摆动若风拂杨柳,醉里秋波荡春一色。

      [怎么样?在下这迎宾礼做得够周详吧。]百里明月斜倚在座上,五指悬提金盏在眼前摇晃,笑得妩媚之余夹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前辈的待客之道真是让燕某受宠若惊。]
      佳人美酒当前,燕亭阴的眼中仍是一片波澜不兴。

      [呵呵,你就直接说吃不消就得了,在下不会介意的。]接着,把视线移到他身旁的小人儿身上,[小娃娃,你觉得如何?这里好不好玩?]

      [好玩!]慕燕绽出甜美至极的笑容。

      [你要是觉得好玩,以后可以来这儿挂牌,那会更好玩儿的。]

      [前辈!]燕亭阴咬牙瞪向她,这个人一定要撩拨他到耐性全无吗?

      有意思,有意思,原来那张假仙虚笑的面具脸也会出现颇有人性的表情。

      [好了好了,在下住口就是。]
      百里明月以袖遮唇,打了个呵欠,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被柔缓的音乐催出一阵倦意。

      不稍时,声乐渐停,绣帘开,从殿中走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只见她先走到百里明月面前福身,被她一挥释礼后才又朝今儿的贵客走去。

      [燕公子,这边请。]手向帘内一摆,[小姐正在房内候着您呢。]

      燕亭阴缓缓起身,随着那丫鬟走了去。

      慕燕见状忙跳下凳子想跟上前,却在帘口被挡住。

      [小姐的棋室除了对局者,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赫!她成了闲杂人等!?
      慕燕瞪着一脸傲气的小丫鬟,见她堵在帘前不肯让路,心思一转,拽住燕亭阴的头巾下摆,软软求着,[亭阴哥,我要陪你去,我想看你下棋!]

      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他不舍极了。
      [姑娘,这位是燕某的妹子,可否通融一下?]

      小丫鬟脸上出现为难的神色,[燕公子,你知道小姐她下棋时不喜欢有人观局……就算是你妹子恐怕也……]

      [亭阴哥——]

      [乖,燕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很无奈,遂而很慢很慢地向里面走,像是脚下拴了什么重物一样。

      [明明就不乐意干嘛还非要去!不应约不就成了。]望着帘内消失的背影,慕燕嘟起了嘴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嗯?]扭头望向半窝在长椅上的人。

      百里明月一手撩起颈间的散发,懒洋洋的声音像轻云薄雾掠过耳边。
      [燕小子很是重诚信,既然答应怪叟老妖怪替他应局就不会临阵脱逃。]

      叟爷爷这家伙!以后再也别想喝她做的药茶了!

      [什么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咕咙地很小声,却还是被听见了。

      百里明月红唇微扬,[小娃娃,敢情你是不信任你家燕小子了?]

      这可不敢说!
      别开脸不愿回答。

      [呵呵,那小子是柳下惠转世,和在下一起时尚能不动七情六欲,你还不放心?]

      [那不一样。]直觉着脱口道。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挑起眉头,似乎兴致上来了一些。

      [哎呀,就是不一样啊!因为你们俩感觉更像朋友。]一个以逗人为趣,一个则毫不在意,这样的两个人要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才奇怪呢!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一掀,感叹一声,[哎,多情总被无情恼,但,纵是流水无情又哪阻得了落花的无限心意。]

      [什么意思?]俏脸一沉,轻易听出了话外玄音。

      [那燕小子可是百般不情愿上这儿来,在第一次对弈时就故意输了,可人家却道他没尽全力,又邀对战,好,第二次那燕小子果然赢了,人家却借此挑战,声称定要反败为胜。这输也要来,赢也要来,和局也一样,换作是谁也该知道此中别有深意呀…]

      也就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知道,他还来干什么?]难道亭阴哥也有意?

      [不是说了吗,他是受人之托呀,怪叟老家伙曾与人家立了邀棋必应的约定。]

      那是他的事,何必扯上亭阴哥?
      叟爷爷是个大混蛋!!——啊!气死她了!!

      [你要是不放心,在下可特许你进去偷看一下,如何?]

      [谢了!不必!]她可不想被别人当成偷窥狂,先让脑袋冷静一下吧——拿起杯子猛灌茶。

      [哦…你不要啊,那就太可惜了。]百里明月单手抚面,笑得娇艳动人,[你要是去的话也许能看到一场殢云尤雨的缠绵春宫戏哦。]

      扑——!!!
      一口茶还没进喉咙全被喷了出来。

      慕燕以袖擦着口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她一副受惊的样子,百里明月笑得更加开怀,[青楼女子最擅长以色迷人,她们认为只要让男人销魂就能得到宠爱,所以各自房内都会备上一炉嗜魂春香,吸一口就会感到周身酥麻,情欲难耐…莫怪在下没提醒你,春柳苑没有棋室,前几次对弈都是在雅房里,而这次…如果没记错,帘后的过道正是直通咱们红牌的香阁……]

      绿影一晃,只听门帘珠坠噼啪作响。

      [那么急做什么?在下的话还没说完呢。]百里明月看着飘舞的帘布,歪过头枕在扶手上,姿态像极了一只甫化为人形的狐狸。

      [哎…燕小子内力那么深厚,那小小一柱香又能奈他何……]

      ???

      [若姑娘无意下棋,请容燕某先告辞。]
      燕亭阴冷眼看着面前轻解罗衣的女子,胃里一阵翻搅。

      打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这里既没棋台也无棋盘棋子,纱帐漫室的屋里浓香飘散,只有一张小圆桌和桃粉色的软褥云榻,怎么看都像是寝室。

      [燕公子,奴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敢要你给什么承诺,只求你能让奴家好生伺候一番。]洛挽泠拔下玉钗,任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姣美的脸上盈着切切情意。

      燕亭阴不想多言,转头欲走,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脚竟然使不上力。

      唔…这香……
      忙伸手捂住口鼻。

      [没用的。]洛挽泠一解系带,银丝绣花的罩衣应声落地,[奴家知道燕公子武功高强,嗜魂春香哪起得了作用,所以擅自加了一点迷魂散。]

      迷魂散?只是一点迷魂散就能让他动弹不得吗?

      [这迷魂散是百里大人制的,只对男人有效,你也该知道,大人制的毒无人能抵抗得了。][刷]地一声,白色内衫滑下肩头,洛挽泠只着一件小巧轻薄的牡丹肚兜,掩不住春光弥漫,她莲步轻移,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一边轻蹭一边幽幽喘息,[燕公子……奴家可是为了你才甘冒惹怒大人的危险,悄悄从禁入的房里偷拿了这个来,奴家的一片痴情你可了解?]

      肚兜下的曼妙曲线紧贴得不见一丝缝隙,若有似无的轻擦吟喔,湿热的气息在耳旁,颈窝里肆虐,换作是一般男人早就血脉喷张,欲流横生地无法自恃了。

      但此刻,他只觉得胃酸上升,恶心欲吐。
      燕亭阴闭上眼睛,忍住作呕的感觉,试着用内息解去一些药力。

      [呵呵呵呵……你不看也没关系,只要感受奴家为你带去的快乐就行了。]说着,把手伸向他的内襟——

      [啪啦]一声,门板顿时裂成好几块,碎木屑四散飞溅。

      [你们干什么!!?]踹门而入的慕燕看到房里的情景,一路尖叫着跑过来,用力扳开两个人的身体,[分开!分开!!]

      洛挽泠被推到桌边,腰部一下杠到桌沿,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晚几步赶上来的小丫鬟一看到这场景,吓得脸都白了,[对…对不起,小姐,我拦不住她。]

      狠狠瞪了贴身丫环一眼,看向刚闯进来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候坏她好事!

      [亭阴哥,你没被她怎么样吧?]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这么短的时间,还能怎样?
      燕亭阴虚虚地开口,[我还好,燕儿,可不可以先把香熄了?]

      真的没事?
      狐疑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嗯……衣服整整齐齐,头发也没乱……看起来完好无损!
      这才松下一口气,往床边的香炉走过去。

      [等等!]洛挽泠飞快地挡住她,脸色有丝狰狞,[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凭什么?]慕燕笑着偏头,看过去的眼神却冷透心脾,[凭你想染指亭阴哥啊。]

      说完绕过她,一脚踢碎香炉,把里面未燃尽的香踩了个稀巴烂。

      洛挽泠被那响声吓了一跳,倚在桌前动弹不得——这…这小丫头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居然这么粗鲁!

      [好了,我们走吧。]回过头,慕燕笑得眉眼弯弯,如果没看到她握得几见青筋的小拳头,还真以为她愉快得要飞上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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