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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40章 血祭 ...


  •   她的声音朦胧在飘零细雪坠落的响声里。

      凝望着她,感觉到怅然的那一瞬,又有一股莫名的释然升腾而上。
      君麻吕的瞳孔涣散一息。

      「果然连婚礼也是——」

      连婚礼也都是假的。

      无意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日向的眼睛,为了辉夜赫映她自己的复兴大计。

      ——————————————————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主母她就在下面。”

      辉夜冬萤微微偏首,长发束在脑后,一缕柔软的银发挨着她的脸颊垂下来,她的眼瞳同样是绿色,但很浅淡,像是静卧于雨林、倒映出浓荫的一潭碧水。
      这样薄荷一样的颜色,面无表情,便表现得淡漠。

      似乎是因为要分开了,也似乎是她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此刻银发少女的眼中,却冒出点轻微的涩然。

      “……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在银发少年垂眸,转身走向黑暗中时,她在他身后低低地说了些什么,声音含糊在唇齿间,跟在话尾里一起深深低下去的,是她的脑袋。

      ·

      庭院深深,落了一层又一层的雪将废墟覆盖。
      悬浮在空中的辉夜族地上,身着纯白族服的辉夜族人们披着夜色,向峰峦之间的山谷走去,从天上向下俯瞰。
      山谷正中、被簇拥起的六道封印阵法,散发着紫红交错的光芒,抛却盆地一般的外周林地,整个板块犹如一座沉睡着的火山,而辉夜族地就坐落在火山顶。
      月夜见宫是火山中心,人们连接形成蚁群,前赴后继般走向火山口。

      人群中的族人们面色沉凝,他们身着长袖长裤,没有其他缀物,无论老少男女,只是沉默地向中心汇集,将自己的血与查克拉汇集到山谷中心的封印法阵中。

      无数条细长的血线与巨量的查克拉线向下蔓伸,聚集了辉夜血的能量作用到月夜见宫深处、辉夜赫映的白岛上。
      再经由赫映命的控制,分散去笼罩在整个辉夜族上空的屏障中——

      拖引岛屿保持在上空。

      在此刻,已经离月亮很近了。

      辉夜君麻吕逆着人流走,他看着傀儡偶人一般机械前行着的族人们,雪花簌簌落满了他的衣襟,连同心脏也一点点冰冷下去。

      在人流中,他看见自己认识的人,即便拉住,对方也很快甩开他的手。

      “这一天已经很近了,你与麻吕命一样,也是赫映命的孩子,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要替我们去见证这场战争的胜利。”

      宗家的人们、已经觉醒了血继的辉夜男子汉们分列在两旁,他们身着灰蓝色的甲胄,发型是尊贵非凡的美豆良。

      他们不必进行血祭,能够战斗的男人们在这个家族中是绝对的上位者,他们的宿命就是战斗,这是他们的归宿,亦是他们的责任。
      就像走在峡谷中的分家族人们,他们的的归宿与责任便在此处。

      辉夜弟弟被那位分家的伙伴留在了原地,很快,伫立在两边的宗家里有人出来,将他带离了献祭的人群。

      他被拉到路边,站到宗家里,头颅也被身边人按着低下,朝向人群中那位远去的分家伙伴的背影。
      辉夜宗信的声音在他嗡嗡作响的耳边响起。
      “你现在能做的,只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

      时间流逝,头顶红光愈发浓烈,一切具以就位,没有人知道处在宫殿中的赫映姬在想些什么,在做些什么。

      辉夜弟弟冰冷的心不断地向下沉去,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了脖颈,他只有努力抑制不去深想,只有这样去努力踮起脚尖,才能不被那条线扼杀掉。
      将全身的血液与查克拉都献祭给了六道阵法,那些走向「火山」深处的分家族人的结果如何,根本不言而喻。
      血与查克拉,这两样,无论是哪一种没有了,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吧……

      “这就是牺牲啊。”辉夜宗信淡淡道。

      “包括你在内,只要存在在这个世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牺牲。”
      他慢条斯理中拉长的语调冷淡极了,阐述般、平波无澜地说出来。

      “只是程度的大小不同而已、失去的多少不同而已,”他的话尾没有气力般放低,像是安慰他、也想是安慰自我地眺望刚才来的方向。
      “付出就会有回报,君麻吕,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辉夜弟弟不知道他在叫谁,不知道他口中的「君麻吕」是他、还是他那位秘一样的哥哥。

      于是他张了张唇,“他……”

      在短促的音节发出过后,又马上闭上了。
      辉夜弟弟挣扎了小片刻,他是典型且高傲的辉夜族族子,偏执、且不会轻易改变对人的固有印象。

      他不明白「君麻吕」究竟有牺牲了什么。
      冬萤是他眼睛的容器,整个辉夜都是他的踏脚石,分家的血与骨肉堆砌了他的王座。
      这位在外乡长大的陌生的兄长,掠夺了母亲大人最后的爱,更不屑一顾地将这份爱意掷在脚下。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母亲大人能将他看作决定辉夜命运的启明星,还为他牺牲这么多辉夜的族人——”他想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为什么母亲眼中只有他一个?」

      这样想着,埋下头后,也传出冷硬且不服气的声音,“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会不一样,辉夜族中不再会有日向,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木叶忍者,更没有牺牲!”

      被带回辉夜的辉夜东临就站在宗家队伍当中,他低着头听着辉夜弟弟的话,此刻血液直往脑袋上涌去,不禁低吼出声。
      “没有的该是你才对!”

      他一伸手,便捞住了辉夜弟弟的衣襟。

      后者没有防备,在反应过来便只是皱起了眉,不想在这种时候反抗,引起骚动。

      周围有人看过来,那些目光一样存疑,叫辉夜东临脑袋一阵阵发热,他双手攥得用力而迸出青筋,暗绿的眼眸中泛着愤怒的红。
      虽然是主母的命令,但让药师兜轻易带走了银发少年,依旧让他陷入到了无能的自我谴责中。

      辉夜弟弟的话语就好像引发山洪的最后一滴水,彻底摧垮了理智的堤坝。
      偏偏当事人还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自我模样——

      “在外面呆久了,连尊卑也分不清楚了么?”

      辉夜君麻吕冷冷道,他微仰首,眼瞳却稍微向下睨去,即使是被人高马大的东临揪住衣襟,也仿佛带着叫人反感的轻蔑、永远处于主导位般从容自若。

      他的话一出口,便有人想要钳制住东临,将他扭送至旁边。
      后者却率先松开手,甩开了他们。

      辉夜东临走回到队伍中。

      他并非退却,而是辉夜宗信出手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不好过。”
      “可是现在这样做,是能使你们感觉到些微快意吗?”

      白发男人问他们。

      ·

      辉夜弟弟别过头,东临亦一言不发地恢复了刚才正身垂手的姿态。

      红光更甚了,如朝霞般照亮了永夜,与猩红的月轮交相呼应。
      辉夜岛沉浮在光线的海洋里,上空飞雪絮絮飘零,落到那层透明的、流通着查克拉与血的屏障上后,又尽数消融于无形。

      “……少主呢?”
      长久且压抑的沉默过后,辉夜东临自语般沙哑道,他凝望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做最后的准备,”宗信道,“等会儿,我们去那儿接他。”

      「火山」前静悄悄的,这场朝圣一般的祭典已经接近尾声。

      ————————————————

      辉夜族升至高空,奔向月亮,被留在陆地的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因为辈分小,又被留在林中的风影大人循声而来,只能看到不断缩小在头顶的岛屿以及面前巨大的深坑。

      “……”

      虽然超出常理,然而仔细想想,能用通灵兽做到背负一座岛屿在空中游荡,那么用特殊的「忍术」使一族的驻地远离陆地,这样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哭声吸引,看到了被人群围住的宇智波小少爷。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爱罗问道。

      卡卡西与辉夜少主并没有救回来,包鸣人以及雷影他们,还都留在了那座辉夜岛上。
      银发少年临走前,发生了异变,他有不属于人类的独角,还轻易地将手刺进了佐助的心口,也不排除后者没有设防的缘故。

      “他还有呼吸。”

      我爱罗听了听,首先上了沙的移动平台,“将他放到我的沙子上,我带他回去风之国本阵,那里有纲手姬的徒弟与助手坐镇,她们是一等一的医疗忍者。”

      “香磷也是一等一的医忍……等她看了再说。”鬼灯水月头一次为红发少女说好话,佐助死了他心里不好过,一想到是君麻吕杀的,他就更不好过。

      水月不希望他俩在一起,但他更不想看到这样的诀别,这种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风影大人顿了顿,这时,正好听见哭背过气的香磷哽咽着道,“佐助,没有办法了……”

      她好像恢复了一点,沉默道,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腔,“但不是君麻吕,伤了佐助的人,不是君麻吕。”

      等愤怒的劲过去了,她就慢慢觉察到不对。
      “是一个…陌生的查克拉,之前在辉夜赫映姬身上就能够感觉得到,那种极端且恶意的查克拉,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在君麻吕动手时,他的身体里就是另外一个存在的查克拉了。”

      她咬牙切齿,没断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把那副红色眼镜的镜片彻底打湿,没有一处干处,也模糊了躺在败叶上的、宇智波小少爷苍白的面容。

      “再之后,那只白色的角才长了出来,在君麻吕的额顶。”

      “一切……都是辉夜族在捣鬼……”

      她看着毫无生气的黑发少年,明明是咬着牙在说话的,发出的音气却歇斯底里,仿佛从未如此恨过这样一个存在。

      天边的辉夜之岛遮挡月亮,万物都好像沐浴在红色的月光下。

      夜晚,才刚刚开始;夜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

      宇智波佐助做一场艰难的跋涉。

      他仿佛身处在荒芜的沙漠中,满眼都是披拂的黄沙的薄纱,当他仰起头,天空是交错斑驳的深紫色。
      不知为何,他深刻明白这里并非现实世界,并迫切想要清醒过来。

      只是挣扎也是徒劳的,他只有不断地行走,不停歇地向前,找到最终的答案。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剧烈的、叫人失神的撕裂痛感里,君麻吕的的确确将手贯穿了他的心口。
      可是宇智波佐助并不生气,冷傲坚韧、如同松柏的少年心中想道:「这是我欠你的,就当泷隐那里的因果终于报应在我自己身上了。」

      他继续往前走,在烈阳中喘不过气来,很快,疲惫涌上心头,热浪让视线扭曲,风沙将沙地化作泥沼,蟒蛇一样牵绊住他的步履。

      在「复仇」结束,知道一切真相,鼬也回来过后,宇智波佐助的道路仿佛已经到了尽头了。

      已经没有任何……

      「应该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黑发少年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走得愈来愈缓,直至完全站定住。

      将要消融世界的热度,孱弱跳动着的破烂心脏,已经无法呼吸下去。

      只是……

      宇智波佐助抬起手,眼瞳斜睨下去,手心里,不知为何还攥着那枚骨头戒指。

      他看着森白色的圆环,直至一个苍老且缥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查克拉的继承者、因陀罗的转生人,当你能看到我时,就说明你处于绝境,并已经做好了接受我力量的准备。”

      沙漠不知何时褪去了热烈,黑暗的虚空里,白发白须的老人怀中横着一道法杖,一双淡紫色的轮回眼,正静静注目向他。
      他额际生有雪白双角,与银发少年的独支,只在数量上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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