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剑与笛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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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蛊一直对江湖上声名远播的陆小凤十分好奇，当见到真人后也觉得此人的确有些意思。难怪众人都称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那鼻子底下的两撇黑胡可不就像第二对眉毛，一张英俊的脸上硬是要留这两撇胡子做点缀，着实让人可惜，偏偏他还极为宝贵这两撇胡子，说话间时不时伸手摸一下。
陆小凤夜探平南王府，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叶孤城截下，若不是他的灵犀一指的确并非浪得虚名而叶孤城也恰巧无心伤他性命，否则今日愚蛊见到的怕要是一只死凤凰了。
刚才还拔刀相向的几人现在又围坐在这圆桌边，一问一答的说着话。
“西门吹雪有朋友？”听陆小凤承认自己是西门吹雪的朋友，愚蛊忽开口问道。
“人都有朋友，西门吹雪自然也有朋友。”陆小凤笑嘻嘻的说道，他看着愚蛊，眼神带着探究。
陆小凤听闻这个五岁的孩童是叶孤城的弟弟，可所有人都知道叶孤城的父母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死去，那这孩童必然不是叶孤城的亲弟弟，可叶孤城却说这是他的胞弟，这本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陆小凤对这世上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都感兴趣，他总说麻烦爱找上他，可他自己又何尝不爱去找麻烦。
“我听说他修的无情剑。”
“那你的消息可过时了。”陆小凤说道。
“此话何解？”这次问话的人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最近都在陪峨眉四秀的孙姑娘，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使的无情剑。”陆小凤说完，看了眼叶孤城，他似乎不想再叶孤城面前提起西门吹雪，眼珠子一转转问道，“你习武？”
被问到的愚蛊点点头，“自然。”
“你是叶孤城的弟弟却没有习剑。”陆小凤说道。
“我不适合习剑。”愚蛊坦然回道。
陆小凤还打算问下去，叶孤城却先他一步开口，“你该休息了。”
“时辰尚早。”愚蛊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此时最多不过戌时而已。
叶孤城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愚蛊看出叶孤城不愿自己结交陆小凤等人，也就依言跳下凳子，冲着在座的几位点点头，先行告辞。
走出门口，愚蛊还能听到叶孤城问陆小凤独孤一鹤是否死于西门吹雪之手。
***
叶孤城和愚蛊现在暂居在王府的一个院落之内，院子精致别雅又座落在环境清幽的位置，最适合不过叶孤城这样喜静的剑客。
“你回来了？”和愚蛊同住一屋的刁羽翼放下手里的毛笔，他的左脸下方还留着一抹黑印，手上也沾了墨汁，好像很努力的在书写着什么，可他摊在桌面的纸张上那些鬼画符愚蛊确实看不懂。
“这是什么？”
“我在写未来计划。”说到这个，刁羽翼将自己的作品拎着两角提起来给愚蛊看，“我们首先要去找秘笈，我还打听了这附近哪里有山崖和洞穴，不过这里面的人都说不清楚。”
“你找山崖和洞穴做什么？”愚蛊好奇地问。
“你都不看小说和电视剧吗？”刁羽翼摇了摇手里的纸张，说道，“秘籍一般都是在这两个地方，运气好点还有高人直接把几十年的功力传给你，分分钟变成绝世高手！这些都是套路也是不变的定律。”
“你今天是不是撞倒脑袋了？”愚蛊扯扯嘴角，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荒谬的说法。难道在找到秘籍和高人前这些没有武功的人掉下山崖不会先摔死或者找到洞穴前不会被野兽咬死？”
“你真的是一点常识也没有。”刁羽翼摇晃着脑袋，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的愚蛊手痒想要给他头上来一笛子。
“你要秘籍做什么？”
“学啊！这里是武侠世界，有武功就能用轻功嗖嗖的飞，还可以拳打虎脚踢熊！难道你不兴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刁羽翼下了凳子，他的身高本就比同龄人高些，很轻松就下到地上，而不是像愚蛊，坐个凳子需要爬上去跳下来。刁羽翼兴致勃勃的把另一张纸拿过来，“你也写写看，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长大了就要学会规划自己的未来。”
“我的未来不需要加入跳崖摔死和被野兽吃掉的计划。”翻了个白眼，愚蛊鄙视道。都说‘学好难，学坏易’愚蛊才和Naomi住了几周，就把她翻白眼的功力给学了六七层，还顺带点亮了自己的吐糟技能。
“好吧，你坚持的话。”略显失望的嘀咕了声，刁羽翼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今天练武怎么这么晚回来？”最近叶孤城在教愚蛊练武他是知道的，不过刁羽翼并没有缠着愚蛊让他教自己，反而自己认真的想办法，想要弄到一本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打算自学成才，如果以后能够遇到一个好师傅就更好了。
“刚过了几招，陆小凤来了，大哥就先去会了会他。”愚蛊叫叶孤城为大哥倒是越叫越顺嘴，毕竟他们长得的确挺像，虽说气质不同可是喜欢管着他惯着他这点却惊人相似，每次叶孤城沉默着盯着他，愚蛊总会有一种底气不足的心虚感，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他妥协。
“陆小凤？那个主角？”刁羽翼刷的跑过来，跟着在洗漱的愚蛊转，“他帅不帅？叶孤城是不是输的特别悲惨？”叶孤城不喜欢刁羽翼，刁羽翼对他也不太有好感。
愚蛊用眼神瞟了眼比他高小半个头的男孩，刁羽翼知道愚蛊偏心叶孤城委屈的换了个说法，“那他们谁输谁赢总能告诉我吧！”
“没有输赢，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确实很是了得。”不过那也是对有实体的兵器有用，换做他来当对手可不一定能够靠灵犀一指保命，当然他指的是成年时候的他，现在的他陆小凤还是能够应付的。
“那当然，他可是主角。”刁羽翼似乎对‘主角’这种物种格外关注，夸奖陆小凤了得，他倒是一脸被夸的得意样。
“行了，早点睡，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洗溯完毕的愚蛊蹬掉鞋子，爬上床滚到了里面去，有小厮进来将洗漱用具都收了出去，顺便弓着身子带上了门。
“这就要走了？我们去哪呀？”刁羽翼也爬上床，挨着愚蛊躺下。
“回白云城。”
“...”
“...”
“你刚刚洗手了？”
“...忘了。”
***
第二天果然起了一大早，这一次他们并不急着赶路，一出王府就见外面停着一辆外观低调，用的材质却极为奢侈的马车，还配了几个随行的小厮丫鬟，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格外壮实神俊。
“看上去好屌！”刁羽翼和愚蛊咬耳朵道。
愚蛊也觉得这规格似乎大了点，他知道叶孤城除了是一位绝世剑客，还是白云城的城主，可他和这王府的关系似乎过于亲密了点，或者说平南王世子对叶孤城太过上心。
马车里比外面看着更加宽敞舒适，还配备了柔软的靠垫和矮几，上面放着茶水和糕点，愚蛊挨着叶孤城的左手边坐着，刁羽翼坐在愚蛊的左手边。
刁羽翼此时手里捧着一本蓝色的秘籍用心专研，这是今早愚蛊给他的，据说是叶孤城的收藏之一，并告诉他里面内容非常浅显，如果他连这个也看不懂那么就别总想着成为绝世高手。这激起了刁羽翼的好胜心，他每一个字都看得很认真，不认识的打算圈起来回头抄下这些字找个识字的问问。
愚蛊见刁羽翼看得认真，也不知道他最后能看懂多少。这秘籍虽不是叶孤城的收藏，但也算适合半路习武的人修炼，秘籍里记录的功法叫做《落云绝》，它属于一个已经没落的小门派，里面的功法不算高深，但对强健体质磨练心境很有帮助，将此书学个一知半解，也绝对比现代那些所谓名门宗师强上十倍。
叶孤城也看到了刁羽翼手上的书，他扫了眼愚蛊，心下有些奇怪。平日里见自己这胞弟对此人甚好，可此时却拿一个二三流的功夫秘籍来给这孩童，虽说他已经过了最佳练武的时机，可并不是所有的功夫都是越小练越好，想要找到一本合适此子的功法对叶孤流来说理应是一件易事。
三人这一路走的非常安静，刁羽翼似乎确实很喜欢习武，他看书看得入迷，即便他认不了的字挺多，可上面的配图能够看让他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还会用手指跟着比划。
叶孤城性子冷，愚蛊又是不擅长和人攀谈的类型，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却无话可说。
马车路经一个县城，他们决定今日在此休息一晚，愚蛊跳下车，刁羽翼跟在他身后，他的眼睛还盯着书本，结果一脚踩空差点摔到地上，被愚蛊一把扶住。在众人面前丢了个脸，刁羽翼红着脸把书学着古代人的做法放到了怀里，用衣服遮好，并记得向着愚蛊道了个谢。
“这里人好少。”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刁羽翼看到这街上几乎没有多少人走动，不过他想到大冬天现代的街上人也会比较少，何况是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的古代人，也就没多在意。
愚蛊却注意到街边那几个买菜的菜贩面前的菜框里，蔬菜全都被冻的焉巴巴的，这些菜贩穿着厚实的冬衣缩在角落里，也不去关心自己的菜，而是用眼睛时不时扫过他们的马车和小厮背着的背包，他们的手一直交叉藏在袖口里，行迹颇为可疑。
愚蛊看向叶孤城，对方已经进入了今日休息的客栈，愚蛊不知道叶孤城发现没有，又或者发现了却完全不放在眼里，毕竟江湖上少有人会主动去招惹像叶孤城这样的人，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最后看了眼街角处探出半个脑袋盯着他们的小叫花，愚蛊也和刁羽翼一起走进了客栈。
看着那群人都进入了‘迎客轩’，躲在角落里的小叫花学了一声鸟叫，随后一只信鸽飞到了他的身边，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叫花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字，将纸条塞进了信鸽脚腕处的小竹筒里，他抬了抬肩膀，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剑与笛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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