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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回到家,大堂的灯是亮的。肯定又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我心想。果然,她神情严肃的坐在大堂里。
      她指指我:“你!过来!”
      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你孙子,你更不是我领导,什么口气!本来在松本家就待的心里难受,一进门又碰见这位喝三喝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口就不动。
      “叫你过来,听见没有!”她的态度越发恶劣,我就越发不理,看谁拧。
      跳动的烛光,照着她阴沉的脸,手一挥,门后忽然跳出两个人。黑暗里看着身形,应该就是那个中山装和矮个子。他们扭住我的手,推搡着把我拖进大堂。
      “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切!”我扭过头不看她:“谁管你们的事。”
      “我就说不会是她做的。”那中山装小声在她耳边说。
      她手一抬,示意他退下,又问:“那些日本人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我昂着头,不做解释。
      她咬着嘴唇,忍着火气又说:“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日本人?”
      我把眼睛张的很大,直视她好一会,忽然觉得很想笑:“呵,原来你这么看我。”
      “我。。。”她被我看的丢了原先的霸气,眼神闪躲的说:“我怎么看你了?”
      “哼!”一种羞辱感撞击着我的心:“好,我现在告诉你,我虽然认识日本人,但我也是中国人,我是绝不会背叛自己同胞的!满意了吗?”
      “你。。。”她张嘴想辩解。
      我根本不想听,所以更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马上接着说:“请你带着你的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再来!永远不想见到你!”我几乎是在咆哮。她失了神,旁边小个子说:“老大,咱不能光听她说没有就没有啊。”
      “闭嘴!”她皱着眉头喝道。看着我愤怒坚决的神色,眼神里流出了歉意:“对不起,我。。。”
      撇过头,哪里会听,心里除了愤怒就是伤心,咬着牙说了一个字:“滚!”
      她站起身,又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走了。
      那晚我失眠了,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的火气并不来自她,而是我本身积压了很久的情绪,是宣泄。
      第二天,快下班了,诊室里突然来了个穿大衣的女人,帽子压的很低,围巾围的很高,看不清样貌。可是她一靠近,我就从味道上闻出了来人,是惠子。她坐下先是东拉西扯的问了些问题,末了压低声音说:“下班后来“卡农”餐厅。”说完也不等我答复,就自己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去了,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想去,这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还是向餐厅方向走。
      “子文,这里。”她早就找了窗边景色最好的位置,看到我进去使劲的向我挥手:“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她看着我坐下说。
      “为什么不来?”我努力的保持平静说:“都是同学嘛。”此刻她摘掉了帽子和围巾,一身简洁的衬衫外面罩着件米黄的开衫,长发已经放下,披在肩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感觉到我在看她,笑道:“怎么了?”
      我望着那头秀发出神,手上仿佛又唤起了很久之前的触感。失神之下,不过脑的答道:“比穿和服漂亮。”
      “哦?!”她笑了,像松了口气:“你没有变。”
      她的眼神炙热而直接的对了上来,我慌忙低下头看着菜单,努力淡定的说:“怎么会没有变。”
      “你还是老样子,不喜欢看我穿和服。”她摆弄着桌上的高脚杯,脸上泛起了红晕。
      “都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嘛,况且。。。”我说不下去,顿住
      “况且我已经和松本在一起了对不对?”她的语速有点快。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对我来说也很难说这个是字,只能点点头。
      她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晶莹的液体,太满了,一滴滴的掉了出来。服务生不合时宜的端着菜过来,她忙假装看窗外,不让人发现。
      服务生走后,她转过头看着我,委屈的说:“那你让我怎么办?你突然回国了,一点口信都没有留下,父亲又酗酒,又欠了一屁股的债。松本他。。。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鼓励她,太虚伪,责怪她,又太自私。我更不想告诉她,正是她的父亲找到我,求我放过他的女儿,所以我才提前回的国。我甚至能推测,她的父亲后来酗酒,就是因为良心上过不去。可是事情都已经如此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又陷入沉默,桌上的菜更是没人动一下。
      窗户突然“咚咚”响起,我看过去,发现宋婷婷正对着我打招呼。我只是象征性的招招手,她好像会错意了,一阵风跑了进来。
      “子文,好巧,又在这碰到你。”她主动坐在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臂,上半身也靠着我,完全没有在意对面惠子发出的敌意目光。
      “是啊。”我知道惠子的性格,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很柔弱,可是骨子里很强硬,不然也不会学外科这个行业。不露痕迹的抽回手,向边上挪了挪笑道:“好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现在应该叫松本惠子小姐。”
      “呀!是日本人呐。”这丫头肯定是故意把日本人三个字抬高了八度,让餐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惠子被这些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狠狠的瞪了眼宋婷婷,起身匆匆离去。
      宋婷婷像个打了胜仗,高兴的哼着小曲,坐到惠子的位置上。
      我故意板起脸,责怪她:“你这样很不礼貌的。”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可是我明明看你很不想和她说话。”
      想不到这丫头也能读人心,我问她:“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想和她说话?”
      “哼!”她扬起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反正我就知道,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
      宋婷婷就像快乐的播撒机,和她在一起,总会被她感染,之前的各种烦闷也会忘的一干二净。
      我家就像有了传说中的田螺姑娘,每天都有人在我回家前打扫好卫生,做好饭菜。根本不需要猜,隔壁啊婆只要碰到我就一口一个你家表姐。我也经常在吃完桌上的菜后,后悔那天对她太拗了,可是人都是要面子的。
      惠子总是隔三五天来医院看我一次,一般都挑没人的时候,带点点心什么的。宋婷婷最忙,带学生去大城市参加合唱比赛了,据说要半个月时间才能回来。
      又是周一,诊室外面早早就排起长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也喜欢扎堆。巴巴忙了一天,回家发现田螺姑娘罢工了。不仅没打扫,也没烧饭,还把院子里的草踩的歪歪扭扭,绿色里还隐隐有红色的点点。我用脚把草抹了抹,站在楼梯口看到一路血滴顺着楼板通向二楼,又受伤了。
      “唉。。。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拿着急救包上楼。
      她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臂的衣服已经剪开,露出白净的皮肉,若不是那手臂上流着血,真的是挺有艺术感。桌上放着针和线,还有一个子弹头。她看到我神色有些紧张,缩了缩手臂,想站起来。我几步过去按住她,打开急救包,用酒精淋到伤口上,她痛的直咧嘴。我一边缝着伤口,一边有心缓和下关系,打趣道:“你这是练习铁布衫吗?”
      哪知道她张口就对着我的手臂狠狠一口,还用极为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痛的我手一抖,差点把针扎自己手上。不过吃了她这么多天,我也不好意思发作,只是叫了声:“哇!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的。”
      她看着我手臂上的牙印,又“咯咯”笑起来,听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不会疯了吧?”
      “你才疯了!”她又换上黑口黑面,瞪着我说
      我正被她搞的很无语,大门“砰砰”响起。
      “什么人这么晚还来?”我看着她问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这是你家,你还问我。”
      我都差点被她咬糊涂了,赶紧下楼开门。人还没看清,就已经一把环住我:“子文。”
      “惠子?!”我惊讶的有那么几秒脑子是空白的,等反应过来,赶紧和她拉开距离:“你怎么来了?松本君呢?”
      “他去外面出差了。”惠子笑着说,一边又要靠过来。我感觉到背后有道恶狠狠的目光,烧的背脊都疼,不自觉向后又退了几步。
      惠子笑了笑,也没在意,转身向屋里走去。我看了眼楼上,这怎么可以,赶紧在楼梯口拦住她:“惠子,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没事,我说我一个人在家怕,到你这了。”说着作势又要上楼。门又“砰砰”想起来,有人在外面高喊:“临检了!快出来!”
      “来了!”我应了一声,拉着惠子去开门。
      “藤原少佐?!”我惊讶的看着同样吃惊的藤原
      我吃惊是因为这种临检一般都是警察来的,而他惊讶的就是惠子竟然出现在这。
      “松本夫人!”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这一代不太安全,下午有个叛乱分子跑到这里来了,还请夫人早点回府。”
      这真是太好了,我正发愁怎么把她送回去,藤原真是雪中送炭呐,连连点头对惠子说:“藤原少佐说的对,惠子,你早点回家。”
      又扭过头转向藤原:“既然藤原少佐来了,我也放心了,就拜托你送松本夫人回去吧。”
      藤原做了请的动作,惠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跟着他走了。
      关上门,长长吐口气,这一晚上也真是热闹。看了眼二楼,胃就隐隐痛起来,忙的都忘记晚饭没吃,想想现在上去,还不知道那女人又要干嘛,不如先出去吃点。
      又到拐角的那家馄饨铺子,点了两碗馄饨,估摸那女人肯定也没吃,给她带一碗。老板一手拖着碗底,一手扶着碗,端到我面前。我在碗底抽出一张字条“顺利运出,等待指令”。借着端碗喝汤,把字条和在汤里一起吞下,带着打包的馄饨回了家。”
      上楼时,她躺在床上,只是仰起身子平静的问了句:“你去哪了?”
      我把馄饨放桌上说:“想你没吃晚饭,出去买了点馄饨。”
      她看了眼桌上东西,坐起来:“被你一说还真饿了,拿来我尝尝。”
      我把馄饨小心的端到她手上,一边用嘴吹着气:“小心,很烫,刚烧好。”
      “嗯!很好吃。”她咬了一小口就赞叹道。
      “额。。。刚刚。。。”她不问,我反而想主动解释一下适才的情况:“那是我大学的同学。”
      她只顾埋头吃馄饨,对我的话不发表一点意见,这让我越发不安起来。
      “现在已经嫁人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没发现一丝端倪。
      喝完汤,她把碗递过来,看了我一眼说:“听到了,刚刚那个少佐叫她松本夫人。”
      “那。。。”我还是不太放心,试探性的说
      她很自然的摊开被子,一边说:“那什么!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哦。”这女人真是琢磨不透,实在搞不懂。收拾起碗,准备下楼到杂物间睡。刚抬脚,她喊道:“你去哪?”
      “去睡觉啊!”我茫然的回答道。
      她指指空着的半边说:“睡这吧,杂物间东西太多,又没窗户,对身体不好。”
      “额。。。”想来这也本是我的床,这么扭捏做什么。
      两个人睡一起有很多种情况。朋友之间,那叫温暖;爱人之间,那叫燃烧;没有感情的人,那叫宣泄。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各自安好的在自己的范围里。这之后,就好像是默契,什么都不用说,白天我们各自忙各自,但晚上肯定回家来。有时候值夜班,她会拿着夜宵送到医院传达室。一个人为什么需要有个家,就是因为有家,就有人会在那里等你,会关心你的需求,会惦记你,也会让你惦记。这会让你有一种满足感,一种存在感,一种归属感。即便不说爱,什么都不做,默默相守,也能体会那种幸福。
      宋婷婷歌唱比赛回来,带了礼物。我请她到家里坐坐,家里的田螺姑娘手艺不错,最好之处就是不用自己动手又省钱。
      路上我就先和她通气,说家里有个表姐,她烧菜做饭不错。婷婷一听说还有表姐,就觉得手上礼物不够,硬要在路上一家糕点房买了几盒点心。
      “我回来了。”推开门,看她在摆盘子:“来客人了。”指着宋婷婷说:“这是警察局长的千金,宋。。。”
      “婷婷!”她惊讶的喊出声来,手上的盘子都差点没拿稳。
      “林夕!”宋婷婷也是一脸讶异:“你。。。你是子文的表姐?!”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在我面前喊她的名字,就算相处了这么久,像一家人一样生活,我们都没有互相问过名字。
      林夕看了我一眼笑道:“是啊。”一边上前挽起宋婷婷的手,热情的拉着她进了大堂:“早知道你要来啊,就多烧几个菜了。”
      “你们。。。你们认识?”我小跑几步跟着她们进了屋。
      “你不知道吗?”宋婷婷亲昵的拉着林夕,奇怪的看着我说:“她爸的酒宴里经常邀请我爸,所以我们经常见面的。”
      “她爸?”
      宋婷婷对我的无知表示抗议和不满:“子文,你也太差劲了吧,连表姐的爸都不知道,她爸不就是我们这个小城的市长嘛。。。”
      “婷婷!”林夕用眼神阻止宋婷婷继续说下去
      市长的千金,她们还认识。我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这种一搓就破的表姐关系,对宋婷婷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岂不是笑话嘛。
      好在她也没太关注这个巨大的破绽,把注意力放到了晚饭上:“呀!林夕姐,这么多好吃的啊。你每天都做吗?”
      看着她一脸馋样,林夕笑道:“那快吃吧。”说着招呼她坐下。
      婷婷举起手中的礼物,调皮的说:“林夕姐,我也不白吃你的,你看。。。”
      “好啦!”林夕接过礼物放下,对我使了个眼神,让我也坐下。
      婷婷很开朗,所以饭吃的也很开心,她们两人聊的别提多欢乐,快忘记还有我了。饭后,林夕收拾碗筷,让我送婷婷回家。
      路上婷婷出奇的沉默,自己走在前面。快到她家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小声说:“我知道林夕不是你的表姐。”
      这话着实吓我一跳,刚想张嘴,她孥起嘴巴说:“别否认,我看的出来,再说又不是小孩子。
      ”她又一转身,背对着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这是我目前唯一能说的了。
      她没再说话,被陈嫂接进去的时候只是回头对我摆了摆手。
      林夕心里也是担心的,不然她不会站在门口张望。看到我回来,第一句就是:“她。。。”
      我点点头,她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皱起眉头。我看她一脸的不安,笑道:“没事的,婷婷她不会出去乱说。”
      她虽然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脸色神色没有丝毫的轻松,我只好找话题问她:“你这样成天在外面,你爸不找你吗?”
      “他不太管我,很小我就很独立了。”她奇怪的看着我,不明白我问这的意思。
      “怪不得又凶,又霸道。”我故意逗她:“凶是遗传,霸道是放养造成。”
      “去你的!”她抬起手,作势要打。一转眼珠,明白我是想让她放宽心,手又放了下来。
      我看她又不高兴了,抓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大不了说你租在我这住好了。”
      “那又说表姐,谁信呐。”她对我说的不置可否
      “简单的很,现在租房不是都要去警察局登记的嘛,你就说怕麻烦,找了表姐这个由头,其实就是租。”
      “嗯。”她点点头,表示这说法可以施行。
      我继续给她打气:“其实婷婷根本不会对别人说的,她这人你该比我了解嘛。”
      她歪头想了想:“她这人善良,纯真。”
      “对吧,你就是自己多想。”我抖开被子,准备睡觉。
      她却站着不动,看看时间说:“你先睡吧,等下我还要出去一下。”
      “这么晚还出去。”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她这是你去也派不上用场的潜在台词
      我不满的说:“要不就我和你一起去,要不就大家都别去。”
      “又不是去游玩。”她认真起来:“会有危险。”
      “那更加要去,我可不想再给你取子弹了。”
      她为难的想了想,说:“去也可以,但是必须听从安排。”
      事实上,她真的小瞧我了。当年离开日本后,我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去了苏联。因为在日本的时候,接触一些他们称之为左翼极端分子,看了一些书,深受鼓舞。一开始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这个国家。去了那里后我学了俄语,进了一家军队医院工作。因为我的外科技术比较好,引起了关注,并接受了进一步培训。后来我回国,参加了星星之火,并一直为它而战斗。
      我想我们之所以不问对方姓名,是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叫什么。我了解过她的事,她肯定对我也进行过调查,只是调查到哪一步的问题。今天看来,她只知道我是个外科医生而已。但是我知道,她是行力社的人,而且我还知道她今天要去刺杀一个刚刚从南京方面投靠过来的叛徒,这个任务几乎就是去送死。日本人不是傻子,肯定安排了无数暗哨,明哨,更别说那人身边还有自己的保镖。我不能眼睁睁看她送死,所以今天必须去,就算她不带上我,我也已经做了安排。现在她肯带上我,说明他们严重低估了日本人的防备,这是兵家大忌。不管多周密的安排都会有突发情况的产生,所以我心里更加担心。
      她领我进了一家河道边的一个小楼,这是一个被废弃的宅子,看她对这里熟悉的样子,应该是来踩过点。她把我带到阁楼窗前,指指对面那栋全市最高的建筑,凯撒酒店说:“等一下,那里会发生枪战。你就在这里等,结束了,我过来找你。”她说的轻描淡写,我听的心惊肉跳,这完全是杀身成仁的计划。
      我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温暖而柔软,真的不想放开。她被我拉着走不了,笑道:“怎么了?”看着她的酒窝,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一定要注意安全。”她捏了捏我的鼻子,娇嗔道:“快放开我,时间就要到了。”
      看着她离开,我迅速来到“卡农”餐厅,但这次进的不是正门。理着平头的老板拿着一个小提琴盒交给我,里面是一只狙击步枪。我提着盒子,飞速的跑向凯撒酒店对面的电影院。我看了看表,十二点十分,正是这个城市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候,电影院里午夜场也才刚刚开始。
      根据情报,整个四楼被封锁了,所以这个人肯定住在四楼的某个房间。挨个查房肯定不可能,他们肯定会采用打草惊蛇的办法。果然,十二点十五分,凯撒酒店四楼冒出滚滚浓烟。我用瞄准镜扫了一遍大门,发现她就坐在大门右侧的鞋摊前,擦鞋的就是那个矮个子。
      过了一分钟,中山装从大门出来,在门口点了一支烟。原本散落在各处的人,都开始向大门方向集结。又过半分钟,先是出来一对四个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围城半圆形,接着又有两个保镖护着一个穿睡衣的瘦削男子出来。那个男人一靠过去,半圆形的队伍立刻变成圆形,并缩小。整个过程滴水不漏,非常专业。
      她这边的一个人假装喝醉,跌跌撞撞的趴到保镖身上。黑暗中,远远的我看到他手上一阵寒光。边上的保镖立刻发现异样,拔出枪来,四面的人立刻围上去,眼看这边占了上风,她们要成功了。突然日本的军车冲了出来,车头灯正对着大门,让周边的人很刺眼,这样在一定距离内是看不清目标的。车上下来很多日本兵,后面跟着的摩托车还驾着机枪。一阵扫射,最先冲上去那些都倒地了,边上还有想冲进去的也都被机枪射中。她拿着枪,正对着日本人还击。几个日本兵借着机枪掩护冲了上去,她们猝不及防,只能后撤。我瞄准了追她们的日本兵,“啪啪三枪,三个倒下了。又四个上来,也被我解决。一时日本兵也不愿往前追赶,正好给了我打机枪手的时间。瞄准机枪手,一枪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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