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53、番外七 身有伤 贻亲忧（1）

　　【番外七身有伤贻亲忧（1）】

　　“爷爷，干爹出差了，这个周末没有人陪我去学冰球练琴了。”周五吃完晚饭，凌云眼巴巴靠在正襟危坐看新闻郑安邦身旁撒娇。
　　“让顾伯伯陪你去。”
　　“我想要爷爷陪我去。”凌云整个儿缩在沙发上，凑在老爷子肩膀儿说悄悄话，“爷爷快要到我生日了，就当做生日礼物好吗？”
　　老爷子侧过头看看凌云，心说这才六月初，你什么时候生日就生日礼物。
　　“可以吗爷爷？”凌云撒娇。
　　“你坐好，要看好好看。”老爷子不搭这茬儿，先拉着凌云的腿把凌云从自己身后拉出来。
　　“我坐好！”凌云乖乖按照军姿坐好，“那爷爷，你会答应我吗？”

　　“快点儿吃，要迟了。”老爷子看着表，催慢悠悠喝燕麦片的凌云。
　　“我马上就好啦！”凌云兴奋爷爷答应他今天陪他，恨不得早饭都多吃几口。
　　“爷爷，我真的很开心今天你可以陪我！我一定好好学冰球好好练琴！”在车上凌云紧紧拽着郑安邦胳膊，一脸幸福。
　　“好好上课。”郑安邦难得一身便服，陪孙子出门。郑安邦对于部队，大院，单位和常去应酬的几个餐厅外的市区生活已经基本绝缘了，休闲娱乐也不会去人多扎眼的地方，就连便服，都是很久没穿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爷爷我去啦！爱你！一会儿下课记得来接我呦~~”凌云进冰场之前亲了郑安邦好几口，才提着自己的包兴冲冲进门。
　　“这小子。”郑安邦笑笑，“走吧，去段羽那老小子那儿，难得出来打打球。”
　　“是，首长。”顾乡满意地从后视镜看到郑安邦难得松动，稍露慈爱的面容。
　　老爷子和一众老战友打了会儿高尔夫，中午快到凌云下课，又回到冰场门口。
　　凌云下课和一群孩子一起跑出来，老爷子看着小小的凌云背着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包，一路跑到车边，顾乡拉开车门帮他把包放后备箱，凌云兴冲冲钻进来，冲进自己怀里，郑安邦心里不禁涌起暖意和怜惜。
　　“累吗上午？”摸摸孙子的脖子看有没有流汗。
　　“不累，我看到爷爷来接我，一点儿都不累了！”凌云嘴甜地撒娇。
　　“那回家吧，一会儿再去练琴。”
　　“不嘛不嘛，爷爷我想在外面吃~~中午这段时间比较紧张干爹也会带我在外面吃的，爷爷也陪我在外面吃吧，好不好？”
　　“外面的饭不干净，又没营养，回家吃。”老爷子很有原则。
　　凌云起身趴靠在了郑安邦肩上，探着脑袋凑在郑安邦耳边，“爷爷，你就陪我一次嘛，就一次，求你~”
　　郑安邦一贯的冷漠机械遵循原则的行事准则在凌云这儿似乎总是不太好使，看着孙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郑安邦往往就会心软，自己陪他出来的机会本就不多，一次而已嘛，似乎也无伤大雅。
　　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想吃什么？”
　　“爷爷谢谢你！我爱你！”抱着郑安邦就又是一轮猛亲，“我想吃火锅！”
　　“坐好坐好！”郑安邦不习惯凌云这么黏人亲密，拉着凌云坐好。
　　“火锅是吗？凌云你想吃哪家火锅？”顾乡就喜欢看郑安邦被凌云的热情融化的时候少有慈爱无奈模样，愉快地问凌云。
　　“大夏天的，不怕上火吗？吃个别的不好吗？”郑安邦问凌云。
　　凌云听完，就把脸面向了车窗，用后脑勺冲着郑安邦，一副消极抵抗的架势。
　　“我跟你说话呢。”老爷子拍拍凌云。
　　凌云扭回头，一脸委屈，对郑安邦任性道，“我就想吃火锅嘛！”
　　“一个火锅又不是不许你吃，上了火是你自个儿难受。”老爷子妥协。

　　一顿铜火锅涮肉基本是老爷子和顾乡伺候着凌云吃，俩人都没怎么动，老爷子是看不上这外边儿的饭，嫌弃这嫌弃那，顾乡是忙着伺候俩，最后就凌云一人负责吃，顾乡坐对面儿负责给凌云下菜涮肉，老爷子看着凌云搭把手儿别烫着自个儿。
　　顾乡留下了宝贵的影像资料，老爷子今儿是真柔和，宽容又体贴，把凌云照顾得不错，自个儿心里也暖融融的。还真是爷孙真情表露，一顿饭十分融洽。
　　吃完，时间还早，凌云反正是不回家，要继续在外边儿，俩大人陪着。
　　凌云跑到商场楼上一个儿童游乐园里和孩子们玩闹起来了，老爷子看凌云一直在蹦床那边儿，过了会儿叫过来。
　　“你刚吃完饭，又喝了粥，不许蹦蹦跳跳的，不怕得阑尾炎？”
　　“没事儿的爷爷，我每次都玩儿，哪儿都不疼。”凌云眼睛里亮晶晶地冲郑安邦笑。
　　老爷子也就没再劝，跟顾乡俩人外边儿等。

　　玩儿了半小时，凌云累了，出来喝了杯果汁仨人准备走。
　　凌云练琴的地儿在人老师家里，一个央音的男副教授，到了小区外还有半个多小时，老爷子拉着凌云要凌云休息休息再去，下午精神好注意力集中。
　　凌云躺在座椅上头枕着老爷子的腿闭上眼睛休息，谁知过了五分钟就捂着肚子喊疼。
　　顾乡带着先是去了卫生间，可凌云似乎很难受，上完厕所站都站不起来，顾乡抱出来送回车里赶紧去旁边便利店买热水。
　　老爷子看凌云这通肚子疼倒是蹊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平时看孙子练琴也吊儿郎当地不上心，是不是不想去练琴在这儿装呢？
　　“坚强点儿，来，喝热水，拿热水捂捂肚子，还有二十分钟，休息一下，琴是无论如何要练的。”
　　“爷爷我疼……”凌云除了犯胃病，从头到脚还从没这么疼过，蜷在座椅上发抖。
　　“刚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再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渐渐的凌云疼得有些意识模糊，埋头在老爷子腿上轻声呻吟。老爷子裤子被汗湿了一大片才觉得确实有些不对劲，把凌云抱起来，看着凌云脸色苍白，疼得都冒了冷汗，小手冰凉手心里全是汗，已经有些没反应。
　　顾乡一看不对，一脚油门就往总院走。
　　“凌云，坚强一点儿，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不要睡，爷爷陪着你。”一路上老爷子不停地和凌云说话希望凌云保持意识清醒。
　　凌云坚持了会儿，后来还是一歪头，迷糊过去了。

　　到了医院，顾乡提前打了电话，几个院方的医生护士早就等在了门口，开车门直接从老爷子怀里接过凌云就推进去了，留下副院长和科室主任招呼老爷子。
　　“司令员，您放心，孩子只要送来了您就放心！里边儿的大夫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给孩子看，您快里边儿请，喝杯茶稍等片刻。”一脸堆笑，一抬头，碰触到郑安邦冷冽的眼神，尴尬收起了笑，赶紧带路往急诊走。
　　郑安邦一句没听进去，面儿上面沉如水，不怎么显，可心里着实焦急，孙子这是怎么了？阑尾炎？叫他吃完饭别跳别跳，这可怎么是好！
　　郑安邦绷着脸一言不发在副院长带领下走进医院，看着亮着灯的急诊室沉默了一分钟。
　　转头问道：“有结果了吗，医生怎么说？”
　　副院长赶紧进去问情况，出来跟郑安邦汇报，“司令员，是急性阑尾炎，里面准备做阑尾切除手术，最好马上手术，否则穿孔就危险了，您看？”
　　郑安邦听后，稍松了口气，果然是阑尾炎，幸好不是大问题，但一想到凌云那小身板儿要挨刀，孙子娇气又怕疼，老爷子心里很不舒坦。
　　“……做吧。”
　　“是，司令员！”副院长又跑进去了。
　　“首长，您坐会儿，手术且得一会儿。”顾乡搀着老爷子，看老爷子紧张的面容，小心劝。
　　郑安邦这才放松下来，跟着顾乡僵硬地向后面座椅处走去。
　　“您喝片儿降压药吧。”顾乡怕老爷子心里着急自个儿也不舒服，赶紧掏出药和水。
　　老爷子冷冷推开了，看着急救室的灯不言语。
　　旁边儿副院长和主任看老爷子焦心，好茶好点心伺候陪着，也不敢多嘴。
　　半小时后，许翼扬电话来了。
　　“喂，翼扬啊。”顾乡拿起凌云手机走到一边儿接。
　　“顾哥，凌云呢？他今儿下午练钢琴，老师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去。”
　　“凌云刚才吃完饭非得要去游乐园，玩儿蹦蹦床之类的，司令员劝了半天也没劝住，后来肚子疼的厉害，我们现在在总院，急性阑尾炎，动手术呢，司令员着急得紧。”
　　“……凌云那猴崽子调皮好动，尤其是饭后，一个没看住，他就跳来跳去的，又是个不听话的主儿，老爷子哪儿能制得住他？唉。”许翼扬一听，心疼着急，但转念一想郑安邦是孩子亲爷爷，人家能不更着急吗，哪儿轮的上自己在外地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