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51、禁足

　　【禁足】

　　进了市区凌云家里又来电话。
　　“喂爷爷？”凌云纳闷儿这么晚了来电话干嘛。
　　“凌云啊，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恩？”龙老爷子来电问讯。
　　“我这儿……我俩这不……”凌云编起了瞎话儿，“看电影儿呢爷爷，刚吃完饭就不早了，马上电影就完了。”
　　“我有话和你说晚上，一会儿要回家，知道吗？”龙老爷子话里有话。
　　“哎呦，爷爷，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呢，”凌云不禁暗笑，“我心里真有数儿，不会的您放心！而且不是我不想回去，关键是一会儿我怎么也得给人姑娘送回学校去啊，总不能让人家这么晚了自个儿回去吧，然后我顺道儿不就回宿舍了吗，再回家太折腾了，您说呢？”
　　“你出门开车了吗？”
　　“没，我打车出来的。”
　　“去接你们吧？”
　　“不用爷爷，我们自个儿回就成。”
　　“也好。但是一定要早点儿把女同学安全送回宿舍，知道吗？”
　　“明白！首长您放心！”凌云挂了电话不禁哭笑不得。
　　“咱俩看电影呢，恩？”楚天阔搂过凌云。
　　“以后你就是这位不知名的女同学了，咱俩这是第一次约会，明白吗？”
　　“明白，第一次嘛，当然要好好享受……”

　　进家门江湄在楼下。
　　“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你爸爸那么生气？”皱着眉头问俩人。
　　“没什么，我爸呢？”楚天阔一脸不乐意。
　　“让你俩回来了就乖乖呆在家里，不许再出去了。”
　　“人呢？书房？”楚天阔准备上楼。
　　“你爸有公事儿晚上不回来。”
　　“不回来？不回来叫我俩回来干嘛？”楚天阔一脸诧异。
　　“怎么，你爸不回来你就不着家了？”江湄瞪楚天阔。
　　“我当然不是这意思，妈，刚凌云晕车吐了，您给他来点儿粥什么的垫垫呗。”
　　“吐了？是不是脑震荡又不舒服，还难受吗？”江湄拉过凌云关怀。
　　“你喝点儿东西，我给我爸去个电话。”安顿好凌云楚天阔上楼。

　　“爸爸，我们回来了。”楚天阔低眉顺眼给楚雄打电话。
　　“知道几点了吗？”楚雄的语气不温不火，但楚天阔不敢掉以轻心，好声好气道：“一时玩过了，没看表……”
　　听楚雄没动静儿，楚天阔不敢不言语，先认错总没错儿，心虚道：“我俩……找蓝三儿玩儿，蓝三儿说他在北山有比赛，我俩就说要不去凑一热闹，就去了……凌云跟着蓝三儿跑了一程，我就看着来着……”
　　“上次你去北山我说过什么？”楚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
　　“爸爸，我俩就是心情不好想去玩儿个刺激的，没有别的……”
　　楚雄瞬间就怒了，“你还想有什么？！楚天阔，你出息了！”
　　楚雄几乎不会连名带姓叫他，楚天阔吓得一缩头，把手机拿远了点儿，不敢吭声儿听着。
　　“你的命是爸妈给的，由不得你自己作践，懂吗？！”楚雄怒喝。
　　楚天阔忙应，“爸爸，我懂，我懂，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了！”
　　“在我回去之前，你不许出家门，在家给我好好反省！听见没有？”
　　“听见了爸爸……”楚天阔应，“凌云可以去上课吧……”
　　“我管的是你！”
　　“好好，我不出……”
　　接着楚雄沉默，咳嗽了几嗓子，身边有人递水。
　　“爸爸你没事儿吧？你干嘛去了？”楚天阔关心。
　　“管好你自己。”
　　“哦……”
　　又沉默了一段。
　　“今天太晚了，我不跟你说太多，”楚雄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等我回去再细说。”
　　“好，爸爸你早点儿回来。”楚天阔不禁心里苦，还要细说啊，事儿还没完？
　　“好了，睡吧。”
　　“爸爸晚安。”楚天阔一溜烟儿挂了电话。
　　“唉！”楚天阔叹口气，不禁苦恼楚雄回来又得折腾。看着桌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又不禁心疼楚雄。
　　“妈，我爸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楚天阔下楼，没精打采打听。
　　“应该是国外，得三四天吧，怎么说？”
　　“不让我出家门，在家反省。”楚天阔恹恹坐下。
　　“不出门？”凌云惊讶，“明儿周一，我有课。”
　　“你去吧，我留下。”
　　“……”凌云无奈。

　　“那我去了，你好好呆在家，你爸回来了好好认错儿。”周一凌云准备去上课了。
　　“你下了课过来嘛。”
　　“我得先回家，姑娘的事儿的给俩老爷子个回信儿，顺带侦察一下我爸的情况，你好好呆着，得空儿我就来。”
　　“早来啊，我这蹲监狱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好好陪陪你妈，我走了。”

　　凌云中午回了家，编着瞎话儿骗过了俩老爷子，得知郑毅从南京直接去军演了，不禁还挺想爸爸，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他的……情人？多排斥倒也并不觉得，只是觉得对郑毅好不公平，之前自己就应该大度一些接纳新妈妈的，有没有对自己不会有太大影响，但郑毅可以轻松许多。
　　半下午去看许翼扬和俩老人，晚饭后许翼扬要回家去取东西第二天用，于是凌云跟许翼扬一起走了。
　　路上跟许翼扬稍稍放出些口风自己找女朋友的事情，许翼扬也很支持，于是凌云就顺带要求回学校了。
　　回到寝室才八点多，曹鄂杰上自习去了，俩一个打游戏，一个跟妹子聊视频，见凌云回来都停下手上的活儿一起聊了会儿。
　　“我说，今儿挺早，你们看……”高力嘉看看表挑着眉暗示俩人。
　　“我就不了，你俩去吧，好容易有一天清闲，我看会儿书什么的。”凌云退出。
　　“你给我拉倒！成天的不着寝室，好容易回来一次你还看书，你就这么敷衍我和苏扬，够意思吗你？”
　　“不是敷衍，你们不知道，不跟他说我自个儿出去玩儿又是麻烦……”
　　“那咱就玩点儿健康的，不去夜店儿，出去兜兜风也行。”
　　“飙车？！你们放过我！”凌云现在一听头都大。
　　“不是，就开车出去转转嘛。”
　　“说好了不去夜店！”
　　“好好，不去！”

　　事实证明，跟这俩晚上出门不去夜店儿，基本等同于凌云真跟姑娘约会的概率，压根儿不现实。凌云幸亏有先见之明在寝室就给楚天阔打了电话，说和另俩玩游戏早睡，直接道了晚安。
　　“那咱说好，最晚1点必须回，明儿一早有课呢。”
　　“没问题！”俩人次妞儿去了，凌云喝着小酒在卡座上歇着刷手机。
　　“真巧！”听着眼前的声音凌云抬头，竟然是沈啸桐。
　　“呦，沈哥！”凌云有些意外，站起身打招呼。
　　“怎么一个人，天阔呢？”
　　“天阔在家有事儿，我陪室友出来的，一会儿就回。”凌云下意识解释。
　　“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到我那桌坐会儿呗，人多热闹。”
　　“不了不了沈哥，真再待会儿就走了。”凌云哪儿敢去，上次的事儿楚天阔吃醋吃成那样儿，加上今儿还是背着楚天阔自个儿出来玩儿，跟沈啸桐去了再遇上楚天阔的朋友，更说不清了。
　　“我那一桌都是谈生意的朋友，没熟人，咱俩在这儿聊几句一样的。”沈啸桐似乎看穿了凌云的担忧，端起酒杯。
　　“……好，沈哥你坐。”凌云看沈啸桐神色中似乎有些微醺，眼神儿不那么明朗，多了份儿小心。
　　“上次的事儿，天阔没有追究吧。”
　　“没有，我回来跟他说清楚就没事儿了，”凌云转念想到楚天阔那一通电话，不禁脸上发烧，“他……他可能开始有些误会了，沈哥你别介意。”
　　“我当然不会，你俩好好的就好。”
　　“沈哥你，怎么在这儿见生意上的朋友？”
　　“也不是什么生意，大家差不多年龄，晚上图一乐呵而已。”
　　“哦，不耽搁沈哥的正事儿就好。”
　　“不会，我哪儿有什么正事儿可耽搁。”沈啸桐笑，“不知道天阔跟你说过没，我啊就是投机取巧捡几回漏儿而已，没什么本事。”
　　“沈哥谦虚了，你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奔头儿，比起我们强太多了。”
　　“上次我去西安就是陕西下面有个市要换新的出租车，我去招标。”
　　“沈哥你做汽车的？”
　　“不是，做汽车的拿不下这个标，市里面又找不着合适的人承包，我在中间牵头引线而已。”
　　“沈哥厉害。”凌云笑笑，不太懂。
　　“省市财政一共补贴三十万，定车二十一万，中间是我的，当然包括上下疏通。”
　　“九万，也不少。”
　　“乘一万辆车。”沈啸桐挑挑眉，“这两天山西又要换一批基础设施，还有公交自行车什么的，里面那桌上挺多山西人。”
　　“哦，原来哥你是做这个的。”凌云稍稍一算，不禁心里犯嘀咕，数额不小，这不是中饱私囊赚国家财政补贴吗？
　　“我告诉你，因为我希望你认识真正的我，一个打着爹的名号四处捞点儿小钱的沈啸桐。”沈啸桐仰靠在沙发上，盯着凌云笑，脸色泛红，眼神儿不太清楚，凌云心里警铃大作。
　　“沈哥，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