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34、劈腿

　　【劈腿】

　　晚上十点半，凌云洗完澡，打开电脑边看电影边和室友聊天边给楚天阔去了电话，没人接，凌云放下手机，约莫着楚天阔会打回来，可是直到十一点半，楚天阔都没回，凌云又磨磨蹭蹭拖到了十二点半，刷会儿微博准备要睡了，放下了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拨了出去。
　　这次那边儿接的挺快，但并不是楚天阔，而是覃贤。
　　“云少爷。”
　　“贤哥，是我，没事儿。刚我就打过了，他玩儿呢吧？”
　　覃贤顿了下，才道：“……四少在午夜。”
　　凌云能听出覃贤处得环境很是吵闹，他猜也能猜到，这么晚，楚天阔还能去哪？
　　覃贤试问道：“需要把电话给四少吗？”
　　“……这是什么地方，装你妈X呢？干脆点，开个价……”那边儿突然清清楚楚传来楚天阔这一句，虽然覃贤及时捂住了听筒，凌云还是听到了，听吵闹的声音似乎和楚天阔争执的是个女人。
　　“云少爷四少醉了……需要让四少听吗？”覃贤见凌云不言语了，赶紧又提醒了声。
　　“……不用，不用打扰他。”凌云愣了下冷清地说了句。
　　“四少真的醉了……”覃贤赶紧解释。
　　“……”凌云顿了顿，“没事儿，我无所谓。” 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覃贤神情复杂地看看旁边胡来的楚天阔。
　　“是云少爷的电话。”覃贤不大不小一句，在座的人都听见了。
　　楚天阔终于把视线投了过来，脸一沉，没动作。
　　就在覃贤以为楚天阔不会继续问的时候，就又听楚天阔突然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刚才就打来过了，您没接，我问他跟您说话吗，云少爷说不用了……”
　　“他在哪儿呢？”楚天阔问。
　　“应该……在学校。”
　　“他跟我说他要回家，所以不跟我来。”楚天阔冲覃贤冷笑。
　　“……”
　　覃贤看了跪在楚天阔身前的女孩一眼，那女孩收到覃贤不善也带些帮助的信号，站起来就要跑。
　　谁知道楚天阔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张嘴就骂：“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呢！老子就他妈该着你不是？！”
　　一耳光把一包厢的人都打懵了，谁都不敢吭声儿。

　　第二天直到中午楚天阔都没给凌云来过电话，凌云也没主动联系。但过了整整一天半楚天阔连个微信都没有，凌云也犯嘀咕，但还是觉得自己主动联系那是犯不上的，谁知道楚天阔干嘛去了，况且现在这情况，越淡越好，再不联系也不错。
　　要交一个实践课的报告，凌云翻箱倒柜找他的一个U盘，怎么都找不着，仔细想想似乎是落在四合院了，琢磨着去找一下。
　　该不该提前跟楚天阔说一声儿呢？说了，就跟自己怕楚天阔不联系，自个儿上赶着联系一样殷勤，不说，又怕不太合适……算了，还是不说了，拿了就走。
　　到了门口，没停着楚天阔的车，门卫已经不拦他了直接放行，凌云觉得楚天阔应该不在，谁知开门进去，门口其中很多双鞋他都熟悉，但另外有一双KENZO的男鞋，却是他没见过的。
　　凌云上楼，准备拿了东西最好不惊动楚天阔就走，路过主卧门口，门是开着的。凌云不禁好奇，斜瞄一眼，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楚天阔靠在床头上，他身边躺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孩，也许是□□，只是下面有被子遮着。楚天阔看着窗外神情寡淡地抽烟，男孩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
　　楚天阔没注意到凌云。
　　凌云看着他们，一瞬觉得心里什么揪紧了，闭上眼睛缓了一下，然后快步去书房找东西。
　　找到U盘凌云怎么都迈不开步子再次路过主卧，手攥得死紧，没办法，咬牙跺脚往外走。
　　这次从里面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太轻，凌云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低头快步路过。
　　楚天阔看到一个匆忙的身影路过，以为是覃贤。
　　“贤哥，我爸找我没？”
　　凌云定住脚步，又迈开步子走开。
　　楚天阔有些疑惑，起身走到门外。
　　看到了凌云的背影。
　　“凌云？”楚天阔喊了嗓子。
　　凌云本想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但觉得心里实在膈应，在门口停下了。
　　回头双手环胸靠在了门框上，瞅着楚天阔。
　　那男孩也出来了，站在楚天阔身边也看着凌云，把手里的浴袍披在楚天阔身上，轻声说，“四少，披件衣服吧。”
　　他说完，凌云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
　　那男孩随即看着凌云，不动，也没说话．只是瞅着凌云的眼神还是隐藏不了的打量和警惕。
　　凌云扫了他一眼，就没兴致再看了，他淡淡地瞟了眼楚天阔，转身就要走。
　　还没迈步呢，就听楚天阔一句，“回来。”
　　凌云闻声，站在原地，没回头，“你忙吧四少，不打扰。”
　　楚天阔斜着眼睛，勾着嘴角，“怎么？不高兴了？”
　　凌云撑着的平静维持不下去了，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扭回头盯着楚天阔，“我似乎犯不着。不是你说的吗？等你腻了咱就掰，也许你该跟我提前说清楚，不过，都无所谓了。”凌云又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祝你们幸福。”
　　楚天阔看上去没什么表情，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凌云，但浴袍遮挡下的手却狠狠攥紧。
　　缓了几秒，楚天阔扭头冲身边人道，“没你事儿了，滚吧。”
　　男孩闻言，脸色一下灰白，不识趣道：＂四少，我……＂
　　凌云心里难受地要命，实在有点儿绷不住，“用不着，我滚。”声音有些颤抖。
　　“我他妈让你走了吗？”楚天阔也有些绷不住，喊了嗓子。
　　再看身边人，楚天阔脸上满是不耐烦和烦躁，那男孩瞅着楚天阔的眼光却带着明显的希翼，“四少……”
　　“滚，听不懂？！”楚天阔有些失态。
　　他话说的如此不客气，那男孩再不敢不知趣地赖下去了，抿着嘴，满脸通红快步走开了，临出门还不甘心地偷偷瞪了眼凌云。
　　“别解释，”凌云背冲楚天阔，声音抑制不住有些哽咽，“没感觉了就散。”
　　“你觉得受伤吗，难过吗？”楚天阔往凌云那边儿走去。
　　“……咱好聚好散……”
　　“当我知道前天晚上你没回家就呆在寝室，而不愿意跟我出来，而且还是去见我好哥们儿，我跟他们说过很多咱之间事儿，我很希望你能和他们认识，他们给你带了一大堆东西，可你……你知道我也会难受吗？”
　　“……”凌云听完，没在楚天阔的重点上，而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我什么不知道？”
　　“你，你监视我？”凌云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重点吗？”
　　“怎么不是！”凌云简直后怕加惊惧。
　　“如果我对你没有上过心，就像对刚才那种，我也不会难过，可是我扪心自问，我对你用过的心思比对我爸都多，我也是个人，也需要你有所回应，难道我就该着一直付出而得不到一点儿回应吗……”楚天阔伤痛。
　　“……所以这又是什么，报复吗？”凌云反问，“哦，你开心就好。”
　　“我怎么会开心！”楚天阔飙了，“你他妈别总是这么置身事外，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吗！说这种话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别这么理所当然！你口口声声说有多在乎我，可是你一次次出轨劈腿！你言行不一我又怎么相信你？你觉得我不去和你见朋友你难受，那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呢？你根本就不会想起我！你根本就不会想我会不会难受！”
　　“那你难受吗？”楚天阔突然特真诚地问一句。
　　“你丫真是有病！”凌云气急，“有病得治！”
　　“我就知道你在乎我……”楚天阔上来就抱住了凌云，“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
　　“放开我！”凌云挣，没挣开。
　　“那你为什么骗我呢？不想来可以直说啊，那样至少我不会难受，我难受才会找这种人，我也怕孤独……”楚天阔突然煽情。
　　“……”凌云无话可说。
　　“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没干对不起的事儿我保证……”
　　“……你为什么监视我？”凌云冷静下来又回到了重点上。
　　“我没有监视你，宝贝儿，你相信我。”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寝室？”
　　“我……”
　　“我们之间有一个很根本的问题你知道吗？”
　　“什么？”楚天阔松开凌云看着凌云的眼睛。
　　“我们不平等。”凌云冷静。
　　“你有权有势，有的是办法，不光是对我，对我的家人，对谁你都可以为所欲为，而我呢？我只能接受，承受，我什么时候有过选择权？什么时候有过知情权？有多少事儿是我不知道的？这背后还要加上你爸的因素，我们之间远不是你我俩人之间这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
　　凌云摇头，避开楚天阔的目光，“有很多很多。”
　　“我觉得我们是平等的，我从没有觉得你爱我我不需要付出，我觉得如果你对我十分好，我对你五十分，六十分都是应该的，甚至一百分都可以，只要你还有那十分，这次我是真的挺难受的。”楚天阔很真诚。
　　“那你就用这种方法？这样你会找到报复的快感是吗？这也是我们不平等的地方啊，你可以随便找别人，就像感情对你一点儿都不重要也不唯一，那我呢？我也该找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