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29、连阴雨

　　【连阴雨】

　　“爸，检查结果估计下午能出来，我陪你等着还是回去上节课？”
　　“你说呢？”
　　“那我先上课，下了课过来。”
　　“你过来干嘛？怕我在医院睡不着觉？下了课回家，该干嘛干嘛，我不需要你陪。”
　　“那我自己安排时间了，你就好好住着，全身好好检查，听大夫的话……”
　　“别磨叽，走吧，中午回去好好休息。”
　　“成，那我走了。彭叔儿，拜托你了。”
　　“放心凌云，我看着，跑不了。”
　　“叔叔那我就也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楚天阔告别。
　　“我没事儿，还是麻烦你了小楚。”
　　“您见外了。”
　　“下午就出结果了，甭担心。”出门楚天阔就搂紧凌云亲着发顶，旁边一队医生护士路过，四五个人，凌云眼睁睁看着他们先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楚天阔招呼了一声黄大夫之后整体停下来对楚天阔微笑示意的情景，凌云把脸深深埋进楚天阔衣服里。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凌云咬牙切齿。
　　“你到底害羞什么？除了病房里和你家里的长辈们，还有谁需要瞒，恩？我想什么时候亲热就什么时候亲热。”又吻下来。
　　“越说你越来！”凌云推开楚天阔。
　　“我就喜欢你欲拒还迎……诶？这是怎么了？”楚天阔拉住凌云的手腕，凌云疼得一缩，楚天阔看到了手腕上已经淡多了的痕迹。
　　“没事儿……”凌云收回手，不自然地用袖口挡住。
　　“这是手铐？……难道……”
　　“难道什么？”
　　“你喜欢SM”
　　“你大爷的！”凌云气得直瞪眼。
　　“你是抖M我能看得出来，但这S是谁呀？敢把手铐往我媳妇儿手腕上拷？”
　　“楚天阔，你有点儿正经的，我舅舅，他……”
　　“我操，你和你舅玩儿？”
　　“你丫有没有个正经的？！”
　　“凌云，就算是你舅舅也不能把手铐随便往人身上戴吧？”覃贤皱着眉头很是担忧不解。
　　“没有，我舅舅性格比较暴躁，我犯了点儿错误，就地取材拷了我一晚闭门思过……”凌云尴尬，大事化小。
　　“我操，这么变态！那你……有感觉吗？要不改天咱俩也试试？”
　　“楚天阔！”
　　“凌云你确定事件性质没有问题？”覃贤还是没想通，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没事儿，我小时候就被病房里那位变着各种花样儿收拾过，这是有点儿暴力，但还好吧……”凌云心虚。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早说啊，我肯定来者不拒。”
　　凌云狠掐了楚天阔一把，楚天阔闪到一边，边揉着边色迷迷地看着凌云，嘟囔着一定会黑青。

　　中午回楚天阔家吃饭睡觉，下午凌云回去上了堂课，下课来医院看结果。楚天阔去找主治医生了，凌云心急，直接拉出来彭程问。
　　“彭叔儿，怎么样？”
　　“凌云啊，你听叔叔说，肿瘤呢，有良性及恶性之分，但是呢，肝脏良性肿瘤不多见……”
　　“恶性的？是……癌！？”
　　“癌倒是还不至于，发现得早。”
　　“那该怎么办？”
　　“大夫说可以选择手术切除，实在不想做，也可以选择保守疗法，精确放疗，对机体损伤小，副作用也比其他治疗手段要低。”
　　“咱可以动手术啊，有什么不能动的？”
　　“这不是部长不愿意嘛。”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由着他胡来呢？他说不动就真不动了吗？还用这次的方法，把他麻翻了不就没事儿了。”
　　“手术治疗当然是首选，大夫说术后采用中医服用中草药全面调养综合治疗就能有效的控制病情，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通过中草药消除肿瘤和病灶，见效快，疗程短，康复不复发。”
　　“那就这么定了还犹豫什么？他的主我跟爷爷奶奶商量之后我就作了。”
　　“能做通部长的工作动手术就是上上策。”
　　“就定手术吧。他知道了没？”
　　“没有呢，部长也不急着知道，我也没说怕他直接反对。”
　　“好，我伺机行事吧。”
　　“还有就是部长的肺也不乐观，抽了太多烟，熏黑了大半个。”
　　“没大事儿吧”
　　“大事儿倒是还不至于，但烟是真不能再这么抽了……”
　　“凌云，我问安大夫了。”楚天阔咨询回来。
　　“我也知道了。”
　　“你别急，这种东西吧，它不是个疑难杂症，咱国内的技术也比较成熟……”楚天阔小心翼翼地。
　　“动手术。”
　　“叔儿没什么意见吧？”问彭程。
　　“他敢有意见!”凌云当机立断。

　　“爸，我又来了。” 楚天阔在会客厅等，凌云推门进卧房，闻着屋里味道就不对。
　　“这什么味儿啊？”凌云看着许翼扬强压着怒气。
　　“没什么味儿啊，你狗鼻子啊。怎么又来了？”许翼扬不以为意。
　　凌云冷笑着翻床头柜抽屉，在第二层摸出来一盒烟和火机。许翼扬偏头不看凌云，凌云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又找出来两盒。
　　“这哪儿来的？”凌云质问许翼扬，许翼扬不理会，凌云又转向彭程。
　　“我不知道，真心的!”彭程赶紧把自己的关系撇清。
　　“老子的，”许翼扬闲闲地，“你他妈还管到老子头上来了是吧？没大没小。”
　　凌云是彻底怒了，压着怒气继续说，“你的情况已经出来了，动手术，不是和你商量，通知你一声儿。”
　　“老子早就说了，不动！”
　　“你觉得谁能管得了你？”凌云气急反笑。
　　“你给老子踏踏实实回去上你的学，甭操大人的闲心。”
　　“好，我是没有发言权，有人管得了你！”凌云掏手机。
　　“你干嘛？”
　　“喂，爷爷，”凌云拨通了许戎的电话。
　　“你他妈给老子挂了！”许翼扬急了，从床上蹦达起来要抢凌云手机。
　　“爷爷，这个骂脏话的，您儿子，现在在301躺着呢，他不让我告您和奶奶，想瞒天过海……你抢什么！我话都说完了！你踹我也没用！”许翼扬追着凌云绕了病房两圈。
　　“他肝病，喝酒喝的，肺病，抽烟抽得……你躺回去！你能抢过我？！”凌云急了，跑出了卧房，打开门猝不及防撞上和朋友闲聊打发时间的楚天阔。
　　“哥，挡住我！”凌云躲楚天阔背后继续和许戎打电话，“您别急，我告您二老是因为他明知道自己病了还抽烟，还拒不手术。恩，你们过来吧，我出去接你们……”
　　“叔儿？这是……”楚天阔愣了。
　　“小楚啊，你让开。”许翼扬想越过楚天阔抓到凌云。
　　“我打完了。”凌云走出来，扬扬手里的手机，“我们是管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
　　“郑凌云！你个混蛋玩意儿！你告诉他们干什么！我都多大年纪了！用得着劳动他们二老？！你简直是不孝子孙！”许翼扬心疼爹妈。
　　“告诉他们劳动他们是我不孝！可是如果我放任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我更是不孝！说到孝顺，总得你活着我才能孝顺吧？！”凌云快要被逼哭了。
　　“你个王八羔子……”许翼扬理屈加无力回天，瞪凌云一眼，转身回屋。凌云平静自己的情绪，楚天阔愣愣地观战。
　　“四少在片场呢？又玩儿了个演员？”电话里这位不闲着，凌云听到，瞪楚天阔。
　　“瞎掰什么呢？行了，我媳妇儿出来了，挂了，再聊吧。”
　　“祝四少和四嫂□□生活和谐美满。”
　　“跪安吧。”
　　“谁啊？”凌云问。
　　“我一哥们儿，在美国呢，这不等你我想起来了就聊两句。完事儿了？”
　　“没呢，等我干爹爹妈来，管不了了，要上天了。”
　　“你还挺有办法。”
　　“哼，还不是逼出来的。”

　　许戎时清到了，许翼扬的苦日子就开始了，简直是人仰马翻，对着许翼扬一顿数落一顿哭，又是治疗计划又是病情咨询，本来宽敞到变态的病房在时清的折腾下，感觉闹哄哄乱糟糟。
　　凌云很同情许翼扬，因为他看着这阵仗也头大，把烫手的山芋转手了就赶紧撤了，许翼扬的事儿他是操不起那份儿心。
　　晚上还是没骨气地跟楚天阔回了家。楚天阔玩心大起突然关了灯试图暴力威逼凌云玩会儿SM，被凌云摸黑踹一脚扫到重要部位大喊一声惊动了楚雄和江湄，俩人红着脸把爹妈送走，凌云就又是一肘子。
　　“你个不要脸的！小心我直接废了你！”
　　“你也得有那本事……”楚天阔饿虎扑食。

　　许翼扬的手术准备比较顺利，日期也定好了，凌云准备全程陪护。
　　“宝贝儿，干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也要去。”
　　“我奶奶可不是一般人，就这安排病房的事儿我还没解释清楚呢，你去了一准儿现出原形。”
　　“现出原形好啊，我也想知道爷爷奶奶待不待见我。”
　　“你给我拉倒！”
　　坏事往往成双，屋漏偏偏遭逢连阴雨，周六的手术，周三下午凌云和楚天阔难得都有空闲俩人在小汤山泡鸳鸯浴放松一下呢，郑毅急吼吼一个电话，郑老爷子锻炼身体的时候不留神摔了一跤。
　　俩人就又风驰电掣往回赶，楚天阔联系了医院，随时可以入院，凌云又打电话详细问了问顾乡，已经住北京军区总医院了，髋部骨折。
　　“我家里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长辈频繁出事儿啊？！”凌云坐车里懊恼。
　　“长辈们到了这个年纪，就是毛病凸显的时候，就应当多留神，早预防。”
　　“你说要不要去转个运烧个香什么的？我是真害怕，这一个个都病倒了给我一种特别紧张慌乱的感觉。”
　　“你想去我们就去，你别太有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