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209、如水

　　【如水】

　　第二天被敲门声吵醒时，凌云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受到了一阵闷闷的头疼和嗓子的灼烧感，楚天阔则是直接往门上砸了个闹钟。
　　“四少，您起来吧，首长到了，在客厅等您。”
　　凌云睁开眼，咳嗽了嗓子，推楚天阔。
　　“知道了。”楚天阔冲外喊一嗓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起来找衣服穿。
　　“你爸回来了？”凌云觉得自己估计感冒了，不舒服得很。
　　“应该吧，可他来这儿干嘛。”
　　“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
　　“快点儿出去吧。”凌云起来找水喝。
　　“爸。”，“伯伯。”俩人出门，到了前厅，楚雄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俩人说话没搭理。
　　“爸你回来了。”楚天阔又主动搭话，“你直接过来的？”看着楚雄还是白衬西裤，衣服都没换。
　　“你们是睡午觉起来？”楚雄平淡看着俩人。
　　“我们昨儿睡得有点儿晚了，刚起来。”
　　“现在十一点四十，我不来的话你们准备几点起？”
　　凌云心里一惊，这就中午了？上午后两节还有课呢。
　　“这不就起了嘛。”楚天阔看他爸今儿不太好对付。
　　“凌云呢，没课吗今天？”
　　“呃……有。”
　　“日夜颠倒好过？看看你们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们这就去洗漱换衣服。”楚天阔要溜。
　　“站住，让你们走了吗？”
　　俩人又蔫蔫站好。
　　“我有几件事儿。第一件，前天的事儿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我希望你们两个都不要放在心上。尤其是凌云，第一次和宝宝出门就来这么一出，要是不着急走的话，我本该好好给你们压压惊。”
　　“我没事儿的伯伯，都是闹剧。”
　　“你不在意就好。以后各方面都会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最主要还是你们自己要注意，这样一来就明白人家为什么要求不许开车窗了吧？”
　　“恩，以后我会注意。”楚天阔应。
　　“吃一堑长一智，你们以后一定注意。第二件事，我下周去中美七国，凌云你有空的话你们俩还一起跟我去吧，怎么样？也算作弥补这次的不完美。”
　　“那敢情好。”楚天阔挺高兴。
　　“我得看情况……马上期中了，家里也……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就去。”凌云主要是觉得频繁出门怕家里不答应。
　　“行，下周四之前定了就行，周五下午出发。”
　　“好，伯伯您费心了。”
　　“那咱就谈谈第三件事儿？你俩昨晚上哪儿去了？”
　　“没哪儿……”楚天阔糊弄。
　　“前天在飞机上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凌云你说。”
　　“您说，您说不能去那些不太好的场所……”
　　“什么叫不太好的场所？”
　　“夜店之类的吧……”
　　“那你们昨晚去了吗？”
　　“……”
　　“我说话你们是用身体哪部分听的？我不说，你们还不一定去，怎么我越说越去？几次三番！”楚雄有些生气了。
　　“我们错了……”凌云尴尬。
　　“去就去，你俩还站门口吵架，怎么着，怕人家谁不知道你们去过了？”
　　“爸，你应该关注我们为什么吵架吧，在哪儿吵对你来说更重要吗？”楚天阔不满。
　　“你们为什么吵架，难不成怪我吗？怎么，你们俩多大了，什么事儿都要我管吗，我管了有用吗？”
　　“那你也应该……”
　　“别说了。”凌云拉拉楚天阔的袖子。
　　“我是管不了你，但凡我不在，瞅个空你就要去，是吧？”
　　“我那是恰巧……”
　　“真巧！我不和你们纠缠，玩儿的地方多的是，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想去哪儿都成，是不是？今儿我来就是让你们给我个准话儿，怎么才能再不去那种地方，作息规律，心平气和，有话好好说，好好过别折腾，咱要是掰扯不清楚，今儿这事儿就没完。说吧，一个一个来。”
　　“伯伯，夜店儿吧，我以后会尽量节制，少去，但是我不能向您保证永远再不去。吵架这事儿是我昨儿冲动了，但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好像确实该和他吵。我以后会克制情绪，挑场合解决问题，尽量不吵了。”凌云义正词严。
　　楚雄带这些怒意看看凌云，“那你是什么意思？”又问楚天阔。
　　“我基本跟他一个意思，你要是想杜绝我去，不如要求夜店都关门，或者对我俩禁止入内，要不然它大门开着对我们就是一玩儿的地儿，问题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也有朋友……”
　　“你那是什么朋友！”楚雄估计在这事儿上是真生气，音量陡增，吓了凌云一激灵，“什么玩意儿协会，一辆破车算得了什么身份资本！”
　　“不是资本的问题，是志趣相投，大家都爱玩车……”楚天阔激动了。
　　“哥，哥！”凌云看这就是往大吵一架的架势去，拉楚天阔，“冷静！别吵架!”
　　“反正！”楚天阔有些恼怒，悻悻道，“反正你说的问题我俩以后都会注意的，放心吧。”
　　“你听进去就好，我就这些事儿。”楚雄定定看着楚天阔，直到楚天阔低头顺服，起身，“赶紧洗漱好开始新的一周。我先回家了宝宝，早点儿回来，你妈找你。”
　　“好嘞，爸你慢点儿。”
　　“伯伯再见。”
　　“再见。”楚雄撤了。
　　“呼，这一转眼都中午了，可真快。”凌云坐沙发上喝水。
　　“就我爸刚说的下周出去的事儿，你答应了呗？”楚天阔坐过来搂住凌云。
　　“不是我不应，这次出来就够大动作了，下周马上又走我怕不好跟家里说。”
　　“家里为什么看你这么紧啊？怕有人惦记你这只小白兔？”亲凌云。
　　“还不是你这货真价实的大灰狼！”凌云咬楚天阔一口。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好意思不干大灰狼的事儿了……”凑过来要亲热。
　　“别介。”凌云不解风情，“我总觉着我好像有点儿感冒，嗓子疼，头发懵。”
　　“没事儿吧？”楚天阔摸摸凌云额头，“别是昨儿晚上在外面吹坏了吧？”
　　“我又不是纸糊的！”凌云起身，“赶紧的，我得回学校。”
　　“着什么急？下午有课？”
　　“下午是没课，但刚才的误了啊。”
　　“我大意了，该定个闹钟来着。”
　　“下午怎么着也得早点儿回去，免得我爸手撕了我。”

　　“呦，回来了？”快六点的时候凌云赶回寝室，高力嘉探出头来十分玩味地看着凌云。
　　“回来了。给你们带了些零食，你们看着拿，我搁这儿了。”凌云又和楚天阔腻歪一下午有些不自然，拎一大兜子回来。
　　“看来是不生气了，我说了嘛，过一晚上一定会不同。”高力嘉调笑。
　　“苏扬，车钥匙。”把钥匙递给苏扬，“谢啦。”
　　“没事儿，有需要吭声儿就行。”
　　“我说，他不送你辆车？天天送来送去也是情调？”高力嘉是全神贯注调侃凌云。
　　“我得回家了，周一见！”凌云干脆不理会，收拾几件衣服出门回家。
　　“嘿！这小子看来还真遇着个上心的主儿。”
　　“你有羡慕的资本吗？”苏扬淡淡一句。
　　“你们说什么呢？凌云和谁出去了？”曹鄂杰也在，探出头投入八卦。
　　“没谁，他亲哥。”高力嘉微笑着缩回了头。

　　凌云惴惴不安回到家，老爷子在，郑毅上班去了还没回来，凌云吃完饭赶紧溜上楼了。
　　“干嘛呢？”凌云补作业呢，郑毅回来了，开门进来。
　　“写作业呢。”
　　“呦，真难得。”坐凌云身后。
　　“爸爸，你回南京有什么要紧事儿？”
　　“也没什么，新学校调我的档案和党团关系，回去处理点儿事儿。”
　　“南京有什么你放不下的？”
　　“我再说一次你别瞎猜!你呢，去武汉了？和谁去的？为什么和人家去？”
　　“爸爸，你冷静听我说。”凌云转回身，端杯水给郑毅，“我和楚天阔还有他爸及一行人一起去的，他和他爸去，捎带上我而已，转了转待了大半天就回来了。”
　　“那你……”郑毅企图质问，凌云不给郑毅任何打断的机会。
　　“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认识了，而且还不可思议地成为了朋友，中间我听从你和干爹的建议正式向他提出不做朋友的提议，但是显然，他吧，可能比较喜欢迎难而上，越不让他干嘛他越干嘛。”
　　“可是……”
　　“我知道我单方面可以拒绝，可是我觉得其实没有必要，他对我不可能有所图吧？我也不会企图从他那儿得到任何好处，至于风险，他爸都认识我了，应该不至于太惨烈。”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我想问题肯定会简单化，幼稚化，但从我现在的亲身感觉来看，他们对我没有特殊的感情，也没有特殊的所图，很友善。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玩儿段时间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