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95、争执

　　【争执】

　　楚雄又不言语了。
　　“我是真的希望能好好和他过，他不会对我们家构成任何威胁的，你不需要担心他。”
　　“如果我同意你们在一起了，有一天他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他不会的。”
　　“他都还没有答应你，你怎么敢确定他不会离开你？”
　　“他会答应我的。”
　　“哦，你又知道。”
　　“我就是知道，”楚天阔正在兴头上，有些听不进去了，“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希望我幸福才是你该做的事儿吧？”
　　楚雄轻笑。
　　“姐姐们和你不愉快不都是因为婚恋吗？你如果不希望咱俩也产生不愉快，就支持我们吧。”楚天阔有些赌气。
　　“我养育了你二十五年，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小男孩儿，你现在这样跟我讲话？”楚雄转回身来，看着楚天阔，楚天阔觉得那眼神里有很大的伤痛。
　　“可，可我毕竟长大了，你不能不让我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吧？那样我就会不开心。”楚天阔有些理屈。
　　“你这么迅速地和他站在一起而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上，为什么？我今天有任何一个举动是不支持你的吗？我有表达过哪怕一点儿的不满吗？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讲话？”楚雄皱着眉头语气开始严厉。
　　“我没有爸爸，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祝福我们，允许我们在一起。”
　　“我不允许你会放弃吗？我说的话从什么时候在你那里没有他说的话重要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吧”
　　“爸，你们俩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呢？你是我爸！”
　　“但人的感情是有亲疏轻重的!你今天和我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儿很伤害我的感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爸，”楚天阔冷静了一下，“我知道你会舍不得，会因为觉得将要失去我而难过，我可以理解。我要说的是，一，我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你和妈，二，我会保持理性地和他在一起。可以吗爸爸？”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如此频繁的争执和不和，你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要遭遇这些？”
　　“因为我长大了，因为我遇到了想要共同走过后半辈子的人，这一天早来晚来你都要接受，你现在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别这么武断好吗，别这么轻易就谈后半辈子好吗？！你们之间有过真正的了解和接触吗你就和我谈半辈子！”
　　“你越这样阻止我，我越是没机会了解，我就越是想！”
　　“你多大了还来跟我谈逆反！”
　　“爸，爸我求……”，“求”字还没说出口，赶紧止住话头，“爸爸，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互相理解一下，互相给对方一个空间好吗”
　　“什么空间？你还想让我给你什么？我什么没有给你？昨晚你还生病，今天你要求出门我没有干涉过你吧你出门就把他带来家里提前招呼都不打我说什么了吗？现在你又这样颐指气使，这是为什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楚天阔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心里又憋屈又难受，捂着脸坐到沙发上。
　　“你骂吧，骂完你心里舒坦就成。”楚天阔哽咽。
　　楚雄闭上眼睛，叹气。
　　楚天阔专注地难过，他以前从没觉得楚雄如此不可理喻，固执，难以沟通。
　　“我们改天再谈吧，今天是不会有结果了。”楚雄累了。
　　“你先回家吧，告诉你妈我晚些回去，晚上有应酬。”
　　楚天阔没反应。
　　“别哭了，先回去，好不好？”楚雄走过来摸着楚天阔的头发。
　　“爸爸，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今天本来我觉得很开心，我不希望因为莫名奇妙的争吵我们都不愉快。还有，不要总把他当作我们之间的障碍，他不会的。我也希望有人支持我有人祝福我。”
　　“好了，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我不回。”楚天阔抹抹眼泪。
　　“怎么了？”
　　“我也要去。公事带我没影响，私事我要干预。”
　　楚雄不解地看着楚天阔。
　　“我对你不放心，”楚天阔喝口水，“为了我妈好。”

　　“现在可以放心了？桌上有一个女人没有？”晚饭后俩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很多。
　　“没有当然好，我愿意陪你应酬你应该高兴才对。”
　　“也算是吧。”楚雄笑笑。
　　“你这么忙虽然我有点儿心疼，但我爱莫能助。”
　　“他…你们算到哪一步了？”楚雄顿顿问。
　　“不提他，爸爸，以后我们在一起不提他，这样会好一些的。”
　　楚雄落寞的看着窗外。
　　到了开进院子里，楚雄慢慢一句。
　　“本来是我担心你被感情伤害，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是我总让你为了这件事难受……”
　　“爸爸，接受一个人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我不怪你，你慢慢来。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提他了，你也就少难受一点儿。”楚天阔搂住楚雄。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偿爱我的人，我永远都明白。”吧嗒亲了楚雄一下，冲楚雄笑。

　　从第二天开始，楚天阔的微信电话就开始泛滥起来。
　　早上起来不敢打电话怕吵醒凌云，于是微信。
　　7：30 “起来了吗？八点有课吗？我送你去学校吧今天。”
　　7：50“十点有课吗？”
　　9：30“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凌云差不多起床，听见提示音了，看一眼全是楚天阔，扫一眼洗漱去了。
　　刷牙的时候电话来了。
　　“你干嘛呢？”
　　“唔唔。”
　　“什么？”
　　“唔唔。”
　　“我一会儿再打过去吧，你一会儿要去学校吧，我现在出门送你去。”
　　“唔唔！唔唔唔……”
　　“等一下见面说吧，我在你家门外等你，给你带早餐，到了再给你电话。”
　　“唔唔！”凌云急了。
　　“爱你。”楚天阔挂了。

　　“郑先生我到了，下来吧。”
　　“好。”爷爷爸爸不在，凌云大摇大摆下楼，还穿着他的非主流破烂牛仔裤。
　　“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三明治，蛋糕，沙拉和牛奶，果汁，你看你想吃什么。”
　　“哥，你大白天没事儿干吗？郭叔儿等着送我呢。”
　　“这是我该做的，你那司机就歇了吧。”
　　“你不忙？”
　　“没事儿，我爸给我批假了。”
　　“甭唬我，唬我我也要好好思考。”
　　“真的，我爸说先成家再立业也成，而且昨晚他妥协了，不会再为这件事儿不愉快了。”
　　“他不愉快啊？”
　　“没有，他对我有太多希望，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其实吧，我不觉得这件事应该成为你们俩的不愉快，你其实不必……”
　　“你放心吧，我这边不会再有什么阻力的，我都会搞定的。”
　　“别啊，别介！你也要头脑冷静好好思考啊，这不仅仅是我单方面的事儿是不是？”
　　“我已经想好了，等你答应了，我也见了你家长，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出国去找个合法的国家结婚。”
　　“咳咳…”凌云放下牛奶，楚天阔马上端过，还递上纸巾。
　　“谢谢，我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凌云底虚，不用说什么天方夜谭去哪儿结婚，他把楚天阔带回家的那天估计他也就玩儿完了。

　　“我走了，你快回去办正事儿吧。”
　　“十二点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来接你。”
　　“中午我和室友一起就成，你甭来了，多麻烦啊这么远。”
　　“我在外面远近合适的地方定好餐，我们到了他也做好了，节省时间你还能睡会儿。”
　　“哥，”凌云定定看着楚天阔，“咱俩都是成年人了，不至于搞成初中生谈恋爱那样儿一秒钟离不开吧？我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儿吧，微信联系就很好嘛。”
　　“分开吃也是吃，一起吃也是吃，何必不一起呢？”
　　“我想和室友吃，可以吗？”
　　“那一起吧，我上次不是邀请过他们吗？今儿就一起吧。”
　　“你坚持？”
　　“我坚持。”
　　“那行吧，我下课联系你。”
　　“好，”楚天阔开心，凑近，“亲一下。”
　　“哥…”凌云笑，还没躲开就被袭击了。
　　“好了，快去吧，好好听课，别想我。”
　　凌云下车，长舒一口气。

　　“苏扬，高力嘉。”凌云跟楚天阔介绍俩人。
　　“这是我哥，上次你们见过面的。”
　　“哥，你好，叫我嘉子就行。”
　　“你好，苏扬。”
　　“你们好。”楚天阔看起来兴致很高，跟俩握手。
　　“我们走吧，快一些一会儿还能休息一会儿。”搂过凌云。
　　“走。”凌云拍拍楚天阔的胳膊，错过身还是和另俩一起走。
　　楚天阔没有太多不满，和凌云交换个眼神儿笑了笑，走在前面一些。
　　“我们人比较多，屈就一下。”站在他出门前仔细思索过，应该还算低调的林肯领袖一号前。
　　高力嘉跟苏扬对视一下，交换个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