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94、番外二 强行管制（2）

　　【番外二强行管制（2）】

　　郑毅哭了大半宿，头痛欲裂躺在地板上想怎样才有可能让郑安邦答应自己，离家出走，绝食看起来都不是可以吓唬郑安邦的方法，难不成，自杀？
　　郑毅心痛着思索自己究竟是活下来更有意义还是死去让郑安邦悔恨一辈子更有意义，自己活下来，以后的人生就在郑安邦的安排下，无趣的度过；如果就这样自杀，郑安邦会悔恨吗？龙伯伯会难过倒是真的，值得吗？
　　如果就这样自杀了，是一种自己的屈服吗？算是一种屈辱吗？郑毅想不明白，只是默默流下泪水。

　　从第二天郑毅早上被郑安邦上班路过踢醒，叫他上去睡之后，就性格大变。即便是与儿子不亲近，不常相处的郑安邦也能够体会的出来。
　　郑毅开始变得消沉，寡言少语，死气沉沉，按部就班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却没有和郑安邦说过一句话。
　　龙在天那边不知道郑安邦居然还是一意孤行扣下了郑毅的志愿，对于郑毅的未来，他们不可能没有考虑，家里的条件郑毅正适合，也正需要去部队，作为郑家的下一代力量。但是他还是尊重郑毅的意见的，看到孩子实在不能被说服，他就放弃了，让孩子心里舒坦也是一件好事儿啊。
　　但是自郑毅回去之后，他再给家里座机打电话就没人接了，有人接了郑毅也不会来接电话，龙在天隐隐觉得肯定不对了，逼问顾乡，顾乡招了，被龙在天臭骂一顿。
　　龙在天怕郑毅那样的性子急出毛病来，抽空就飞来了。

　　“郑毅呢？”龙在天急匆匆下飞机就问顾乡。
　　“郑毅在家。”
　　“马上回家！看看你们办的好事儿！”怒骂顾乡。
　　“您说的是。”顾乡只能默默挨骂，谁叫他帮着郑安邦给郑毅改志愿呢。
　　“郑毅”龙在天马不停蹄回到家，上楼进郑毅房间。
　　郑毅回头看龙在天。
　　“小毅啊，我来晚了，我不知道……”
　　“爸你来了。”郑毅淡淡转回身去，继续看书。
　　“现在才八月对不对？还来得及，我来了，就会帮你处理好这一切的……”
　　“我没事儿。”郑毅十分淡定，一点儿感情波澜都没有，眼神儿黯淡。
　　“你爸他胡来！央财是不是？我帮你想办法……”
　　“爸！”郑毅扔下书攥紧了拳头，深呼吸，“别再说了好吗？别再说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爸爸，我就不能看着你爸这么胡来让你难受!”
　　“我想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他儿子，我是你儿子，我当兵天经地义!”郑毅待不下去了，站起身要走。
　　“小毅，你别走，和爸说，你想去央财吗？你就一句话，我这就去办!”
　　“爸，”郑毅回身盯着龙在天的眼睛，“我不想，你看我在看什么书？我喜欢！我已经告诉自己我喜欢了！别再逼我了！”拿起桌上的《中国军事通史》给龙在天看，又扔回桌上。
　　“你别委屈自己，想读经济我这就去帮你办!”
　　“体检政审已经结束了，我都合格了，我分高，还能自己选个专业，挺好的，就这样吧。”郑毅挣脱了龙在天的手，还是跑出了家门。

　　“阿姨，晓天在家吗？”
　　“小毅来了，在，晓天在他屋里呢，你上去找他吧，阿姨一会儿给你们送水果上去。”
　　“谢谢阿姨。”
　　郑毅敲敲门。
　　“妈我不吃！”赵晓天在里面喊一嗓子。
　　郑毅开门，还上锁了。
　　“我说了不吃！”
　　“是我，郑毅。”
　　“是你啊。”赵晓天过来打开门。
　　“你锁个门干嘛呢？”郑毅进门。
　　“没啥，没啥。”赵晓天傻笑。
　　郑毅揣摩地盯着赵晓天。
　　“好了，不瞒你了，昨儿，我跟高雅……那啥了……”赵晓天还微微红个小脸。
　　“哪啥？”郑毅没猜透。
　　“处……处对象了……”
　　“喜事儿啊。”郑毅坐下，翻翻赵晓天的小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你就不能表现得，稍稍，情感丰富点儿吗？”
　　“需要吗？你都惦记人高雅多久了？”
　　“唉，你别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似的成不成，跟你说多少次了，咱这批孩子里谁没读军校啊？你就甭跟自个儿过不去了。”
　　“我没想开吗？”郑毅冷笑，丢下书，“龙伯伯来了，说能帮我改央财。”
　　“那……你怎么个意思？”
　　“你说呢？”
　　“你这么想上，改啊，他来了你爸就不能瞒天过海纯诓你了。”
　　“我不想。”
　　“为什么呀？好容易有这么个釜底抽薪的机会！”
　　“他们让我去肯定是有原因的，龙伯伯说帮我改估计是怕我实在不愿意会怨他们，其实还是希望我去的吧。这些年下海的那么多，我到时候读出来再说吧。”
　　“你可想好，机会就这一次。”
　　“而且这么一闹我怕影响他们关系，我不想他们吵架。”
　　“你真要牺牲自己啊，可真不一定有这必要。”
　　“咱好多哥哥姐姐读书都不在军校，就业还不是都安排回来了，我看吧。大不了四年，我就当是还我爸了。”
　　“行吧。”
　　“你跟高雅这时候处有意思吗？她去武汉，你在河北，有意思吗？”
　　“那难道我在河北那破军校能处别人吗？先占个位儿啊。”晓天笑得贼兮兮的。
　　“你小子。”
　　“你呢？跟那谁……”
　　“甭提了，早就过去式了，我短期内没那心思。”

　　郑毅在赵家吃完午饭又和晓天玩了会儿游戏快晚饭才回家的。
　　一进门就听见龙在天和郑安邦在客厅吵架。
　　“我就是做这个主了怎么着？他读军校百利而无一害!”
　　“那你也应该好好说服孩子！你这样是办法吗？”
　　“我没有说服他吗？能说动吗？”
　　“那你也不能瞒着他胡来啊你！你这是什么做法！他是你下属必须听你的吗？”
　　“他还就真必须听我的！这是人生大事，我要替他掌舵的！不然等脱缰之后才管吗？”
　　“可是……”
　　“我回来了！”郑毅一摔门，喊一嗓子。
　　“回来了，去晓天家了？”龙在天出来。
　　“是。”郑毅脱鞋。
　　“那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咱们仨好好开个会商量商量。”
　　“我没什么要商量的。”
　　“你放心，有我在，这件事情会得到妥善解决。”拉住郑毅的手。
　　“爸，咱吃饭吧，”郑毅不搭茬，“爸，吃饭！”冲里面招呼郑安邦。
　　“哥。”进厨房帮顾乡端菜。
　　“郑毅啊，是我对不住你，事儿是我去办的，你别生你爸的气，也别跟龙参谋长闹别扭，我明儿就给你改回来，是我办的错事儿我来弥补。”
　　“哥，”郑毅接过顾乡手里的盘子，“别替我瞎操心。”

　　一席饭无言，龙在天一个劲儿打量郑毅，郑安邦有些无奈尴尬。
　　“爸，我吃好了，先上楼了。”
　　“你别走，我们把事情处理好。”龙在天拦。
　　“首长们，我对于我志愿的事儿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维持原判就很好。最近我已经在看这方面的书了，也在努力应对开学的测试，你们不用担心我。”
　　“郑毅，今天我们三个人都真诚地敞开心扉好好商量这件事儿。你想读央财，你一直表达得很清楚我知道，是你爸做事情太专制太绝对了。所以现在你爸会再去帮你改回来，只要你说话。”
　　“我不去。”郑安邦放下筷子。
　　“安邦！”
　　“爸，你别再为我操心了，没必要了，我已经接受并且积极地应对了，这件事我不希望再被讨论。”
　　“可是……”
　　“我再说一次，我不改，我听我爸的，我听你们的。”
　　“我们希望你如意。”
　　“我很好。”郑毅把椅子推回去放好，“我不希望你们再因为这件事吵架，你们再吵，我就辍学上中专去了。”
　　“你真的决定了？”郑安邦抬头看着郑毅问。
　　“爸，这是你为我做的决定，我听你的。现在它已经变成我的历史了，我不想再提了。”
　　“好，”郑安邦点点头，“我用的方法不对，但你能想通是很好的。”
　　“嗯。那我先上去了，你们慢用。”郑毅上楼了。
　　郑毅在那晚流下了自己用以祭奠曾经梦想和青春的泪水，他告诉自己的，以后不会再为这件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