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81、安排

　　【安排】

　　晚上十点半楚天阔才回来，浩浩和梁筱已经睡了，楚天阔边等边和楚天南下下棋看看电视，江湄爱怜地陪着两个儿子，帮着剥剥坚果水果，问问大儿子生活细节。
　　“明天再说吧。”楚雄疲惫地进门，冲金宵摆摆手。
　　“爸。”俩人都起身。
　　“累了吧。”江湄走过去帮楚天阔换衣服。
　　“天南回来了。”楚雄冲大儿子笑笑，“宝宝还没睡？”
　　“回来了爸。”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天阔有些责怪的意思。
　　“爸爸忙啊。”楚雄揉揉眉间换好鞋。
　　“天南路上还顺利吧？”
　　“都顺利，现在不需要经停后快了很多。”
　　“小梁和孩子都好吧？”
　　“都好都好，本来说要等您的，浩浩撑不住就先睡了。”
　　“等我干什么？不早了，你路上也累了，具体我们明天谈，早点儿休息吧都，宝宝也是。”楚雄真的有些困倦了。
　　“那好，我就先去睡了，爸妈宝宝你们早休息。”
　　“哥晚安。”
　　“有什么需要跟刘阿姨说。”
　　“知道爸。”
　　楚天南上楼了。
　　“老楚，腰有没有不舒服？”江湄关心。
　　“没事儿。”楚雄见楚天阔不走，轻描淡写。
　　“我给你拿汤，一直煨着呢。”江湄进厨房给楚雄端补汤。
　　“还在忧心你的小朋友？”楚雄还没走近楚天阔就突然凑近，闻了闻。
　　“怎么了？”楚雄不解。
　　“我妈跟你多少年了，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也明白，你要是敢！哼！”
　　“说什么呢？我晚上跟你杨伯伯他们在一起，你这样空穴来风污蔑爸爸，爸爸好伤心。”伤心地捂着左胸口。
　　“你现在按道理不该比以前忙，可你回来得这么晚，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你自己注意着点儿，你要是有什么动静儿我可是会知道的。”
　　“爸爸不会的宝宝，你不相信爸爸”
　　“我当然希望你好了……”
　　“来，老楚，趁热喝。”江湄出来了。
　　“谢谢妹妹。”楚雄抱住江湄额头上亲了口。
　　“快喝吧，你要是腰不舒服一会儿我给你按按。”江湄也担心楚雄。
　　“好好。”楚雄坐下喝汤。
　　“妈，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宝宝？说吧。”
　　“换个地儿。”瞅楚雄一眼搂着江湄到一边儿说去了，楚雄无奈的笑笑。
　　“妈，我爸现在这么忙你可注意着点儿。”
　　“恩，现在你爸的膳食和汤汤水水的都有专门的大夫负责，还有健身按摩……”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你爸怎么了？”
　　“就是…就是你看紧他点儿，他这么晚回来你不操心啊？”
　　“宝宝，”江湄笑了，摸摸楚天阔的头，“真是长大了。”
　　“妈！我是认真的。”
　　“妈妈知道，你能替爸爸妈妈操这份儿心妈妈很高兴，但是别瞎操心，妈妈心里有数儿，啊，听话。”
　　“成吧。”
　　“不早了，现在睡吗？”
　　“睡吧，”楚天阔站起来，“爸爸，我去睡了啊，不许吃安眠药。”
　　“去吧，我不吃。”楚雄摆摆手。
　　“明早见妈。”楚天阔亲亲江湄上楼了。
　　“你的事儿爸爸闲下来就帮你，别急。”楚雄又喊一句，楚天阔挥挥手上去了。
　　“老楚，你知道刚宝宝跟我说什么吗？”江湄忍俊不禁。
　　“知道，先跟我说的。”楚雄有些无奈。
　　“宝宝真是长大了。”江湄很是欣慰。
　　“恩，”楚雄喝完汤，“让他再飘一阵儿过段时间我给他安排正事儿，这么闲着也不是事儿。”
　　“恩，给宝宝一个宽松一些的环境吧，宝宝肯定不好管理。”
　　“让他先跟我一段时间。”
　　“也好。”
　　“我腰有点儿疼，给我按按吧，今天坐的时间有些长。”

　　“怎么还不准备回家？走，我送你。”吃完饭许翼扬和凌云看电视，都九点半了凌云还没回家的意思。
　　“我就在这儿歇了吧，懒得回去。”凌云倚在沙发边儿上懒洋洋地。
　　“打电话，先打招呼再说。”许翼扬关了电视。
　　“喂，爷爷，今儿我就先不回去了，就在干爹家睡了，明儿再回去成吗？”
　　“成成，明白，爷爷帮我跟我爸言语一声儿，晚安。”
　　“这算什么？跟你爸冷战？”
　　“我懒得动，中午没睡好。”
　　从许翼扬搬到这处院子，厅的面积明显增大之后，凌云越来越觉得许翼扬的声音压倒性真强，很响亮，有点儿沙哑，但他一说话感觉声音充满了整个家，带着份不由分说的强势。但许翼扬还是老了，鬓角泛灰，眼窝变深，凌云近处观察才觉出岁月的痕迹。
　　“爸你染个头发吧。”
　　“染个屁，老子又不是女人。你现在学习上觉得怎么样？”
　　“还成。”
　　“将来有什么打算？读研？”
　　“读。”
　　“将来想干吗？”
　　“律所或者法院检察院，不然呢？”
　　“研转个管理类的吧。”
　　“再说，我还没想好，没准儿出国呢，而且我好像不太想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工作的事情你不需要太动脑筋，也没什么余地。”
　　“你们又要替我集体投票了是吧？好事儿，我不用操这份儿心挺好。”
　　“你也别太没心没肺了，上点儿心，啊。”
　　“我知道，我那些同学天天背法条背的如痴如醉，一个个好像都能当审判长似的，出了校门连个律所都进不去。”
　　“人家在努力，你别掉以轻心，到时候成绩难看我饶不了你。”
　　“懂懂！”
　　“楚天阔，又见过吗？”
　　“他啊，”凌云十分倦于提楚天阔，“我已经自觉避开他了，他不会再出现在方圆两米之内，跟那样人玩不到一起。”
　　“有不愉快？”
　　“没有，慢慢就淡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你爸不是不让你跟他玩，你想一个道理，跟他玩，没什么好处是你得的，一旦出什么事儿，扛事儿的一定是你，和他混对你没有好处，懂吗？”
　　“对我来讲没那么复杂。”
　　“以后可以试着接触一些政法圈儿子弟，发小儿别丢……”
　　“爸，我不懂这些，现在天天回家也不会有什么新朋友吧。”
　　“这又不冲突。”
　　“我有些困了，想睡了。”
　　“唉，”许翼扬无奈，“总有一天你需要这些东西，别排斥。”
　　“真困了，”凌云打个呵欠，“爸你也早睡。”
　　“去吧去吧。”
　　“明早叫我一声儿成吗？我八点的课。”
　　“成，我送你，早点儿睡，手机扔一边儿。”
　　凌云比个OK上楼了。

　　俩人这么淡着，楚天阔带着份赌气也不主动找凌云了，他哥回来了基本都围着家里转。等楚雄忙完一周再问楚天阔，楚天阔自己倒不太上心了。
　　“怎么了？是相通了还是赌气呢？”楚雄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儿子。
　　“我也不太明白了。”楚天阔冲着窗外看风景，“等我想好再找你吧。你叫我来这儿什么事儿啊？还穿正装？”
　　“我给你在你路伯伯那儿挂了个职，一会儿报道去。”
　　“哦，马上去。”
　　“飘了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吗？”
　　“不有您替我打算着呢吗，你说干嘛我就干嘛。”
　　“这是你说的。”
　　“那是。”
　　“你车开得怎么样”
　　“司机啊？爸我这辈子可没想过给谁当司机。”楚天阔不乐意。
　　“我能坐你的车不？”
　　“给你？爸你的车我可开不了。”楚天阔不接这活儿。
　　“我想让你跟着我一段时间，当作学习的小司机什么的，就是个名义上的事儿。”
　　“哦，这还行。”
　　“我已经跟金宵说过了，一会儿你完事儿就跟我走，我去哪儿你去哪儿，我干嘛你看着，该懂懂，该学学。很多事儿爸爸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好跟你言传，只能身教了。”
　　“明白，谢谢爸爸。”
　　“当着外人面不能叫我爸爸，明白吗？”
　　“明白。”
　　“少说话，多动脑子。”
　　“是。”
　　“走吧，”楚雄起身，挑眉笑笑，“你不是对我不放心吗？”
　　“啊，必要的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精神还是要有的吧？不然您用事实教育我啊。”
　　“臭小子。”楚雄搂着楚天阔出门了。

　　“爸爸，我回来了。”下午凌云到家郑毅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晚上跟爸爸出去吃顿饭。”
　　“什么时候走，我穿什么？”
　　“再有半个小时出门吧，穿得正式一些，精神点儿。”
　　“好。见谁？”
　　“政法委的几个伯伯和最高院的叔叔伯伯，还有你干爹和你干爹的爸。”
　　“你们这么大阵仗是已经替我投过票了？”
　　“你先别管太多，去了好好说话，谦逊有礼。”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