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77、番外二 强行管制（1）

　　【番外二强行管制（1）】

　　“郑毅，这考完，怎么样？”刘班一个眼神儿犀利地扫郑毅。
　　“刘老师，我这没谱儿的把式您也知道，不稳当，我也没把握。”郑毅搪塞。
　　“你甭跟我打那马虎眼！你估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今儿把你单独叫来我就是明确通知你，咱学校有国防科大的名额你也知道，回家跟你爸商量去，最晚后天让你爸给我个电话成不？”
　　“刘老师，不用后天，今天我就告诉你答复，我不读科大。”郑毅很坚定。
　　“怎么？想留在近京的地儿？可是……”
　　“我不读军校。”
　　“不读军校？你跟家里商量过了？同意了？”
　　“家里不需要商量，我的事儿自个儿拿主意，您要是有经济方面强一些的学校帮我参考一下儿就成。”
　　“这事儿你真能做的了主？”
　　“不然您说谁给我拿主意？难道我爸？您甭逗我！人日理万机顾不上！”
　　“郑毅啊，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你爸商量我还是觉着不合适，你至少……”
　　“您甭劝我了，我意已决，我的人生自己终于能为自己做回主了，我不会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再傻乎乎地自己飞回原点的！”

　　“郑毅！你电话！”同学从球场上叫郑毅。
　　“电话？谁？我一会儿给回过去吧！”郑毅顾不上。
　　“成！”同学跑回去了。
　　“郑毅！郑毅！”过了大约半小时，场边有人叫郑毅，郑毅看一眼，发现居然是顾乡，跑到场边。
　　“顾哥？你怎么来了？”
　　“你爸来了，刚给你打电话你打球呢就没叫你，你爸和你们老师谈完话心情很不错！考得不错！”拍拍郑毅的肩膀。
　　“我爸？谈什么？”郑毅心里一沉，感觉有些不太放心。
　　“那肯定是你的志愿啊！你们刘老师打电话问你爸的意思所以你爸就……”
　　“他怎么那么多事儿！”郑毅一听不对拔腿就往教学楼跑。
　　“……郑毅！”顾乡赶紧追上去。
　　“你来了。”郑安邦在校园里溜达着呢。
　　“爸，我的志愿……”
　　“你考得不错，口头表扬一次！”拍拍郑毅。
　　“刘老师很你说什么了？”郑毅急。
　　“你不用担心，你的去向我会帮你打招呼，你就放心去学就行了。”郑安邦心情不错。
　　“我的分够上央财了。”
　　“恩，不错，可以有物质奖励，想要什么？”
　　“我想去央财。”郑毅义正词严。
　　“这件事我刚才已经和你老师谈过了，有结果了。”
　　“我是说，我希望我能自己做我的主，我要去央财。”
　　“我希望你去科大。”
　　“我希望您能像您一向对我一样，不要管我，我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可以吗？”
　　“我觉得你应该参考我的意见。”
　　“我可以参考，但我希望我能自己做决定，您能答应我吗？”
　　“你先说说你的意思？”
　　“我想学经济，想上央财，你别干涉我，可以吗？如果你和刘老师商量出了什么结果，希望你重新考虑。”
　　“央财？”
　　“对。”
　　“我先了解一下，再谈，可以吗？”
　　“可以，我希望你能认真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好。”郑安邦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成吧，”郑毅有些不太确定，“那我就……”郑毅准备走了。
　　“哪儿去？”
　　“我……打球，吃饭啊。”
　　“这个点儿了，不回家？”
　　“我还没……”
　　“回家回家。”郑安邦搂住郑毅。
　　郑毅被带回家，还照顾了顿晚餐，一起看了电视，郑毅到睡觉都觉得不太对劲，郑安邦这么在乎成绩吗难道？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考虑央财，就算很不错了。

　　第二天一早，早饭时候郑安邦提议郑毅去成都陪龙在天两天，捎带考完散散心。郑毅挺想龙在天的，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收拾东西就准备飞。临行前还多了个心眼，给刘老师打电话一定等他做最后的决定，不能单听郑安邦的，交代完愉快地起飞了。
　　郑毅跟着龙在天在成都好好转了大半个月，父子倆其乐融融，郑毅心里一直都绷着一根弦不敢太放松，在龙在天和郑安邦打电话的时候每次都让龙在天问郑安邦考虑的怎么样了，郑安邦每次应得倒是挺快，说在考虑，央财有人什么的。
　　郑毅是想赶紧做了决定省得麻烦，郑安邦拖了一段时间看无法改变郑毅的意志，就同意了。郑毅自己打了电话，刘老师和招生处都确认了，郑毅也就放心了，和龙在天玩得相当不错。
　　郑毅觉得已经尘埃落定了，八月上旬回到北京准备收拾收拾就上学了，一个小司机接的，到家家里没人，郑毅琢磨着自己收拾收拾行李。

　　郑安邦晚上喝酒回来，郑毅想着估计通知书也该来了，问郑安邦录取通知书到了没。
　　“没有，郑毅啊，现在我给你几个选择：国防科技大学、信息工程大学、解放军理工大学、二炮工程学院、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装工院这几个，你可以再定夺一下，不急。”
　　“我说了我要去央财！”郑毅一听就急了。
　　“你不是让我考虑吗？我了解了，考虑了，决定让你读军校。”郑安邦倒是淡定。
　　“凭什么？！你不说答应我了吗？我名都报了！刘老师和招生处我都打过电话了！什么叫你决定让我读军校？！凭什么？！”郑毅一下就炸了。
　　“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个答复就成，我睡了。”郑安邦威严准备上楼。
　　“爸爸爸爸你别走！我求你了你别干涉我！让我去央财！我真的不想去当兵了！”郑毅是真急了。
　　“就这几个里选！我是你爸！这个主无论如何轮不到你来做！”郑安邦不耐烦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军校！先让我去央财吧！以后我也可以入伍的！”
　　“普通学校的招生早就结束了，没收到通知书就是没有录取，这些军校你也要赶紧定……”
　　“为什么没有录取？我明明给刘老师和招生处都打过电话的！我的分数也够！为什么没有录取？！”
　　“因为我不同意。”
　　“你！”郑毅气得手抖胸闷，眼泪一下子就急出来了，“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不是答应了吗……”
　　“那个时候我是答应了，但是现在我的看法有所变化。”郑安邦十分官方的口吻。
　　“为什么非要我去读军校呢？为什么！？”郑毅实在是想不通。
　　“咱们家的社会关系基本全部都在部队，你留在部队内部。一个便于你今后的发展，再一个我和你龙伯伯能对你有个约束。你就踏踏实实去读，至于你将来出来想干什么，到时候你才有资格和我谈。”
　　“怎么便于我的发展？难道你们俩要替我走后门？我不需要!让我学我自己感兴趣的，我自己就会有发展，有出路！”
　　“不要固执了，这也是你龙伯伯的意思。”
　　“他明明同意了我上央财的！”
　　“那是他不好当面说你，你龙伯伯自己没有孩子，从小是把你当作儿子看待的，你就这么不孝吗？”
　　“我怎么还就和不孝挂上了？！咱们家全在部队我就得在部队吗？我就是因为你们全在部队才不去当兵的！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郑毅嘶吼。
　　“喊也没有用。你还没有成年，你的决定应该由我来做。这是家里长辈对你做出的一致的安排，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想太多！”
　　“你们……你们居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郑毅声泪俱下。
　　“你尽早接受，尽早挑好学校为好，转不过来弯儿浪费的是你自己的时间。”
　　“我要复读！我要复读！我再学一年！”郑毅红着眼睛大喊。
　　“再学一年你的志愿也是我来做主，你觉得你说的话管用还是我打一个电话管用？”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这件事上你放过我，其他的事儿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们是为了你好，军校的环境比外面简单，纪律性强，免得你走弯路，再有我看不上做生意的，不会允许你去学什么经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郑毅大喊大叫。
　　“凭我是你爸！”
　　“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过自己是我爸？！你什么时候对我像是个爸一样？！到了现在拿主意，你又跳出来行使你的权力了！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你不想管我有本事就一辈子别管！我宁愿流落街头也不能这样低头！”
　　“随你怎么说吧，”郑安邦今天出奇的冷静，冷冷看着郑毅发飙没有上火，“想通了就选学校和专业，选好了告诉我。”准备上楼。
　　“我要离家出走！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郑毅实在是心里难受的不行，一口火气憋在胸膛，连气都喘不上来，是真的觉得在这个家不能再待了，踉踉跄跄就往外面走。
　　“你要是有本事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你就好好藏，一辈子别叫我找着你，不然只要你回来，该上哪儿还是哪儿！”郑安邦冷静上楼了。
　　郑毅跌坐在地上大哭，觉得自己的人生被毁了，本来逃离这个家庭的希望全部变成了浓黑的绝望迎面扑来，郑毅觉得胸膛里的火气要把他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