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65、善后事宜

　　【善后事宜】

　　回了大院，老爷子的保健医生过来又检查处理了一下，直接用大院配的轮椅和拐，凌云的卧室被暂时安置在了一楼的客房避免上下楼的麻烦。
　　家里忙里忙外的准备凌云受伤之后生活上的问题，老爷子心情不好，动不动大呼小叫的，大家都埋头做事，不多说话。
　　一起吃过午饭，老爷子才被劝着休息去了，许翼扬陪郑毅，凌云睡了。
　　“不要想太多，这是意外事故，并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这种事儿总是发生在我身边？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那为什么不来惩罚我！宛粼是这样，凌云还是这样，要惩罚我的话撞我啊！”郑毅有点儿崩溃，忍了一上午的情绪终于爆发。
　　“胡说什么？凌云这不算什么事儿，责任在那个骑车的，青云那边儿会有个说法的。”
　　“人都伤了说法有什么用？你让青云哥别为这事儿费心，我不见那人，让他滚得远远的就行!”
　　“这是他们警局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海洋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别问我！”
　　“我觉得郑叔儿处理这事儿会过激的，你想个辄，把他调走吧啊，等你爸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觉着这事儿不完全是他的错儿……”
　　“不管是不是，他身上没有一点儿伤凌云骨折了，你觉着郑叔儿能放过他吗？就算是找地儿撒气也不会轻饶他了的，放心吧。”
　　“那，那我明儿处理吧……”
　　“这段时间你工作忙不，方便照顾凌云吗？学校那么远你跑得过来吗？”
　　“那还能怎么办？”
　　“凌云还上学吗？坐轮椅也能上学吧，我在他们学校西门口有房子，方便很多。”
　　“过几天再去吧，他坐轮椅时间长了会不舒服吧。”
　　“你看吧。这几天别太跟你爸对着来，老爷子年纪大了对孙子的感情深心情肯定不对，你顺着点儿。”
　　“他骂我我还舒坦点儿呢，本来就是我的错儿……”
　　“休息休息去吧，难受就冲个澡。”
　　“哥你先别走……”
　　“成。”

　　果然许翼扬是有道理的，郑毅还没来得及第二天处理海洋，老爷子起床直接把海洋叫书房里骂了半个多小时，给海洋的上级电话，直接回以前河北的汽车班，海洋眼泪都没流完就被这样处理了。
　　郑毅想劝，被许翼扬拉住了。
　　“郑毅我告诉你！以后你的司机是谁我不管，给凌云开车的司机至少驾龄十年，你找这毛头小子还不如你呢！你要是找不着，以后凌云的车我来安排，我是怕了你了！”
　　“爸，以后我来，我能接的都自己来。”
　　“屁话！你那车开的还不一定如那些个呢！行了，以后凌云的问题我来管！”
　　“叔儿，我说句不该说的，凌云今儿出这事儿，有很多因素，不全是郑毅的错儿，也不完全是海洋的错儿……”
　　“翼扬，叔儿今天不针对海洋他个人，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咱们的眼睛和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今儿这样的事儿都能出，明儿保不齐还有什么幺蛾子呢！”
　　“……诶！叔儿，其实也有我的责任，以前凌云小的时候上学起不来床，我就纵容他在车上睡，还不系安全带，这都是我惯出来的，我也有责任。”
　　“翼扬，你帮着郑毅带凌云，把凌云带到这么大，你是怎么带凌云的，我看得很清楚，叔叔感谢你都来不及，这话你不用说也不能说！”
　　“叔儿……”
　　“郑毅，今天的事儿不完全是你的责任我知道，但你是他爸爸，他也是从你那儿走的，司机是你的，你的责任不可推卸。我只是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好不好我受不了。”
　　“是是，爸，以后不会了。”
　　“凌云也大了，以后他的行动会更自由，有时候不在我们大人的掌握中，你要多注意他，不要让他自己胡来。”
　　“知道。”
　　“我去看看他，起来了吗？”

　　凌云这边儿起来也正闹着呢，来做临时护工的副护士长小黄皱着眉头，非常担心与无奈，出门看见郑安邦他们来，赶紧上前。
　　“首长，这不是凌云起来了吗，睡前脸手都是用热帕子好好擦过了的，可是他现在非要洗澡，说是身上有医院里的味道，他受不了。您看这孩子，说也说不动，我说我再给他擦擦，他也不让，您去看看吧！您说的话他才听呀！”
　　黄靓说得语气忧心得很，郑毅、许翼扬都清楚凌云虽然平时看起来乖巧听话，但是脾气一执拗起来，很难说服，于是几个人进房间看凌云到底又要搞什么。
　　凌云裹着个毯子赌气靠在床上，房门开了，爷爷爸爸们走进来，凌云抬头，略带委屈出声，“我想洗澡，我浑身难受！”
　　郑毅过去倾身在凌云身上闻了闻，他又不是狗鼻子，在凌云擦了身，又换了所有衣服的时候，哪里能够闻得到医院里的味道。郑毅声音略微低哑，“闻了，哪里有什么医院里的味道，你乱想呢。要不然爸爸再给你擦擦，行不行？”
　　凌云嘴巴翘得老高，眉头蹙起来，“爸爸！我要洗澡！洗澡又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就不让了？这味儿我受不了，而且早晨出了好多汗。”
　　“你有伤呢，洗什么！”郑安邦看凌云不听话，眉头竖了起来，凌云心里微觉得有些害怕，但还是不甘心，继续装可怜说道，“总觉得肺里全是急救室里那个味道，况且早晚要洗的，难道我在拆石膏之前就不洗澡了？我犯恶心，即使你说是心理作用，但你也要让我解除这种心理暗示嘛！好吧？爷爷，爸爸，干爹！”
　　郑安邦看着凌云，眼中满满宠溺无奈，又夹杂着些许复杂深邃的爱意与忧思，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
　　凌云眉开眼笑的，“爷爷最好了！”
　　“郑毅你给他洗，千万别沾水，能行吗？”
　　“行。”
　　阿姨给凌云把楼上沐浴的一应拿下来，放好水，郑毅给凌云洗澡。
　　“爸爸，你给你请假了吗？今儿有班导的课。”
　　“请了。”
　　“请了几天？”
　　“你想休几天？”
　　“休不休都行吧，我坐轮椅去呗。”
　　“楼梯怎么办？”
　　“……也是啊。”
　　“先歇着，过一两天再说吧。”
　　“你别让爷爷太过了，我觉着爷爷是不是生了很大的气啊？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没什么事儿，爷爷担心你嘛。你别仗着有伤就胡闹，听见没有？”
　　“我什么时候胡闹过？爸，这车祸的感受挺新奇，人生头一次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郑毅直接抽凌云一巴掌。
　　“别动手！我都有伤了还打我。”
　　“你再敢胡说八道你看我揍不揍你，有些话不许胡说！惜字如金，祸从口出，你有点儿畏惧之心！有些事儿不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
　　“知道知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不许胡说！这种事情一辈子一次，够了吧？你妈妈就是因为这方面的问题，你别给我……”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有意的！”
　　“不说了，赶紧洗！”

　　“郑毅，我就先走了，去趟单位我就先回家了，改天我再来吧。”
　　“爸，你要离开我吗？我都负伤了～”凌云拉着许翼扬。
　　“好好养着吧，要上学的时候回咱在你们学校西门的房子，钥匙你还有吧？”
　　“那房子你不说卖了吗？”
　　“又买回来不行吗？”
　　“你骗我！爸，咱之间基本的信任还有吗？”
　　“少跟我贫！骨折了我看你更有劲蹦达了！安生养着吧，我先走了啊。”
　　“哥，我送你。”郑毅出去送。

　　凌云跟苏扬等一众视频聊天汇报自己今天的经历。
　　“没大事儿，就是骨折了，我们家车撞坏了，左边儿那大灯碎了，车头直接凹进去了。我还跟你们说，扶手箱能不安就不安，今儿没挤死我！”
　　“你小子命大啊！”高力嘉在那边儿起哄。
　　“真没事儿吧？”还是苏扬有人情味儿，皱着眉头问。
　　“没事儿，但就是估计这几天寝室只能交给你们糟蹋了，朕就不临幸了。”
　　“你来的时候坐轮椅还是拄拐啊？铁拐李！”
　　“轮椅吧，还有就是我怎么去上课啊？台阶怎么办？”
　　“哎呦，都是哥们，这算什么事儿啊！”高力嘉充大头，“你是暗示我们搭把手儿吗？那你还是好全了再来吧！我抱不动你。”瞬间萎了。
　　“哼！没指望你！”凌云翻白眼。
　　“赶紧回来，我们可以帮你的，早点儿走坐电梯也不是不行。”苏扬向来正经。
　　“我再想想吧，不急。”
　　“我就一问题，你怎么上厕所啊？你们家阿姨伺候你？”高力嘉坏笑。
　　“滚！”
　　“还有腿骨折了你怎么穿裤子的呀？”
　　“高力嘉你给我滚远点儿！”
　　“凌云，你……”郑毅回来。
　　“来，看看，这我爸，你们还没见过吧？”把镜头对着郑毅。
　　“爸爸，我室友。”
　　“你们好。”郑毅对着手机点点头。
　　“叔叔你好！”俩人齐声拖长声儿喊了一嗓子。
　　“好好。凌云，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姨问你呢。”
　　“没什么特别的吧。”
　　“行，那你聊着吧，我先去处理点儿事儿。”
　　“叔叔再见！”俩人又是齐声一句。
　　“再见。”郑毅笑笑，出去了。
　　“凌云，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阿姨问你呢。”高力嘉怪腔怪调的学郑毅。
　　“没什么特别的吧。”苏扬做作的接一句。
　　“你们够了!”

　　“我这是献身家庭，我是爱家好男人好吗！”都半个多小时了凌云还聊着呢。
　　高力嘉听得一脸不爽，试探着说道：“你爸到底结婚了没？你不是说他回来之后挺讨厌他的，他不是管你很多，又不理解你吗？”
　　凌云立刻板起脸不高兴了，不管他当时怎么和郑毅过不去，他也听不得外人说郑毅的半句不是，“你以为都像你爸啊，就知道给你钱，其他的都不管，而且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好着呢。”
　　郑毅这时候就在门外，是叫凌云吃饭的。
　　“凌云，吃饭了，再聊好吗？”
　　“OK！兄弟们就此别过，朕要进膳了，跪安吧。”
　　“滚吧你！”俩挂了电话。
　　“你在外头说我的坏话？觉得我管东管西还不理解你？”郑毅阴沉沉的。
　　凌云缩缩脖子，看见郑毅的神情，颇想抵赖一番，可是思量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怎么了，他们是我哥们儿，就顺嘴跟他们牢骚过两句，心里又不是真那么想……况且你刚回来那时候确实很不好你知道吗？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以后不许出去胡说！”
　　“成！我出去吃吧。”
　　“别别，你别抱我，我试试自己能不能上轮椅，总不能每次都你抱我。”
　　“你小心着点儿！”
　　“这不成了吗？就折了条腿，孩儿还是有些看家本领的！”凌云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