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有子初长成》木穆阳

143、军训 3

　　【军训 3】

　　这一晚，凌云给许翼扬打了个电话，心里也挺舒坦的，安了心，喷了些花露水，也开开心心睡了一觉。
　　早晨起床的时候，十分惬意，感觉就和回家了一样，还想着吃什么早餐呢，一摸手机，八点四三！吓得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匆忙洗漱就往操场上跑。
　　这边儿耿辉也挺奇怪，一个小时了也不见人，睡过头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让修整会儿自己回去看看，结果半道儿上就看见了被旅参谋长骂的狗血喷头的凌云。

　　“首长好！”耿辉赶紧上去解救，这邓参谋长没有别的特长，就是脾气爆，那眼睛一瞪，腰一叉，火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
　　“好个屁！你的兵”炮火马上转移，近乎咆哮。
　　“报告首长！是！”耿辉斜眼看一眼，这架势就是要发狂。
　　“几点了？！”
　　耿辉低头看表，邓参谋长马上抬腿就是一脚。
　　“你们师徒俩好本事！都他娘一个德行！这是作训吗？！度假呢是吧！悠闲得很是吧？！”炸雷似的爆喝。
　　耿辉惊出一激灵，闻闻挨了一脚。
　　“邓参谋长，是我带兵纪律不严，我的过失，他的问题我来处理，您看可以吗？”
　　“行啊！”邓参谋长宽和一笑。
　　“……”不太对劲啊。
　　“行啊你耿辉，跟老子耍起了心眼儿啊！欺上瞒下你小子他娘的长本事了你！”阴冷的口气弄得耿辉后背发凉，没敢再言语。
　　“你护着他是吧？行！你他娘看看这小子！这他娘的几点起？！这穿的是作训服吗？什么味儿？！哭！多大了跟老子掉金豆豆？！”
　　凌云那抽抽搭搭的，起得晚怪许翼扬；作训服身上的味儿怪作训完身上一股汗味儿，凌云直接用沐浴液泡的，一股子玫瑰精油味儿；哭就更不能怪他了，这大叔脾气太爆了些吧！
　　“还他娘的哭！再哭老子抽你！”
　　“首长！您别……”耿辉还是拦了。
　　“我不动他！哪家的小太子爷老子可动不起！不是记不住点儿吗？去，举挂表去！九点起床是吧？那就晚上九点你再放下来！”
　　耿辉心里一惊，不用到晚上九点，几个小时放下来估计凌云的胳膊就废了，但是看邓建国那个急眼暴怒的样子，没敢劝。
　　“等我呢！”邓建国狠瞪耿辉一眼。
　　“是！”耿辉赶紧带凌云进了宿舍楼，踩凳子把挂表取了下来。
　　“举好，别动，乖乖听话，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悄悄跟凌云耳语。
　　凌云眨眨眼睛，趁机抹了把眼泪儿。
　　“举好！”外面邓建国一喝。
　　“耿辉你给老子滚出来！”
　　耿辉赶紧跑出去。
　　“今天上午的作训任务完成之后中午来找我！”
　　“是！”耿辉敬个礼，跑步走了，只求邓建国能别太苛刻，放凌云一马。

　　这边儿许翼扬比凌云起的还晚，他昨儿就是喝完酒回家给凌云打去的电话，说实话到现在起床之后昨天说了什么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六点起来放了回水，头痛得很，于是就又回去睡，反正是周末。
　　拿起手机看时间，就见有一条凌云的短信，一看，就四个字儿，“我起迟了”。

　　苦逼的凌云举着挂表，半个小时手就已经僵了，双手平举，表盘向着凌云自己，看着分针秒针一个格一个格的挪，凌云死的心都有了，尽量去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怪就怪今天高中部有一场野外的徒步行军，人手不够，老夏和导员都去帮忙在路上接应学生了，要离开三天呢，不然凌云也就不用造这罪了。
　　四十分钟的时候邓建国杀了回马枪，凌云还好，虽然晃晃悠悠，但是也没敢偷懒。从背后突然被骂了几句，吓得差一点儿扔了表，接着站。

　　许翼扬跟家琢磨，这军训凌云九点才起，是不是挺大的事儿啊？他是不是应该稍微关怀一下？给辅导员打个电话？可是也不一定就有事儿啊，自己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凌云早就撑不住了，最后半小时他已经是蜷起手臂浑身打颤了，眼睛都哭肿了，浑身上下透着难受！
　　十二点半邓建国放的人，凌云连表都自己拿不下来，抖得跟什么似的，正好错过饭点儿。
　　耿辉被叫到办公室里指着骂，之后又谈了些公事儿，到耿辉出门已经放晴给了笑脸。耿辉出了办公室的门腿肚子都转筋，心里暗骂绝对是更年期的老男人啊！赶紧回寝去看凌云。
　　凌云趴在床上哭，想给爷爷和许翼扬打电话，可是手一点儿劲都使不上，手机在旁边自己包里可就是拿不出来。
　　耿辉进门，话都没说给凌云把鞋脱了，送进被窝盖好被子，接水拧了把毛巾，擦了脸和手，坐下开始按摩胳膊。
　　凌云眼泪止都止不住，难过得要命。
　　“别哭，哭也没用。是起迟了吗？”
　　耿辉看着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受这么大罪也心疼，但是那又能怎么办？这迟了一个小时站了三个小时，他们可是迟三分钟站一整天啊！
　　凌云点点头，看见耿辉大腿后面的脚印了，刚才邓建国又踹了几脚，“对不起……对不起耿教官，我……拖累你了……”
　　耿辉顺着凌云的视线，拍了拍裤子。
　　“多大点儿事儿？这回记住了吧？以后可不能不定闹钟。”下面肯定黑青了一片。
　　“我错了……”凌云低头掉眼泪。
　　“没事儿，是昨儿累了吧，以后我起来敲敲你的门，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了。”给凌云抹抹眼泪。
　　在耿辉的按摩下，凌云到一点多就睡着了。
　　耿辉给按摩好，刚准备去找点儿吃的垫垫要不然下午抗不下来。刚准备出门什么东西就在震动，不想弄醒凌云，耿辉在包里找到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爸，赶紧接起来出了门。
　　“凌云，早晨没事儿吧？”许翼扬赶紧关怀。
　　“首长好！我是耿辉。”
　　“……耿辉？耿英他……”许翼扬一听这个名字很是耳熟。
　　“许师您好！”
　　“你小子啊！凌云他……”
　　“凌云刚睡下，我怕吵醒他。”
　　“哦，你是他的教官啊。”许翼扬心回到了肚子里。
　　“是，第一次见到凌云我就想起来是您家的小公子。”
　　他们仨一起见面许翼扬想不起来了，只是耿辉的哥哥耿英是王铁城的司机，跟许翼扬很熟，耿辉也在二炮，以前应该是见过。
　　“还真巧，有你我就放心了。”
　　“许师，凌云上午被邓参谋长罚了……”
　　耿辉欲言又止。
　　“罚？”许翼扬心又吊起来。
　　“举了三个小时挂表……”
　　许翼扬眉头马上就皱起来了，没说话。
　　“这事儿也怪我，就在他楼上我应该下来的时候叫他一声儿的。”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用替他背黑锅，这小子在家里睡懒觉我也收拾他呢，一次性有个深刻的教训也是好事儿，没关系，在连队就应该有纪律，是他自己不合格，受罚是应该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许翼扬心里还是不是有点儿膈应，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收拾都觉得不解气，但是一听被别人教训了，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放心。”
　　“你也休息吧，大中午的，晚上我再给他电话，凌云麻烦你照顾了。”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一定尽全力照顾凌云。”
　　“好，那就先这样吧。”
　　“首长再见！”耿辉把手机放回去去给凌云找吃的。